兰波此时正在一个防卫森严的军事基地里穿行,虽然里面也有大量军人甚至异能者守卫,但在兰波这位超越者级别的异能者面前,全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角色。
兰波内心是骄傲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异能者贫瘠的远东之地会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母国的东西,说实话,几年前的“死亡天使”不过是小概率事件罢了,但作为从欧洲来的谍报员,他还是听从了他的搭档和爱人魏尔伦的意见前来查看。
想到魏尔伦,兰波的血液又再次炙热起来,此番查探过后,他就能够回到故乡,和魏尔伦继续以前一起狂热的流浪生活。
兰波的骨子里就带着不安分和野性,在他和魏尔伦的感情里,虽然他是年轻的那一个,但他才是掌控这段感情的那个主宰者,只是他的爱和热情过于清澈,所以他从未想过……
“你居然背叛我!”保尔!
带着不可置信和巨大的悲哀,兰波在震天的爆炸声中失去了意识。
1770年,通往法国的道路上。
“为何停下了步伐,夫人。”一道娇软动听的声音从华丽的马车上传来,与之同时马车上的窗户打开,十五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透着窗户的空隙往外偷看,她还不过是少女的年纪,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活力和好奇。
“奥普斯,奥普斯,安分一点。”有只小狗不甘寂寞的想要探出脑袋,被玛丽压了回去。
“哦,我的公主。”陪侍玛丽安托瓦内特从奥地利来到法国的丽娜夫人[1]见此,向她行了个礼,“您将要成为一国的王妃,甚至未来的往后,殿下,千万不要给那些法国人说闲话的资本。”
或许以德国的礼仪来说,玛丽的这点失礼的举动是可以谅解的,但她们要去的是法国,凡尔赛的宫廷礼仪一向以严苛著称。
“我的好夫人,”玛丽安托瓦内特撒娇道,“这又有何妨,我可是法国王室向奥地利求娶的未来王后,而且我想不会有人不喜欢我的。”
丽娜夫人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这位女大公的容貌却半点说不出口,十五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负“最美丽的奥地利公主”之名,已经有了让人神魂颠倒的魅力,比希腊传颂的爱情海还要清澈蔚蓝的双眼,犹如一潭澄碧的秋水,她的鼻子比绝代佳人维纳斯比也毫无逊色,高贵的出身和教养赋予她那天真率直的小嘴别样的美丽。
还有那一头仿佛月光凝结成的银色长发,在头上盘旋出优雅的发型,无论是谁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丽娜夫人只能叹息:“我的公主,无论是谁都会在您的魅力里拜服。”
“好的,夫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变故么?”玛丽并不奇怪丽娜夫人的反应,毕竟她从出生以来就是如此,被捧在掌心如珠如玉的对待,仿佛被世间一切所爱那样骄傲的活着,在她的认知里,根本不存在可以拒绝她的人。
丽娜夫人唤来军官,那位年轻英俊的军官涨红了脸,哪怕离玛丽至少十来米远,也只能窘迫的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那逼人的美丽。
“究竟为何停下?难道有人胆敢阻拦一位公主成为一国王妃的道路?”丽娜夫人高高昂起头颅,问道。
“抱歉,夫人,”军官恭敬的回答,“似乎是有一位孤苦落魄的可怜人晕倒在了道路上,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我们不希望有任何不幸的事情发生,这才暂停了前行的步伐,给予那位可怜人一定帮助。”
“哦,哦,”丽娜夫人皱紧了眉头,“真是不幸,但是为了一个落魄的旅人……”丽娜夫人正打算表现自己的不满,玛丽就兴致勃勃的打断她的话,她还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善良又天真,纯洁又率直,头一次离开自己的国度来到今后要度过一生的地方,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和不安,她又从马车里探出头:“原谅他们吧夫人,这个荣耀的日子里,我希望所有人都是幸福的,这位旅人也不例外。”
“想来他也是落魄无依,穷困潦倒之际才会倒在道路上吧。”十五岁的女大公展现出了仁慈和宽容,同时她又问道,“他是一位法国人么?”
丽娜夫人看向军官。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夫人。”
“他随身携带的帽子上写着法文,容貌也是法国人那样。”
“那么还有什么能阻拦我的仁慈呢?我可是成为法国的王妃,所有的法国人都理应是我的子民,我将要像爱着羔羊一般爱护着他们[2]。”玛丽表现出了一国王妃理应的气度,至于效果,看那些简直要跪在玛丽脚边,亲吻她的裙角的军士们就可以看出。
接着,玛丽又展现出一位十五岁少女有的好奇心和活跃感:“你们看看,一位法国人,我暗自打过主意,一定要我第一个遇到的法国人得到幸福。[3]”
“现在,我应当可以看看,这位将会被我赐予一生幸福的幸运儿是什么模样吧。”
“不,我的公主,这样实在……”丽娜夫人想要阻止,但终究拗不过这位极有主意的女大公。
至于军官,他简直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是法国人。
兰波醒来的的时候还处于一种昏迷之人皆有的懵懂期,一切的景象在他眼里都想蒙上了一层白纱一样,穿着笔挺军装的军士们围着他,但是他却感到了一种割裂感。
好奇怪,一切都好奇怪,明明没有记忆,但是兰波本能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军士们见这位可怜人一无所知,显然是遭到了极大的厄难,再加上男人的衣饰虽然奇怪,但摸起来极为舒适服帖,不像是一无所有的落魄人能穿的,所以军士们对其也算温和有礼。
终于,在男人怀中的帽子上找到了一个名字:Rimbaud
不同于横滨那些对法文一无所知的拼写错误,军士们当然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可怜人的名字应该就是兰波。
听起来并不是高贵人的姓氏。
军士们又有些轻蔑。
但这一切在兰波居然得到了未来王妃的传唤下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向这位幸运儿,难道真是什么有着高贵血统的人?
玛丽传唤兰波,当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实质上,高高在上的奥地利公主有着高贵人特有的傲慢,虽然对下等人有着善意的慈悲,但无法真正理解下层,也不会去理解。
她崇尚着高贵的姓氏和血统,传唤兰波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好奇罢了,对于一位公主,未来的王妃而言,只要随便施舍一点财物,就可以完成自己的誓言,让一个法国人得到幸福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落魄邋遢的男人,却不想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法准确用言语形容的人。
他穿着一身奇异的服装,即使是现在开放的欧洲也从未见过,但看光泽和材料,又并不是低廉的布料。
他站的笔直,除了一开始被玛丽的艳光所慑,稍稍移开视线,后来就算被丽娜夫人瞪视也不曾低头,直视着这位高贵的公主,那不是逞强,而是如同自然规律一样的理所当然。
男人的容貌极为俊美,轮廓冷峻,带着一丝忧愁,奇异的金绿色双眼仿佛阳光下的湖水,又极为犀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玛丽忍不住称赞道:“今天真是一个幸运的日子不是么?在成为王妃的同时,还能认识一个优秀的法国人。”
丽娜夫人抿唇,有些不赞同,但还是没有公然否认公主的发言。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位出色的绅士遭受厄运,请原谅我的失礼,请问能像朋友一般倾诉于我么?”
男人抿唇:“抱歉,公主殿下。”
男人的礼仪实在算不上标准,好在玛丽安托瓦内特本身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她完全不在意他这点。
“我难以回答您的疑问,殿下,实不相瞒,我失去从前的记忆。”
在这位美丽的公主面前,怕是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问话,男人实话实说。
玛丽夸张的捂住小嘴,感叹道:“这真是太不幸了,先生。”
“不过幸运的是您遇到了我,先生,”玛丽矜持的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我将要前去凡尔赛,作为法国人的您或许在那里能寻到亲眷。”
“……感谢您的慈悲,殿下。”
“瞧我,居然忘记了淑女的基本礼仪,”玛丽扬起明媚的笑容,“不介意的话,请告知我您的姓名吧,先生。”
“兰波,其他的没有记忆。”
“好的,兰波先生。”玛丽安托瓦内特并不在意兰波有些地方的无礼,实质上她现在对这位突然来到她既定的道路上的惊喜充满了好奇和包容,更何况,这兰波先生是那么与众不同,“希望我们短暂的相伴里,您可以感到愉快。”
语毕,丽娜夫人赶紧插话,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再这样下去可能无法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约定地点了。
听到此话,玛丽也安分下来,她安排给兰波腾出一辆马车,就又回到了她的车厢内,禁闭的窗户无法窥探她的容貌。
兰波上了马车,在车厢这样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总算能安静的思考。
他的内心仍然充满着实疑问,他为何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还有,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里,让他不知从何解起,但是又一张美丽的容貌蛮横的闯入脑海,打乱了他的思绪。
玛丽安托瓦内特。
兰波自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了那位少女的姓名。
其实,兰波远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玛丽的美丽是任谁都无法质疑的无双的美,那张百合花一般清丽的面容,就像是被美神维纳斯亲吻过一样,她的气质又是那么高贵,但是她对待兰波,却不见一丝傲慢。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中注定,兰波那懵懂的视界在看到玛丽的那一刻变得清晰起来,那澄澈的蓝眼睛,优美的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可谓是美丽的化身。连那清脆娇软的声音都比夜莺的歌唱更为之动听。
不会有男人会对玛丽的美无动于衷,哪怕兰波有一段与同性的失败恋情,但他也是一个审美正常的男人——更何况那个叫做魏尔伦的男人还不知道在哪个记忆的角落里待着呢。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了兰波的身体,他动了动手指,有一种想要写下某些单词的**。
兰波以为是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向外面的侍从取来纸笔,在纸上落下——
第一个相遇,在晨曦洒落的幽径上,一朵花告诉了我它的名字。
我朝金色的瀑布一笑,她的散发飘过松杉林:自那银白的顶端我认出了女神。[4]
字句就停止在了这里,兰波莫名无法动笔写下去,这绝非是他过去的记忆,哪怕失忆,他也可以肯定,如同晨曦一般的女神,他至今只相遇过一人。
究竟是在亲吻黎明,还是她?
兰波扔下笔,心中有些烦闷,他甚至想要从马车上跳下去,这狭窄的空间拘束了他自由自在的内心,兰波是一个哪怕流浪也不愿意停留在一个地方的人。
只是理智还是让他抑制了这股没由来的冲动,此时的他,一无所有,一无所知,若是离开了车队,他甚至不知道该前往何处。
况且,兰波叹息,他还没有能够感谢那位慷慨的殿下呢。
兰波的举动不可能瞒过这车队的主人,实质上他写完字句后就不在意的丢弃了它,侍从将其拾起,交给了丽娜夫人。
丽娜夫人对这个年轻人一直保有一定警惕心,只是迫于玛丽的恳求才让他跟随,她严令侍从监视兰波的举止,以免这个人做出什么行为不端的举动来。
丽娜夫人犀利的眼睛扫过纸张上的寥寥几句,她先是惊叹这落魄人字句之间逼人的灵气和才华,但又对诗词的内容皱起眉头。
“交给我看看吧,夫人。”玛丽刚从小憩中醒来,就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即伸出白皙如玉的手。
“只是一些胡言乱语而已,殿下。”丽娜夫人条件反射的不希望玛丽看到。
“请务必不要欺瞒我,夫人,您可是随我从家乡而来的可以信任的人啊。”玛丽有些不高兴。
丽娜夫人羞愧道:“哦,殿下,请原谅我。”说着,将纸张交给了玛丽。
“真美啊……”玛丽的指尖划过秀气的字迹,她接受了整个欧洲顶尖的教育,她有足够的欣赏水平,也很更理解兰波的才华,“没想到法文能够如此美丽,我原以为欧洲杰出的诗人只有意大利和德国的呢。”
玛丽的这番话在此时并无不可,实质上众多著名的法国诗人,都是在十九世纪才踊跃而出,此时,他们大多都没有出生。
“夫人,如此美丽的诗句,您居然以胡言乱语断定,实在太不符合您的水平了。”玛丽委婉的劝诫道。
丽娜夫人羞愧的低下头。
玛丽又付之一笑安抚她:“当然,我明白的夫人,您的一切无端都是出自对我的担忧,实质上,我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见到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了。”
见丽娜夫人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玛丽又笑嘻嘻的打趣道:“好吧好吧,庄重,端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因此耽搁行程,毕竟我将要去见我未来的丈夫了,不是么?”
说着,玛丽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丽娜夫人就算有万般不满,也在玛丽那美丽的蓝眸下败下阵来,怎么会有人能够拒绝她们那可人的小公主呢?
纵使有些许行为不当,见到这美神眷顾的容颜,也会轻易地原谅她吧。
玛丽最终像她所说的一样,并没有耽搁行程去见兰波,而就同丽娜夫人所想,在这一年,整个巴黎的人都爱上了这位从奥地利来的美丽公主。
可是,仅仅在十五年后,他们又欢呼着观看这位悲情的王后走上断头台。
同时,在这个时候,无论是玛丽还是兰波,都从未想过在未来的人生里,对方会扮演怎样的角色,明明两人隔着云端,但是阶级的距离远远无法抵挡两个同样孤寂的心灵。
此时,玛丽安托瓦内特十五岁。
兰波十八。
只一眼,便念一生。
一场不被世俗理解的爱情自此开始。
以上——
“都是你擅自加的话外音吧!”系统吐槽,“这是什么小言的风格,兰波真的记住你谁了么?”
“拜托,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生的印象,”阿叶挺胸,无比自豪的说,“要我跟你讲讲玛丽安托瓦内特有关美丽的固有技么?”
要知道就算在美人辈出的英灵里,玛丽安托瓦内特都能算是顶尖那批啊。
系统失语,虽然内瓤子是阿叶那个无节操无下限的,但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仍然美的令人心醉神迷。
好吧,你美你开心!系统认了。
“不过我以为你在那个时候,看中的是中原中也。”没想到居然是兰波。
“因为……”阿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比起荒神,在底层浪漫野性的流浪诗人,以及高高在上,生不逢时的帝国王后,才是绝配,不是么?”
“还有比这个更动人的爱情故事么?”
“至于中也……”阿叶意有所指,“小妈文学也不错嘛~”
系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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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类似于宫廷女官,也是贵族,为玛丽送亲
[2]改自《圣经》
[3]出自大仲马《王后的项链》里的玛丽所说
[4]出自兰波《黎明》,其实是写黎明的,不是字面上的女神,这里化用
关于那个时期的资料来自百度和大仲马的王后的项链和电影绝代艳后,风雨术士和红屋骑士没找到。
当然基本上只看了看玛丽有关部分,算是半原创半fgo设定。
文野真喜欢反转,历史上是兰波和魏尔伦分手,而且那个时期的兰波是个浪荡子,文野里却比较冷淡严肃。
这边文野和历史一半一半吧,主要按自己节奏来,未来打脸别cue我就行
诗歌造诣为零,牵强附会,请不要较真。
ooc肯定是有的,穿帮也是有的,bug也是有的,大家看的开心就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掌中百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