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跟着韦恩先生出门,在街上走,哥谭的天空还是和往常一样灰蒙蒙,他们走过小巷,穿过诊所。
医生给迪克做了一个深度心理分析,告诉他熟悉的事物会加速记忆的恢复,脑部创伤引起的失忆非常麻烦,短则几天,长则几年。
心理上的治疗需要完整的药物治疗和精神层次上的陪伴。
韦恩先生带他看了好几个医生,都是这个结果。迪克坐在神经外科医生对面,韦恩先生在外面和其他医生谈论着什么。
“进展如何。”布鲁诺跟她讲话,声音沉重。
医生低着头,翻阅病人的身体检查报告,“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是大脑,他脑子里有血块堵塞住神经,这影响了他的记忆。现在失忆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失忆引发的并发症,这类创伤通常会伴随其他不明症状。”
“为了患者的安全考虑,韦恩先生你应该尽快安排开颅手术,而不是找我们这些心理精神分析类医生。”
“精神治疗我们都知道短期没什么用,我们没办法确定血块压迫神经,患者是否会受到什么不可逆的后果。”
“风险很大。”布鲁诺说,“我们都知道开颅的风险,你能确定不会出现第三种恶化情况?”
医生在纸上写了几种精神药物,“这是治疗需要的药物,请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被监护人。”
“这个说法很有趣,”医生笔顿了一下,划掉几类副作用大的药物,加上几类价格不一般的药物,实际从效果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价格不同罢了。“好的,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韦恩先生什么也没说。
迪克看着布鲁诺走进来,他听见韦恩先生用压抑地语气问,“迪克·格雷森,我和医生谈过,我们没办法确定你脑子里的血块会不会对你造成二次伤害。”
布鲁诺给迪克几分钟的接受时间,“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开颅手术把你脑子里的淤血清理出来,这种行为会伴随风险;第二,接受温和的药物,但有可能会引发未知的风险。”
“我觉得我这样挺好。”迪克站起来,在房间里活动几圈,开颅手术他听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后遗症和风险,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他拒绝手术。
韦恩先生带他去拿药,迪克看着韦恩先生可靠的背影,可能有一点雏鸟情节和吊桥效应,他觉得韦恩先生是个好人。
离开诊所没多久,迪克拿到了新的身份证。韦恩先生带他在街道里转,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从餐馆出来,迪克走在前面,韦恩先生在后面跟着他。突然迪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斜眼看看摆在杂货铺里的刀具,小巧灵活的刀具让他想到马戏团。
布鲁诺顺着迪克的视线看去,刀具很容易联想到其他东西。
“怎么了?”
“没什么。”迪克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那个东西,这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的小巷子冲出来,手上拿着枪指着他们,韦恩先生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劫匪拿到足够的钱就不会因为没拿到钱伤害他们,“钱包在这里,别刺激这孩子。”
劫匪脸上的凶恶马上变成笑脸,他用贪恋的眼光打量面前的两个人,瘦弱的上流人士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伸出枪指向布鲁诺,收起笑容,重新摆出生气的面孔,“这不够。”
瘦弱的上流人士无辜地看着劫匪,“都在这里。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支票。”
劫匪冷冰冰地看了一眼瘦弱的上流人士,用枪指着后面的孩子,从布鲁诺手上拿过钱包,单手打开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纸币和一些硬币。
“喂。”劫匪叫了一声,拿着枪慢慢靠近布鲁诺,布鲁诺双手向上表示自己的无害。
迪克感觉上一秒一把枪指向他,而下一秒他就把劫匪的手打骨折,枪掉到地上被他踢出老远,等意识回笼,劫匪和韦恩先生已经倒在垃圾桶里了。
他上前扒开垃圾,扶起韦恩先生,话音和眼光都透露出恐惧的影子,“我很抱歉......”
“没事,你还好吗?”布鲁诺摸摸迪克的头。他清楚不能让迪克出手,利爪理查德说不准会直接杀了他,在失忆状态下发生这种事,这孩子会怎么想?
如他想的那样,迪克根据肌肉记忆,自己做出反应,直接折断劫匪的手,做出一个锁喉的起手式。布鲁诺直接冲上去,把劫匪撞到旁边的垃圾桶趁迪克看不见,勒昏劫匪。
迪克很慌张,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眼中闪过茫然和恐慌,他好像无法摆脱过去的影响。
布鲁诺看了迪克几眼。
他能理解迪克混乱的内心,在短暂的接触中,他知道迪克是个好孩子,还是个温柔的孩子,但他失忆前是法庭的利爪。
布鲁诺不知道两段经历会对利爪造成什么影响,积极还是消极?他看得出法庭把利爪低温冷藏反复使用,就像在使用工具,而出现问题的工具只会被销毁或者返厂重造。
“你救了我。”韦恩先生像受到了什么打击,眼睛深深隐在一层阴影里,用迪克能听懂的话说。
迪克愣愣地,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韦恩先生用他听不懂的语气说着他能听懂的话。
“格雷森小先生,给自己一个机会,你值得更好。”
“更好?”迪克重复一遍。
“是的,更好,哥谭里每个人都值得更好。”
“即使是我?”
“是的,你要一直向前看,每个人都有改变的机会。”
迪克不说话,韦恩先生牵着他的手,两人一同穿过哥谭冰冷的建筑,登上回家的地铁。
本来还想多写一点,纠结半天还是点到即止。
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夜枭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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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利爪的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