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宝莲灯〕月如无恨月长圆 第4章 Chapter 3

因为宴席上不断有人敬酒，还有敖春铁柱跟着胡闹沉香已经醉了七八分，杨戬见状少不得亲自上阵替外甥挡下各位来宾的酒。

敖春等人哪肯乐意，搀着沉香吵吵闹闹地要去闹洞房，沉香一把推开他，酒气熏熏地说：“想闹啊，自己结去。快去看看你家那位吧。”

闻言，敖春这才发现赵家小姐已经满脸微醺地半倒在桌边，他忙过来扶起丁香，听着她口里念念有词：“我没醉，还要去闹洞房。”敖春温柔地答应，回头去看沉香，院子里哪还有沉香的影子，他早趁着空档溜回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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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沉香敬酒的杨戬刚来到牛魔王一家坐的地方，哮天犬突然一阵风似的从旁边窜出来挤近杨戬和牛魔王之间，把举着杯子的铁扇公主吓的一个踉跄，善财童子红孩儿护到母亲身前猛盯着哮天犬看。

杨戬示意哮天犬到身边，先是摸摸他的头，接着一口将手中酒饮尽，又自斟一杯对着铁扇公主举起来，有礼有节地说：“家中兄弟举止不当，多有得罪，杨戬这一杯向嫂夫人赔礼。”言罢再一次一饮而尽。

“言重了。”铁扇公主见二郎神如此礼遇自然不敢多怪罪。

杨戬又斟了一杯，对着牛魔王一家说：“牛兄弟，嫂夫人，善财童子，之前百花仙子和沉香一事多有得罪，杨戬在这里先以酒赔罪了，来日必亲到洞府向三位赔礼。”

牛魔王见杨戬此刻既没端司法天神的面子又敬他为兄弟本就诚惶诚恐，何况他那些壮举已经在三界传遍，山间妖怪精灵哪个说起他来不拜服，见他私底下又如此豪爽，顿感大快人心，当即将手中酒饮去，准备和他痛饮一番，做知心之交。

一旁的三圣母虽欣喜二人冰释前嫌，但见杨戬此刻酒饮得太快太急不免担心，欲要出口相拦。

杨戬如何没看到三妹脸色，抬起一双清眸抚去杨婵眼中担虑，言道；“三妹不用担心，今日是沉香喜宴，这些年难得这么开心，多喝几杯无妨。再说，我与牛兄志趣相投，前日以来误会诸多不能相知，如今正好痛饮。”

牛魔王一家连连称是，连铁扇公主都跟着举杯，杨婵不好再劝什么，只叮嘱他喝慢点。

话说杨戬同牛魔王喝了酒，又斟了一杯，高举此杯同在场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十分感谢各位来到小甥沉香的喜宴，在此杨戬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各位道歉。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了。”

原本喧闹非常的院子突然安静起来，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嬉闹的孩子，劝酒的妖怪，逗趣的神仙……此刻都停下手中动作听他说什么。

“虽说杨戬担任司法天神一直以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修改天条，但期间免不了得罪过诸位，如今杨戬自甘饮下这杯酒，为杨戬曾经所作所为道歉。”

在场者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免有所动容，是啊，虽然大家知道了二郎神的苦衷，也为曾经的自己羞愧。但是不少人，特别是被他伤害过的人，心中不免有疙瘩，就算是为了新天条杨戬出手未免也太狠了。如今见他敬酒道歉，心中的郁结多少随杨戬这杯酒而去，剩下的是更多的愧疚和亏欠。

来宾纷纷饮酒称愧，七嘴八舌地称赞起二郎神的气量和大义之举。

与他相熟多年的神仙们见到他浮一大白的潇洒和侃侃而谈的从容，似乎又看见那个治弱水、战朝歌、驻扎灌江口听调不听宣的清俊儿郎。

玉鼎真人更是欣慰，经过在司法天神位上几百年的历练，他再也不是那个能随时冲动的少年，而是可圆融处事兼顾各方同时仍能随时意气冲天的天神了。

稚气褪去赤子之心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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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一阵阵起哄笑声从沉香婚房里传来，敖春到底还是去闹了洞房，里面的玩闹声吸引了不少宾客。好奇心甚重的红孩儿拉着母亲铁扇和父亲牛魔王就要往房里闯，牛魔王一心好奇没什么推就顺势跟着儿子走，铁扇公主倒是有些担心但拗不过儿子只得被拽着走。外间的一些仙僚听见房里闹哄哄的，因为玉帝王母旧天条的一些禁令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真心热闹了，不免心动，有一个两个溜去凑热闹，瞬间座位上就呼啦啦少了一大半。

哮天犬见宴席闹哄哄的这才得了空将刚才在玉鼎真人桌上听到的话学给杨戬。

“什么？”杨戬的音调顿时高出平时几个分贝，所幸现在场面很乱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他将哮天犬拽到墙边环境才稍稍安静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月老亲口说的那还有假？”哮天犬着急忙慌的表忠心。

“主人，这是不是说明接下来你可以自己上了？”哮天犬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杨戬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呀。”刚露出的笑意随即消失在嘴边，他没再说话，没事人一样走回宴席，继续同留在外边的宾客敬酒。

时光瞬逝，金乌西沉，明月缓缓上升，已是日落月升之际，宾客们渐渐散去，留下来和刘彦昌一起收拾的杨婵看着自家二哥独自坐在一片狼藉前自顾自地饮下几壶酒，不由得对着东方明月叹了口气，和刘彦昌对视了一眼，两人继续沉默地收拾余宴。

三十三重天外的兜率宫，太上老君和来找他的月老坐在云间对饮。

月老问：“不知嫦娥仙子此去凡间历得什么劫？”

“这话你不该问我，应去二十八星宿宫问司命。”太上老君机智地将自己择了个干净。

月老嘲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清境的事，神仙所历三灾九难哪个不是你们给搞出来的？”

“哎，这个你可别往我这推，那是西天说的。”太上老君表示不背锅，“不过，嫦娥此次下凡虽说是上面讨论的结果，到底也与她自己有关，自杨戬当了司法天神她多犯口舌之罪，如今又入了几千年来的修行劫，合该下界走一遭。人生七苦怕是免不了喽。”

月老有些打报不平，“你说嫦娥对杨戬有言语中伤我认，可也犯不上论罪吧。再说，司法天神在职期间，不知真相缘故，比嫦娥过分的更有之，单将其扔下凡有些过了。”

太上老君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没有？沉香一事与二郎神争斗的神佛有些虽未受此事牵连，那是因为他们其实已经受过磨难，因果相抵，此番自是孑然事外。可说到嫦娥，她所受何灾何难？再者，口舌伤人之力所受者感受不同结果自是因人而异，她之于杨戬又岂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