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吸血鬼猎人分为两种。一种隶属于猎人协会,任务和酬劳都由协会掌控,不直接从委托者那里接受现金,就像公司职员一样有一定数量的底薪,如果出任务次数多奖金也会正比增加,只要实力不太差,基本衣食无忧,也是大多数猎人的第一选择。
另一种,就是以个人或者家族为单位单干。这种情况的猎人,两极分化很严重,或者实力极强不需要协会的庇护,或者弱得压根不符合协会的录取标准。当然,也有一些因为家人被吸血鬼袭击,意识到吸血鬼的存在而自发成为吸血鬼猎人的人类。
在零他们看来,金木属于最后一种情况,金木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这一设定。
“金木君的父母都被吸血鬼杀害了啊,然后就励志成为一个猎人为他们报仇,哎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太令人感动了,呜呜呜……”
黑主理事长前一秒还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金木,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官在判断被告的陈词是否属实,下一秒就忽然一脸同情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哽咽颤抖。
金木被他的快速变脸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局促地站在理事长办公桌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慌张。
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笑嘻嘻好像很粗神经的男人,实质上相当敏锐不简单,有那么一瞬,金木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但那个人并没有说什么或者继续用怀疑的目光刺着他,而是瞬间转变了表情,令刚才那宛如蜻蜓点水的短暂逼视,回想起来仿佛是恍惚之下的错觉。
“对了,金木君是在哪里长大的?搞不好我们是老乡呢,哈哈哈……”
金木飞快地在脑子里搜索着可能的地名。
“我是在一个叫做永近的小镇里长大的,非常小的一个地方,地图上都没有标记……”金木谨慎地回答。
“永近?确实没听说啊,你的父母……”
“差不多够了吧,理事长,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今天到此为止吧。”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打断了理事长孜孜不倦的询问。
理事长一点也没有生气,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脑门:“是哟,都这个时间了,哈哈哈,那金木君和锥生君先回去休息吧。对了,金木君要是没有亲人又被吸血鬼追杀,干脆就在这个黑主学院住下吧,我们正缺人手呢。”
直到第二天早上,金木才明白理事长所谓的“缺人手”是什么意思。
“哦呀哦呀,金木君真的很适合黑色制服呢。”理事长绕着金木转圈,像是看见儿子穿新衣服的笨蛋老爸一样,不断拍手称赞,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压得皱巴巴的白色蔷薇袖章,“来,把这个别在胳膊上,从今天开始,你和零君优姬酱一样,也是学院的守护者了!”
“那个,理事长?”金木过了好久才理解状况,觉得这也算是当下最好的容身之法,便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我这边的眼睛自小就有些不正常,害怕阳光,所以,可不可以带个眼罩?”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身黑色制服黑色眼罩的金木,就一脸懵懂地和其他两位风纪委员站在教学楼的大铁门前,身后是如同军队般排成整齐两列的日间部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