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零×金木研）喰种与吸血鬼 第13章 第十三夜

吸、吸血鬼？美柚酱她是吸血鬼？这……怎么可能？”

优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本来就很圆的眼睛，她的目光在一脸神秘的理事长和玖兰枢之间来回游移。

“准确的说，是原本为人类的吸血鬼。”玖兰枢淡淡地说。

金木看见，零的手指猛地弹动了一下，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刹那间，他明白了些什么。

“原本为人类的吸血鬼？难道吸血鬼全都像前辈们那样，是天生的吗？”优姬惊讶问道。

玖兰枢摇头：“不是的哦，优姬。夜间部的大家，确实一出生就是吸血鬼，而且全部为贵族等级，除此之外吸血鬼还有两大类，一类是天生的普通吸血鬼，另一类就是原本为人类的吸血鬼——也是最容易被**折磨，堕落成LEVEL E 的类型。”

优姬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她回想起自己五岁那年被可怕吸血鬼袭击的经历。那时若不是玖兰学长搭救，自己恐怕已经被咬死了。那只吸血鬼的脸，被饥饿折磨得凹陷松垮，血红的眼睛、巨大的眼袋，就如同瘾君子一般，利刃似的尖牙，在寒风中折射着阴森森的光。

一想起这些，即便在炉火旺盛的室内，也不觉浑身一阵暴冷。

死去的凉子，没有自己这样幸运，有前来搭救的白马王子。

听了这些话，金木大体了解了这个世界里吸血鬼的等级划分。也知道了，零是玖兰枢口中容易丧失理智彻底堕落的人类吸血鬼。

好过分。

变成吸血鬼，又不是零所期盼的，还要面对这种几乎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和那些满是优越感、出身高贵的吸血鬼共处同一校园，简直太残忍了。

或许，这也是零的选择。

金木扭头看着零的侧脸，眼中划过一抹悲伤。

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呢，零君？

血，血，血！

藤原美柚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口腔里洇满了甜美的血液。随着喘息，那些残留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沿着喉管一缕一缕下落。

好痛快啊！

被饥渴折磨了这么久，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长吁出一口充满腥味的气息，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捂住因为激动而发烫的灰白脸颊。

窗外的月光也是红色的，潺潺流淌就像血液。她脑中朦胧一片，缓缓站起身，伸手想要触摸那梦幻般的光芒。

刚刚迈出的脚，碰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把她从做梦一样的状态中惊醒了。她低下头，惊悚地看到自己室友凉子的尸体正躺在脚下，白嫩的脖子上有两个汩汩冒血的大口子。

记忆如潮涌来，她想起原来是自己咬开了凉子的喉咙，是自己因为饥渴太久而丧失了理智，活生生把她吸成了一具死尸。

“啊啊啊啊啊啊！”她捂着脸惊叫着不断后退，屁股碰到窗台的边缘，吓得她以为是什么鬼魅，抱头蹲在地上，像身处寒风中般不断颤抖。

她杀了人！

她杀了凉子！

她变成了吸血鬼！

不、不不不不！这一切一定都是噩梦！对，就是噩梦，只要醒来，一切都会消失，她还是那个为了奖学金早出晚归的学生，没有变成吸血鬼，也没有变成杀人犯！

可是口腔里、手心里的血是如此鲜活真实，内心的恐惧也如此生动，她真的在梦中吗？

“喂，你！”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喊道，模糊但却清晰，就好像是直接轰鸣在大脑里。

她又想起自己被凉子鼓动，和她们三人一起溜出校园，却被吸血鬼袭击那一晚。那一晚，獠牙刺入血肉的剧烈疼痛至今记忆犹新，濒临昏死的她，看见吸她血的那个男人俊美邪魅的脸、细长的猩红的眼，和他背后如同今日这般血红的月亮。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东西”。

高高蹲伏在前方教堂的塔尖，庞大的身躯足有五层楼那么高，像极了动画片里毁灭世界的哥斯拉怪兽缩小版。

果然要死了啊，都看见这种不切世实际的幻觉了。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感受生命一点一点离开身体的虚无感。忽然，一阵猛烈的电流刺穿身体，埋在她颈间的吸血鬼，猛地把她扔到一旁，跳跃着后退……

她滚出了很远，再度睁开眼睛时，吸血鬼已经不见了，而自己却飞在了空中。

耳边夜风呼呼而过，她仰起脖子，感到月亮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她伸出手，想要试试是否能摸到那苍冷的边缘——

刚刚看到的那只怪兽，身后暴蹿出两只蝙蝠一样的翅膀，从塔顶一跃飞起，不到一口喘息的工夫，就移动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腰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嘿嘿，呼呼——”那只怪兽口中不断吐出她听不懂的话语，大概是因为声音太低太模糊而辩不出内容吧。

她看见怪兽的额间还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红色闪亮的细小瞳孔，镶在全黑的眼眶里。

一定是在做梦。

“喂！快点给我醒醒啊！”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啪”的一声，脸上一阵抽痛，她猛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血红的——长发，和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白炽灯管。

红色长发的主人抱着胳膊坐在她床边，搔了搔鼻尖：“你要是死在我的寝室里，会令我很困扰的。本来有人死在活动室的衣柜里就很晦气了。哎，托你们的福，我这两天中午都没地方睡觉了，只能爬到树上，大冬天让你一个女孩在树上睡午觉，简直太残酷了。”

说罢，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美柚这才想起自己强烈要求来到学姐的寝室，然后一进门就晕了过去。

她一个激灵猛然起身：“报、报歉，前辈，我——”

她的话戛然断住。

眼前这个身材丰满高挑的红发美少女，真的是那个带着深度镜片，怪异不合群的学姐吗？

白皙小巧的脸蛋，杏仁状的琥珀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樱花瓣般美好的嘴唇，原来摘去眼镜的学姐，居然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