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 第70章 蚕之死

这是在哪呢？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言默疑惑。

自从那只针剂后，言默就一直待在这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

突然，被推了一把的言默冲出去，等踉跄的脚步停下，站稳的他就看到一朵蓝焰。但有了这朵蓝焰，他还是看不到其他地方，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看不见。

冰凉的蓝色冷焰中，有着一只黑色纹路的蓝色凤蝶。凤蝶展翼超过三十厘米，黑色纹路在它的翅膀上勾勒出魔眼，似是会摄取着所有被魅惑而来的猎物。煽动翅膀的凤蝶忽然拔高身影，化作光团照亮整个空间，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宫殿。白金门上的纹路让他熟悉又陌生，但谨记着什么的他，这次没有去念和深想的行为。

田野边。

满目的绿色庄稼，几只猫在其中打滚，还有白蝶飞舞上下。看似很是温馨，但炎真却注意到有一处地方和这里一比，简直就像是死域一般：没有蝴蝶飞过去，界限分明。

“竟然都没有飞虫。”

[地上连个小虫都没有。]

“没记错的话言默学长待的地方，是不会出现比蜜蜂还小的生物的。”炎真查看水泥路两边的泥土，“果然，连个蚯蚓都找不到！”

但是应该在哪呢，这里都是庄稼，如果言默就在附近，那么入口应该在哪？

“找不到……是不在这里？”

时间流逝，空气氛围开始紧张，感觉到的炎真若无其事的继续寻找，但戴蒙的话语却响在脑中，有股气急败坏的感觉。

[哦呀，nufufufu，这不是西蒙吗？]

[戴蒙！]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竟然选择过来了吗，看来是真被驯服了。]

炎真：他不清楚我的行踪，是因为专心对付其他了吗，刚才紧张的空气不是错觉，也有可能他在联系其他人！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吧，戴蒙。……我想起来了，你是幻术师对吧，看来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让你无心关照其他！]

[正解，看来你并不是完全废物，如果能够抛弃软弱的心，相信你一定是个合格的首领。]

[我并不想做黑手党，比起那些，我更希望现在的日子……]

[在你选择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远离了那种可能。告诉你吧，泽田言默遭遇了家族叛乱，成了对方博弈的筹码。]

[什么？]

[你要救他吗？你完全可以救下他的！但只要你出手，西蒙家族隐姓埋名的生活就会被强制性的结束。你猜，那样的彭格列在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后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现在这里可是被全方位关注着啊！被那最强的婴儿。]

啊！

彩虹之子？！

[好好想想吧，西蒙。也许家族的未来就在你的一念之间，nufufufu~]

[……]

那声音消失了。

庄稼组成的青纱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废弃工场。

站在铁锈的门前，炎真面对敞开的大门却迟迟没有动作：他说的对，西蒙能够存续下来完全是因为对方的遗忘，但若是因为这件事进入彭格列的眼中，一切都会无所遁形。

闭上眼，垂在腿边的拳头颤抖，只要想到那个在镜前低语的身影，心中就有种无法放在不管的身影，但是……

海德尔，希特比，红叶，拉吉，朱里，熏。

家人的微笑浮现眼前，接着就是身染鲜血将要死去的身影。站在尸体之中，因为悲痛而神情扭曲的脸庞划落泪水，双拳紧握的炎真压抑抽泣，然后在黑暗幻境消失的刹那，带着一双泪眸踏进工场。

在他走入的一瞬，远方瞄准的reborn收起准备，手上的槍械变回列恩的模样，被他放在遮挡神情的帽檐上。

“瓦里安的基地成为空巢，空气不流通的别墅残余毒薬，瓦里安的势力被调开大半，剩余的则生死不知。仓库发现的大量血迹经对比是阿德福所留，应该还有除参与人之外的人出现，带走了也许还活着的阿德福。现场唯一的证物就是角落染血的钢笔，上面附着言默的指纹，还有拔掉钢笔的嫌犯。”

reborn：嫌犯正身不明，即使想要进行指纹检索，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能找到这里也是阿德福留在别墅的调查资料，显然那撬开书房门的人就是想要找这个，只是没想到阿德福会将其藏在地板下，专注于书房的嫌犯便忽视了脚下的机关。

“但还有一点不明。”为什么他会直接去书房这种地方呢？明面上的身份阿德福只是别墅的管家而已，除非……那个人知道阿德福的身份，是非常了解他行为规律的人。

双手插兜的reborn走在路上，偶有野猫从周围路过，隐隐在阻止他前往工场：“是这个样子吗？工厂里有死物的气息。”从猫口中得到信息的reborn停下，回想着刚才在工场外看到的身影，“是他的下属田沼吗？体型有些对不上，但日辻是黑发。”

调查的差不多了的reborn往回走，又联系了瓦里安方面，在得知这是对泽田言默的一次考验后，出于多方考虑的reborn没有打扰那帮排球少年，而是寻找了最佳位置观看。

——

蓝色的磷火漂浮在黑夜下的墓地中，确认自己是进了工场的炎真，好像一眨眼就来到了这带有童话色彩的世界里。

“又是幻术？”

炎真皱起眉头，他掌控大地的重力，让目所及之物全部浮空，在那墓碑浮起相撞时，他隐约听到一声闷哼。

“在这里！”

泥土被极致压缩，成为坚硬的金属臂甲附着在拳头上，确认位置的炎真一拳轰去，打到什么的触感下，墓地尽数碎裂。

“咳咳……”

地下的迷宫中，迪亚趴在那里，身后的洞壁因为刚才的冲击出现龟裂。他拿着什么的手松开，断裂两半的卷轴滚动，展开后是刚才所见之景的图画。

“依靠画卷为媒介的幻术师吗？”

炎真左右环顾，找到了一个洞口，接连着他划落下来的隧道，原来他从进入工场的一瞬间就进入了陷阱。抬手操控重力让洞顶挤出一道天窗，就在到达出口的时候，电光火花噼啪，差点撞上去的炎真扭转身形，顺着惯性砸在墙上，然后滚落地下，被那华丽冰冷的尸体接住，带入它们的舞会盛宴。

内脏破碎的迪亚低咳，怀揣着担忧的他扶墙离去：“言默殿下……”而在他身后是丝毫不亚于分尸场景的可怕画面。

……

在电网出现的瞬间，被束缚的言默也从意识的朦胧中清醒，在那激烈的电流灌输下，从四肢开始、剧烈的疼痛感直冲大脑。

“啊！！！”

刺目的电光中，恶魔之力不断涌来，维持着他岌岌可危的性命。被铁环扣住的腕部更是遭遇了严重灼烧，却因为契约的缘故不会坏死，言默便也一直尝受着痛苦。

“言默殿！”

当迪亚赶来时，言默已经没了动静。

“怎么会！我将你得到手可不是为了将你制作成死尸的！”失去理智的迪亚冲上前，飞速将电椅线路破坏。

“呵哈，呵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

暂时性休克的言默猛然睁眼，然后大口获取着新鲜空气，在看到身边因为触电而不住哆嗦的迪亚，言默发出狂笑。

“言、言默殿……太好了……都是我的疏忽，竟然让您遭受如此……”

“是哦，你终于知道了啊！”言默停下笑，棕色的眸子晦暗无光，“迪亚是说过要成为我的信徒的吧，但是……你自身存在就是对我的最大亵渎，即对你心中之信仰的亵渎！”

“……我、我！是我吗？原来是我啊……”

混淆了迪亚概念的言默冷笑，不再理会的靠着椅背，看着从出现在面前的蓝色朵焰中出现的凤蝶，然后指挥着其落在拉杆上，和那控电的总阀门一起、如雪般消融。

整个房间暗下来了，脱离触电的迪亚趴在地上抽泣：“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啊……我是何等的可恶啊，竟然亵渎于您，让您遭受如此的无妄之灾，哇啊啊啊……”

维持淡笑的言默合上眼，是因为疲劳也是在忍耐身体修复时的瘙痒。

接着言默感知到了在逐渐褪去的青雾，那是戴蒙在回收幻术。

[你想看到的就是我的狼狈吗，戴蒙？]

附身少女的戴蒙离开，在被言默说中一部分心思后回应：[nufufufu，感觉怎么样？]

[你在哪？迪亚不是你的躯壳。]

[你发现了啊，我和他只是临时契约，像他那种狂妄到任意抨击他人行事的家伙，可没多少人愿意和他相处呢~]

现实中，隐藏在躯壳深处的戴蒙，看着他的宿体毫无所觉的和reborn擦肩而过，然后远离了工场所属的这片区域。

轰隆一声，炎真破土而出。

在它们被震得倒地的时间，立即冲上那已经消失电网的天坑，之后又用重力操控将大坑掩埋，这才松了一口气地落在地上。

关键时刻用身边的尸体做替身，从而争取时间让泥土包裹自己的操作，让他避免了成为上演那血腥场景的主人翁，也让他更为忌惮那个绑架言默的人。

“若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言默的司机，也难怪他有机会给言默下毒。”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地面，炎真向着传出断续哭声的动力室走去，然后看到了伏地哭泣的迪亚，和一堆仪器中背对他的电椅。

焦糊味扑鼻，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抓着自己手臂的炎真迟缓上前，然后看到了被束缚在电椅上的言默，还好的是他还有呼吸。打晕迪亚的炎真庆幸，急忙解开环扣，在看到那布满斑纹的手腕时自责：“竟然还遭遇了这种事吗，言默学长……”

“为什么是你在哭呢，就这么伤心吗？”低沉的话语微弱，但炎真却获得了希望，抬头的瞬间好似看到银光，但仔细看那只是言默的眼睛反射了耳边饰品的光。

“言默！”

“……”被对方激动抱住的言默醒神，有些茫然的片刻后，他冷下神色，然后在炎真反应过来起身时，调整神情似笑非笑道，“怎么，是捉迷藏躲到这里来了吗？”

“不是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没听出话语攻击性的炎真摇头，又蹲身给言默解了脚铐。

“专门来找我的……”言默合上眼，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敌人眼中，而误以为他是要不行了的炎真大喊，“不要睡，言默！”

“竟然要我不要睡什么的……”闷笑的言默睁开眼，入目的却是炎真担心的脸，于是抬手触碰他脸颊上的伤口，“如果你这样废柴的人也是绑匪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言默、学长？”

这才意识到是被怀疑了的炎真怔愣，抓住脸上的手正想开口，就看见言默合眼然后倒向他的画面，接了个满怀的炎真瞪大眼，感受不到心跳的他失语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