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 第51章 四月记事⑩

四月二十七号，周二。

学园祭结束后，至门还有着轻松的余韵，但在乒乓球社中，却是极为肃穆的氛围。所有人都在看着中央，那个言默和硅谷啜正在与枣和尼罗罗酣战的桌球台。

在这个围绕的范围内，还站着裁判赛斯德和计分教练，以及闻讯赶来的新闻社社长，她正兢兢业业的记录这场比赛。

乒乓球是十一分制，每一局率先得到十一分的获胜，同时十分则十二分获胜，一般三局两胜或五局三胜制。

但在今天，尼罗罗（熊桔）在开场前要求十一局十胜，这意味只有一次失败的机会，而一旦失败就没有翻盘可能，但得到十局胜利后，最后一局若是懈怠，心理上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能造出极强的精神打击。

能够想到这一点的硅谷啜自然不答应，尼罗罗的搭档枣也很迷惑：“这样做有意义吗？只要获胜一局剩下的就没有必要打了。”

“我知道，但过了今天就没有第二次挑战的机会了，”不止是乒乓球，因为我对他的试探也不会有第二次，只有打动我才能真正获得我的臣服与效忠，“所以，让我看看吧，你这头孤狼的可怕！”

言默平静到异常，他那双如镜子映照一切的眼睛就好像看着什么悠远地方一般，看着如同在撒娇赌气的尼罗罗，然后在硅谷啜愤愤不平的背景音中，答应了这个无礼要求。

哨吹，乓响。哨吹，页翻。

转眼，尘埃落定。

11：0的记分牌赫然在目，再看每小局，更是清一色的10：12，一个令人害怕到僵硬的梦幻分数。可以想象，为了拿到最后关键的两分，两方打得会有多精彩。

丢掉球拍，获得压倒性胜利的言默却狼狈的坐在地上，汗液肆流、头脑空白、肌肉无力就是他现在的状况。

“值得吗？”这种转身就走的时刻，值得这么拼命去获取胜利吗？

言默扪心自问，感受着寂静的氛围，他缓缓闭上眼睛：真畅快啊，就好像那个冬天在林中肆意奔跑的时候。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好像在叫嚣着还要更多的感觉。

“所以为什么还要问呢，只要能获取到我满意的事物就好。”肩上落下毛巾，心思豁达的言默抬头，抓住赛斯德的手借力起身，肆意飞扬地看向四周，“该你们了~”

硅谷啜充满担心地看着言默 ，想要劝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的言默看着十分鲜活与明亮，那种坚不可摧的气势让他炫目，除了跟随就没有其他想法。

“怎么了？”

“没什么，”硅谷啜摇头，喜不自禁地对补充水分的言默说，“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借你吉言，”言默笑意温柔，却语气强势，“胜利只属于我。”

乒…乓……乒…乓……乒…乓……

接下来的比赛节奏缓慢，完全不像言默往日里的快狠压制球风，反而像是慢吞吞的老人一般，让正常比赛都慢了下来。

慢悠悠的，慢悠悠的……

再也没有人打出尼罗罗组合的10：12，全都稳稳妥妥0：11，言默队吝啬于给他人一丁点分数，就用这打太极一般的打法，温吞的碾压了其他人。

在这样的局面中，尼罗罗和赛斯德自闭了。

……

向海佳园遥望言默，然后和玖兰枢离开，赛斯德与对上视线的玖兰枢点头致意。

“走了吗？”出现在校门口的尼罗罗问。

赛斯德沉默地往宿舍楼方向走。路上，同行的尼罗罗时不时的唉声叹气，惹得恶魔眉头紧蹙。

“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觉得……你们主人真够累的，仅从冰山一角就可以看出那隐藏在旗下的乱而有序的布局，若只是一场平凡宴会就都要这么做，那我真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收服德诺尔（硅谷夹）的。”

“那若不是平常的呢？”赛斯德只是随口一问。

“若这不是平常的宴会，那想必他平常都是这么做的，随时都要算计，可不就是累？”尼罗罗也随便回答。

“那倒不至于，网布下他就不管了，所以有时候网里兜了什么，回过神想起来的他也会意外，因为广撒网、高布局的做法，所以他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广撒网、高布局吗？”尼罗罗反身看向之前向海佳园和玖兰枢所在的位置，略一思考后笑道，“好吧，原来是一个任性的家伙啊！”

赛斯德到了目的地，尼罗罗便与他分别。

“谢谢你今天将主人唤醒。”

“可我看你并不高兴。”

“……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当然，我又不清楚其中关窍，自然不会去乱说的，而德诺尔也不在乎这个转世。”

“他能独善其身挺好的，风暴圈外，是该站着一位观望者，而在他之外，还有炫舞注视着这里，请好好享受宴会吧。”

尼罗罗：是说节奏不会崩塌吗？炫舞……樱夜幻所创立的云巅家族中的七位掌权者之一，来自源族早期强大势力的同思元素家族，还是同思家族当代的宗主。这样的人竟然也甘为你的属下，可你又为什么是在我和言默比赛结束后出现？你的出现，是接受我的臣服、还是给予我威慑？

……

四月二十八日，言默请假了，在恶魔的帮助下调理身体，事后接到消息的白兰正在和硅谷夹聚餐，错过言默精彩表现的白兰，在可惜之余也没上门打扰。

除此之外，尼罗罗申请退部。

“不再考虑考虑吗，熊桔。”枣挽留。

“不了，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所以接下来的学期想轻轻松松的度过。”虽然我是输给了泽田言默，但我臣服的可是他背后的人，自然没必要出现在可怜的壳子面前，当然若是言默有需要，我也会适时出现。

铃铃铃，尼罗罗接听电话，只听到他的老大硅谷夹说：“小弟，小弟，我要东海的桃木，你快点启程吧，我想给啜送件礼物。”

挂断电话，尼罗罗深吸一口气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订机票了：这下好了，也不用再考虑boss面前刷脸了。“回来后，就好好用熊桔的身份玩吧，到底是被身份包袱裹住了，多少拉不开面子浪。”

……

四月二十九号，周四。

乒乓球社全体退部的事终于发酵，淡出众人视线的言默又引起轰动，向海佳园在看到言默后，立即上前采访。

“请问泽田部长对于乒乓社大批人员退社事件有什么看法？亲手造成这一切的你要怎么补救？”

“你不怕我吗？其他人可是敬而远之，新闻社小姐为什么还要接近呢？”

“我昨天一直在想泽田部长的作为，看到你真的获取胜利后，我充满了不可思议，但只要想想那个瞬间，我真的很感动，所以想要更加了解泽田部长你这个人。”

“可是据我了解，”言默为难地看着眼前脸颊通红的少女，“我应该不是向海同学的理想向男友才对，也许是我理解错了你的话，但是我们的距离……”

向海佳园脸色一变，注意到自己和言默距离近得超过安全范围后，忙后退几步：“一时间太激动了，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

“没关系，向海同学。要是想要知道我接下来的打算的话，中午就去社团等我吧。”

离开向海佳园，言默又成了透明人，打开提包，里面放着竹刀的零件，言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盘坐在当初贺梅子出事时主将三人所站的位置，缓缓将竹刀组合，嘴里呢喃着：“这只是开始。”

……

到了约定的时间，言默跟完成任务似得来到乒乓球社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却给大家带来了不下于八级地震的震撼感。

“我退部了，新部长就是枣。”

简洁明了，没有任何补充，甚至连权利交接的流程都没有，只是口头罢免和升任。不过本就是短短两周的上任罢了，加上大家各种不配合，实际权利其实还在枣手上，所以有没有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言默连门都没有进，口头式地宣布一番就扛着竹刀向剑道部去了，也只有对信息十分敏锐的向海佳园跟上了他，硅谷啜呆若木鸡，枣失魂落魄，早有准备的教练叹息，顾问赛斯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了。

“嘿！哈！”

热火朝天的剑道部中，杏游走场中，查看并指正每个人的错误，

来到休息区，杏听到两个对练完在休息的主将说：

“听说了吗？乒乓球社的事。”

“听说了，去年得到那么好的成绩，今年就鼻子翘上天，现在还搞了个大新闻。”

“不，我说的是他们的部长，想想月初的大新闻，再看看现在的发展趋向，总感觉他不会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反正我们和他既不在一个班又不在一个社团的，再大新闻也跑不到我们面前，”这人喝了一口水，然后起身朝场中走去，“走了，部长在看了。”

“虽然如此，但到底也是风云人物，就前年乒乓球社的状况，要是没有去年比赛的横空出世，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社团。”另一人起身对杏鞠躬后，跟上先跑的那位。

“泽田言默吗？”杏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校舍的位置，因为前任部长对流言的传播，杏对言默还是有些映像，但就如那两位主将所说，不在一个社团也不在一个班，确实没什么实感。社团突然翁乱，杏环顾四周看到门口的挺拔身影：右手握剑扛在肩上，缠绕绷带的左臂搭在腰间，笑容自信飞扬，棕眸温润清亮；是个看一眼就会博得大量好感的人，但他一开口，却是吸引大量仇恨。

“踢馆，接吗？”

杏穿过人群来到言默面前：“我是剑道部的部长，你是谁？”

言默放下肩上的剑，啪地一声竹剑对着地面：“泽田言默，踢馆人。我时间有限，所以只对战主将，来吗？”

被点名的主将们好似勾神夺魄，在言默的目光下纷纷点头，作为部长，感觉被挑衅的杏自然要答应，但看到这幕他就不同意了：“我这里可不是随便能撒野的地方，快回到你作威作福的乒乓球社吧，不然我就要以为你已经是没地方可去的孤魂野鬼了！”

“对啊，我退部了。”

“啊？”杏眨眨眼，等反应过来就见言默已经开始在踢馆了，干脆利落，招式果断，眨眼间主将倒了一半。见此，杏发怒，“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八卦一个个说的比八卦还溜，结果现在一个个跟鹌鹑似得！”愤怒不已的杏上前，路过一人还拿走了他的竹刀，一个起手式摆下，对着轻松写意的言默，“想离开就先打败我！”

转眼，杏挽回劣势，尖锐的锋芒遮掩了土狗瓦鸡般的主将们。

“你？也好。”言默轻描淡写的态度，就跟矮个里面挑高个、凑合选了个物件似得。

半小时后。

杏张扬放话：“觉悟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放肆的！”这么激烈的对峙后，你的左手已经跟不上了，哈哈！

“那么我就要成为这个人。”言默语气轻柔没有丝毫攻击性，但他的攻势却狂如虎豹！被杏看出左手劣势进攻的他，更是毫不顾忌的使用左手，攻击力度不减。

“你的左手已经负荷超标，难道你不想愈合了吗？”招架不住的杏着急忙慌。

“呵，我打个乒乓用了左手，你们还就真以为这是王牌了吗？”

“难道不是！但明明你……”

“就如你们所想的，我的手腕现在负荷过重，但是，为什么我不能右手呢。”

“右手？什么！”

言默左手松开，右手压剑一拐，直冲杏心窝打击，并在杏转手阻拦时，借力一个上抬挑掉对方护脸，将其踩在脚下。

“抱歉，抱歉，我不该说得这么模糊的，那我就仔细说一下好了。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是左撇子，然而我缠上绷带的理由却不是什么负荷过重，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弱点只是假动作而已，傻乎乎地上钩了呢~”

“……可，可恶！泽田言默！”感觉被羞辱的杏咬牙切齿，挣扎着起身后，看着言默凯旋而归的背影怒火燃烧，而被切瓜砍菜般对待的主将们安静如鸡，生怕被怒火烧着。

走出剑道部的范围，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言默将竹刀塞了进去，对于这次的胜利并没有多少感触：好歹我身边有个剑帝啊，就算这身体剑道天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说起来，泽田部长你的球拍呢？”静静观看的向海佳园开口，眼神放在垃圾桶的竹刀上，从而想到言默的球拍。

“那个啊，已经坏掉了。”

“坏掉？”向海佳园意外，但这个声音却是硅谷啜说的，“为什么会坏掉？”

言默转向要哭不哭地硅谷啜：“不用哭的，我重要的球拍不是在你手中吗？”

“可是部长你都不喜欢乒乓球了，所以那个球拍怎么还可能是重要的啊！”

“因为……就是坏掉了啊。”言默语气平和，目光平静。已经记录很多爆点的向海佳园悄然离开。

“坏掉了？”硅谷啜声音变调沙哑，目光落到垃圾桶的竹刀把上时，他惊神，“之前比赛的球拍呢！也一起丢到垃圾桶里了吗？”

言默回想一番：“丢到河里了。”因为盘山路上没有垃圾桶，所以在坏掉后，觉得累赘的言默就扔到河里就地处理了。

“河里……”硅谷啜转身离去：必须要将球拍找回来才行，也许那样就可以挽回了。毕竟那上面可是记录着部长的成长历程，只要找回来，只要撬动一点点心房……

看懂硅谷啜心念的言默垂眸：“没用的，就算找回来我也不会回去了。”伸手抽出垃圾桶的竹刀，言默去了锅炉房的位置，“已经坏掉的垃圾，总要回到他们的归宿。”时间是向前进的，谁也不会停留在过去，所以对于未来来说，过去是不变的，那么宴会的终止和结果也是。

即、胜利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