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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过后，被染成亮橙色的海面逐渐变黑，无月的夜晚让海面的波涛变得诡谲，但海浪却只是轻轻拍打着船身，温柔到连浪花都不溅到哈罗德的身上。斯卡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舒展眉眼：“我曾经想带您看的大概就是这个了，没有潜伏有海底下的敌人，没有随时突破海面的触手。可惜你现在还不能下海，不能够感受到它轻拂你皮肤时的温柔。”
“今晚没有星空，不可惜。”哈罗德抬头，“你不是还说过想让我领略海上的灿烂空星吗？等我身体好转了，你找个有星星的夜晚，再带我出来一次吧。”
“……好。”斯卡蒂回答，这算是承诺了吧，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人露出过这种神色呢。不是指挥作战的果决，也不是忙里偷闲的狡黠，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轻快，放松到甚至说“再带我出来一次”这种话。
如果他们还在罗德岛的话……
“——哈啾～”哈罗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海风有点大，我们回去吧。”
布鲁斯或者提姆他们发现信号断了之后肯定也会找来的，还是别让他们出海了。
“抱歉，可能是刚才上艇时的浪花让你受凉了。”
“噗……”
斯卡蒂：怒！
——————
再次回到车上时，斯卡蒂把屏蔽器关了。在大楼间来回跳跃的红罗宾发现了电脑上又出现了哈罗德的定位信息，这次他决定不远程监控了，即使企鹅物流的人可能发现，他也要让哈罗德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保证他的安全。
于是他找到了斯卡蒂的车，开始追踪。
——————
哈罗德首先和斯卡蒂去换了套衣服。
“这是提前准备好的，让她们帮你换上吧。”说这话时，几个女人围住了斯卡蒂，把她往更衣室里带。
斯卡蒂：……才发现了刀客塔在这个世界的穷奢极欲。
到目的地下车时，驾驶室里出来的是一位穿着蓝黑渐变的抹胸垂尾群的白发赤瞳美人，她从车尾箱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再绕到车头，在侍从有些诧异的眼光中扶下一位穿同款深蓝近黑西装的青年。
这是个音乐厅，很明显，它被包场了。只等待今晚唯二的客人到来。
哥谭的顶级交响乐队只需要为他的客人们演奏一个曲目，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甚至没有名字的曲目。
音乐声起，无月的夜晚，定音鼓的震音刻画出远方激动、飘浮着的雷声。风和海的争斗引起阵阵骚乱的潮声。争斗过后音乐渐弱，英国管奏出一个可爱的音节，仿佛小浪花回旋的声响。让斯卡蒂想到刚才浪花轻拍船身的温柔。木琴与钢琴敲出明亮的音节，夜幕缓慢地揭开，一丝光亮映照在海面上，红日东升，海面由黑转橘，光辉逐增，天空逐渐变青，倒在整个海面上将它染蓝。乐曲在大海黎明出现后渐停。
这是我教过你的歌。斯卡蒂的眼睛传达着这个信息。
“我不太会唱歌，但是又想让你听到，所以就让他们来演奏了。”哈罗德说。
“谢谢，我很高兴。”让人毫无保留地想到了故乡了。
“那就好，走吧。”哈罗德把手递给她，让她扶起自己，“从后门走。”前门可能有记者围着了。
—————
前门光鲜亮丽，后门却街临小巷，潮湿而黑暗，斯卡蒂提起裙子，隐蔽地护着哈罗德走，随时防范可能会出现的抢劫事件。
飞在哈罗德身边的小叶告诉他有两个兄弟就在附近。
两个。哈罗德想，prts还是不够智能，但没说还有一个父亲，那么应该是提姆，和杰森或迪克中的一个了，迪克不太可能这个时候来。所以……
“饿了吗？”哈罗德出声打破小巷的寂静。
“……”刀客塔问这个那肯定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虽然不饿，但是，“稍微有一点呢。”还是饿了吧。
“这附近有我弟弟很喜欢的店，我带你去尝尝？”
哪个弟弟呢？没说。
什么店呢？也没说。
但听到的人觉得，以他们的穿着打扮，那应该是去高级一点儿的店。
也许是达米安喜欢的店吧。谁想要了解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
熟悉的一幕上演，一个穿黑西装的人持枪指向哈罗德，在哈罗德毫无表情的神色中，不想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开枪，“——碰”
“唔……”
“拍嗒。”
“叮——”
哈罗德被绳索拖离原地，手枪被打落，子弹被打飞。三个声音几乎动时响起，三个动手的人默契地选择了不同的保护方式。
“哈啾，”被拉到半空上的哈罗德受了夜风又打了个喷嚏，他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但是能先让我下去吗，腰有点痛。”
……
“哥谭的夜晚危险，我以为你会有这点常识。”红罗宾扶着他的腰让他的脚慢慢着地，经过变音器的声音与他的动作成反比。
“……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可是很厉害的。”哈罗德指着把杀手踩在脚下的斯卡蒂说。
“只靠一位来历不明的约会对象就敢挑战哥谭的夜晚，看来六年还不够你睡的，小少爷。”戴红头罩的男人出声。
听出他语气有嘲弄的意思，斯卡蒂不善地看着他。
“要动手吗？这位……”他拉枪，“企鹅物流的负责人。”
“也要谢谢你出手救我，这位……”哈罗德停顿了一下，“戴红头罩的先生？”
“……是红头罩。”红罗宾说。
“我可不是要救你，只是阻止有人在我的地盘撒野而已。”他像是在说杀手没经过他允许杀人，却全程看着斯卡蒂。
“居然是你的地盘吗？”哈罗德惊讶，似乎就是一个刚醒没多久的豪门少爷，又看向身后的红罗，“那红罗宾先生要先和他打一架吗？”
……沉默。
红罗宾：“不了。”
红头罩：“切。”走人。
“这个人，我要将他交给警方。”红罗宾说，指先审问一番再交给警方。
“可以啊，让警方把结果通知我就行。”
———————
走过第二个小路口，黑暗的出口对着临街的小门店，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发青年正提着热狗要走，风声突然静止，杰森感觉有人在打量他——没有恶意。然后一道刚听过的声音阻止了还没形成的紧张局面。
“杰森！”黑发蓝眼的青年有些许惊喜，拉着他身边的女孩走到了他的摩托车旁，看向他。
杰森：是哈利？还是……那个女人？不过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先拦住了我的车！
杰森不可能丢下他的女孩，指摩托车，所以他留下来，“哈罗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杰森，”哈罗德上前抱住了他，杰森怕他的弱鸡二哥没有受力对象会摔倒（此处印象由某夜翼提供），只能站着，“你就算离家出走，也不能只来看我一次啊！还有，你眼睛怎么变绿了？”
“……你就不能认错人了？”
“你都回应了还能认错吗？”哈罗德放开他，又转头看向斯卡蒂，“这就是我的弟弟，杰森托德韦恩，我说的店就是这家，是他最喜欢的热狗店。”
不让杰森出声，又向他介绍：“这是斯卡蒂，是企鹅物流的员工哦。”
杰森：……算了。
“你好。”
“你好。”
两只长着厚茧的手握在了一起。
哈罗德：对着地图找地点.jpg
重聚先拦车，哈罗德教你防弟走小技巧。
歌曲那里参照的是德彪西的《大海》的百度描述，一二三章打乱，文里的顺序是三二一章。
原谅我实在是没有音乐细胞，如有不妥就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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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