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南贺川 第50章 面见

所谓的行宫还在修建中。主殿外已布好卫兵，远处宫殿仍有敲打木材的声音传来，最外围的宫墙也只建了一半。

织里注意到有些衣衫褴褛的乞讨者被侍卫拦住，连宫墙也不能靠近。

“那是什么人？”她奇怪道。普通人看到别国的旗帜和军队都该跑远才对。

泉奈远远看了一眼：“或许只是想来求贵族老爷给点钱的乞丐？”

佑季走在他们身边，道：“那是原本住在这的村民，半年前被赶走了。”

“赶走？”

佑季无所谓道：“是的，说是大名给了钱买土地，但他们嫌少。”

嫌少……吗？

织里又朝那边看去。那些面色蜡黄的村民被侍卫大声呵斥，最后在刀枪的威胁下退却。

“所以这片土地到底属于哪个国家？雷之国还是火之国？”

“谁知道呢。”泉奈在观察主殿的修建方式。以岩石为基，上筑圆筒形木质屋墙，房顶是海蓝色琉璃瓦。整体看起来怪模怪样，活像个戴了帽子的酒桶成精。

“大概谁都不属于吧。雷之国占了又不管，火之国也就嘴上强硬实际也懒得收回。反倒给……抢先盖房子了。”泉奈小声道。在火之国盖雷之国的房屋，好不协调。

比他们先到半天的大名只接见作为族长的田岛，又点名要见斑。而其余八人立即被领着“分配”到各个需要护卫的地方。八个忍者身边十六个士兵，从人数上看倒是足够热情，只差没让雷之国的忍者也来监视一下。

……

主殿内殿门厚重而无雕饰，在雷之国人眼中或许是沉稳大气，可在被火之国熏陶已久的斑眼中看来，这灰色铁门只防御力够，其余丑得可以。

殿门被人从内部拉开，里面既非榻榻米也不是火之国常见的四方桌，而是一条弧形长桌。头戴扇形发冠的大名正坐在中间，两边数位大臣一字排开。

衰老、老花，这是伊达宗政给斑的第一印象。这个六十多岁才即位的大名眼皮下垂，两眼无神，单片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才稍微露出点精光，脸上的满是皱纹的皮肤呈现出灰白色，像是臭水沟上漂浮着的、层层叠叠的脏泡沫。

大门在田岛和斑身后轰然关闭，斑随意站定，视线扫过整座大厅。角落里和房顶上藏的都是忍者，其中气息最强大的拥有雷之国典型的黑皮肤长相，那个铁塔般的男子站在长桌一边，看起来沉稳可靠。

伊达宗政从单片镜后仔细看了看斑，然后转向右手边与第一个大臣确认了什么，然后才勾着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容，可脸皮上的皱褶仍不屈服地下垂。

“终于来了啊，宇智波族长。”伊达宗政对田岛道。

“是，大名大人。抱歉让您久等。”田岛微微点头，心道不是你让我们这个点来的么。

伊达宗政并不在意田岛的态度，他的目的在斑身上。

“这位……”他往斑那抬抬下巴，“宇智波族长不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长子，宇智波斑。今年十四……”

田岛还没说完就被伊达总政不耐烦地打断：“原来是斑君啊。”

斑嘴角一抽，装模作样也不作到底。

“是，大名大人。”

伊达宗政不是喜欢绕弯的人，刚才那一句似乎已经耗光他寒暄的耐心。他开门见山道：“宇智波斑，有没有兴趣来做我的护卫？”

毫不意外地，斑干脆道：“没有。”

伊达宗政不用开口，他右首第一个大臣便道：“这位宇智波君，我们大名久闻你年少有为，在同龄人中实力强大，于是十分欣赏你这样的少年忍者。拥有这样的才能，为何不将它发挥出来，保卫大名，成为大名信重的部下呢？”

“谢谢欣赏，但还是不了。”

那个大臣循循善诱：“少年啊，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尽可讲出来，大名将为你解决。成为大名的护卫后，一族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能向大名求助。”

“是么。”斑似笑非笑道。

这大厅里气息强大的忍者不少，第一的就是长桌边的那个深肤色男人。再进入主殿的一路上他也感受到不少强大的气息，甚至能与父亲相比。这恐怕也是这位大臣此时的信心来源。

斑像没感觉到这一切似的，随意站在大厅中央，道：“我担心的是……配不上。”

“配不上？”那个大臣重复了一遍，以为斑在谦虚，于是笑道：“斑君不需要紧张，大名的护卫并不会时刻遇到危险，这份工作不会很难……”

“所以我才说，担心配不上啊。”斑也重复了一次，他余光扫过长桌边那个铁塔般的男人，继续道：“这份工作，恐怕配不上我的才能。”

“你……”那个大臣瞠目结舌。边上伊达宗政也沉下脸来，似乎想下什么命令。

斑的回答是事前计划好的。

在确定雷之国大名可能会用一系列手段令宇智波重新驯服后，田岛等人就开始想对策：如果大名想拿斑或泉奈要挟宇智波怎么办？如果大名达不到目的就来阴的怎么办？

而最后想出的对策也很简单：展现自身实力，以此强迫大名承认他们的独立性。

从那些顽固的长老们的角度看，这次任务是大名抛来的橄榄枝。而无论是在保守的田岛还是在激进的有沙等人眼里，大名这样做都在踩他们的底线。

见宇智波斑无礼，那个大臣也露出本来面目，威胁道：“既然斑君这么有自信，那不如换你的弟弟妹妹来做护卫？虽然8岁是小了点，但忍者不能以年龄来衡量不是么。”

斑手指一动，长桌边的男人立刻转头紧盯着他。

“这位大人。”田岛一手按在斑的肩膀上，终于出声道，“在给予子女们工作之前，不应该先问过他们的父亲么？”

斑按捺住自己，顺便记住那个大臣的脸。用泉奈和织里威胁他，这人在他眼里已经死了。

那个大臣刚想说什么，田岛打断他：“宇智波一族知道大名对我们的欣赏，然而宇智波也不是适合圈养的家畜。先大名信任我们，我们也替先大名拿下了火之国的大片土地……包括你坐着的这片地方。”

伊达宗政和那个大臣脸色发黑，这宇智波族长反过来在威胁他们。

而田岛难得强硬果断：“给予我们支持与信任，宇智波自然会用同样的胜利来回报。但如果给予我们的只有怀疑和打压，宇智波也不是好欺负的。赌上千年传承至今的忍族的荣誉，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侮辱宇智波的人。”

“你们……”大名显然怒气高涨，他右手抬起，想说什么。

长桌边那个深肤色男子此时上前一步，打断了他：“大名大人。”

田岛和斑都下意识紧绷起来，原因无他，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存在感太强，令人无法忽视。

伊达宗政显然很信任他，被打断也没有生气，反而冷静下来：“艾，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被叫做“艾”的魁梧男人肃道：“大人，宇智波作为传承千年的忍族，自然有他们的骄傲。与被施与许些恩惠就献上一族的弱者相比，实力有天壤之别。”

这人是谁？斑心里疑惑。

而大名居然也被安抚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艾转身面向田岛：“宇智波族长，好久不见了。”

田岛冷冷道：“是好久不见，及川。现在应该叫你艾？”

“是的。”艾始终严肃而礼貌，“去年听说你打败了纳伊弗，那时我就想再与你切磋一番了。”

……

天色渐晚。

见斑从远处走来，织里主动道：“斑哥，怎么样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发生。”说着，斑回头去看那个艾。艾把他交给侍卫，命人带他到外围担任护卫工作，然后又带着田岛去了后面偏殿之类的地方。

“好高啊……”织里惊叹道。算上那头浓密的卷发，那个男人走在田岛父亲身边居然比田岛父亲要高一个头，这怕不是有两米高了？手臂比她腰还粗，浑身腱子肉，吃什么长的。

“嗯……”斑此刻还在想着，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替宇智波说话？把宇智波的不敬解释为强者应有的骄傲，又把话题转移到实力上去。而且大名还意外地信任他，在艾承认宇智波族长与他不相上下后，伊达宗政也暂时收起强令宇智波臣服的心思。

虽说后面雷之国大名肯定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他的目的，但至少这种结果已经算达到目标了。再过个两年，等宇智波彻底站稳，伊达宗政便再别想令他们做任何事。

主殿方向传来人声，斑和织里向那边看去，远远望见一个头戴扇形冠的人被簇拥着从侧门走出，一个远看着五彩缤纷的女子一头撞进大名怀里，小鸟依人的她和佝偻的大名身高差不多。

斑瞟了一眼便转回视线。织里视力够好，被快入土和二八年华的组合吓住了，一时竟没能移开眼。

忽然，织里听见耳旁有破风声，她侧过脸，有什么长条东西从面前甩过。

“啪”的一声脆响，织里瞬间把那条东西抓在手里，居然是条马鞭。

“喂！看什么看！”

斑眼神不善地看向鞭子的主人，那是个少年，比他大不了几岁，看起来苍白而虚浮。少年身上套着华丽的狩衣和肩甲，身后还有随从牵马，似乎要去狩猎。

少年一手还扯着鞭子，傅粉的脸转向斑，嫌恶道：“你们就是那所谓的宇智波？区区贱业也敢直视我姐姐和姐夫？”

斑左手摸上刀柄。

少年扯了扯鞭子，发现居然扯不动。

“喂，怎么回事啊？”他不耐烦道，看到是个**岁的女孩扯着自己鞭子不放便说：“你又想干嘛？先警告你，我不是我姐夫，对你这种丫头片子没兴趣……”

织里忽然放手，少年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被身后仆从簇拥着扶了起来。

“你……”少年怒气冲冲，马鞭又想甩向织里。

斑干脆地拔刀出鞘，少年看到刀光的瞬间便一屁股跌倒在地。

在斑的刀锋从少年的小鸡脖子上掠过前，织里一把按住斑的手腕。

斑内心暴躁，这都是什么事？不过在看清织里做的手势后他又冷静下来。

织里的左手往树林方向指去，两指伸出，其余手指握拳。这意思是……森林里有两个忍者潜伏着。

这时护卫们也围了上来，十几人大呼小叫的围住那个少年，把少年告状的话也淹没进去，颇有种不让他开口的意思，一起把少年抬起来放在马上便往森林里推，连随从也不放过。

斑和织里就十分冷静地看着少年和随从消失在林中，完全没有提醒或阻止的意思。

斑小声道：“他们距离这里多远？”

“两百米左右，好像还不只两个。”织里也小声回答，“斑哥认为他们会是什么人？”

“来杀大名的人吧。”斑看着树林神色阴冷。要是这帮人杀不了这渣滓，他不介意帮忙。

护卫们目送少年消失在林中，也集体松了口气。有个看起来活泼的小哥凑近他们俩，双手合十道：“唉真是抱歉啊忍者桑，那个小仓让大人没人敢管，我们都奈何不了他。”

斑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织里笑着回答：“没事，不是你们的错。”

她又看了看刚没入地平线下的太阳，面上露出一丝担忧：“可现在已经要天黑了，现在去狩猎……他不怕遇到危险么？”

“嗨不用在意。”这位护卫小哥摆摆手，好似在赶苍蝇，“这边都清理过了没大型野兽，而且就是要这位大人不在这儿才好呢，不然又找一堆事……”

“啊……原来是这样吗……”

在织里的感知中，就像视力不好的蚊虫撞向蛛网，少年那拨人正朝那些忍者们的方向闷头冲去。

卡文了嘤嘤嘤，文戏好难……反而是战斗写得顺手些，希望下章能开始杀杀杀宰宰宰的剧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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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