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泉。
“呐,泉,我有给你带点心来哦。”五条悟兴冲冲的拎着几袋点心来到病房。
“喂,悟,好歹是在医院,你安静一点啊。”夏油杰有些头疼,他们俩刚执行完任务,就马不停蹄的来到医院,五条悟的精神还真是好呢。
“我记得泉不怎么吃甜食吧。”硝子有些头疼,泉和五条悟这个甜食党不一样,连喝咖啡都是不加糖的。
“我很喜欢,五条先生。”泉笑着接过五条悟带来的点心。
“诶,你都已经叫杰和硝子的名字了,为什么对我还只是姓氏呢。”
“抱歉。”
“不用道歉啊。”五条悟揉了揉泉的脑袋,“我会等着你习惯叫我名字的那一天,不说别的了,赶紧先尝一尝我带过来的点心吧。”
“很好吃呢。”泉拆开包装,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没有想到泉真的会喜欢吃呢。”夏油杰有些惊讶,原来五条悟吃甜食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分给泉一点,不过他们确实都没见过泉自己买这些七乱八糟的点心。
“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呢。”硝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泉变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很可爱,也很真实。
“我以后,会不喜欢吃甜食吗?”泉有些低落的问道。
“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是我们没有见过你主动吃甜食。”夏油杰好心的解释到,如果说原来他觉得泉是个有意思的朋友,是他挚友的恋人,现在他看泉,总有一种看女儿的感觉。
“妈妈不让我吃这些东西的。”泉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说道,“她说这些东西很贵,我不配吃,可是这些甜甜的东西吃起来,真的让人感觉好幸福啊。”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买给你。”五条悟也耐心的说道,“想吃多少都没关系。”其实原本五条悟就知道,泉在自己的家族应该是过得不太好的,无父无母,有天赋但是也很普通,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泉在成为咒术师之前,过的也很苦,甚至比成为咒术师之后还苦。
‘泉的父亲,其实是被家族赶出去的,因为没有天赋,和泉的母亲在一起后,就寄希望于泉,然而泉出生之后并没有展现出咒术师的天赋。所以,泉一直被虐待,听泉的邻居说,泉小时候还是个很乖巧的孩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叛逆心也更重了一点,开始反抗,但是小小年纪的她打不过正值壮年的父母,所以经常被人看见身上有伤。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火灾,听说,那天,她在浴室被打的起不来,也是那一天她觉醒了,突然会用了自己的术式,从家里逃了出来,也因此被接到了黑泽家。泉一直都很努力,你们每个人成为咒术师的理由都不相同,泉成为咒术师的理由是,不想被别人,被命运摆布。’
五条悟和夏油杰想起来夜蛾正道说的话,又是一阵沉默。
“杰。”打破沉默的是泉。“这个给你。”
夏油杰看见泉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块糖。
“是医生给我的,感觉你脸色不太好,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吗?”泉看见夏油杰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就拉过他的手,把糖果塞到了夏油杰的手里,“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朋友说,虽然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但是硝子和五条先生都是很可靠的人吧。”
“杰?”五条悟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
“还真是,敏锐的人啊。”夏油杰苦笑一下,用眼神示意五条悟,这些事等离开这里再说。
“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没有,泉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可是我感觉杰才是很温柔的人啊,像妈妈一样。”
“噗。”硝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哪怕是没了记忆的泉,也会觉得夏油杰像妈妈。
“泉,请不要这样说我。”
“杰,不高兴吗?我记得其他人的妈妈都会像杰这样。”泉瞪大了双眼看着夏油杰。
“并不是,随你高兴好了。”夏油杰有些头疼,但是你也不能要求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太多,所以就自暴自弃了。
之后几个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那天五条悟拉着夏油杰聊了很久,才知道自己不在挚友身边的时候,他的内心都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吗?”五条悟喃喃的说着,拿着一罐泉最常喝的咖啡。
“我的事已经说完了,那么悟你可以说一说,你那天到底都和泉说了什么吗?”夏油杰靠在一边,拿着一罐清甜的果汁。
“那天,泉来找我,要我最近做事情小心一点,即使是对高层不满,也不要明面上不和,偶尔也稍微给那帮老东西点面子。我心情不太好,就没有理她,她就一直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哪怕能一直维持无下限术式也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我说,我是最强的,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我。然后她说,即使不能伤害到我,那你身边的人呢,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我下意识的就以为,她是在说自己,毕竟和我们相比,泉太弱小了,而且她因为束缚,有的时候不得不听命于家族,我很讨厌她不得不服从的样子,就说,因为她太弱小了,所以才会拖周围人的后腿。她说我这样我行我素,迟早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的。我很生气,就说她只是黑泽家的傀儡。然后她。。。”
“然后她对你说‘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这句话吧。”夏油杰有些感慨,“说她是傀儡,悟,你这雷踩的真的是精准啊。她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你,却还清楚的记得她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想必是真的伤心了吧。”
五条悟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难以散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泉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我应该多听她一些的。”五条悟喝光了那罐咖啡,粗暴的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悟。”夏油杰叫住五条悟,“如果泉真的想不起来,就从新开始吧。”
“啊。”五条悟没有回头,只是朝夏油杰挥了挥手。
“今天只有五条先生自己呢。”泉坐在床上,看着他把拿来的东西放在柜子里。
“哎,泉还是不肯叫我的名字呢~”
“那,我叫五条先生的名字,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可以哦~”
“那,悟,要休息一下吗?”
五条悟看见泉拍了拍自己没有受伤的腿说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经叫了你的名字了,所以我要你做的事情也要做到。”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吗?”
“嗯,把眼镜摘下来吧。”泉轻轻的摘下了五条悟的眼镜,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直视五条悟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呢。”
“你喜欢吗?”五条悟轻轻的躺在泉的腿上,泉则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
“嗯。五条先生很辛苦吧。”
“不辛苦的哦~而且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了,你都叫他们名字的。”
“因为有些害羞啊,想到我和五条先生是恋人这件事,就觉得很不真实。”
“没有必要害羞哦,泉是我唯一的恋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我和五条先生是怎么在一起的你?”
“叫悟哦~以后都要叫我的名字,我才肯告诉你。”
“好,那悟告诉我吧。”泉笑了笑,她感觉五条悟有的时候像孩子一样,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很新奇。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专,看上去明明不怎么厉害,眼睛里却写满不肯服输,被我捉弄之后就一定要反击回去,不过我很厉害嘛,你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好过分呢,无论是当着我的面说我很弱,还是欺负我,都像个小学生才会做的事。”泉说着,语气里却连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我喜欢你眼睛的不服输,也欣赏你的努力和刻苦,你很聪明,也很敏锐,有时候也有很孩子气的一面,但是面对危险时却勇敢果决。”
“可现在的我不是这样的,我很弱小,也会害怕。。。”
“泉。”五条悟看着泉的眼睛说,“我是因为这些喜欢你的,但是我喜欢的,是全部的你,无论是原来尖锐张扬的你,还是现在温柔安静的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你一直都是这样善良,这样温柔,这样坚强,也许过往的经历改变了你一些外在的性格,但是你内在的品格却始终如一的耀眼。”
“谢谢你。”泉忍不住哭泣起来,但是却用手盖住了五条悟的眼睛,“还请五条先生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泉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看的。”五条悟体贴的握着泉的手,其实,哪怕泉盖住了她的眼睛,他也能看见泉哭泣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被人重视过,因为父母的原因,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我很羡慕其他同学的家庭,母亲很温柔,父母很恩爱,有各种各样的零食,无忧无虑的玩着游戏,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我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我的父母,连取名都取的很敷衍,直接用了母亲原来的姓氏。”
五条悟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泉有些躲闪又有些小心的感觉,但是这些微小的反应又很快掩藏在她有些强硬的性格之下,那个时候他很喜欢逗泉,很想看到她不一样的一面,现在想来,他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泉掩藏的很好的不安。
“我很爱你,泉,你可以依靠我的。”
“我不要依靠五条先生。”
五条悟听着泉的话,心里一惊,自己是,不被信任了吗?
“我要成为和五条先生一样优秀的人。五条先生虽然不承认,但是其实很累了吧,我不能再给五条先生添麻烦了。”
“是啊,很累。”五条悟闭上眼睛,想起最近的事,其实他自己,真的好多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要叫我名字的哦~还有每次杰来你都会给他糖果的,我都没有。”
“我虽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像五条先生这样厉害,但是至少在你疲惫的时候,安心的在我这里休息吧。”泉塞了一块糖在五条悟的嘴里,有些心疼的看着五条悟疲惫的样子。泉想,五条悟应该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吧。
“泉,抱歉,虽然你现在记不得了,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但是至少,给我一个道歉和补偿的机会。”
“悟。”泉轻轻的叫着五条悟的名字,“如果我是爱你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介意的,所谓爱,不就应该是包容和理解吗?我替有记忆的我原谅你了,所以,五条先生,安心的休息吧。”
“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啊。”五条悟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想让泉发现自己有些涩的眼睛。“不要再忘记我了,哪怕忘记了,也要记得,我是爱你的哦。”
“我会好好记住的。”泉温和的笑着,享受着记忆中没有的宁静的时光。
最近搬家了,没有网,存稿都在电脑上,所以更新肯定会慢的(虽然原来也没有快过)
每次看见有人收藏留言我其实都挺开心的,原来都会担心别人不喜欢怎么样的,但是知道有人愿意看,我还想一直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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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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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遗忘的五条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