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夜行路 第10章 第 10 章

......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当发现自己原本规划好的退路也被五条封了之后，脑中只剩下了这句话。上一次这样想还是在得知夏油已死的那天，仿佛有根弦忽然断掉了一样，出离愤怒起来，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对五条悟动起了手。

也不是不知道打不过的，只是不这样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就不痛快。在反复被摁下打趴的过程中还连带着吼了来劝架的人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碰面了。

离开咒术高专前伏黑恩去找五条悟说要最后一次和他聊聊。

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要和咒术师扯上关系，总得把所有事情都问个清楚明白才算彻底了解，她是这么想的。

当然五条看到之前还对自己张牙舞爪捋袖子抡拳头的小恩这会子安安静静地说我们谈谈，仿佛之前的以下犯上事件完全没发生过的样子时，心里是觉得小孩子真厚脸皮，不过宽宏大量的成年人不会计较，还很为此得意。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很快会后悔答应了小恩这件事。

最先被问到的是自己的身世，然而她并不满足于仅仅被告知父亲的姓名。

“伏黑甚尔，‘术师杀手’......他杀掉的术师里有你们的同伴吗？”

那要看把同伴这个词定义得多广了，五条想。伏黑甚尔杀过的人又不是一个一个都记录在案，谁知道呢，我倒是在他手上差点死过一回。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反问伏黑恩。

“‘你的父亲杀了我想要保护的人’——他只告诉过我这个。小时候我以为他是来寻仇的，还同他说但凡我爸心里有我，早就将我接了去，你捏着我也威胁不到他来同你打架的。”

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在“父亲母亲”这条上把父亲二字杠掉，伏黑恩继续发问，“所以呢，这个叫伏黑甚尔的人现在活着还是死了？”

“死了。”

“谁干的？”

“我。”

“为什么杀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么杀的，详细点，描述一下。”

五条悟只得给她讲了自己尚在学生时期和杰一起执行的那次任务，一对比他不由得感谢起惠的不求甚解来。伏黑恩问得极细，在听闻甚尔让五条重伤时甚至还笑了一下，大有感谢父亲替自己出气之势。

“哥哥他知道父亲死在你手下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

“你有意隐瞒？”

“是他没问。”

笨蛋哥哥——于是伏黑恩又在备忘录上添了一笔。

后来他们谈及夏油的死，也谈及涩谷事变。渐渐地五条也习惯了这种讲述，将小恩当成硝子能方便不少。而她也只是听着从五条悟口中还原的事情，追问着细节，仿佛要将五条悟的记忆拍成纪录片，而她则是无声的摄像机。

让杰重创致死的是乙骨，尸体失踪后出现在了涉谷。杀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那个恐怖存在是寄居在虎杖身体里的宿傩，而伏黑父子也因为降灵术而见上了一面。

“那么哥哥现在应该是知道了父亲已死，不过还是不知道是你杀的......行了，这样一来就都结束了。那么就永别啦，混蛋术师。”

临了小恩将备忘录合上，同五条道别。

“没有什么别的想说了的吗？”，五条问她。

“还能有什么。”她将手中的备忘录夹着笔草草往身后的背包里一塞，站起身来打算离开，“父亲到死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决定再也不要和咒术扯上关系。我不可能向你复仇，对于乙骨前辈也没有什么怨怼，毕竟在打算干掉一个人之前就要有被别人干掉的觉悟，输掉的人就该迎接理所当然的死亡。”

伏黑恩背上装着自己全部家当的背包走出了咒术高专的大门，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她试图找到一个干净些的桥洞或是有顶棚的巷道，好作为今晚的栖身之地。

对于不曾知晓的存在，怎能验证或有的亲情？正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找不出理由来替他开脱，连憎恨都无从产生。将自己同咒术的联系全数切断，是否就能求得如同在咒术师庇护下的普通人一样的的幸福。

标着求领养字样的纸箱里黑猫已经被领走，燕子衔泥在树上做窝。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说我能看得见咒灵就好了，被杰带走那天叔叔阿姨那如释重负的眼神让我窒息。

从那时起我失去了第一个家，而如今......

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好想从这个充斥着咒的世界里逃离。

裤袋里的手机振动着，五条发来一个地址和讯息，说是送上一份新工作做赔礼。

小恩当初被逼得入学的唯一原因就是有她全部家当的背包被五条拿了，其实一直在装，就等机会看五条哪天出远门她就准备从学校跑路然后躲起来，她真的很不想做术师。

暴怒是因为五条这次断了她后路砸了她饭碗。只要□□的工作不丢她也就是换个地方替这个组收保护费，参加一下聚众斗殴，她个小学文凭都无的未成年还无户籍和身份证的小孩除了打架身无一技之长，正经工作是找不到的，不如说离开了夏油这一年没穷到去卖就是奇迹了……穷得只能睡帐篷就指望靠着□□的这个活儿赚钱讨生活了。正是因为有这个来钱的路子她才有底气从咒术高专跑路，结果这下全完了，愈发觉得五条就是要逼她做术师，野生的穷孩子气上头就朝着五条抡拳头了。

她想要和咒术的世界做个了结，然后彻底逃离咒术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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