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请叫我老师 第10章 第 10 章

有咒术师来了。

这种程度的咒灵，会是高专的学生吗？

似乎是她站在原地盯着外面太久，芥川在她身后等了一会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浅井小姐？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什么。”没管芥川信不信，润子缓缓收回目光，落在三津木身上，呼吸一滞。

他瘦的不成样子，头发也稀疏了不少，她猜测他原来一定也是能力很强的正常人，毕竟□□从来都不收废物。而现在他不管看向哪里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显然已经饱受折磨很久了。主治的医生向中原中也说明他的情况，三津木总是说自己没有疯，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患了臆想症。

只有房间里刚来的三个人知道他不是。

他不应该被送到这里的，医院的怨气也会加重他的衰弱，可润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适合他的地方是什么，只要是强制关押人的地方总会有怨气产生，而且普通人类也没有办法防止咒灵，墙壁和密封的房间根本没有用。

想问点什么问题得到的也都是语无伦次的回答，看来从三津木这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润子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他。一直折磨攻击他的咒灵目前不在这个医院，说明这里也不是源头。

润子招呼另外两个人：“我们出来说吧。”

中也和芥川的神色都十分严肃，目前三津木是受害最严重的一个人，中也的几个手下也有不同程度的困扰，现在看来芥川那边也有相同的情况，不知道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受害者？

仅仅一个咒灵真的能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吗？

特级的咒灵往往不需要做点什么，那个人就没命了，这个咒灵要么就是没有那么强，要么就是故意要折磨他们，又或者……根本不止一个咒灵。如此多的受害者，恐怕是前所未闻的非特级咒灵“团伙犯罪”。

有诅咒师和特级咒灵联手影响正常人类社会秩序，但显然这件事还没有达到那种级别。不然咒术会无论如何也不会按照港口黑手党的意愿搁置此事的，早就从中介入了。

三个人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整条走廊肉眼可见地变色了，深紫和深灰色的怨气包裹了整个空间，墙面上的画和标语都开始扭曲，意味不明的呻吟和尖叫声从远处传来，润子脸色微微一变，难道新生咒灵就出现在这个部门吗？

那势必就要和咒术会派来的人正面撞上了。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中原中也脸色差极了，芥川虽然没有说话，可衣服的下摆已经变成罗生门随时准备战斗，然而一时间找不到敌人在哪里。

润子一愣，惊讶到：“你们也能看得到？”

“废话，当然了。”中也咬着牙说，不会以前看不到的时候自己无数次经历这种事了吧？果然人还是不能知道太多，懂了太多反而活得艰难。

无端的，他突然懂了之前首领说过的话：咒术师精神都不太正常。开玩笑，天天跟这种闹鬼的事情打交道，时间长了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是主治医生，神色茫然地来回张望，丝毫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三个人都一幅紧张兮兮的模样。

浅井润子率先恢复冷静，明明生前就是从事这份工作的，见也见过无数回了，难道是因为死过一回、业务生疏了吗？

“医生，这几天里附近的病房中有人去世了吗？”虽然没办法看到别的楼层到底怎样，但同为咒灵的润子能感觉到这里的怨气最浓郁，那说明问题就出在这附近。

而主治医师耸耸肩，显然是已经对这样的事情感到麻木了：“当然有，这里每天都有人去世，怎么了吗？”

“没什么，”润子僵硬地笑笑，她已经能感觉到咒灵出现了，正在缓慢靠近中，得让医生先回到病房里才行，“您先去忙吧。”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芥川握拳咳了两声，找不到敌人的身影让他现在非常烦躁。

“等。”润子简洁地说，“等对方先动手。”

最好能拖延到咒术会的人赶到，然后他们充当无辜的路人，一旦自己出手的话不好和对方解释——咒术会上层与港口黑手党之间的协议一定是一般人不知道的机密。

病院的构造有些特殊，每层有两条并排走廊，南北边都是病房，两个走廊中间夹着的是护士站、水房和污物间一类的地方，还有不少连接两个走廊的通道。又因为各种房间的大小不一样，走廊并非笔直，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总之，能被咒灵用来藏匿的地方太多了。

三津木所处的病房正好面对连接两条主干走廊的小通道，位于“工”字形的底部，排除身后已经关上门的病房，他们三个人需要各自看守一个方向。

空间扭曲的越来越厉害，要不是双脚还脚踏实地地踩在瓷砖上，肯定也一起跟着天旋地转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越来越切实，暴露在空气中手臂上的细小毛发都一起树立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中，连身边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串清晰而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芥川几乎下一秒就要窜出去了，润子连忙扯住他风衣外套的带子，“嘘”一声的同时对他比口型：“先别动。”

脚步声依旧在靠近，是对面走廊上的，就快要到小通道了，一个苍老而空灵的女性声音忽然响起：“护士……护士……？”

中也和芥川都身体非常诚实的又向润子这里靠了靠。

慢慢的，一个穿着显眼的红色佝偻老人出现在视野里，夹杂灰色发丝的蜷曲白发遮挡住了面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再一次用那种不寒而栗的声音呼唤护士。

橘发青年此时非常想询问这到底是活人还是闹鬼，但意识到眼下的状况，硬生生憋了回去。

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个老人身上，突然，背后病房的房门猛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人从里面用力向外撞一样，他们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却又没有动静了。

等反应过来时，老人早就已经无迹可寻了。

中也迟疑一下，指指房门，悄声说道：“要打开看一眼吗？”

润子毫不迟疑地猛地拉开门，然而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三津木好好地躺在床上，仿佛刚才的巨响只是错觉，但三个人明明都听到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抱怨的话还没说出来一半，中原中也的声音戛然而止，芥川几乎就要倒退一步但忍住了，罗生门完全做好了攻击的形态。

即使有这些做提醒，润子转回来时心跳还是漏了半拍，那老人早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三个人身边，她这么一转头几乎就是和老奶奶脸对脸，她早就没有了人形，脸部涨成了紫色，眼睛外凸而无神，面目狰狞可怖，见到润子回头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要动！”远处传来奔跑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男声对他们喊道，同时几个式神飞扑到老人身上，那新生咒灵挣扎几下，狡猾地挣脱了。

是三个孩子，标准的两男一女，浅井润子当年带的班级也是这样的配置。

为首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刚刚放出式神对他们喊话的黑头发男孩儿，他警惕地盯着四周，试图找到匿藏的咒灵，身后跟着的女孩子也完全在战斗状态里，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气势。

最后那个有些憨憨的男孩儿一脸关切地望着他们，跑过来安慰说：“你们没事吧？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请尽快离开这里吧。”

看来是三个能隐约看到咒灵的普通人，一定吓坏了吧？虎杖悠仁头痛地叹了口气，偏偏是在病院这种地方，无论怎么想也不可能把全部人员都撤离走啊？本来以为只要尽快找到悄悄解决就可以了，没想到还是让人给看见了。

但中原中也却迟疑了一下，即使心里知道这就是咒术会的人，还是放心不下，压下声音扭头问润子：“三个小孩子？认真的吗？”

她刚想说别小看高专的孩子们，一种不好的预感就爬上心头——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确。

就在他们脚下的正下方，有什么邪恶的东西苏醒了，比那个新生咒灵要强上上百倍，润子在心里估摸了一下，特级咒灵是跑不了了。

根本不是这几个小孩子能处理的。

眼睁睁的看着高专的学生出事，即使现在她不再是班主任了，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几步就从三津木病房的窗户跳到空中，几乎是完全被预测了行动，一束咒力从地底破土而出，直指滞留在空中的浅井润子。

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住浅井润子的腰肢，带着她躲过了攻击，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对实战生疏了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