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咒术回战]此间之恶揍敌客 >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咒术回战]此间之恶揍敌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作者:随迩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1-01-16 21:15:52 来源:文学城

很遗憾的,五条悟没有拍到自己想要的照片。

因为恰巧胶卷用完了。

他也不恼,转手就把那个相机扔给了不下水的娑由,转头就跑向了天内理子,两人在海边撒欢子互泼海水。

娑由则是捧着那个相机,坐在伞下“欣赏”五条悟的作品。

一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景照,没什么价值。

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玩的那么开心。

娑由这般想,这时,头上笼下一片更深的影子来。

她抬头一瞅,是黑井美里。

据资料来说年过三十的黑发女性,看上去其实意外的年轻。

若是说她是天内理子的姐姐,想来也是有人信的。

她正扬着温和的笑,将一个开了顶的椰子递向娑由。

娑由一愣,道了声,便从这个被她放弃了好几次的女性手中接过了那颗椰子。

“黑井小姐。”一旁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忘了插吸管了。”

闻言,黑井美里这才意识到,当下不禁朝娑由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从那个黑发少年的手里拿过吸管递给娑由。

娑由将那根被扭成了心形形状的吸管插入椰子中,小吸了一口,便听到夏油杰笑着问她:“甜吗?听悟说你也挺喜欢吃甜的。”

这会,那个被提及了名字的人正拿着个大海参,与天内理子在不远处哈哈大笑。

他们的声音迎着清爽的海风而来,叫娑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她才朝夏油杰点了点头:“很甜。”

不过没有五条悟给的糖甜。

娑由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那些含在口腔里,泡在冲绳特有的奶香中,也盖不住其中酸甜酸甜的滋味,以致于味道有些怪。

但夏油杰却已经被她那两个字逗笑了。

他多开了几个椰子,优先递给她身边的黑井美里,剩下的估计是开给那两个正在嗨的家伙的。

很快,夏油杰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这次五人行中,除了精力旺盛的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外,他们三个都没有下水。

不久前,他们向附近的商铺租借了遮阳伞等防晒物品,五条悟和夏油杰将其撑起,在沙滩上撑起一片阴翳供大家休息。

当下,他们三人并排坐在一起,被海风吹扬了同色的发丝。

期间,夏油杰突然问她:“织田小姐已经和悟和好了吗?”

“诶?”这话叫娑由诧异地眨了眨眼。

和好?

她和五条悟有发生什么能用上「和好」这个词的事吗?

许是她困惑的神色过于明显,黑发的少年一愣,随即弯着眼睛说:“啊咧,因为昨晚的事我还以为你们算吵架了。”

娑由一顿,终于懂他的意思了。

而黑井美里对这个话题不明所以。

对于她来说,这是个不太友好的话题,所以夏油杰也并没有解释清楚的打算。

她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娑由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和五条悟吵架。

吵架才不是那样的呢。

在她看来,所谓的吵架是得建立在某种关系之上的,例如朋友或家人之间。

否则有什么好吵的呢?

于她而言,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那么她又为什么需要与他们交流这些,甚至争吵呢?

再举个例子来说,她以前时不时会与雇主雇来的其他人一起执行委托,但是每次做法相左的时候,她都不会理会他们,甚至会在任务优先的情况下解决掉碍事的家伙。

而雇主一般不会在意这个,毕竟他们注重的只有结果。

同理,她和五条悟没有达到需要吵架那样的关系。

这次的任务中,比起解决他,这点矛盾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但是夏油杰好像不这么想。

他目光辽远,说:“是吗?看样子因此烦恼的只有那家伙啊。”

闻言,娑由不禁抱膝远望。

眼帘中,白发的高个子少年在大太阳下笑得恣意又飞扬。

蓝天之上,有飞机划过的云痕。

泛着粼光的海波一层叠一层,漫过来,将他们的脚踝浸淌。

恍惚间,好似有夏花涌来。

薄绒的青空在海平线上铺展,稍一眨眼,空气中的浮光好像都化作星屑落了下来。

“感觉变成旅游观光了。”

她听到黑井美里这般无奈地嘟囔。

娑由不置可否。

不过,这次跟着来冲绳,并非妥协。

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救黑井美里,而是冲着那个男人来的。

可惜的是没碰见他,交易的绑匪只是来自「盘星教」的普通人。

娑由不免有些失望。

而这也证明了她此前要以人质换人质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对此,五条悟骄傲得仿佛考试得了第一……不,他以前得了第一也没那么开心。

救出黑井美里后,那家伙就差黏在她背后,像只挂在她身上的大型树袋熊一样,大喇叭地循环自己的「正确」了。

然后,他转身就将那些绑匪一个个揍成猪头送上了警车,一边朝她扯眼皮做鬼脸,近乎洋洋得意地说:“这里边没你想找的那个人吧,有也没关系,我已经把他绳之以法了!”

末了,那家伙还应景地敬了个礼,一本正经的,叫逮捕绑匪的警官千万别放过那些人。

娑由不禁有些郁闷。

好在冲绳的大海冲散了这份失落感,才能叫她现在好好坐在这看他们嬉闹。

她懒得去思考五条悟是怎么想的,反正按原计划,过多一会他们就要回去了,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只要她在明天傍晚日落之后,让天内理子顺利完成同化仪式就大功告成了。

她刚这样想,就听夏油杰高声提醒他们准备回去了。

对此,五条悟和天内理子皆是一愣。

黑发的少女垂下眸子,脸上是明显的失望之色。

五条悟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涉着海水过来,说:“我们明早再返回吧。”

这下娑由就坐不住了。

不等夏油杰开口,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五条悟这家伙,真的是个很会打破常规的人呢。

娑由想。

当下,她踩着温热的细沙走过去,用黑漆漆的眼睛凝视他:“你是在开玩笑吗?五条悟。”

对于她的质问,五条悟只是抬手揉乱了一把银发。

“天气很稳定。”

他给出的第一个理由是这样的。

顿了一下,他还特地用上了冲绳的方言,听上去有些搞怪,很不正经:“而且比起东京,冲绳的诅咒师也很少。”

可是娑由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她非旦没有被他糊弄过去的意思,神色还变得有些冷然了:“诅咒师?不要仅仅把敌人的类别局限在诅咒师上,我不是诅咒师也同样参与了这个任务。”

许是明白五条悟这个人的难搞程度,这个时候,与其交流的娑由压根没有去理会其他人。

她歪了歪头,神色认真得好似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这次是我作为敌人来杀理子,你还会这么想吗?”

闻言,五条悟这才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她身上来。

“你该感到庆幸,五条悟,我这次是和你站在一方的,否则……”娑由顶着那双色彩明净的六眼,弯了弯眼睛,笑着说:“就算是你的这条命我也会照收不误哦。”

言毕,全场安静了下来。

耳边只有海浪轻轻涌来的声响。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可是,娑由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转头看向站在五条悟身后的黑发少女,柔软地笑了起来:“还有你呀,理子……”

飘在海风里的声音非常轻。

细听,其中隐含无奈的笑意,听起来像是有些苦恼似的:“虽然能在死前开开心心地玩一场是很好啦,但是你确定自己是越玩越开心吗?”

就此,绑着麻花辫的黑发少女一惊。

恰逢一阵稍大的海风吹来,她头上的草帽被吹扬,轻飘飘地落在了晃荡起伏的海浪中。

其中,娑由带笑的声音也轻轻传来:“不是吧。”

一瞬间,犹如被一根细针戳破了心里暗藏的气球似的,天内理子流露出了些许不知所措的神色。

偏巧娑由还在说:“越开心就越留恋,越想要弥补遗憾,就会发现自己越不舍,明明之前说自己为了全人类可以去死的,当时的那份觉悟现在看来,已经不太纯粹了呀。”

言毕,娑由偏头,便看见夏油杰和黑井美里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

那个笑起来清浅温和的少年甚至蹙起了眉头:“织田小姐,你这么说就有些……”

“为什么不能说?”

娑由却这般反问他们。

伴随着她的话,脚下的海波涌来又褪去,那顶草帽随之远去,像一只轻盈的小船,驶向辽阔而自由的远方。

但是,天内理子做不到。

她是「星浆体」,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明晚的那场同化仪式。

她是一只被「人类」与「世界」这两个词束缚住的雏鸟。

娑由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她不会帮她。

因为她自己也在挣扎。

她想要挣脱「世界」这个囚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竭尽全力都还没看到那样的未来。

她已经没有力量再去拉谁一把了。

这会,娑由的语气不再带有笑意,仅剩的只有机械似的冷硬:“你们该不会认为这么短的时间让她尽情地玩就能弥补她吧,有意义吗?不管是去上课还是来这里玩,真虚假呢,让她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什么的,说到底只是让你们自己好受一点罢了,但理子你真的开心吗?”

天内理子没有出声,五条悟也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很安静。

安静到叫娑由不禁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也没看出什么来。

他的眼睛被镜片和细碎的额发挡了个七七八八,不笑不怒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娑由便不理他了。

她笑着对理子说:“如果理子你真的不想进行同化仪式了,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哦,说出来后你确实也不用去了,而我就当自己任务失败了,可以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哦……”

“织田小姐,不要再说了。”

一旁的夏油杰道。

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神色看上去不算太好。

可是,娑由也没有理他。

她笑道:“这样的话,我还能得到敌方三千万的悬赏金呢。”

此话一出,娑由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瞬间隔开了一条无形的沟壑。

对此,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若是天内理子真不想进行同化仪式了,那这样的死亡,某种意义上也算解脱了吧。

说到底,盛大的狂欢只会迎来寂寥的悲痛,就让她抱着觉悟平静地死去,不好吗?

以此为由,娑由微眯着眼,笑着说:“建立在将死之上的快乐,连我都觉得可怜呢,理子。”

伴随着这般言语,娑由的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了与之相反的皑皑白雪。

冬夏交织的罅隙,她看到一片荒白的雪原中,被掩埋在冻土之下的自己,朝那片无限延展的天空伸出了手。

记忆中冷入骨髓的温度随之而来。

明烈的太阳之下,她一瞬间却像被冷着了一般,觉得血液都被冻结,整个人颤颤巍巍地抖了起来。

一同停止运动的还有自己的思绪。

她在这一秒钟,脑袋空白,连脸色都变得苍白。

这时,有人的声音从上而至:“喂,你。”

娑由僵硬地抬头,寻声望去,就见一只宽大的掌心朝她笼了下来。

阳光从那些指缝穿透下来,她脸上的光影明暗交错。

眼帘中,掌心的主人窜得老高的身体已经不算单薄,比起以前,他的肩膀有了厚度和宽度,就连掌心都变得宽大起来。

这一刻,她像是一条即将被网住的鱼,惊得瞳孔一缩,猛然后退了好几步。

五条悟的手就顿在那,停在了空气中,

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将其插进沙滩裤的口袋里,稍稍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下一秒就吐出棒读式的夸奖来:“哇哦——好棒棒哦,既然都自信能干掉我了,那呆多一个晚上对你来说也不是问题不是吗?”

娑由一愣,反驳他说:“很高兴你能相信我的能力,但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闻言,五条悟安静了两秒,突然说:“你这次怎么那么奇怪?”

娑由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

“各方面。”他拉长了声音说。

他也不解释,只给了个广泛的范围。

不等娑由多想,夏油杰似是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将天内理子推前了一步,笑着说:“织田小姐,其实你说的有道理,但稍稍听下理子妹妹的想法吧,毕竟她才是当事人不是吗?”

而被他提及的少女则是在黑井美里温柔的拥护中踏前一步来,眼眶隐约有些红。

她说:“娑由,你说的对,我这几天,确实没那么开心。虽然早就作好觉悟,并且以此为荣,但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大家了,我就觉得很痛苦很遗憾,所以我这几天都这么任性,对不起。”

站在她眼前的女孩,身着泳装,清秀、靓丽,正值花一样的年纪。

她可能还没谈过恋爱,还没来一场盛大的旅行,也还没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孩。

但她说:“如你所说,现在玩得越开心我就越觉得不舍,或许,还感到很寂寞了说不定。”

“但是……”

她抬眼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倔强又坚定:“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珍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

娑由愣住了。

天内理子继续说:“就算我快要走了,但只要能多和黑井在一起,多和你们这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在一起,多看看这个世界,即便会痛苦也没有关系。”

言毕,那个女孩释然地笑了起来。

她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了,又是大笑,又是呜咽地给了自己的看护人一个拥抱,叫黑井美里也红了眼眶。

娑由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声音。

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脚下的这片沙滩被无限地放大,她与他们的距离也被无限拉长。

她与他们,这一瞬,好似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片刻后,娑由低下头去掩去了所有表情。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动了起来,回到伞下,提起自己的编织箱转身走了。

可是,身后有讨厌的声音传来:“去哪?”

娑由头也不回,只道了句:“买汽水。”

今年夏天的尾巴拖得老长老长。

冲绳微烫的油柏路在沙滩之外的地方延展,娑由踩着凉鞋走上去,其飘扬的裙裾与海边的椰子绿叶一起晃荡。

有人拖着拖鞋的脚步声与她的重叠,一直跟着她到了卖汽水的小摊铺前。

在这期间,那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随之而来:“生气了?”

“没有。”

娑由没有回头,便听到独属于那个白发少年的声音又在问:“你在焦虑什么?”

就此,她一顿,也有了一瞬的茫然。

她觉得五条悟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焦虑?她有什么好焦虑的?

她哪有值得焦虑的事情,顶多在意那个姓「伏黑」的男人罢了。

于是,她只能再次给出个“没有”的答案。

五条悟也不追问了。

娑由加快脚步,嘟囔说:“不要跟过来。”

五条悟却扯着嗓子,拖着老长老长的调在身后嚷嚷:“你让我不跟我就不跟,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言毕,似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噎人,他又理直气壮地补上了一句:“又不是你一个人想喝汽水。”

娑由果然就不说话了。

对此,他满意地挑了挑眉,开始追着她喋喋不休:“明早再回去的话,天内的悬赏在飞机上结束了不是更好吗?”

“听说这里的刨冰很好吃,今晚这里还有烟花,就顺道看了不好吗?”

一路上,他就在那说个不停,说的无非都是多呆一个晚上的好处。

娑由第一次觉得五条家的大少爷原来是个这么能说话的人。

确实该喝汽水了。

她想。

不然渴死他。

不多时,他们两人一起在卖饮料的小摊前就坐。

说是坐,其实也只有娑由。

毕竟小摊前只提供了一只凳子,理所当然的,被先到先得的娑由占领了。

五条悟则是踩着拖鞋,叉开腿,懒散地蹲在她身边。

冲绳的蝉鸣好似没有东京的彻耳。

午后时分,阳光从上方落下来,篷伞形成的阴翳中,他们的目光没有交接,而是一同放远,去眺望远处澈蓝的大海。

其中,娑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你不会阻止我。”

她是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的。

就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呢喃,若非五条悟耳聪目明,估计很难捕捉到。

娑由说:“昨晚和刚才,我都以为你不会阻止我,就像以前一样。”

她知道的,她作为杀手的做法向来没什么人认同,很多时候,就连雇主或同行都无法苟同她的理念。

但是,当年那个夏日里的小少年,以某种叫她为之惊艳的姿态尊重了她的活法。

彼时,她近乎动容。

那种奇异的欢喜至今都还保留在心中。

可是,明明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时都还能那般无所谓的人,这次却三番两次地阻止她。

对此,娑由觉得莫名有些失落,甚至有些委屈。

以致于她说:“你变了,五条悟。”

娑由得知了这样的结论。

但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她自己又觉得不太对。

不,是大家都在变,这才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会变的人或物。

就像五条悟这个人,她曾经觉得他是个位于天上的人,心性剔透傲倨,格格不入,宛若隔绝彼世之人。

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

但他有了朋友。

就像从天上落入尘世一样,几年不见,他长高了,有了朋友,他在前进。

就像奇犽一样,一直一直在往前走。

一直以来,停滞不前的人只有她而己。

这个认知叫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厌恶感。

她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自己?五条悟?或许都有吧。

而那个少年听罢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娑由从他的那个通透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然知晓她的意思。

他总是这样,好像可以用那双眼睛看透她。

现在,他也不否认自己的变化。

他用一种近乎不以为然的口吻说:“之前是懒得说你,但是,你这家伙每次都把人推得远远的行为实在很碍眼,看得我烦死了。”

娑由一愣,侧头去看五条悟时,就见汽水的水珠正从他的喉结上滚落。

长开了的少年,线条分明,轮廓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

她嗅到他身上有糖果与肥皂混合的清香,夏日鼓动的光点在他雪白的眼睫上蹁跹,那双望着远方的眼睛,好似倒映出了无限延展的天空。

可是,他表情索然,声音也很轻:“明明你是个很怕寂寞的家伙吧。”

就此,娑由呆住了。

他在说什么呀?

寂寞?这是什么玩笑话吗?

她困惑地歪了歪头。

但五条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只是喝了口饮料,漫不经心地说:“她都那样说了,就随她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天内理子。

兜来兜去,还是天内理子的事。

娑由收回目光,听到他在说:“说到底,你就是想赚钱不是吗?”

娑由没有否认。

他便哈哈大笑起来:“你现在该不会还在坚持那个天方夜谭的梦想吧?”

娑由依旧没有否认。

他因此笑得更大声了。

但笑着笑着,许是无聊,他的笑声就低了下去。

下一秒,五条悟拿汽水罐来撞了一下她的,哐当一声响,像某种仪式。

在这之中,他的声音突然随着海风而来:“让我成为你梦想的一部分呗。”

“什么?”

娑由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而眼帘中,那个银发蓝眼看都没看她,他索然的表情一如既往,似乎只是在谈论等下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他晃着汽水罐,说:“我可以帮你一起攒钱,和你去玩,春天我不是很忙,我可以亲自来找你。”

娑由微微张了张嘴。

“夏天的时候我们任务比较多,不过赚的钱也多,除此之外,如果你想去,我会尽量翘掉,嗯,空出时间来陪你去。”

这一瞬,娑由近乎呆愣。

她好像听到了喧嚣的蝉鸣,却掩不住他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从他身上,看到了某种明媚的光景——

娑由看到了柏松上的栖鸟,夏季阳光下融化的奶油。

古旧长廊下叮当响的风铃轻轻晃动,有长青的绿野被风吹低,夏日的祭典随着烟火在黑夜中铺展而来。

“秋天富士山那边倒没什么好玩的,不过那里枫叶都会红,附近好像也会有秋日祭,还有特色糕点,然后,冬天才是重头戏,我们可以去那里滑雪,跨年,然后迎来春天……”

娑由看到了晴空之下火红的枫叶、湖水降低的公园,山际之上飞扬的白鸽,以及冬天的第一场雪。

其中,属于五条悟的身影就站在那,不偏不倚,就站在她此刻心脏和虹膜鼓动的鼓点上。

须臾间,她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

娑由在这一刻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她近乎茫然又惊惶。

这份心情,该称之为什么呢?

可是那家伙还在笑,名为「五条悟」的存在漂亮精致得像在发光。

而当他抬眼望来时,就此,那双眼睛里,有着太阳与月亮的颜色。

那是,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的颜色——

这一瞬,娑由脑海中只想到了五条悟的死亡。

经由她的手,将其尸骸埋葬在富士山上。

——成为她梦想的一部分。

——那是,她与他名为「未来」的颜色。

送上一小段未来的无责任小番外呀——

“当当当当!”

2017年的某一天,已是青年之龄的五条悟拿出手机,献宝似的,将其中一张照片呈现给自己所教的一年级学生看:“介绍一下!这就是你们的师母!”

“哇,意外的漂亮。”胖达说。

“是吧是吧~”五条悟拖着甜腻的调子说,随即晃了手机,刻意在学生中唯一一个插班生乙骨忧太的眼前多停留了几秒。

乙骨忧太便也由衷赞叹一句:“五条老师的妻子好漂亮。”

五条悟这才满意地移开了手机。

而班里唯一的女生——禅院真希则是“嘁”了声,毫不客气地说:“所以说,为什么这家伙会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啊?”

狗卷棘点了点头:“鲑鱼。”

“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哦,真希同学。”

五条悟点名她,缠着绷带的脸上带着骄傲又不正经的笑意,还摆了个pose说:“她会嫁给老师我当然是因为,老师我的魅力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啦~谁能不喜欢五条悟呢~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她亲口说的~”

见此,禅院真希觉得莫名火大:“他这副炫耀的嘴脸是怎么回事?确定不是变态大叔诱拐少女吗?!”

“哇哦!好过分真希!”五条悟开始了他的哇哇大叫,整个教室都是他的声音:“老师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言毕,他佯作伤心,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看得所有人一阵静默。

但他还没消停的迹象,反倒当堂打起了电话,一边用委屈得令人恶寒的声音说:“我要和你们师母说你们欺负我!这群学生真是坏坏!”

他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接通了。

“娑由!”甫一接通,他就大喊这个名字。

许是为了折腾学生,五条悟特地开了扬声器,于是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又轻又软的声音:[有什么事吗?五条悟。]

五条悟当即甩开了那副委屈样,整个人变得万分雀跃起来:“有哦有哦!我想你啦!”

可是,对方好像不太吃他这一套: [乖哦,现在正在做收尾工作,别打扰我哦。]

语毕,电话就要挂断。

顶着学生们看戏的目光,五条悟觉得自己膝盖一疼,便开始嚷嚷道:“工作比我重要吗?比帅气又爱你的丈夫重要吗?!”

对面安静了一会,很快传来了笑声: [说什么呢,五条悟,你当然更重要啊。]

五条悟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挽回了点面子,开心得翘起了嘴角:“我就知道,娑由你果然还是爱……”

[你可是要帮我一起赚钱买下富士山的人。]

可是那边的人说:[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吧,所以比起打电话给我,你要好好工作赚钱哦,不然我们就只能拆伙单飞了。]

然后,就是一阵挂断时的忙音。

而白发的青年则是维持着那个接电话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听见自己的学生很不给面子,在那“小声”地交头接耳,还字字诛心。

“这是离婚的意思吧,就是离婚的意思吧。”

“他们真的是夫妻吗?顶多是组团干事的同事吧。”

“话说她真的是因为被五条老师迷住了才结婚吗?眼光真的这么差?”

“看样子他才27岁就面临婚姻危机了啊。”

片刻后,乙骨忧太有些不知所措地劝自己的朋友:“大家还是少说点,五条老师都蹲墙角种蘑菇去了。”

五条悟:“孤独,委屈,又可怜.jpg”

———————————————————

来啦来啦,好多天没更新了!因为天太冷了打不动字啊!所以送个小番外呀字数也爆啦!【bushi

求收藏和评论啊!!这才是更新的动力啊!!!评论什么的就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