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第2章 只是想早点回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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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是个问题儿童，我也是个问题儿童。

问题儿童变成了问题少年，问题儿童也变成了问题少女。

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相像到仿佛互为对方镜子中的虚像的两个人，在很多方面走向了偏差。

比如我哥一米九，我四舍五入一米七。

比如他在东京的某个咒术师学校深造，我只是考上了个普通的高等女子学校。

比如他有意蓄起了自己的头发，喜欢把自己不长不短的头发扎成丸子的形状，喜欢留一撮头发当做左方额上的刘海。而我则喜欢把头发编成粗粗的麻花，垂在胸前，喜欢平齐的刘海，喜欢在自己头顶带一条心仪的发带。

他喜欢穿宽松的灯笼裤，而我却拾起了曾经嫌弃至极的过膝长裙。

当然，我们也保留着相同的地方。

毕竟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是那么地新奇和有趣，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新鲜的事物似乎都想被叛逆儿童们收藏进自己生命的藏宝箱里。

只是普通地散步，兄妹俩的视线便直勾勾地停落在某个橱窗的耳钉上，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回。

于是我们俩去打了耳洞，又买了一样的黑色的耳钉。

“如果谁再看不出来我们是兄妹，那他（她）一定是眼瞎了。”我照着镜子，陶醉般地欣赏着自己耳朵上的装饰物，黑色的圆形耳钉在头顶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我笑嘻嘻地对身旁的少年说道。

“嗯。”少年点了点头，陪着我一起胡闹。

我哥的学校有宿舍，而且总是安排课外实践。自从他去了那个学校，他能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大概一个月能回来一次或者是两次，时间不定。所以我享受着每次在他离家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一小段距离。

“下次见。”我说。

“再见。”他说。

我们在距离家门口不是很远一段距离的十字路口停下，互相道别。

我走的是东路，那边是新城区，还在开发与建设，远方是滴滴作响的汽车河与摩肩接踵的年轻过路人。他走的是西路，那边是老城区，大多数住户是孤伶老人，没有汽车与人流，偶尔会有孤寂的自行车铃声随风在种着菩提街道里荡漾。

我们俩背道而驰。

***

我的生活很枯燥，不过偶尔也保留些刺激。

有那么一天，我从女校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段时间学校有艺术节比赛，我参加的社团留下了我们这些社员为节日做准备，等我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大概快要完全暗下去了。

我穿过了一条小巷，小巷前方是一块空地，没有什么住户，苍白色的路灯照射人行道的景象显得格外荒凉。

“小妹妹一个人走吗？要不要陪哥哥们去玩啊？”

我听到了相当不友好的声音。

我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四周，不出所料，我的回家之路被几个不良青年挡住了，他们吹着口哨，将我夹在他们的中间。

“让开，我今天着急回去。”我嚼着我的糖果，含糊不清地说道。

“别啊，有什么事情比陪我们要重要呢？”他们完全没有想给我让道的打算，甚至其中最壮硕的青年的手已经快要抓住我白皙的手腕了。

“啪！”我首先躲开了那双已经蠢蠢欲动的手。

我丢下了我的自行车，又扔掉了我斜挎的皮包，尽管过膝的水手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不过我确实没有要向他们屈服的心。

我的右手略向上抬，两根手指头直接往那个对我动手动脚的青年的鼻孔里插，腿也不是很老实，弯曲的膝盖直逼青年身下……

青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他显然是这一众小混混的领头，只见他恶狠狠地喊到：“揍她！”

一众青年张牙舞爪地向我攻来……

我解释不清楚为什么，面对这种情况，我产生了一种极端病态的激动，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的嘴角几乎快要和自己的耳根齐平。

在一众青年眼里，我那是害怕，这让他们有了对付我的底气。

打架的事情，我幼儿园没少干，当时是为了给我哥哥出口恶气。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我哥很强，强到我已经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这次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大概是五分钟的功夫，我的面前是摞列起来的人山，我嘴里仍然叼着糖果，我相当满意地用一种艺术家的审美心态，观赏着青年们身上的伤痕。

擦得蹭亮的棕色皮鞋狠狠地踩在人山顶层的壮硕青年的后脊，我微微弯腰，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挑衅般地托起青年带着青茬的下颚。

“拜托，你们简直弱爆了啊！”我的脸上还带着点活动后没有褪去的红晕，我用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

——杀伤力很高，侮辱性也很强。

我强迫着他抬起头，嘴里纯白的糖果棒沾染着我中午偷偷在学校卫生间涂抹的殷红的唇彩，我的吐息间还带着葡萄味的水果糖的清甜：

“喂，我说，还打吗？”

壮硕的青年看了我一眼，直勾勾地昏了过去。

在确定那些青年一时半会站不起来的前提下，我先是报了警，然后扶起我的自行车，背着书包往家的方向骑去……

深藏功与名。

我着急回家，因为那天我的哥哥放假。

我也挂了一点点彩，我的哥哥在母亲诧异的眼光下替我打着掩护，在我的伤口上涂抹着酒精，轻巧地在我的手腕上打了个结，耐心地听我讲着不知夸大了几百倍的故事。

我似乎出现了幻觉，仿佛时间定格在了小时候带着蝉鸣的夏天，从未往下推移过。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我！晴可是无敌的！”我炫着自己那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沾沾自喜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家小晴很强的。”他非常给面子地连声附和着。

“哦，对了。”我收敛起自己得意的笑容。

“嗯？”

“我今天，没有诅咒他们哦。”我认真地看着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呆愣了一下，以微笑回对。

据说，那个事情发生后不久后，在我回校上课期间，有几个比较敏感的学妹向自己班主任反应——夏油学姐的身后总是凉飕飕的，非常可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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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是想早点回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