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如果猫不存在 第161章 相性极恶27

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不早说？他还是那个两面宿傩吗？

我的心里浮现出无数的小问号。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对世上一切都感到厌烦。

远古灾厄，鬼神魔王，人类史上最凶最恶，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从来不肯主动提及月见里黄泉丝毫。

擅自执行黑名单制度以后，他这是偷偷完成自我攻略了？

他其实是病娇设定，掏心掏肺都要爱吗？

让我想想。

拥有超人体质的高中生虎杖悠仁，性格开朗，与祖父一起生活。祖父临终前嘱咐他“要帮助他人”。由于灵研社擅自解开特级咒物——两面宿傩手指的封印，使学校变成百鬼夜行的魔窟。3位学生遭到咒灵袭击，奉命前来回收咒物的伏黑惠也受伤。危急关头，虎杖同学吞下了宿傩的手指，唤醒了两面宿傩的意识。

虎杖的体质实属千年罕见，既没有被诅咒的剧毒杀死，也没有被宿傩吞噬，反而把宿傩困在自己的身体里。虎杖被咒术界判处死刑，但最强咒术师五条悟认为他有潜力成为强大的咒术师，以“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吸收了全部宿傩之后再死”，改为死缓，之后转学进入咒术高专，成为五条悟的学生。

接下来，把目光转移到东京街头，我带着梅梅子悠闲从容地漫步 ，我意识到了虎杖的不同寻常，决定采取行动。没想到两面宿傩入侵了我的意识世界，当然他也没法杀掉我。最后我们达成了约定——成为天生同盟。

我感觉自己的谎言就要崩溃了。

经过一连串如履薄冰，惨绝人寰的社畜生涯（以上8倍速快进）……与高层和伥鬼厮混下去，我感觉自己美好的品质就要崩溃了，我的美好品德，社交礼仪，甚至灵魂都要消失了。

由五条悟引导走进咒术界，完全就是彻头彻底的错误。

宿傩就在虎杖的身体里看着吧，一直一直，伺机等待着复活之日。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就连最后一句话也是：没品的凡人。

哈。

这家伙个性真的是，相当糟糕。明明大家在融洽地聊电影，完全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他竟然口出诳语鄙视我的品味。

就非常地不识好歹，非常的自命不凡。

甚至如果不是他突然放垃圾话，我们可以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

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是这个人早就知晓一切，却感觉是熟悉的陌生人，他对我的态度，就感觉他跟我之间清清白白，绝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星野小夜不过是个凄惨可悲的替身，他到现在依旧怀念着心爱的她，纵然一次次恍惚失神（并没有），唰唰地乱放杀气（这个真的有），他其实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女人只会影响他发挥实力。

他总是带着惯有的冷淡，提醒我要有自知之明，让我不要自作多情——

这不对的吧？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长谷川嫉妒得面目全非，眼泪几乎崩溃掉：“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有人帮你！”

啊。这……

长谷川的反应某种程度也提醒了我，宿傩的本质依旧是鲜血与白骨铸造的君王。

驻足之处，皆为腥风血雨。

宿傩阴冷地看着，仿佛极为愉悦。

真人斩成两半，“相沢”快要死了。他一定早就俯视过无数类似的场景了，那无数的画面，都是同样的惊骇、恐惧，同样的颜色，千篇一律的风貌，尘世的面目都交织在血色的雾霭中。

他毫不意外，以残暴嘲笑这世间的种种无能，以杀戮展示自身压倒性的威严，这才是觐见诅咒之王应有的表现么？

让我想想。

……月见里黄泉是千年前的具有不死术式的咒术师，传说她的身体被切成了五个部分，灵魂则前往黄泉等待复活。

……她是极度危险的咒术师，据记载曾招来了天上的火，毁灭过当时极负盛名的咒术师家族。

……也有传说她是渡海而来的妖魔，并非人类，被她统治的村落视她为神明，咒术师想要盗取她的力量。

——听起来好像跟两面宿傩一样。

——月见里黄泉跟两面宿傩哪个比较强？

——我也不知道呢。

——我是最强的，没事啦。

——你是月见里黄泉的转世。

以上。

各种情报碎片浮光掠影地荡开涟漪。

五条悟是天元的咒术师，他是否会欺骗我。

宿傩就在虎杖体内，撒谎没有意义。

关于月见里黄泉，首先有个显而易见的共识，就是她很强。

非常强。

生前遵照人与神的分野，以咒术师的身份闻名，死后被肢解封印，脱离了常规意义的生死轮回，前往黄泉等待复活。

黄泉是生物死后会抵达的世界，与现世隔绝，能量溢出时，就会入侵现实世界。

此时祂已经不再是人，而具备神的生命和性情，是掌管毁灭与重生的魔女。

其次，招来天外之火这个说话也很暧昧，天外之火可以引申为天灾。

某种意义上，宿傩也等于天灾。

天灾算是历史圈的常见梗，比如菅原道真怨灵引发的天灾是由于遭受迫害流放，崇德天皇变身大天狗作祟的天灾源自保元之乱失败愤懑而死，第六天魔王鬼女红叶引发的天灾，实质就是中央镇压平氏作乱……

虚构史学家必须记录某些重大事件，却处于立场无法表明缘由——每每世道混乱，民不聊生，而中央王朝试图隐身装白莲花的时候，总会有天灾出来救场。寻根究底，天灾就是**。

月见里黄泉这个名字，其实就表明了它是一种绰号……或者咒语。

根据真理教的说辞，历史上的诸多名人，如卑弥呼、织田市、橘佳智子……原本不叫月见里黄泉，依靠仪轨与黄泉建立联系，灵魂更新翻转，具备黄泉之神的特性，令万物毁灭，取代牝鸡司晨之乱世。他们本质上不再是人类，而是黄泉之神的转世，转世的结果就是成为月见里黄泉。

五条悟说过，我是月见里黄泉的转世。

各方线索是能够互相验证的。

现在两面宿傩却主张……诶，这……好怪哦，无论多么抽象污秽的话都比不上这一句的冲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的人活着已经是“尸体”了，有的人哪怕死了千年也是纯爱战神，哪怕死而复生，也不接受替身梗。

脑子嗡嗡嗡的。

要说都怪五条悟不给力，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印象。

虽然……但是……既然是五条悟就说得通了，这家伙对世人疾苦的理解根本就是负数，就算当面指出来，只能得到毫无诚意的道歉：“果咩”“搞错啦”，但其实就是故意的。

脑海浮现无数昔日场景，弹幕似的跟着飘过一连串破镜重圆，天降青梅，豪门情缘，纯爱战神之类的逆天设定……

针扎般的视线倾泻而下，我扬起头，扬起美丽的微笑，不吝啬地打招呼：“嗨，宿傩。”

他挑眉，一抹凶狠的弧度：“你只会干蠢事吗？”

来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宿傩乱丢垃圾话的人设屹立不倒。

“当然不是这样。”

他红瞳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我：“没有下一次。”

诅咒之王逼格十足地擅自给自己加戏，立即一击脱离，毫不留恋，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虎杖。

狰狞、冷酷的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变成了小狗般可爱的眼神。

——从堂堂最绝凶的诅咒之王变回眼神清澈的小老虎体育生！

虎杖表情有点懵，指着自己像在表达：怎么换回来了？我提起的嘴角也僵住了。

别太搞笑了。

放弃思考算了。

“星野！到我身后来。”

穿着西服套装的男人。

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挺身而出。

他状态并不算好，定制西装不复整洁干净。面对乱七八糟的状况，他无愧为靠谱的成年人，有种哪怕泰山崩于身前依旧面不改色的镇定。

不禁有些感动了。

“不……不要杀我！”长谷川的眼泪不断流下来。

“我不杀你，取决于调查结果，以及你是否听话。”七海冷硬地说：“你也不是完全无罪的，糟糕的结果已经酿成，我们会进行调查。现在，把手伸出来，我会给你戴上手铐。”

“按我说的做！”七海严厉起来。

“喝呀！”

虎杖一拳把小真人揍飞，接着是七海的大砍刀，剁在小真人脚边，只差一点就能砍到他。

小真人连滚带爬地远离我们。先前他就好像死了一样，动也不敢动。突然诈尸死命乱跑，我都惊呆了。

他被宿傩剁成两半，早该灰飞烟灭了。很显然他的要害不在腹部，以无为转变勉强维持住了性命。

这就是特级诅咒的含金量吗？搞不好天赋全点在苟命上了，这货血条简直比命还要长。

“长谷川！不好，她要逃跑！”就在我们注意力被真人吸引的时候，长谷川跌跌撞撞地起身。

只片刻的喘息她已经恢复了行动力。

“虎杖同学，她有两面宿傩的手指！”我大声提醒。

“别跑！——”

“交给我，七海先生。”

“好。”

虎杖追了出去：“赶紧结束吧！”

“我们也追！星野跟上！”

小真人遭受重创，完全不是虎杖的对手，只敢利用矮小身体的微弱优势躲迷藏，即便如此也被虎杖抓住来了个大风车旋转，像球一样打飞出去。

等待他的将会是绝杀。

震慑于少年无比危险的气息，小真人做了相当惊人的举动，他没有抓紧时间逃跑，却是调头俯冲，绕到生死不明的“相沢”背上。

“喂！女人！”

冲着长谷川焦急地威胁：“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对吧？”

他用为数不多的咒力，修复“相沢”的伤口，竟让他的断手断腿重新长出来。

做完这件事真人整个又小了一圈，就像一团蜷伏在后背的畸形肉块，不断喘着粗气，满脸冷汗，骨头都隔着皮层勒出嶙峋，看起来更虚弱了。

“救我！”他命令。

真人在“相沢”脖子撕开狰狞的血口，威胁地按着它的脑袋。“不然，他就会死。”

他以恶劣的态度强势命令：“快点！”

虎杖愤怒又焦急，七海看似无动于衷，用力摁了一下自己的防护眼镜，甩开咒具摆出进攻的态势。

“你去死！”长谷川的面目痛苦而扭曲。她的脸色苍白，皱成一团，气急攻心呕出血来。

“是你们害死他的。”真人恶毒地说。“相沢”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只是不断发出不成语音的恐惧叫喊。

“卑鄙！你这混蛋！”

虎杖被逼得动弹不得，无论采取任何举动，真人肯定会先一步杀掉相沢。哪怕做不到同归于尽，他也要拉一个快死的垫背。

真是垃圾啊，像鼻涕虫一样毫无尊严，趴在“相沢”背上掐住受害者脖子，弱小又丑陋——他的威胁却相当奏效，让长谷川和虎杖都不得不受制于“人质”。

七海先生当然不在乎真人的威胁，他显然也不想在我跟虎杖面前做得太过火。

譬如——“杀人”。

长谷川猛地尖叫一声，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朝我们甩出匕首。

由七海轻松挡掉。

有六只老鼠咒灵冲上来，由虎杖挡住，就变成四只。

“哈！——”真人短促地嘲笑了一声，二话不多说，骑着“相沢”跑掉。

“我们也跟上去！”

七海先生将三只老鼠咒灵拍散。

紧接着发生了爆炸，是丢地上没来得及引爆的炸弹，由另一只老鼠引爆，在这时候牵制住了我们。

虎杖没有停止步伐，双臂护脸，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冲过硝烟，一路上尽是残秽，就像打扫过的战场一样。

冲着我们吱吱乱叫的老鼠弱得可怜。

这些老鼠应该是长谷川仅存的力量了，就跟蝇头一样，攻击完全不痛不痒。下水道的老鼠并没有躲避危险的意识，阻碍了我们追击……我没有办法对这些失去理智的诅咒下达指令。

“砰砰砰！”

我将子弹打光，连同不快一起发泄出去。

去死吧，下三滥。

“啧！”

站在冰凉的风雨中，雨滴打在冰冷的黑色路面。

略感疲惫。

好不容易回到地上，远远看到虎杖独自站着，脸色晦涩，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宿傩的手指被吃掉了。”他向我们解释：“抱歉，一分心就让他们逃掉了。”

费了这么大功夫，居然还是让长谷川和真人跑掉了。

此时此刻，地铁站的异常大白于天下，这片东京干道陷入极度的混乱。

地铁站的开放时间必然延期，伊地知忙得脚不沾地。更多的警车赶到现场，我们也分别叫去问话记录，结果我却是第一个出来的。仰着头叹了口气，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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