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漓为了专辑和工作没有回国,也错过了,回国的时机。等她在巴黎忙完,发现,国内好像快要回不去了。
冥冥之中,却又歪打正着。专辑的时间,考虑了多方的档期,羽漓确实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录完了音,拍完了MV,也结束了巴黎的工作,顺便在lecur把她未来一段时间要穿的衣服都拿了。
但现在也已经二月下旬了情人节刚刚过去一周。
“照这个架势,三月前不回去,航班有可能会停飞。”
丁麦跟她说的时候,满脸担忧。
先前支援武汉,作为公众人物,以羽漓的名义直接送了不少物资过去。他们其实也没想到,这次的疫情会蔓延的这么严重。
现在因为位置少,飞北京的票价是以前的好几倍。但这倒不是钱的事。昨天的品牌活动结束,最近的航班,就在今天一早。如果赶不上,后面的票又买不到,飞机一旦停飞,之后的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
好在,赶上了。
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居家隔离14天。羽漓一个人回了家里,闭门不出。
“你倒是回来的是时候。”电话那头,王俊凯的轻笑了一声,键盘敲得清脆,“再过两天我都复工了。”
“去录那个乐队节目?”
“啊。”屏幕一暗,王俊凯丢下鼠标,拿起了一旁的水杯,“帅不帅,一换三。”
“帅帅帅。”
羽漓的声音有些敷衍,惹得王俊凯“啧”了一声,煞有其事地批评严羽漓不懂得他操作的完美。
她专心补刀,随口嗯着敷衍自恋的男孩。
在国外专心工作那么久,隔离期间她可没打算工作。睡了一天,睡够了,给王俊凯发消息,还真把人喊上线了。
“这把结束,再打把大乱斗不玩了,下会棋。”
“可以啊,一起顶两把。”英雄联盟云顶之弈,自走棋模式。
再过两天就开学了,推迟了将近一个月,现在也没法返校,只能是线上教学。她待在家里的时间,骤然增加。
这学期是大三下,说起来,当初为了高考累的身体透支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转眼,三年都要过去了。
戚叙今年夏天就毕业了,毕业之后打算帮他做张EP。胡宇桐又谈了一个新的乐队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去了又有三四个月没空干别的事。卢洋洋倒是现在没有工作,先前回家过年了,现在之前拍的剧在播,她本人除了一些线上宣发,倒是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
之前说想要签新人,看起来遥遥无期,也不是没遇到好的,先前有几个国外的年轻音乐人她很喜欢,可他们并不打算背井离乡来中国寻求什么发展,在油管上当up主很好。
国内的话……
“诶你说。”羽漓的屏幕也按了下来,报了个信号,看了眼装备,她轻飘飘地出声,“你觉得,我把灿灿签了会怎么样?”
“你的舍友?她不是去话剧团了吗?”
班里找到工作的同学,导员可能会提一下。芮灿大三上学期就进了北京的某个话剧团,这件事他们班里的人都知道。
那头的声音带着诧异,显然,也被聿文娱乐的“全面”给震惊到了。
“你的业务发展到话剧了?”
“她现在是话剧演员没错。”
原本,陶星悦想回家当艺考老师,芮灿想当话剧演员,都不需要聿文这个经纪公司,羽漓也不会考虑签她俩。但芮灿在剧团待了一段时间,去掉了她从小向往的剧院演出生活的滤镜,她也有了新的考虑。
但也不着急就是了。
“毕业再说吧……”
全场唯一活着的那位好队友,带着为数不多的兵线,岌岌可危的血量,冲上了敌方高地。在对面第一个人复活回到线上前,摧毁了敌方水晶。
赢了。
羽漓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去倒杯水。”
烧开的水保温放着,往里丢了几块冰,滚烫的热水就变得温热。她喝了一口,靠在料理台边,愣了下神。
脑子有点乱,玩游戏的时候可以专注在游戏上,现在空下来,就爱乱想。
“疫情快点过去吧……”
虽然有些地方复工了,可哪哪都不算真的安全。很多事,很多人,都在持续受到影响。她担心很多事,却也无能为力。
她喃喃着,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回到电脑前,电话那头的男孩,轻哼着周杰伦的歌。
“我感觉我现在没办法闲下来。”
羽漓点击鼠标,切换模式。话语有些自嘲,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
“你就应该闲下来。”
电话那头,男孩一字一字有些停顿。羽漓轻笑了一声,反问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
他俩工作都忙。
……
之后的一段时间,上网课,线上工作,做音乐……她就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五月开始,恢复工作。五月底凌晨,她接了个电话,从工作现场,直奔医院。
用丁麦的话来说,原本已经很累的羽漓,在挂断电话之后,格外清醒,却又格外恐慌。
用褚涵莫的话来说,她第一次看到羽漓因为担心,浑身战栗的模样。
直到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她才一下卸下了那口气,几乎是半跪在轮椅前,不自觉地带上了诘问的语气。
“你吓死我了!”
电话里,告诉她严浩翔半夜120送急诊。电话那头很混乱,她在一片嘈杂中,只听到“医院”“急诊”这样的字眼,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但吓得她瞬间冷汗就出来了。
严浩翔有些意外看到羽漓的出现:“姐?你怎么来了?”
“你身边的工作人员,我总得有一两个认识的吧。”就让他们在严浩翔有事的时候联系她,顺理成章的事,孩子未成年,出事了总要通知家长,“哪伤了,医生怎么说?”
左手手臂骨裂,需要打钢钉。这几天先住院观察,看恢复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羽漓蹲在他的轮椅前,抓着他轮椅的扶手,长舒了一口气。电话里说的像是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一样,现在听到只是手臂,多少放心了一些。但她仰头望着严浩翔冲自己笑,她的眼泪却不自觉地从眼角溢了出来。
“还笑。”羽漓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腿,“骨折也不是什么小问题吧,吓得我刚刚心脏都疼。”
“待着吧,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先别想。我给妈打个电话,让她别看到网上人乱说瞎担心。”
好在她就住北京。
真正的担心,总要亲眼见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