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一听有钱,立即就来劲了,忙招手云彩过来数着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的时候,阿贵只有十几岁,当时巴乃非常的贫穷。几乎与世隔绝,所以考察队的出现,让他印象非常深刻。他记得考察队有十几个人,由一个女人带队,是跟着外面赶集的人回寨子里的,因为他的阿爹当时是村里的联络员。所以就去接待了这支考察队。
那个女人就告诉他地阿爹。他们是城市里来的考古考察队,要在附近进行考古考察,希望他父亲能够配合。
他们有红章子文件,这在寨子里算是件大事,阿贵的父亲不敢怠慢,就帮他们安排了住宿和向导。
考察队在这里就待了六七个月,不过,这期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山里跑,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和这支考察队接触,和他们关系最紧密的,就是阿贵父亲安排地向导。
后来考察队走了之后,他们就问向导,他们在山里到底干什么。向导也说不清楚,这几个月他们几乎走遍了附近地山,在最后的几个月似乎才找到要找的地方。不在山里跑就不需要向导了,向导就没随着队走。那女人就让他隔三天去报到一趟,特别提醒他不要早也不要晚。
后来就出了个听起来挺邪门的事情。
向导一开始都是三天去一次,没什么大问题,有一次他要帮他亲戚打草,想着提早了一天去也没关系。结果去了。就发现那支考古队的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吓坏了。以为遭了什么祸害,又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去找,结果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发现。
他胆战心惊地回村,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再去,却发现那些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当时觉得就不正常,以为是山神作怪,也没敢讲,等考古队走了,才说给村里人听。
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十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张照片是当时临走地时候,那个女领队和他父亲照的合影,在城里冲印出来寄回来的,就因为这件事,他父亲后来成了村官,所以他父亲把这当成自己的光辉历史,挂到墙上。
阿贵说完,胖子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吴邪回了个手势。
张玉言看不懂他们的眉眼官司,便问阿贵:“是哪一年的事情?你记得吗?”
阿贵用他的烟杆指了指照片后面背景中的小孩:“这就是我,太小了,年份搞不清楚。不过肯定有人会记得,你们要想知道得更详细,我明天去帮你们问问。”
“咦?”张玉言奇怪道:“这么说,那副画的时间和这张照片差了十年左右?”
“差不多吧。”阿贵点点头。
吴邪问什么画,张玉言便把她刚才在客厅发现的挂画一说,落款癸丑年是1973年。
几年前张起灵在这里住过,可能还跟阿贵买过画,几十年前另一个重要人物陈文锦也来过,而再十年之前,张玉言竟然也来过,还留下了两幅画。
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偶然事件。
吴邪看向那山,又问阿贵道:“你是本地人,那山里,你们当地有没有什么说法?能有什么东西?”
“那一带叫羊角山,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会有什么,其实我也挺好奇地。后来我也问过一些人,据一些老人说,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地了,有说是大明朝时候的,后来皇帝打仗地时候,起了山火,被山火烧了大半,烧死了好多人,就荒废了,也许他们在研究那东西。”阿贵道,“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相当有兴趣!”胖子诚恳道。
“那山有点远,路不好走,而且很奇怪,野兽很少,我们一般不去那里。不过那里有一道河谷,可以抓鱼,这个季节下雨很多,会有危险,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玩。”
“你去过没有?”张起灵忽然问。
“我也没去过,我爷爷去过,说那山火非常厉害,地面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没了,土里也许还剩点地基桩子,好多年的事了。”阿贵道,“你们想知道那考古队的事情,不如我明天带你们去找当时的那个向导问问。他一定知道得比我多,山里最好就别去了。”
张起灵并不理会,只道:“如果一定要去,应该怎么过去?”
“要顺着溪走,路很难走,你们要过去我可以帮你们找个带路的。两百块。怎么样?不过,明天去不了,起码得过两天,现在猎户都没回来。”
张起灵看了看张玉言,张玉言点了点头,的确要去看看。这两天时间可以先在寨子里好好打听一下张起灵的事情,然后再去山里。
阿贵就嘀咕了一声,道:“问题是,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就是林子,你们去了看不到什么。”
胖子立即对他道:“就是去踩踩也好。”
阿贵苦笑着摇头叹气:“那路可真难走,你们城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喜欢花钱买罪受。”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我道,“对了。你们打听这些干什么?你们该不是倒卖文物地?”
胖子喝多了,骂道:“什么倒卖文物,说得那么土,告诉你,其实我们是倒,”吴邪赶紧戳了他一下,接着拉过张玉言道:“是导演。要给我们大明星拍MV,来山里取取景。”
阿贵一听很有兴趣:“那好。这里风景好的地方多的是,要多宣传我们这里。”
吴邪点头堆笑答应,心里暗骂胖子。胖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不再啰嗦。
吴邪还想问阿贵一些详细的情况,不过他说真的不记得了,看得出他可能出去打工的时间比较长,对村子地过去也不是太了解,只好作罢,只能等着明天找其他人打听。
云彩也被阿贵叫走。
接着五人坐在外面露天乘凉,继续商量一些细节。
胖子看阿贵回房,剩下的都是一起干过活的自己人,立即压低声音道:“他娘地那帮考古队神出鬼没,白天不见人,临走还带走了这么多东西,明显这羊角山一代有一座古墓啊,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咱们旅游来的,却得了这个消息,怎么样,四位?咱们是不是该顺应天意,顺手就把这斗给倒了?”
吴邪道:“那山里有古墓,现在只是你的推测,要到了那儿实地看才知道。而且那批人进的古墓,每一个都诡异异常,我是真不想进去。”
“这次肯定没事,你没看他们都安全出来了嘛。”胖子道,“而且还带了好几箱子明器,他娘的,这得值多少钱啊。”
楚颖颖就掐了胖子一下,给胖子掐的直叫唤:“胖哥,不是说好是旅游吗?”
胖子便不敢再提了。
张玉言有些头晕,看见张起灵不知何时一个人走到了一边,手撑着栏杆看风景,便扶着廊柱站起来,顺着栏杆走到张起灵旁边。
“在看什么?”她问了句废话。
“什么也没看。”张起灵回了句废话。
张玉言大概真是喝多了头昏,她提起张起灵的手臂,挤到对方身前和栏杆形成的空隙里。
竹楼的栏杆沁着夜露,有一些凉意。
“今夜月色不错。”张玉言说话时扬了扬头,后脑勺磕到了张起灵的下巴,“咣”的一声后张玉言捂着头差点痛哭,心想她再也不玩暧昧了。
她侧着头看面色如常的张起灵,不满道:“你不痛吗?”
张起灵摇摇头。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穿透了夜色。
她干脆转过身,手一撑坐上栏杆面向张起灵,两手抓着对方的上衣衣摆。
两人相顾无言。张玉言打量了张起灵一会儿,没话找话道:“姐姐我呀,纵横娱乐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个姿色的。”
张起灵狐疑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那咋了?”张玉言毫不在意,“我会胡说八道啊。我的人失忆了,嘴又没失忆,对吧,起灵哥哥?”刚说完,就双手环住了张起灵的腰,“叭叭叭”亲张起灵的脸,一瞬间亲了多少下,张起灵都没反应过来。
亲完就抱着他没动静了。张玉言的脸贴在的心口,他能感受到对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身上的酒意很浓厚。
张起灵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抱住张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