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队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上,气候干燥,车子与车子离的很远,用以逃避上一辆车扬起的漫天黄尘。
张玉言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发呆,一路上两边是雅丹地貌。
队伍计划由敦煌出发,过大柴旦进入到察尔汗湖区域,离开公路进入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然后由定主卓玛带路,将队伍带到她和当年陈文锦考古队分手的地方。
离开敦煌,开上察尔汗公路,直接驶入戈壁滩之中之后,连续行驶十几个小时后,四周的景色几乎没有分别。
之后的两天,队伍继续向戈壁深处渗入,越野车的速度非常快,这两天时就进入了柴达木腹地。
黑瞎子对吴邪很有兴趣,老是来找吴邪说话,张玉言没找到机会和吴邪单独相处。
车子进入到戈壁后,很快离开了公路。定主卓玛就开始带路,车子走的地方就开始难走起来,不是碎石滩就是河川峡谷的干旱河床,很快队伍就怨声载道。
定主卓玛解释说,要找到她当年看到的山口,必须先要找到一个村子,他们当年的旅行,是从那个村子开始的。文锦的马匹和骆驼都是在村中买的,现在这个村子可能已经荒废了,但是遗址应该还在,找到它才能进行下一步。
老太太的记忆力还是相当的好,果然在傍晚的时候,队伍来到了一个叫做“兰错”的小村。村里还有人住,有四户人家三十几号人。
这个发现让队伍欣喜若狂。一是证明了老太太的能力,二是事情发展顺利。当时天色已晚,就决定在村里扎营。
可惜的是,进村的时候出了一起事故,一辆车翻进了一道风蚀沟里。人没事情,但是车报废了。此时离最近的公路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不可能的到任何的援助,这就意味着必须有另一辆车也留下来照应。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阿宁就开始显得心事重重。当天晚上队伍就在报废的车子边上休息。
阿宁就说出了她的担心。她有点顾虑,虽然配备的是一流的越野车,但是四周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无法在短期内找到山口,这些车子肯定会一辆一辆的报废在这里,有时候可能是在修车厂里非常小的问题,但是在这里都会让车子瘫痪。
而队伍进入盆的的深处越远,被遗弃的车子和随车的人可能无法及时的得到救援而在戈壁遇到危险。
车子和骆驼马匹到底是不一样的,骆驼受了伤会自己痊愈,小伤也不影响行进。但是高科技下的车子,只要出了事故,却脆弱的让人伤心。随队的机械师对她说其实也不用这么杞人忧天,柴达木盆的在“路虎”的速度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地方。在二十年前柴达木可能还是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样的人见人畏的死亡之海。现在却是随便花十几个小时就能穿越半个开发区域,其中大量的勘探基地、工业基地,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不过这话立即就被定主卓玛的孙子否决了。这个叫做扎西的小伙子指责车队太信任机器的力量了。柴达木虽然已经被征服,但是安全的地方只限于公路网辐射的到的地方,大约只占整个盆的的2%。其他98%的区域全是沙漠、沼泽、盐盖,队伍这十几辆车五十号不到的人,对于这片在几千万年前就在吞噬生命的土的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他说,就算是沿着设计好的最不危险的旅游线路,每年也都有人走失和遇到事故死亡,不要说现在准备深入无人区。
他还说,他以前见到的人,都是以穿越盆的为目的的旅行者。这些人在盆的中不会逗留超过两天时间。而这次队伍的目的是在盆地中搜索,那就是说,旅途是没有尽头的,这样在戈壁中绕圈子,是以前这里牧人最大的忌讳。所以,宁小姐的担心不无道理,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扎西的话让队伍陷入了沉默。阿宁想了很久,问扎西道: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
扎西摇头说:你们既然要进入柴达木,那么,人头肯定是要别在裤腰带上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可是对张家人而言,死亡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生命的最终归宿。千篇一律的说辞听得太多了,张玉言感觉有些无聊,顿时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便回睡袋睡了。
半夜,张玉言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小声说话,如果她记得没错旁边睡着吴邪,她一下清醒过来,拉开睡袋一看是定主卓玛的孙子来找吴邪。
两人发现坐起来的张玉言一时没了动静,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继续啊,愣着干嘛?”张玉言轻声道。她扭头看了看张起灵的位置,睡袋已经空了。
吴邪有点莫名其妙。
扎西看了看张玉言,表情很严肃:“张小姐,这事和你没关系。”他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又轻声对吴邪说道:“请务必跟我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张玉言自然不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她从睡袋里爬起来,打定主意要看看这几个人在搞什么东西。
这时黑瞎子从车子停放区的另一边走过来,那边是定主卓玛休息的营地,他挡在了张玉言面前。
扎西和吴邪趁机跑路,很快穿过了停车区。
张玉言揉了揉手腕,“又拦着我?你是我帮阿宁请来的人,但好像不是和我一伙的。”
“那没有。”黑瞎子否认道,“一百多年的感情,你怎能如此想我。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张玉言不语,只是一昧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