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黏腻。
昏暗、暧昧。
你被禁锢在男人的身下,蜜色的肌肉紧紧贴在你的身上,让你感到窒息。
“…赛诺,”你张口呼唤着身上男人的名字,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甜腻的像是沾满了蜂蜜的枣椰,“好重,起开…”
“不要,”白发红瞳的男人俯下身,肌肉分明的手臂抬起,将你的双手固定在了头顶,“而且我已经比你高了,你应该叫我【哥哥】。”
你的脸颊瞬间爆红,即使已经与赛诺正式交往,你还是不能接受与自己养大的小孩进行这种成人式的**。
“走开,”你左右摆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从赛诺身下离开,“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这不是玩笑。”
大风纪官轻松压制了你的抵抗,单手抬起你的下颌。已经长到腰际的白发垂落到你耳边,隐隐骚动。
“这是你过去对我的承诺。”
“戈尔,你好像还没有明白。”
看着你懵懂地表情,赛诺捏着你下巴的拇指逐渐上滑,抵至唇瓣,又分开你的唇舌,顶到了舌根。
“我不是你的【弟弟】,”赛诺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盯上了猎物的胡狼,“我是你的【男人】。”
“还不适应也没关系,”赛诺拇指用力,引得你反射性的张开嘴唇,露出鲜红的舌和洁白的牙齿,如含苞待放的玫瑰,“我会教导你的,谁让你是【我的】…玫瑰呢…”
你从梦境中惊醒。
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宛如患了肺病的老人。
“…戈尔?”睡在你一旁的赛诺被你吵醒,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向你,“是做噩梦了么?”
做噩梦了么?
不,作为须弥的成年人,按道理说你早就没有了做梦的能力。而且刚刚的梦,似乎也不能算作噩梦。
尽管已经不记得细节了,但你仍记得自己内心的羞涩和愉悦。
这样的梦不能算是噩梦吧?
“我没有事,”你摇了摇头,手臂环抱住自己,以遏制身体内部传来的酸软和骚动,“只是…醒了而已…”
赛诺深深地看向你,红宝石一般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你向来喜爱赛诺的红眸,但今日不知为何却不敢与之对视,只能仓皇地拉起被子埋起头:“不要担心,快睡去吧,明天还要进行【封印】呢。”
你闭上眼睛,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不再理会赛诺。
过了一会儿,你听到了被子被掀开的窸窣声。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上了你,细瘦却结实的双臂在你胸**叉,将你拥入怀中。
“戈尔,我们明天…不会分开的,对吧?”
黑暗之中,赛诺的声音几不可闻,似乎也并没有期待回应。
你忽然意识到,即使有钟离的保证,对于明天的【封印】,赛诺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你回握住赛诺交叉在你胸口的双手,十指交叉,用你最为温柔和缓地语气说道:“是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赛诺不再言语,只是将头埋在了你的颈后。你为他购置的纯金脚环贴在你的小腿,逐渐被你的体温捂热。
你的心放松下来。就着赛诺身上独特的沙漠的味道,你的意识逐渐模糊。
第二天,你们随着钟离来到了轻策庄角落的一处遗迹内。
几天前,你们已经解开了这里的谜题,将三块画有古“螭”字的碎片嵌入遗迹的孔洞。遗迹里面有几台已经不再工作的遗迹守卫和遗迹重机,谢天谢地,你可再也不想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遗迹最深处立着一方华丽的宝箱,出于对未成年人的关照,你和钟离一致同意让冒险家赛诺(自称)打开。
宝箱里面有着提瓦特大陆常见的摩拉、矿物,还有一卷岩神留下的【封印】魔神残余的方法。
…好可疑。
说真的,多么脱线的人才会觉得在宝箱里发现这种东西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神明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宝箱里呢??难道是为了未来某个人专门准备的么?
…
嘛,不管了。
总而言之,过去几天,你和赛诺按照钟离的解读四处奔波,搜罗到了一大堆【传统】的璃月物品,用于【封印】仪式(不会有人以为你能读懂几百年前岩神写下的文字吧,你又不是知论派,不会二十多种语言)。
用青竹制成的毛笔沾着朱砂画完最后一笔后,你站起身,盯着地面上巨大的阵图,忽然感到有些恐慌。
赛诺注意到了你的异常,主动褪下从不离身的胡狼头饰,交到你的手上。
你双手交叉,将紫黑色的头饰紧紧抱在怀中,对着披散着白发的小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
赛诺站在朱砂绘成的阵图中央。
随着钟离念出古语汇成的【咒】,金色的光芒从阵图的线条中涌出,化作锁链飞向赛诺的四肢、脖颈。
熟悉的失控感传来,赛诺看到紫黑色的雾气从自己体内涌出,与金色的锁链搏斗。
痛。
剧痛。
侵入骨骸的、宛如四分五裂般的痛。
尽管曾在戈尔的要求下,对他坦诚【祭司之力】失控时的痛楚,但和现在比起来,赛诺认为,这简直是沙漠与一粒沙的区别。
似乎是为了和【封印】的力量对抗,赛诺体内的【祭司之力】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侵吞着【容器】。
…不能喊。
赛诺双手紧紧握拳,被戈尔修剪得平滑圆润的指甲陷入皮肉。
戈尔还在一边看着。
他是如此天真、柔软、脆弱,他会被区区毒蝎吓到失色,会为赛诺身上轻微的淤青而伤心,会相信来历不明的男人,会为吵架胜过书记官而洋洋得意。
如果让他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和自责。
可戈尔又是如此的…普通,见过最恶劣的事不过是人体实验,最痛苦的事是写不出论文。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是惊世骇俗的天才。他和这个大陆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不该承受【祭司之力】带来的苦痛。
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皮肤似乎一片片皲裂开来,将【赛诺】这个存在撕裂,化作灰烬。
…死亡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么?那下次遇到丘丘人…还是一击毙命好一点么?从心脏,或是头颅?那么人类呢?
为了分散注意力,赛诺漫无边际地想着。
那个可疑的男人口中的【咒】依旧没有结束。赛诺不知道戈尔为什么信任他,但不会质疑戈尔的决定。
似乎有血从口中涌了出来,接着是眼、鼻、骨缝、关节,但剧痛使得赛诺已经无法判断。
唯一的坚持就是绝不出声,绝不喊痛。
———
“赛诺!!!”
你大喊了一声,扑向了小孩的方向。
看着赛诺满身的鲜血,你引以自豪的大脑完全停止了工作,只能手足无措地拉着他的手,嘴唇颤抖着,完全说不出任何话语。
你或许会失去赛诺。
这个想法前所未有的出现在了你的脑海。
你自认并不是个惧怕寂寞的人。
生在【学术家庭】,父母忙于科研;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没有和同龄人玩耍的时间;进入教令院后更是四处游学,不要说恋爱,连好友都没有几个。
但是赛诺闯入了你的生活。
你习惯了有人监督你吃饭,有人陪你读书,有人在你熬夜的时候板着脸,有人缠着你一轮轮的牌戏。
你习惯了在睡前讲述须弥历史故事,在购置补给时多买肉食和大米,在遇到深色皮肤的沙漠人时噙着微笑,在研究笔记中记录赛诺的成长。
昨晚赛诺抱着你的时候,你心想,赛诺果然是小孩子,还离不开你。
但实际上,是你离不开他。
你拉着赛诺的手,不顾鲜血染红你的衣袖,泣不成声、语带祈求地问道:“赛诺、赛诺,我们是不会分开的,对么?”
赛诺睁开眼,手指微微动弹,勾住了你的小指,语气虚弱却坚定地回答:“我们不会分开,永远。”
鲜血似乎流不尽的溪水。
你不知怎么才能止住赛诺的痛苦,只能用祈求的眼光看向钟离。
黑发金眸的青年摇了摇头,目光透出悲悯,却并不为所动,口中的【咒】不停歇。
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
你看不到兰加洛正站在你和赛诺的身旁,你听不到它用清脆的声音对你说:“【妹妹】保护【哥哥】,【家庭】不会分开。”
兰加洛并不是很强大的种子,在恒那兰纳里,它的【兰迦拉梨】根本排不上号。
但幸亏兰加洛还有关于【家庭】的珍贵的记忆。毕竟对于兰那罗来说,越珍贵的记忆,拥有的力量越大。
兰加洛最后看了你和赛诺一眼,转身飞向钟离的方向,向他递出了两朵依偎在一起的花。
花朵是兰那罗最珍贵的礼物。
“岩石的神明,请将兰加洛的花交给那菈戈尔和那菈赛诺。”
钟离口中的【咒】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兰加洛见状,开心地转了个圈,头顶的叶片都舒展开了。
小小的生物漂浮到了半空中,身体散发出温柔的绿色光芒。
“那菈戈尔,那菈赛诺,要开心。”
随着兰加洛的话,源自兰加洛身体的绿光笼罩在赛诺身上,抚平了他身上的伤痕。
你目睹了奇迹的诞生,激动地抱紧了赛诺,在内心感谢神灵的恩赐。
你看不到的地方,兰加洛跌落到了地面,疑惑地四处看了看,咻地消失在了土里。
你若有所察地回头看了看,却只见到一片树叶落在地面。
你不曾知道有这样一只兰那罗。
啊,写到很想写的部分了。
我爱志琼和哲平。主角全部定为普通人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没有神之眼到底能不能在提瓦特谈恋爱。(顺带一提,有一阵也很想写普通人在柯学世界谈恋爱的故事,难道没有系统没有马甲不配谈恋爱么?)
以及,这一章完全没有脖子以下的描写,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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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沙漠玫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