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我推门进来下意识住了口,看到我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叹了口气:“你们……不要太难过了。”
晴空还抽着鼻子:“他去执行了什么任务?纲手大人能告知吗?”
“这……”一旁的静音微微蹙眉,我赶紧拉拉晴空的衣袖,“纲手大人既然为难就算了。”
纲手松了口气:“谢谢你的体谅,这牵扯到一项村内的重要计划,暂时还无法明说。”
晴空还想问什么,我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这孩子现在悲愤过了头,无法保持理智,很明显这个任务不是我们这个等级能够接触并且知晓的,连特别上忍都没有权限得知的任务却派去了中忍,这个任务想来对艾十分特殊……艾没有告诉我们,看来他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无论是任务本身,或者是艾的意志,不问都是最好的选择。
晴空被我死死拽住,也渐渐平静下来,我问纲手:“他留下了什么遗物或者遗言吗?”
听我这么说,晴空也望向她。
纲手点点头:“叫你们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艾托我把一个东西给蔗亦。”
看她在对我招手,我走上前去,纲手从桌子上那堆书后面拿出一个晶体的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和一个球状的……
我浑身一个哆嗦,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看着瓶子里面的那个东西,迟迟未敢伸手。
“这是艾托人给你的遗物。”她拉过我的手,将那东西放进我的手心。冰凉的触感入手,我抖了一下,随即攥住那瓶子。
“艾信得过你。”好不容易缓和了心情,我道。
纲手笑了笑:“我的荣幸。”
待我站回原处,她告诉我们艾的葬礼在明天下午两点,随即解散了我们。
晴空和玄间的样子都是很想知道纲手给了我什么,但是见我迟迟不做声,他们也明白这是不能外传的东西,两人压下好奇心,并未多言。
程亦在家里等着我,佐助也坐在屋里。程亦很难得的给他放了半天假期,两人见我回来连忙送上隐晦的关切眼神,程亦更是站起身来。
我的目光在程亦和佐助身上游移了两圈,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对她摊开手掌:“这是艾给我的遗物。”
程亦看到这东西身形也震了一震,佐助察觉异样走上前查看,他的眼眸慢慢瞪圆:“这是……白眼?!”
“是不完整的白眼,艾的血脉有残缺,瞳孔是淡青色,这是他的眼睛。”程亦看着我,“可以让我看看吗?”
我把瓶子交给她,她拿出里面的眼球细细看了两圈:“保存的相当完好,并不是临时剜出来的,眼球功能也都完善,安上就可以直接使用。他是自愿剜出这眼睛的……不,甚至可以说是自己动的手。”
艾究竟遭遇了什么?我的心紧了紧,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他自愿剜出自己的眼睛交给别人?
程亦将装着眼睛的瓶子还给了我:“你要用这只眼睛吗?”
用?戴上它?
我摇摇头:“我永远不会使用它,我会一直带着它。”说着,我把它放进我的内侧衣兜里。
“那就好好留着这只眼睛,留个念想。”程亦对我笑了笑,我摇摇头,“不,我总觉得艾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虽然平时的战斗三个我也打不过程亦,但是论起这方面的直觉,五个程亦也不及我一个。
佐助一直沉默着,他默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却有一个人永远的逝去了。
佐助的异样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叫他:“佐助?”
片刻,他收回心神,转头望向我。
我眯着眼看他,总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对……但是程亦完全没有注意到,是程亦疏忽了吗?——不,是我们二人触及领域不同的问题,她过于直爽,不会去观察这些过于微小的神态动作变化。
“你知道些什么?”我忍不住歪了歪头,眼神向上瞥他。
“哼。”佐助嗤笑一声,眼睛看向一旁想避开我的视线,殊不知他的动作显得他过于心虚了。他视线在屋内徘徊了一圈,避无可避,只好看向我,“你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和奈良鹿丸那家伙既相似又不同,我会替你的敌人祈祷的,奸诈的家伙。”
我不置一词,依旧歪着头视线向上瞥他。
佐助只好说道:“……说不定和大蛇丸有关系,那家伙叫艾吧?如果是的话,他的另一只眼睛很可能落在了大蛇丸手里,很可能他的命也是落在那家伙手里了,我听过药师兜说他们要他的眼睛来做一项实验……你别这么看着我,别用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再盯着我了,我只知道这么多,只有这么多了。”
眼瞅着佐助有炸毛迹象,我收回目光,与程亦对视一眼……大蛇丸?
“喂,带我去修炼吧,昨天你教我的那东西我有点新的猜想。”佐助对程亦说道……话说这家伙的称呼真的有问题,叫别人不是连名带姓就是直接喊喂,我回忆了一下漫画里他好像对卡卡西也是差不多的态度,这不能说是政治正确吧?
我正想着,他脑袋对我转过来:“喂,还有你,没什么事情也过来,需要你帮忙恢复。”
我抿着唇,仗着身体年龄大他两岁,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叫姐姐。”
几天下来我渐渐摸清楚他的脾性,他这个人属于嘴上总要占便宜,但是行动力却非常高的类型,虽然嘴巴说话不太好听但是没什么心眼,是那种当场怼过就不会记仇的人。
他赶紧跳开,捂着头皱眉:“你们两个人的恶趣味当真都是一样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佐助渐渐熟悉了这里,对我和程亦也不像一开始那样陌生,偶尔会用言语茬我们——这是件好事,说明他渐渐对我们有了认同。
……还有,他逐渐信任了程亦的实力,他相信这个明为宇智波实际上是千手一族老祖宗的女人能带给他足够的力量让他能够复仇。
面对这样优秀的导师,佐助却面临着一个大坎——他的查克拉量不够,这几乎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问题了。
查克拉量有三种基本增长方式:一是随着年龄自然增长,在青壮年期人的查克拉量会到巅峰状态,再随着衰老而减少;二是体能锻炼,所有忍者都知道体力等于查克拉量这个公式,想要增长查克拉量锻炼体能是个不错的方式;三是细胞提炼,查克拉是从细胞转换而出,打坐刺激细胞活性也是增长查克拉的一个好方法。
最后,程亦还交给了佐助另一个变相增长查克拉的办法,就是增加精微控制力,使用忍术需要的必要查克拉缩小在最小值。
佐助的查克拉控制力在同龄人来说可以算是相当不错,当然和程亦相比是天壤之别,不过这也代表了他能从程亦这里学到更多东西。
这段时间,程亦对佐助施加的压力与日俱增,也让佐助彻底收起了他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人的轻视之心。随着时日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为什么木叶的小伙伴听说他将长时间被程亦单独训练时的表情都充满了怜悯。这四个月来,他从一开始每天都会来我家催程亦帮他训练,到如今的他躲在我家床底下,程亦在外面满世界找他,天知道这个一心渴望力量的男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目送着程亦出门,我敲了敲床板:“她走了。”
床下传来男孩闷闷的声音:“她还会折回来的。”
我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她的查克拉感知力在初代那个时代都是佼佼者,她肯定早就发现你了。”
床下的佐助还是不肯探出脑袋:“我无所谓他发没发现我,我只要她让我休息一天,只要一天就行,我两个月前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昨天还在流血。”
我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强行恢复一脸怜悯:“你怎么不找小樱帮你治?她现在的局部医术可是比我还要高明。”
提到小樱,他的声音很是有些郁郁寡欢:“我只要去见小樱,三分钟内那个泯灭人性的家伙就能找过来……小樱怕极了她,这样会让小樱太难堪的。”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他竟然还会顾及小樱的感受……但是傻孩子,其实我觉得哪怕程亦会找去,她还是更希望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