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瑜仍然趴在船顶上没下去。
这种程度的战斗,每一个变数都会影响最后的结果,何况是速战速决式,她有点担心一跳下去,夜右卫门直接受到惊吓把周围人的头统统砍了。
……
朝右卫门握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颤抖:“上一代和他,都是能够洗涤他人灵魂的人,我还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只有你,我不会放过!”
“我明白了,”夜右卫门微微点头,“看来想要重振池田家,你和你身前那个人的头颅,我就收下了。”
朝与夜的对决总是很快,就像白天与夜晚的衔接,只有一瞬,却足够精彩。
敌人骄矜,如何取胜?
松阳说过,你得勾出对面心中的骄矜,然后再给予他最沉重的打击,这样对方的心理防线就会像气球一样,一戳就破。
就像现在,夜右卫门看到自己的刀在朝右卫门的脖子上划上了一道,便自以为了结了她的性命。
毕竟他引以为傲的“洗魂术”从未失手过。
真的是这样吗?
朝右卫门没有倒地,反而抬起眼看向了他。
怎么可能!她并没有丧命……
是躲开了?还是……
夜右卫门此前全部的心理建设顿时化为了疑惑与震惊。
地上的半截刀尖告诉了他真相,银时和朝右卫门相互配合,而银时斩断了他的刀尖。
就这么一愣神,战局已经改变。
朝右卫门接过刀,完成了他原以为不能赶上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捅入了他的身体。
夜右卫门失去了战斗力。
他后方的守卫们纷纷举起了枪,夜右卫门举起手制止了他们。
“罢了,”夜右卫门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你们走吧。”
在船底上待机,刚想下来解决这些火枪手的吉田瑜急忙一个刹车。
也许这时,夜右卫门才意识到,作为哥哥,他终究输给了妹妹。
虽然他们两人都看不出丝毫的兄妹之情就是了。
朝右卫门背起银时,最后再看了夜右卫门一眼,然后纵身一跃,离开了这艘船。
夜右卫门叹了口气,他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之前是朋友,但事情没解决,那就是敌人了。
一桥喜喜带着刀走了过来:“看来你的献忠,不那么顺利啊。”
夜右卫门体内那把刀还没取出来,他有气无力,脸上却还带着微笑:“是啊,没办法,喜喜公你想要什么,我只好尽力去再准备了。”
“是吗。”
杀意!瑜像被电击过一般,这个喜喜……
她想跳下去,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领子。
去而复返的高杉带着有点戏谑的表情看着她。
他的口型告诉她,不要碍事。
就在这一瞬间,喜喜挥下了刀,夜右卫门没有丝毫反抗,头颅就这么“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瑜身后的手松开了。
“嗯,身手还挺利索的,看来处刑人也不是太难当啊。”喜喜自我评价。
那个蝌蚪眉毛的家伙看向后方,刚刚和他一起的盟友高杉正站在那里,喜喜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他的评价。
高杉此人崇尚杀戮,解决问题非常果断,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得到他的垂青和帮助。喜喜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当他回头,高杉已经失去了踪影。
喜喜:???
高杉近乎是在拖着她走,不过吉田瑜也懒得反抗就是了。
此时船已经靠岸,高杉随口安排了个下属去跟喜喜打声招呼,然后拽着瑜跳上了岸。
“我没想到你会和一桥派勾结,”吉田瑜艰难抬起头,“你不是倒幕派么,怎么还想去赚个从龙之功?”
“一桥喜喜?”高杉嗤笑,“他还不值得我为他奔波。”
“将军也好,一桥也罢,我的目的从来就和假发那种家伙的不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吉田瑜皱眉。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需要多久。”高杉说,“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条命。”
“所以呢?”
“把这个喝了。”高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液体,看起来诡异莫名。
这瓶液体是金黄色的,看起来……
哪里有什么正常液体是这种颜色啊!
吉田瑜抽着嘴角接过,仔细打量了下,最后一饮而尽。
高杉看起来很满意,也送开了她的领子:“你可以走了。”
“这玩意儿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慢性毒-药……”吉田瑜嘀咕。
“你要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同。”高杉留下这句话就回了船。
吉田瑜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
别误会,她只是被这个液体的后劲给恶心到了。
神神叨叨的高杉,她再也不想碰见一次了。
第二天天光刚亮,银时就裹着绑带被真选组带上了警车,他先是被冲田土方恶意的玩笑吓得心脏差点急停,然后又被削掉了一只乳-头。
真是不幸的一天。
不过朝右卫门平安无事就好。
朝右卫门摘下了象征死神的面具,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只有一件事,”朝右卫门冲银时点了点头,“我还得去解决,夜右卫门自那晚就没了踪迹,再怎么样他毕竟是我的兄长,如果老板发现了他的踪迹,就告诉我一声吧。”
“当然。”银时一口应下。
突然,某个声音插了进来。
“不用麻烦了。”这个声音是熬了个通宵的吉田瑜的。
她提着一个大蛇皮袋子,里面装着她连夜追着海流收集的夜右卫门的残躯。
一桥喜喜自然不耐烦给这位不可靠的下属收尸,在砍了他的头之后,身体也扔进了海里。
吉田瑜辗转了好几公里才凑齐。
朝右卫门眼眸微动,接过袋子想要查看。
“带回去收殓吧,现在别看。”瑜遮住袋子口。
里面可是一片狼藉啊,还是不要给一边的新八神乐留下阴影。
“尸体也找到了,这件案子终于可以结案了。”土方十四郎眉头舒展。
“还没呢,副长先生,”冲田在旁边翘着二郎腿,“虽然说将军不会计较,但这件事上报是必须的啊。”
“好吧好吧。”土方恼火地抓头。
比起银时他们,土方和冲田更能看出这次事件下的政治波动。
一桥派已经如此嚣张,势力庞大,夺取将军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一桥喜喜更是以“改革派”的架势笼络了一大批倒幕派。这样来者不拒的架势以及嚣张的态度,看得出不可能与将军和解。
定定在位时,针对一桥上一代家主的刻意暗杀简直层出不穷,如今定定已倒,茂茂将军于他们不过一无用傀儡而已。
然而,茂茂于他们是朋友,更是君主、上司。
看来,以后有的忙了。
土方看向天空,感觉风雨欲来。
吉田瑜处理完夜右卫门的残躯后,果断回了歌舞伎町,她得赶紧清洗下自己,顺便去检查检查已经喝下去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玛里奥听她讲述后一爪子揍上了她的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还一饮而尽!”
吉田瑜愁眉苦脸地往自己脖子上缠绑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的确欠高杉的。”
“按你的逻辑,你谁都欠,你这辈子的人情债已经还不清了。”玛里奥吐槽。
“是啊是啊,也就一条命值点钱,只好舍出去了。”吉田瑜无奈。
玛里奥一爪子打在她脸上:“你去找桂吧,同为战斗在第一线的攘夷志士,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吉田瑜揉着自己的脸:“知道了知道了……”
她还有些没敢告诉玛里奥的东西,比如自从喝了那瓶液体,心脏经常跳动得有点费劲,心律不齐还是其他问题她也弄不清楚。
假发最近一直在歌舞伎町转悠,偶尔还去帮西乡打打工,倒是很好联系上。
吉田瑜联系上桂小太郎的时候,他正一身脂粉气地在人妖店里打着工。
女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桂终于下班,把平常的装束换上,妆还没来得及卸,就撞上了来找他的吉田瑜。
瑜照例拉他去了几松的拉面店。
假发一如既往地点了荞麦面,在几松的抱怨“为什么总是来拉面店点荞麦面”声中嗦面。
吉田瑜则在一边絮絮叨叨这些天她的奇妙经历,以及高杉的异常举动。
当她说到自己无可奈何喝下了高杉给她的东西时,一旁的嗦面声停了。
然后吉田瑜挨了今日的第三拳。
瑜晕晕地趴在了柜台上。
假发很认真地对她说:“我不知道高杉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啊?”
“你在贱卖自己的命。”
“至于那瓶液体……”假发想了想,“大概是外星人的口口液吧?我猜的。”
“你说得越来越恶心了,我要吐出来了哦。。”
假发推开碗:“希望我这一拳能给你个教训,另外,你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银时,收获的拳头我想比现在要多得多。”
吉田瑜打了个寒噤。
“总之,我会注意的,”桂起身,长叹一口气,“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瑜沉默了下:“知道了。”
桂走前留下一句话:“高杉和我们,早就不是同伴了,对不是同伴的人来说,你欠的债,有必要还么?”
吉田瑜没说话。
死神篇结束,有番外
祝魏千源小可爱生日快乐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0章 金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