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传差”的存在,光线从一个星球传播到另一个星球需要时间,导致观测到的其他星球状态并非其即时状态……
以Fcng2观测蓝星为例,观测者看到的是光线经过一定时间传播后的蓝星景象,这使得对蓝星的实际情况判断产生时间滞后。
这种观测延迟严重干扰了对星球演化进程、表面特征变化以及潜在威胁(如自然灾害、外星生物活动等)的及时准确把握。
对于天文学研究而言,“自传差”增加了数据解读的复杂性。
天文学家在研究星系中星球的相互关系、轨道演变等问题时,必须精确计算“自传差”对观测数据的影响,否则将得出错误结论。
例如,在研究恒星系中行星的轨道周期和位置关系时,若忽略“自传差”,可能导致对行星运动规律的误解,进而影响对整个恒星系稳定性和演化趋势的判断。
——节选自《“自传差”对宇宙中星球和种族的影响:多维度的分析与探讨》诺曼底·卡斯特罗,著
远处——那道凌厉的身影将伊文的思绪又拉回到许久之前,但还没等她开始回忆。一个亲热的拥抱就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亲情的温度。
那人的身材挺拔、四肢纤长。当她拥抱时,手上的肌肉微微乏力,几乎没有一块软肉——
“娜塔莎。”伊文的语气有些亲切,她对这个妹妹的印象一直很好。除了她的不喜言辞之外——在她的印象里,她一直在尽自己所能向上拼搏,有一种茂盛的生机。
“姐姐。”娜塔莎笑了笑,她的笑很明艳、她又将伊文搂得紧了些。转头,她用一种胜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被她挤到稍远处的阿列卡尼亚。
当然,这种目光没有持续多久,当她观察四周,注视到那远处巨大的玻璃窗时,她有些错愕——
她强装微笑的回头瞄了一眼姐姐的那位哨兵肩上的勋章——中尉,她不信。她要跟这些有权的人拼了。她想。
那人的黑发让她羡慕、嫉妒,明明她才是姐姐的妹妹。
“医生说她的状况并不是很稳定。 ”阿列卡尼亚轻声说。
娜塔莎白了他一眼,回过头看向伊文时又是目光柔情。
事实上,阿列卡尼亚是知道伊文目前状态比较稳定才敢说这话的。
毕竟贸然的说出一些实时的病情,反而可能会引起病人精神的崩塌影响诊疗——
伊文从短暂的回忆思绪中被娜塔莎指尖温热的触感拉了回来,她笑了笑,也同幼时那般亲昵的拉着妹妹的手。
娜塔莎高兴的要紧,一瞬没有闲心思去理会姐姐哨兵那说出的“扫兴”的话去。
她看着伊文那张比起记忆中略显年长的脸又连忙把另一只手也递了过去。她感受着伊文的指尖在隔着皮肤轻轻抚摸着她的血管。温热、小心翼翼。
“哪位医生?”娜塔莎心满意足,这才向那位哨兵的询问。
她转过头,看着阿列卡尼亚的目光。
在总脑中,这位哨兵的态度可与现在的完全不同,通常是她发一长串消息,对方仅仅回复一个嗯便结束。
“罗纳德。”
阿列卡尼亚看了一眼伊文脸上的浅浅笑意又扫视了一眼娜塔莎,这才回复道。他脸上的弧度让人很难注意到,他看娜塔莎时一瞬间的警惕。
飞船、虫族,那时的擦肩而过却没料到竟然是她的妹妹——她知道吗?
这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然而伊文却仍然捕捉到了他这一动作。
她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动作也很自然的被那位哨兵捕捉到,他下也是有些紧张,然后又觉得是自己的语气与平时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于不同。
他低下头,下意识的思索,又怕她觉得自己在瞒她。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这份情谊只针对他,却又想让她知道……
一个对她好的人,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人……他一直在努力的扮演着后者。他知道他演的很失败。
可对伊文,他又巴不得她询问。
他希望她知道她是特别的。
娜塔莎,娜塔莎。
这个“非正规军”的哨兵是她的妹妹。那又怎么样?联邦都不会对那些“非正规军”下手。他们未必是敌人。
娜塔莎的心思活络,她迅速的咨询了总脑——罗纳德,一个顶级的向导。
“你请到他?”纳塔莎的目光有些诡异,她对罗纳德的印象倒不像是在联邦军事学院学习过的阿列卡尼亚与伊文那样深刻的了解对方的学术背景。
尽管她知道,她面前的哨兵是从中校连降两级而来的——中尉,听听,这样大的惩罚。天知道他闯出了怎样的祸。
……
除了公开的资料,她只记得那位小向导好像说过——他有这人的关系网。
她对那位小向导的身世有一定的了解,联邦家某位高层的小儿子。啧,背景。
“是任务。”这也是伊文头一次得知罗纳德医生来诊疗他的原因。
她抬头,近处的两人目光各自望向病房的一侧。好在病房足够的宽敞。
远处的雕塑那种股股的亲切感安抚着她。
她看向阿列卡尼亚,她的哨兵,他的目光似乎在犹豫。
说实话,她对于自己昏迷前最后那场任务很好奇——她看起来同昏迷前没什么不同……
这是一种来自于学术工作者心理本能的好奇心与探究欲。
——
太空站,光与暗的交界,雪白的舱壁。
此刻,它三百六十度的圆弧曲线,每三十度的夹角出便有一处舰炮从太空站的转轴中升起。
那些无光的枪口,黑黢黢的对准了那些紧追而来的黑影。
那些虫子——他们在最初的炮火中,特制的分裂弹让他们的甲壳受损。
火光几乎是瞬息间,太空没有氧气不足以支撑他们的燃烧,那些虫子们铺开精神的轨迹,去预测、闪避。
之后便是登陆战。
白色的激光,如同雨点般的打向那些黑色的身影。
那些虫族的羽翼,轻薄着、流光溢彩。那万般的色彩展现着其中所构成元素的复杂多样。
向左、滑行,向上、突刺。
前端的利爪。在身形向前俯冲后在太空站的薄弱处留下一道道,深入其中的划痕,舱内的空气开始“轻微的”向外泄漏,幸好薄弱处通常都会作为备用舱室此刻里面没有人员。没有造成人员损失。
太空站外壳上出现了稀稀疏疏的几道身影——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那些哨兵很快便切换为了机甲的模式。
抓和、破坏。
与地面战在虫巢之间的争夺战不同,他们现在只需要将对方打退——天知道刚刚对接的那艘飞船的任务与虫族有什么关联,以至于遭到了它们这些“太空舱抓手”的追击。
太空站的外壳出现了一道道野蛮、细腻的伤口……
李华气喘吁吁的重新将任务流程记录录入总站中。
近处的窗外便是战场的“边缘”。
与他同一飞船的指挥员站在一旁,正在和太空站派来的对接员交涉。
他们这艘飞船总共航行了十三年,距离更新换代仅仅只有两年。
因此,对于飞船的损失,总站并没有指出些什么,他们更关心的是他们先前执行的任务——
指挥员提到了失踪的两名队友。
“特殊磁场带?NB5吗。”总站对接员那温和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
——太空站位于NB系列行星群的中央,对接员虽然事先大概知道有特殊磁场带这回事,毕竟他们共享的是同一个上级。
“另外两名队员还有那位女士,他们现在都在那颗行星上。”指挥员继续汇报着。她的声音冷静,完全不像是“逃难”而来的。
“新的遣派人员那边已经发去了指导信号,让他们的对接仓转向直达太空站。
目前未判定该飞船受到了虫族的标记,精神检测结果已经出了,三人都没有遭到来自于虫族的精神标记。”对接员一字一顿的说。
指挥员抱胸站着,不知可否。她看了李华一眼,询问任务进度。
此刻,李华录入完了全部的信息。迅速的回应了她一个眼神。
窗外的战斗还在继续。那些虫族所行动产生的声响,“梆梆”的撞击声、“嘶嘶”的翅膀煽动声,由核舱壁的金属、空气向内传播。
那些操纵着机甲的哨兵,在机甲为“烈火Ⅱ”的领航员。部署下,从各个方向阻击着携带着“茧”的“附佘勾形虫”。
“烈火Ⅱ”的躯体呈流线型,它浑身散发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银灰色的外壳在宇宙射线的映照下,似有流光闪烁。
头部呈尖锐的三角形,宛如一把致命的利刃,两侧镶嵌着幽蓝的光学传感器,如同深邃的眼眸,冷酷而犀利,哨兵的精神力气扶着那些波动,就连在舱内的李华都能隐约感觉到共鸣。
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虫族的每一个动作。
在额头正中央,有一颗红色的能量核心,有节奏地闪烁着,如同机甲的心脏,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它的肩部宽阔而厚实,装备着两门巨大的脉冲炮,炮管上的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它双臂修长粗壮、线条流畅,似猎豹前肢。手臂覆细密鳞片式金属甲片,关节处灵活交织,甲片边缘泛蓝光。
手部五指灵活可伸缩,指尖藏能量刃,手掌中心有小型能量聚集器。
腰部纤细坚韧,腰侧两组小型飞弹发射器,舱门呈菱形、有散热纹路,飞弹威力强大。
腿部如骑士重铠,大腿小腿内置动力装置,关节处有金色圆环稳定器。脚部似巨大爪子,嵌入地面能抓稳,脚趾有推进器。
他们每一次出招都带着强烈的震荡——李华在总站内看着总脑显示雷达上的红点。
一、三、五、七……
很快,那些拳拳到肉的攻击就落在了黑色鳞甲的虫子躯壳,它们体内流淌的液体如同泼洒着溅到机甲的各处。
“烈火Ⅱ”的操纵员用那手部的能量刃切开了一只虫子的腹部。一瞬间,那些液体在宇宙中变成一枚枚圆润的水珠。
……
NB5,未知磁场带。
如果那时的伊文可以使用总脑,那她雷达上显示虫族的敌对标点会是更加的震撼。
山洞的内部光线几乎能自然的折射。坚硬的岩层下面,那些范光的石壁格外的苍白。
最初的探索明明是越往洞穴深处越多,但到了一定的深度,周围那些虫子的数量反而渐渐的少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会为他们让路,看的清晰。
但这种少并非意味着它们带来的威胁变少——从幼虫向上生长的那些虫子的直径可以达到五到十厘米。
它们也有了基础的领地,意识相互间的间隔大多在一米左右。
它们分散在而立,像是在蛰伏。
如同在戈壁上冒出的一枚枚仙人掌……
探照灯将洞穴照亮,但伊文发出类似母虫的精神,那种本能的反应让它们被迫的臣服。
除了脚步声,伊文还偶尔能听见触须又或者虫足扫过石壁发出的嗒嗒声。
根据面窗上的显示,蓝色的氧气镀条已经升到了最高峰。周围的氧气浓度达到了一种诡异的高度——不要让自己暴露在这种浓氧里,伊文下意识的想。
终于。
洞穴越深越窄。
伴随着一些液体迸发的声波,被面窗的接收系统转化为了生命。
伊文见到了“茧”。
那山洞末端附近的幼虫长度都达到了二十到三十厘米,漆黑的地面,是“通身雪白”的“茧”。
在那“茧”腹部,有一处莫名的破损。
在“茧”的上方,那里的石壁高度不到三米,“茧”的轮廓不停地伴随着核心的鼓动迸射着褐色的液体,向上迸射。
——核心,那是对于虫族而言类似于人类心脏的器官。
“茧”建立在一些巨大的幼虫身旁,因而乍一看并不显眼。或许因为召唤他的是些幼虫的缘故——它格外的小巧,大约只有十五厘米左右。
“茧”的大小、形态总是和那一些召唤它的虫族有关。它会主动的,搭配、契合,多么“生动”啊。
而此刻,它正在不断地向上迸射出液体。
那石壁的顶端,那些迸射上去的液体又滑溜溜的向下重新滴在“茧”的外壳。
上一次约书亚回到储存仓的时候,“茧”已经被提前运输走了,但伊文却实实在在的见过一次“茧”的模样。
它的外部光滑,一圈一圈的丝状物缠绕着内部的起伏。那些液体在它的外壳上残存,最后又保持了它的纯洁。
黏白的物质,它们缠绕着、哀嚎着。
“它被外物损坏了。”伊文停下了脚步,警惕的又手动开启了热能扫描开始巡视周围。她下了最终的定论。
伊文能猜测到周围的空气里一定是那种浓重的杏仁味。在血腥味之后转化为杏仁味——杏仁味某种意义上便是虫族的象征。
约书亚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茧”,他对“茧”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太空虫族物种起源论”课堂上,老师教他们辨认。
他看着伊文。她的太空服能清晰的让她的面部显露着,此刻,她的目光真诚,反倒显得他的警惕有些多余。
他不确定伊文是不是在找借口……又或者真的有外物先破坏了它——会是谁,人类、还是不为人知的虫族敌人?
“但我们只需要证明这里有“茧”。”伊文说。
“把枪给我,我把储备的盒子给你,我们都受过培训的课——你是会用的,我知道。”
为防止因双方业务差异,在突发情境下出现队友无法及时相互援助以及保存、收集样本的状况,联邦针对每一位参与星球执行任务的成员开展了基础课业培训。并且,在执行任务前,还会针对同组成员的职能开展一次模拟考试。
……
约书亚的面窗向上抬了一些,这里的光线良好,伊文能隐隐看清他面部的轮廓,他的表情十分的纠结。
“你没有向飞船报备,如果你死在这里,我的报告会很难写。”伊文给出了一个理由,然而对于队友在未报备前便人为的死于星球这种事更深层的追究——她自然不会说出来,约书亚也心知肚明。
让虫族啃食自己的同伴?虫族并非武器,一旦他们进行厮杀,那可是无差别的。又或者她拿着枪逃跑?她逃他追:到了外面之后,哨兵和向导的战斗力差距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件太空服能够弥补的。
况且,采集“茧”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她这么说也是让对方能够放下心的采集样本。
毕竟如果没有她这位向导,约书亚作为哨兵只能靠精神力硬扛出去。
她的面窗映照着光线的折射,在那些雪白石壁的映衬下反倒显得有些暗沉。那样聚拢的黑像是能将周围所有的热量都吸收一样,约书亚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发冷,似乎在颤抖。
“谢谢。”约书亚很快做出了决定,他先把枪交给了伊文,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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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