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向阳而声 第9章 第9章

“......长远目标呢，回归家庭；近期目标呢，尽量多抽时间陪陪你们，多做做家务，对，就从做早餐开始，以后只要我不出差，早餐我都全包了。”

季杨杨刚打开门进来就听到了季胜利对于未来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的一番话，他停住脚，没再继续往里走去。

“诶呀，你这个长远目标啊，我看只能等你退休了以后才能实现。”

“瞎说，”季胜利对自己可是自信得很，“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着你和杨杨取香港玩一趟......”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为什么刘静一直都想要去香港，刘静是九七年的七月一号嫁给的季胜利，恰逢香港回归祖国，刘静就想着呢以后每年的结婚纪念日能去香港转转多好啊。只可惜因为季胜利工作的原因，这么多年还一次都没有去过，两人都很遗憾。

带两人的话告一段落了，季杨杨从隔墙处走了出来，刘静先看到了他，“杨杨，你怎么回来了？”

季杨杨转头先看向了季胜利，两人目光对上立马又分开了，“那个，我水杯忘拿了。”

刘静应了一声，又连忙拿起餐桌上的吐司，夹了个鸡蛋上去，季胜利也默契的盖上了一片吐司，刘静想了想刚刚注意到的杨杨肩上另一个粉蓝色的书包，又做了一份一样的三明治，起身递给从厨房拿了水杯出来的季杨杨。

“杨杨，这拿着，早上不吃顶不住的。有同学一块走吧，给同学也带一份啊。”

“噢，谢谢妈，这，乔乔，您见过，刚好碰上了。”

季杨杨的目光干净清明，刘静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长，她笑了笑，转而看向了季杨杨手里的保温杯说：“爸爸早上给你泡的茶。”

“谢谢。”季杨杨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没再说什么就出门了。

倒是刘静，面上带着笑走回餐桌还顺道拍了拍季胜利的肩膀说，“儿子刚刚说谢谢你。你呀就别生气了，你再生气他也是你儿子嘛。”

两人吃完了早餐，刘静站起身想要把碗筷收进厨房里，却感觉一阵头晕，差点没站住，好在季胜利扶住了她。季胜利担心刘静的身体想带着她去医院看看，刘静觉着不是什么大毛病许是换季还不大适应婉拒了。

“诺，给你。”

乔乔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上还拿着一份简易三明治，她回过头看向季杨杨，怎么感觉，就回去拿个水杯的功夫，这人就莫名开心起来了，真奇怪。

“拿着吧，这可是季区长亲自煎的鸡蛋。”季杨杨将手里的三明治塞给乔乔，往前走去。

乔乔瞬间就明白了，这季杨杨面上看着不在乎，实际上他还是很渴望父母的陪伴，亲情的温暖的，她笑着追上季杨杨，“虽然我吃过早餐了，不过还是谢谢啦，我觉得我可以。”

“我让你早点早点，吃个饭你都磨磨唧唧的，堵成这样你满意了吧。”这边，因为一早抢厕所的事出门晚了的方一凡一家堵在了离春风中学不远的路上，童文洁没好气的对方圆怼了一通。

方圆一脸无辜，“我怎么卡着点起了，我这早上着急忙慌的厕所都没上，我早饭吃啥，都没吃呢。”

童文洁对着方圆凶巴巴的没个好气，对着后座的林磊儿很是温柔，说在学校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方一凡，实在搞不定就给她打电话。林磊儿都认真应下来。

倒是方一凡眼尖的看到今天站在校门口值班的正是他新上任的班主任，有着“李铁棍”称号的——李萌。

“行，那个爸妈，我先走了。这点路我自己走、跑过去。”方一凡着急忙慌的打开车门向着校门口跑去。

“方一凡，你慢点。”

“诶，小心点啊。”

“李老师好。”方一凡上前和李萌打了个招呼，就站在她旁边不走，狐假虎威的招呼向学校走来的同学们，“快点走。”

“你站这干什么，赶紧进去。”李萌瞥了他一眼。

“啊，我等我弟呢。”合着这方一凡压根就不怕李萌，皮猴子似的。

李萌不理他，她一早就知道了方一凡家有个表弟要转来他们春风中学。

这时，童文洁也停好了车，带着林磊儿和方圆向校门口跑来，几人打了声招呼就没再逗留，方一凡领着林磊儿就进了校门。

方一凡背负着童文洁一早交给他的任务，带着林磊儿在学校里大概转了转介绍了一下大概的事情。

“诶，你看见这钢琴没有，哪天我给你来一段。”

“表哥，你还会弹钢琴呢？”

“那是，小时候就因为钢琴的事啊，跟你小姨天天在哪儿吵。不过要说钢琴，乔乔弹得是真好听，乔乔呢就是英子的妹妹，也和我们同班，比乔英子温柔多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谢谢表哥。”

......

两人上来楼，快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方一凡突然有点闹肚子就让林磊儿先自己去班里，林磊儿初来咋到有些不知所措，原想等表哥一起去班上的。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你先去适应适应环境，我马上就回来啊，去吧去吧。”

“啊，也行。”

林磊儿走到班级后门时，乔英子正在后面的小黑板上写着今日份的数学题，林磊儿有些局促，但当他看到英子写在小黑板上的题目的时候，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愣愣的看着小黑板，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同学，你找谁啊？”乔英子刚写好，拍了拍手上的粉底灰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清秀的男孩子站在那。

林磊儿没说话，只是盯着黑板上的题目，乔英子见他没理自己就打算回自己座位上，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那个男生拿起了粉笔开始解题。

作为学霸一枚的乔英子，又好奇地走了回去。随着林磊儿写的越来越多，他身后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同学，大家又好奇又惊讶，乔英子也忍不住翻出来本子上的答案。

这时乔乔和季杨杨也来到了教室，乔乔好奇的看了一眼，结果围着的人太多，她什么也没看见。季杨杨呢就完全不在意这个，他直径走向自己的位子。

“哟，写挺多啊，不错不错。”方一凡不知何时挤进了人群，看着林磊儿写的一大串发出感叹。

旁边的乔英子拿本子拍了拍他，“小声点。”

“三百八十九，三百八十九，对的，都对，都对。”英子看着林磊儿写下最终答案，忍不住脱口而出，周围的同学也很惊讶。

林磊儿写完题，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了出来，一回头就发现这么多同学都围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给点掌声，太厉害了！”

“确实厉害，陈老师都说了，这道题只有他能解出来，别人都解不出来。”

“我跟你说，那就是陈奇怪他太弱了，我跟你说我不会，有人会呀，”方一凡又开始得瑟起来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结果没等方一凡开始介绍，林磊儿就说：“对了表哥，我坐哪？”

“表哥？”乔乔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都是也关注着这边的举动，那道题她姐一早就拍照发给他看了，确实难。

季杨杨就坐在乔乔后面，他们班的座位并不是按照身高排的，除了老师调动基本上都是自己选的位子。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乔乔又说：“没想到，方一凡还有个这么厉害的表弟。”

乔乔一脸认真肯定，季杨杨抿了抿嘴又朝人群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杂志。乔乔看着季杨杨依旧看着赛车杂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说：“杨杨？”

“嗯？”

“杨杨，该学习啦。”

“嗯。”

季杨杨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明明刚刚来学习路上还好好的，就这么不想学习吗？

她还想说什么来着，李萌就走进班里了，刚刚还围在后门的同学们瞬间一哄而散。

“上课之前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一位新同学，他叫林磊儿，是福建来的插班生，高三呢，会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林磊儿......”

李萌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一凡打断了：“好！”还带头鼓起了掌，但碍于李萌的严威倒是没人敢理他。

“林磊儿，自我介绍一下吧。”李萌转头示意林磊儿介绍一下自己。

林磊儿很是紧张，面对着大家不知道该说些说什么，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的抓了抓校裤，方一凡看出来了林磊儿的不自在，他站起来玩闹似的帮介绍了一下林磊儿，被李萌瞪了回去。

最后，林磊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李萌也不在意那些花里胡哨的自我介绍，说：“行吧，那你去，就去乔乔前面的位子坐吧。”

乔乔见自己被cue到，举了举手。林磊儿走下来的时候，她还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我叫乔乔。”

林磊儿也冲她点了点头。

待林磊儿坐下之后，李萌又宣布了一项大事：“今天呢是第一天开学，不上课，考试。”

话音一落，全班都开始哀嚎起来。

“啊，考试？！”

“不是老师，你第一天就考试，考什么试啊。”

“就是啊老师。考试不应该提前准备嘛。”

“小考是局部战斗，高考是全面战役，”李萌可不管下面学生有多不满，她抽出档案袋里的卷子，继续说道：“你上战场，敌人会管你们准没准备好吗？”

李萌解释了一下这次考试的规格，按照高考的要求来，从前都是分开考的理化生现在合并到一起变为理综，放到第二天的下午考，并且作为分班的依据，前三十名组成冲刺班目标清北，后三十名进入基础班目标保本。

“现在啊，把你们的手机全部关机，书桌上不许放任何东西，把书本和书包全部都放到教室外，动作快。”

“啊？分班？”乔乔完全没想到到了高三了居然突然说要分班，要是按照这次考试成绩来分......

“想什么呢？”季杨杨自己书桌里外的东西并不多，他站起身上前拿起乔乔书桌上的一摞书，却没想到她还呆呆地坐在位子上。

“啊，没事，就是，考试有点突然。”乔乔拿起书包跟上季杨杨的脚步，她想了想还是说， “杨杨，考试加油。”

“好。”

哪怕大家嘴上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有多不满，但都还是认认真真地在答题，乔英子和黄芷陶以及林磊儿本就是学霸型的人物，这种考试对于她们根本就是不在话下，乔乔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或许是因为这是高三第一场考试，卷子没有很难，所以乔乔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季杨杨也认真的写卷子，直到他看到了作文题目——请以“亲情”为话题，写一篇和父母之间让你觉得感动、难忘的故事。

他愣在那，只写下了亲情二字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写了，索性开始在试卷上画起了赛车。

“同学们，今天的数学考试结束。”监考老师数完卷子就走了，话音一落，同学们立刻都趴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哀嚎一片，可谓是苦不堪言。

“乔乔，你感觉怎么样？”乔英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却发现她一脸疲惫的趴在课桌上。

“我感觉，我人没了。”乔乔冲英子笑了笑，“诶，姐，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的什么呀？”

“我，我也不大确定，陶子你呢？”英子对这道题没什么信心，转头问了坐在她边上的黄芷陶。

“我还想问你们俩呢，立体几何我最晕了。”黄芷陶也有点拿捏不准，说实话这道题她是蒙的。恰好这时候季杨杨走出教室去拿自己和乔乔的书，黄芷陶叫住他，问：“杨杨，你考得怎么样？”

季杨杨一脸不在意的随口说道：“不知道，我无所谓。”

乔英子回了自己位子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问起了方一凡最后一题选什么，方一凡说他选的C，还非常的自信说他这回考的特别好，又绕道黄芷陶身边去说高三这一年他可还要继续当好她的护花使者。

黄芷陶一脸嫌弃：“你还是先护好你自己吧，你不想想你高二下期末考试的那点分，再来一回，你妈该炸了。”

“姐，要不然，问问他表弟？林磊儿？”乔乔走过来和英子挤在一张椅子上。

方一凡一听就招呼大家安静一下，“磊儿，磊儿，最后一道题你选的什么呀？”

“噢，最后一道题我选的C。”林磊儿这答案和方一凡的一样，更加助长了方一凡的得瑟劲儿。

“还真给你蒙对了。”英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方一凡。

方一凡兴致勃勃的招呼林磊儿打算回家了，结果李萌走了进来几个打算放学回家的同学给拦了下来。

李萌让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座位上，随后宣布了一个‘福利’，“从今天开始学校支持大家上晚自习，这可是专门给咱们高三的福利啊。”

“这算哪门子福利呀？！”

“这算福利啊！”

同学们一片的唉声叹气，虽然李萌说了这晚自习是自愿参加的，但是也没人敢提前走呀，就连最皮的方一凡也是随口说了几句，还是和林磊儿一起留在了教室里。

唯有季杨杨，压根不在乎，他还是继续收拾自己的书包打算走人。

“杨杨，”乔乔转过头时没想到季杨杨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要回家了？”

“没有，我，去我舅舅那儿。”季杨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想起自己那没写完的作文，不知道该怎么和乔乔说。

“杨杨，你不和我一起晚自习了么？”乔乔歪着头看向他，心里还是希望季杨杨能留下来，认认真真学一会的。

季杨杨看着乔乔满是希冀的双眼，又想下了晚自习，乔乔一个人回家不大好，最终还是答应了，“好，那你晚上是回哪？我送你。”

“当然是...回书香雅苑啦！”乔乔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今晚还住我妈那儿，这不是明天还有一场理综吗，我妈让我和我姐一块回去‘补习’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