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向阳而声 第6章 第6章

这边，方一凡和英子她们看完电影快快乐乐的回到家里，却被童文洁叫到餐桌上坐着了。方一凡本以为又是老生常谈的“高三学生”言论，却不想是关于在前两天李萌和童文洁提起的蹲班一事。

“不是，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你怎么，”方一凡很不乐意蹲班，他没想到他下午在班级开玩笑说的蹲班会真的落到他的头上来，“这么大事你自己做决定，我真的不愿意再上那个补习班，我不愿意上了。”

童文洁又何苦不懂他的心思呢，她解释说：“今天李老师又说了，不蹲班了，和其他同学一样，正常参加高考。”

方一凡闻言松了一口气，童文洁继续语重心长和他说，在她看来，不蹲班就意味着要在这一年之内不仅要把之前的落下的功课补上，还要比别人学的更好。而以方一凡目前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她不认为他真的做得到。童文洁对于让方一凡蹲班一事动摇不已，她希望儿子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但又不想让儿子去蹲班。

“我不蹲班！我本来就比别人大，那我不成我现在同学的学弟了吗，再说了，我也不想给你和我爸丢脸”方一凡本就大别人一些，小学的时候又晚读了一年的书，他内心里非常抗拒蹲班，而且，“要真不行了，咱再复读一年呗。”

“你再读一年，这何必和，凡凡。”

多年的母子生活中，这是两人难得平和的坐下来交谈的时间，童文洁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冷静的告诉他，他们只是这北京之中很普通的一个家庭，他们作为父母没有任何的背景也没有任何关系可以帮到他。她讲了很多家长都对自己的孩子讲过的话，身为父母，他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提供一个好的条件，能够顺利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们就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的让孩子以后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好一些。

方一凡不是不知道童文洁一段话的里的意义，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

“好，妈，您也别担心了，”方一凡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努力，然后，我洗个手，帮您干干活。”

说着方一凡就站了起来，童文洁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童文洁不知道今天的这段谈话能不能改变方一凡对待高考的态度，但她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着她。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和方一凡有着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表弟林磊儿来北京的一天，与此同时，季杨杨的妈妈刘静正忙着搬家的事情，而宋倩则是向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在厨房里给女儿煲汤补充营养了。

英子正坐在房间的透明的窗前的书桌旁边写着作业，这是宋倩在装修房子的时候特意设计的，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监督英子的学习情况。

宋倩走过来想叫英子吃饭了，英子也似有所感的抬起了头，但是两人因着昨天放飞气球的事情还在别扭着，乔英子想着又低下了头。

宋倩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以为她学的认真只得转身回到了厨房。

这边，方圆刚送走去福建接林磊儿的童文洁赶上飞机，回到家中，就听见一阵音乐声传来。原来是昨儿个还在信誓旦旦说要努力的方一凡在房间里欢乐的享受妈妈不在家的快乐又短暂的周末时光。

方圆可以说是典型的猫爸，他对于方一凡在房间里录视频的事情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很民主的和方一凡说起今天的计划：“咱们今天是这样啊，妈妈到接你表弟回来，咱们一共有将近八个，七个半小时的时间是自由的。”

方一凡听到这话，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方圆接着说道：“先吃个早饭，然后接着出去溜达溜达，逛一逛，楼下一块打个篮球，之后咱俩就出去吃个午餐......然后，回来你就得安心学习了，不能再玩了我跟你说。”

方一凡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得学了。”

书香雅苑

“爸，我看了，这装修的挺好的，”乔乔从从前他们一家四口曾经一块住过的房子里出来，边和乔卫东打着电话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不出来，老爸你眼光还不错呀！”

“诶，对了，爸，咱就这么直接搬过来了，不和我妈知会一声吗？”

“你妈知道了能同意吗，她只会把我轰走，再把你带过去住。”

乔乔小声的嘟囔了一声，那也不错呀。

“乔乔，你可别在你妈那透了底，到时候咱这可就成不了英子的‘避难所’，你的‘快乐园’了。”

“好好好，知道啦。”乔乔倒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又想到了乔卫东的小女友——小梦阿姨，“那，那小梦阿姨怎么办啊？”

“这有啥的，你就甭管了，”乔卫东不以为意的说到，“从前咱爷俩一块住她就没有上门一起的道理，如今更没有了，乔乔你就放心吧啊。”

挂了电话，乔乔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去宋倩那，顺便看看她们和好了没有。

其实对于小梦，乔乔倒没什么讨厌的感觉，但是也喜欢不起来，说到底她们毕竟不是一家人，她明明是做她姐姐的年纪，却总在她和英子面前露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这总让乔乔觉得别扭非常，而且，乔乔自己还没和乔卫东分开住呢，小梦总上门想住在一块生孩子什么的，也太尴尬了吧。但有的时候呢，乔乔又觉着小梦有些可怜，她总觉得乔卫东并没有和小梦开启第二婚的意思，但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和姐姐还是因为宋倩。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宋倩她们家楼下。

前边一位看上去很优雅的阿姨正在协助搬家师傅搬东西，她自己的手里还搬着一个大大的纸箱，许是纸箱太大了，挡住了看路的目光，又或许是纸箱太重了，她穿着高跟鞋走的有些摇摇晃晃的。

“小心！”乔乔一下子就冲上去，在她险些要站不住摔倒的时候，一手帮她扶住了箱子的底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却没想到，另一边也有一个人扶住的她，两只手就这样在箱子底部相遇了。

“季杨杨？”

“乔乔。”

乔乔和季杨杨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一时间都忘了抽回手。

“诶，你们认识？”阿姨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咳，妈。”季杨杨有些不好意思。

乔乔更惊讶了，这才反应过来她和季杨杨的手还交叠在箱子地上，她脸颊微红，抽回了手。

季杨杨则是不动声色的接过刘静手里的箱子，往单元门里走去：“先进去吧，站外面也挺热的。”

乔乔转头和刘静了打了声招呼：“阿姨好，原来您是季杨杨的妈妈呀。”

小姑娘笑得很甜，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很是讨人喜欢，刘静记得她，在誓师大会那天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女孩子，声音也很好听，“谢谢你呀，小同学。”

“妈，您叫她乔乔就好了。”

刘静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多少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很少主动介绍谁，更别说是介绍女孩子了，“乔乔啊，名字也很好听。”

“谢谢阿姨，”乔乔走在刘静旁边，“我和杨杨是同班同学，从前杨杨住在刘铮叔叔那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啦。”

“那看来，我们早就认识了，”刘静笑得很温柔，“刘铮和我们提起过你。”乔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刚搬来，一切都还没有收拾，不能给你倒杯水了。”

“没事的阿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乔乔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房子，“杨杨原来你搬到这来了。”

“嗯？”季杨杨呆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她搬到书香雅苑的事情，“噢，那个，我也才知道。”

“没事，那阿姨你们先忙，我就走啦，”乔乔想着不好过多的打扰，自己走了也好让他们母子说说话。

刘静想着难得遇到杨杨的同学，本想说留下一块吃个饭什么的，乔乔只说：“不用啦阿姨，我妈和我姐就在楼上呢，我也是来找她们的。对啦阿姨，我妈叫宋倩。”

“噢，原来是宋老师的女儿，”刘静很是惊讶居然这么凑巧，“怪不得呢看着眼熟，那下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好呀，那阿姨再见，季杨杨再见！”乔乔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马尾上的红色蝴蝶结也随着小主人开心的蹦蹦跳跳。

乔乔走后，刘静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儿子，开口问道：“杨杨，你怎么跑过来了。”

“听姥姥说的，今天你搬家我就过来了。”季杨杨实话实说，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连舅舅也不知道。”

“搬家多大的事呀，还兴师动众的。”刘静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她的儿子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长大了。

“来，杨杨，这是你的房间，”刘静带着季杨杨走到旁边的卧室，“你想怎么布置都可以，就是小了点。”

季杨杨走进房间里，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房间的大小，那天的话也只是随便拎出来的一个借口。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贴在天花板上的三个气球，上面还写着字，就像誓师大会那天乔乔发给他的照片一眼。

刘静有心想缓和丈夫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于是特意买了气球，和季杨杨解释说是季胜利让他买的，为了完成誓师大会那天他们没在一块放气球的遗憾。

听着母亲的话，季杨杨瞬间没了脾气，他开口解释说他去了他舅舅呢，只是为了在正式开学前再开几次车。刘静说他们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遗憾，讲着讲着又讲到了季胜利特意请假的事。

季杨杨瞬间跟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开了刚刚被顺下去的毛，“他去那根本就不是去给我加油鼓劲的，他是作为家长代表发言的，他是党的干部，人民的干部，反正不是我爸。”

恰好此时季胜利回到了家中，听到他们在讲话，乐呵呵的走了进来。季杨杨正不高兴呢，没搭话，自顾自的走回房间了。

刘静见了，赶忙打起圆场，提议一块到院子里许愿放气球去。

季杨杨写下了“我想成为韩寒”，刘静又提意三人手拉手围成圈许愿，季杨杨睁开眼睛后有些别扭的。

季胜利突然又不乐意放，怕违反规定，提意直接栓在院子里的围栏上，季杨杨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刘静假借手滑了放飞了气球。

季胜利一脸慌慌张张的，刘静偷偷回头朝着季杨杨眨了眨眼睛，季杨杨看着一起飞升的三只气球和母亲的暗示，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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