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向阳而声 第33章 第33章

这天，乔卫东难得在家，小梦也没过来，乔乔就没出门，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吃着乔卫东给她洗的草莓。

室内并不冷，阳光也正好，草莓又很甜，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惬意的让她眯起了眼睛。

“乔乔，坐好，那样看书眼睛给看坏了。”乔卫东皱着眉看向女儿。

“诶呀，知道啦。”乔乔听话的坐好身子，想到冬令营的事情，又问到，“诶爸，到时候冬令营姐姐要怎么去啊，能瞒得过妈？”

乔卫东接到女儿投过来的视线，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默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说：“你姐，可能去不了了。”

“去去不了了？”乔乔连忙坐直身子，把书扔到一边，“这怎么回事啊，不是录取名单都下来了......”

昨天，电话，急事。

“我妈知道了？”

乔卫东点点头，“昨儿个，你小梦阿姨还有方叔童姨都来咱家吃饭了吗，完了你妈也来了，上来就说她不同意英子去南大，应该是知道了我给英子签字的事情了。”

“那，你们没吵起来吧？爸你没被骂吧？”乔乔担心的坐到了老父亲的身边，生怕两人又起了争执，她是真不想看到两人吵架。

“没，后来，你童姨拉着你妈聊去了，俩人估计是和好了。”

“噢那还好。”

乔乔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乔卫东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英子。

“英子，来来，进来，别换鞋了进来吧。”乔卫东高兴的迎着英子往里走，“坐，乔乔也在呢，爸爸给你俩再洗点水果啊。”

“姐，你来啦，这草莓可好吃了。”乔乔也笑嘻嘻的拿起草莓递给姐姐，她正担心姐姐因为宋倩不同意去冬令营的事情不开心。

“对，那草莓可甜了，还新鲜呢，”乔卫东只要是看到俩女儿他就高兴，“你来找爸爸，是不是因为那个，南大冬令营的事啊，你妈来找过我了，我跟她讲了。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她还是不同意，就说这不是不能讨价还价的事。”

“没事，回头爸爸跟她说啊，我有办法！”

乔卫东到底是疼女儿，哪怕心里不舍得，但是他更看不得女儿这样难过。

他将手里洗好的苹果递给英子，又转身给她倒水喝，“来，倒点水喝。”

可英子听了这话也提不起兴致来，她怏怏不乐的，乔乔搂过姐姐，担忧的看着她，“姐，你......”

“爸，要不，您还是搬回去吧，别住书香雅苑了。”

英子平静的开了口。

“你妈让你过来说的吗？”

英子摇摇头，“是我自己想的。”

“那爸爸就不明白了，现在爸爸在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啊？咱们天天见面你不开心吗？”

“之前，一直都是我跟我妈相依为命，她照顾我的生活和学习，您和乔乔偶尔来看看我们，一直都挺好的。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上高三就全变了，我现在也懂了，就是因为您搬过来了，您一住过来呢，我妈她就不高兴，我妈她一不高兴呢，我就特别难过......”

乔乔听着姐姐的话，原本搭在姐姐肩上的手慢慢滑落下去。她看到父亲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但是，但是这不一样了呀，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算您搬得再近住得再近，就算您都搬到对面了，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了。我们是两家人啊。”

“姐，你别说了。”

乔乔看着父亲越来越难过的样子，她上前挡在父亲面前，看向乔英子。

“乔乔，没事。”乔卫东拉过小女儿。

英子又问了一次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复婚，她打心里希望父母能够重新走到一块，可乔卫东说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非要我在您和我妈之间做选择的话，我只能选择我妈。我妈她太可怜了，她只有我，如果我离开她了，背叛她了，她就会失去精神支柱，我不能这样。”

英子红着眼眶，想到昨天宋倩和她所说的那些话，她知道了宋倩的不容易，她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她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算好。

“所以爸，您还是搬走吧，我求您了，好吗。”

乔卫东不是不懂英子的想法，他告诉英子他理解，他也从来没想过和宋倩抢英子。

他拉住乔乔不让她说话，“爸爸答应你，爸爸明天就搬走好吗？”

英子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不想伤害妈妈也不想伤害爸爸，可是没有办法，她就得选一个，她必须得选一个。她必须，也只能选择她妈妈。

乔乔紧紧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乔卫东也不怪英子上门说让他搬走这样的话，他只是怪自己，本来搬过来也只是为了在这一年能够陪着俩女儿，能够给她们减轻一些压力，却不想弄成了这样的结果。

乔乔看着父亲极力忍住的颤抖的双手，她转身扑到父亲的怀里，哭了出来。

乔卫东抱住乔乔，揽过英子，轻声的安慰着两个女儿。

他说没关系，是爸爸不好。

刘静和季胜利得到了最终的确诊结果——乳腺癌。

在一番思索之后，刘静还是决定通过化疗来缓解病情，她还是不想做手术，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但是因为选择化疗，生理上肯定会发生变化，瞒肯定是瞒不住杨杨了，所以季胜利决定，明天带着杨杨一块上车场去，正式将这件家里的大事告诉儿子。

车场里，刘静和季胜利都下场和季杨杨一块比了几圈。

到了终点停下后，第一名的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季杨杨惊喜的下车，拿下头盔，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妈妈说：“可以呀妈妈，我本来还想着让着点您的，结果怎么到最后，您越来越快，怎们撵都撵不上。”

“你没让着我呀？”

“没让着您呀，我想你是不是车比我的好啊。”季杨杨发誓他是真没怎么放水，就一开始轻敌跑慢了。

刘静被儿子哄得笑开了颜，两人正说着话呢，季胜利突然从后面撞了上来，吓了母子俩一跳。

季胜利坐在车里，难受的呼唤儿子过去扶他一把，“杨杨，快快快，快来帮我一下，帮我一下。”

季胜利是真的赛车无能，哪怕练习了很多次，身体还是有些受不了，拐弯的时候还是会晕，话一出就遭到了母子俩的嘲笑。

“你落了我们两圈了！”

“我那是超你们好吗！”

“落了我们两圈你知道吗？乔乔都开得比您好呢！”

玩过之后，季杨杨带着父母来到了他平时习惯来的餐厅吃饭。难得的一家之口的三人时光，季杨杨面上的笑也比平时多了许多。

三人聊着聊着，刘静和季胜利眼神一对上，就决定讲正事了。

“杨杨，上次畅谈会上，你不是说要坦诚交流吗？”

季杨杨听着点点头。

“爸爸妈妈今天，就是想要跟你坦诚的交流。有一件事，我跟你爸爸商量了好久了，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实话。”

“出什么事了吗？”季杨杨看着父母都一脸郑重的模样，也不免跟着紧张了起来。

“妈妈前两天去南京出差，是骗你和爸爸的。妈妈做了个小手术，一个，活检手术，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结果所以就瞒了你和爸爸。”

“前两天结果出来了，妈妈得了乳腺癌。不过医生说了，是早期的。医生还说现在的医疗水平治疗早期的癌症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呢要做化疗，化疗呢就会掉很多头发......”

刘静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件事情，季杨杨登时就愣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父母后面再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母亲的身上，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就跑出了商城。

他一直跑，一直跑，他不知道能够做什么，他不想去想这件事，可是这件事不放过他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他跑了很远很久，北京冷冽的风刮过他的脸，生疼，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了，跌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大口地喘着气，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子，人群，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渺小。

他想起母亲说的话，起身，向前方走去，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乔乔因着姐姐的话也抱着父亲哭了很久，姐姐说的没错，他们不是一家人了。她心疼自己的父亲，满心欢喜的搬回来只是希望姐姐压力不要那么大，可最后，却又要搬走了。乔卫东还反过来笑着安慰乔乔。

“爸，咱明天就搬吗？”

乔卫东点点头，“但是乔乔啊，爸爸觉得你要是在这儿住习惯了，你就住这，上下学什么的也方便，要是晚自习下课了再回那边去，太晚了。”

“我不要，您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乔乔摇摇头，他不想父亲一个人。

“乔乔听话，离高考就剩半年了，你还要准备艺考，要好好休息。要不然，要不然我去和你妈说，你上她那住去。”

艺考。

“爸，不用了，我就是不想你一人儿搬回去。”

乔卫东拍拍女儿说：“没事，再说了还有你小梦阿姨呢，乖听爸爸的。”

乔卫东打算，晚上给乔乔下厨做点好吃的，就上超市买菜去了，他前脚刚出门，后脚乔乔就接到了季杨杨的电话。

“喂杨杨？”

乔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起电话，可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出声，只有呼呼的风声，来往的车声。

“怎么了杨杨？”乔乔的心紧了紧，又想到了刘静阿姨手术的事情，“杨杨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xxxx这边。”

乔乔得了杨杨的回答，马上换了衣服就出了门，低头给爸爸发了微信说有同学找出去一趟，会回来吃晚饭的。

季杨杨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上，北京这时候还是很冷的，他穿的并不多，但是他没有找一家店进去待着，他怕乔乔来找不到他。

没过多久，他似有所感，一回头就看到了乔乔正往他这跑来，他也上前。

乔乔看他穿得这么少，就皱起了眉，她取下自己的围巾，踮起脚尖给他围上，然后才对他说：“穿得这么少就站在这，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待一会，会感冒的，我来了没看见你会给你发消息打电话的呀。”

季杨杨没说话，伸出手，一把揽过乔乔，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他把下巴抵在乔乔的肩上，卸下来防备。

乔乔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她轻拍他的背，等着他说。

“我妈，生病了。”

许久季杨杨才说了这一句话，他站直了身子，看着乔乔，然后抬手取下了他头上的帽子，他听到母亲说可能会掉头发，他不知道能够为母亲做点什么，那就陪着妈妈，所以他去把头发都剃掉了。

“丑吗？”

乔乔破涕为笑，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不丑。”

两人相视而笑，乔乔心想，今天真是个让人不怎么开心的日子啊，乔乔撇了撇嘴，又抱住了季杨杨。

刘静和季胜利在家里，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显示关机，儿子还没回来，他们很担心他。

乔乔家楼下的楼道里，乔乔安慰季杨杨说：“没关系的，现在医疗这么发达，阿姨一定没事的，你也别太紧张，阿姨现在也更需要你和季叔叔的安慰和陪伴。”

“放心吧，我知道的，快上去吧。”季杨杨笑着揉了揉乔乔的脑袋，他那时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现在他已经理清楚了。

待季杨杨回到家里，刘静和季胜利就迎了上来。

“杨杨去哪儿了，刚刚打你电话，你都没接。”

他看着父母担忧的样子，心下愧疚，“手机没电了。”

刘静上前拉过季杨杨轻声问他，“这一下午你都跑哪去了？”

“妈，我知道我不该跑，但是您说您得病了，我一下就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我跑不动了，今天特别冷，我一下就醒了，我觉得我还得回来面对这件事情。妈，我希望我以前做的不好的地方，您能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忍您生气了。”

刘静和季胜利听着这些发自儿子心底的话，也红了眼眶，“妈妈没生你的气，不生你的气。”

“妈，我查过了，得癌症做化疗是会掉头发，所以，”季杨杨边说着边扯下自己的帽子，认真的看向自己的妈妈，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

夫妻二人看着儿子剃了头发的模样，哭着抱作一团。

“有你陪着妈妈，妈妈一定会好的。”

淦了更新失败，唉我不想打空格了，就直接发咯，因为我都是在word里写好再复制粘贴过来的

明天天气很好，我又要出去耍啦，可能就不更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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