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流殊秘境深处,三皇别居此时一片热闹。飞蓬醒过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龙吟之声,可惜是龙在惨叫,而且是一边逃一边惨叫。
“嗷,伏羲是你自己要拿我当筏子的!”烛龙疲于奔命:“我找个借口不走心又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
炼化本源神血之后,需要调养很久,所以伏羲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正常的白,但他遮掩的很好,并未让飞蓬察觉。
至于飞蓬,他现在还有些迷茫。本以为醒过来会回到神树,却睁眼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师父,在殴打有过一面之缘的烛龙,话里话外这事儿都和自己有关。飞蓬听得不太明白,不自觉就东张西望,想找信任的人为自己解惑。
总归差了一个大境界,伏羲虽元气大伤,可收拾烛龙的动作仍然举重若轻。他暴打烛龙的同时,还不忘记支使神农:“你和飞蓬说一下。”伏羲的脸色很难看:“外面流言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神农憋着笑,女娲也啼笑皆非,走过来拍了拍飞蓬的肩膀:“烛龙是在重楼那小家伙手里,把你劫走的。他一时情急就冲到你们神族,结果消息不知道怎么传的,变成烛龙了为老不尊,抢你去当…童养媳。”
“神族长老团实力有限,行动不免有些拖沓不决。”神农勉力忍笑:“九天那丫头被重楼说动,他们一起去极北之地想救你,竟被误以为是帮重楼抢亲。”
飞蓬的表情,已经彻底木了:“……”
“嗷,明明是那些人乱说,败坏你徒弟名声,怎么能怪我这个无辜受害者!”烛龙抱头胡窜,委屈的要命。
伏羲气得下手更重:“你还说,要不是你行事过于无忌,一口一个“俊俏”、“欢喜”,还把重楼那小子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能让人以为你在抢亲吗?”
“说得有理。”一道清淡温雅的声音,从秘境入口传了过来。来者同样一身白衣,长相不同于伏羲的淡漠威严,而是温和可亲的,正是仙帝昊天。
昊天的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唯独言语让所有人无力招架:“烛龙你该自我检讨一番了,你龙族一直都有看见喜欢的就抢走的坏习惯,也难怪你干出这种事遭怀疑了。”
“没错。”和昊天一起来的,则是鬼帝酆都,他一身黑衣,明明是一张严肃的脸,此刻却满含笑意:“要是我、昊天或帝俊出手,人家也许只认为,我们是想给小孩子一个机缘,哪像是你,直接就被误会了。”
烛龙被堵的无言以对,伏羲的脸色则更狠了几分,全然无辜的飞蓬木着脸站在原地,被神农戳了好几下脸蛋,才反应过来躲开。
女娲倒是最温柔,伸手拍开神农作怪的手:“别欺负飞蓬了。”她揉了揉飞蓬的脑袋,还把他当做孩子看待:“烛龙这事儿做得太不靠谱,是该补偿补偿你。”
“伏羲!”神农眼珠子一转,高声叫道:“你把烛龙的鳞片扒一些下来吧,可以炼器!”
飞蓬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声来,但他并未插嘴,只对昊天和酆都行了个礼:“见过两位前辈。”话音刚落,秘境中又多出来一人,气息是同样的强大内敛,飞蓬心中有底,再行礼道:“见过妖皇。”
“不必多礼。”妖皇帝俊淡淡一笑,落在了神农身畔,看向伏羲暴捶烛龙的方向,慢悠悠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了很有趣的一幕。你的义女葵羽外出历练,被龙族几个好色的小家伙围了起来,似乎想抢她回去。”
此言一出,飞蓬几乎都能听见“啪”一声,那是伏羲强压的理智之弦断了的象征。再定睛一看,场面果然更狂暴了,巨响之后,烛龙以原形翻着死鱼眼,瘫倒在草坪上,剑光笼罩了他全身,鳞片纷落如雨。
“先是我徒弟,再是我义女,朕要不是知道你素来不管龙族,任由他们撒泼,还以为是故意给朕难堪!”做完这一切,伏羲收起鳞片,踹了烛龙一脚:“滚起来,你鳞片万年就换一层,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正好靠近这万年末,顶多是有点儿疼而已!”
我的鳞片,那是最顶级的炼器器材,一贯是有价无市的好伐!烛龙幽幽看了伏羲一眼,继续趴在地上心酸。
“好了好了。”神农忍俊不禁:“别耽搁了时辰,飞蓬的成年礼该开始了。”
伏羲看向飞蓬,脸色变得温和起来。飞蓬也不说话,走到伏羲面前,挺直腰背跪坐了下来:“师父。”
“你做得很好。”伏羲没夸奖什么,可那眼神分明是十分欣慰的。他手中出现一团闪着银白色光芒的球体,手指划过飞蓬眉尖,一滴神血便飞落于球体之上。一阵光芒闪过,在场之人惊讶的发现,飞蓬身上多了一件戎装。
见状,女娲和神农等人仔细一看,皆眼露惊讶之色,烛龙更是一轱辘就跳了起来:“混沌最深处变化莫测的星云,被你弄来这么一大团炼制成神器,还真是大手笔呢!”
伏羲微微一笑,拍拍飞蓬的肩膀道:“此物为师命名为天幻神装,认主后融入神魂,其表象能随心而变,汝当善用之。”
“是。”飞蓬躬身行礼,笑容清浅真挚,那双蓝眸里充满了孺慕:“多谢师父,弟子谨记。”
伏羲微微颔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侧头笑道:“帝俊、昊天、烛龙、酆都,今日还劳烦各位,助飞蓬这孩子试试看我新炼制的神器之威如何?”
被点到名的先天生灵们对望一眼,皆觉得伏羲此语不尽不实,不由把眼神投了过去。只看见他淡漠的颔首,眸中却尽是无需留手之意。
几人顿时心领神会,伏羲这是打算借他们之手,让徒弟体会一下顶尖实力?界主们相视而笑,五十二万年了,伏羲从来都独领风骚,他们对此怨念已久,却始终打不过他。那么,如今拿着这个从头到脚,从性格到气质都像极了伏羲的小家伙出个气,似乎也不错?
很快,现场剑光闪耀,光芒美丽夺目,可飞蓬闷哼的声音怎么都遮不住。还好,几个长辈是轮流上阵的,而且给了伏羲面子没有打脸,但眼底的遗憾之色将他们的念头泄露无疑。
见他们几个的眼神近乎不舍,屡次都艰难收回快要锤到飞蓬脸上的拳头,再见飞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副挫越勇的样子,神农抽抽嘴角,女娲蹙起了眉头。
伏羲却不动声色点头,彻底放下心去。初成年便天级高阶,飞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儿飘的。可此番见过了先天生灵级别的力量,就会知道差距有多大,便会更加向往,而非骄傲自满。
当飞蓬最后一战结束,身上的戎装已经破破烂烂。但这神器所化之衣,在主人注入灵力后,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复成了光彩照人的华服。
“多谢各位前辈指教。”飞蓬眼神亮的惊人,明显有所感悟。他对几位界主躬身行礼,真诚的表示了谢意。
烛龙嘿嘿一笑:“好说好说。”他干咳一声,望向伏羲,光棍的说道:“流言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这回总不能还让我出面。”
“朕会出面,也给他们吃颗定心丸。”伏羲神色如常:“之前因为查不出飞蓬的来历,后土和蓐收他们总归有所保留,也该让他们放心了。飞蓬,等一会儿,你便和为师一道回神族。”
飞蓬爱不释手的摸着天幻,响亮的答了个“是”。
神树
“九天他们人呢?”五魔神齐出,来到了神树树顶:“怎么连夕瑶都不见了?”
后土哭笑不得:“行了,别废话,我们也出发,就凭几个小家伙,是肯定打不过烛龙尊神的。”
雷泽主慨叹一声:“烛龙尊神这次心血来潮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反正抢亲的说法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烛龙尊神前些年造的那个儿子。”沧溟幽幽道:“猰貐和我神族断绝关系去了兽族,却和重楼那小子关系极差,而且好色。你们想想,猰貐因何死了一次。”
现场一片死寂,禺疆干巴巴的说道:“不会吧?”
无独有偶,这么担心的不止是五魔神,更有重楼。他说动九天几人后,倒没有像神族元老们猜测那样,直接前往极北之地,而是去找了猰貐。
作为兽王蚩尤之子,重楼对于盘古大陆各族历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龙族是烛龙以混沌龙形异兽的精血和自己的鲜血创造,传承了龙形异兽好色淫乐的习性,而烛龙对猰貐更是创造而不养,导致猰貐好色毒辣,偏偏他终究是烛龙之子,还和自己合不来。
心里怀疑此事是猰貐求烛龙所为,重楼带着好友们找上他,二话不说围起来就暴打一顿。随后,他将猰貐捆了个结结实实,才踏上前往极北之地的路途。
对此,猰貐很是委屈,很是费解。奈何有一出昔年龃龉在前,神族、兽族这些年轻人竟没一人相信他和此事无关——
猰貐,音同“亚羽”,乃烛龙之子,从血统来说先天便具有神奇之处。最初之时,他乃龙头虎身的巨兽,因烛龙和伏羲交情较好,被交于神族看护长大。
可猰貐终是龙族,龙族多有人前来探望,神族负责看护他的族人也不好阻止,本身又因种族之别,不便对猰貐多加管束。于是,猰貐不知不觉就移了性情,和来往的龙族一样颇为好色。
有一次,他看见夕瑶对飞蓬的眼神,私底下对同族语气狂恣,言神女夕瑶和飞蓬有所苟且。那时,飞蓬和夕瑶在神族皆有追随者仰慕者,猰貐无所顾忌的言语,恰好被夕瑶的仰慕者“危”听见。
一听猰貐诽谤自己暗恋的夕瑶跟敬仰的飞蓬发生了苟且关系,危就怒不可遏。不过,他并非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莽夫,没有直接对猰貐下手,而是跑去挑唆了另一位夕瑶死忠爱慕者“二负”。结果,二负当即暴怒,二话不说的跑过去,乘猰貐不备,直接将其一口咬死!
当时,飞蓬和重楼在外游历,伏羲得到禀报,嘴角抽搐个不停。虽然猰貐因失口德而死,但魂魄还未泯灭,考虑到他毕竟是烛龙之子,伏羲还是饶了他一命。
于是,天帝言造谣虽可恶,可罪不致死,为了给烛龙一个交代,重罚二负,将他永囚于八殥南方浩泽之渊。同时,他也处罚了危,让危数百年间担任恒值星宿之职,孤悬天际发光发热,为羲和麾下劳力。
之后,伏羲命人将猰貐的尸体抬到八荒西方的昆仑山,让几位元老拿出不死之药,救活了他。此举本是好事,但猰貐活了之后,竟变得神志混沌、性情凶残,连外形也起了绝大变化,从当年龙虎杂合的高贵外形,变成了人脸牛身马足的怪物。
因为灵智的退化,他以前具备龙虎之威的嚎啸,也变成了犹如婴儿啼哭的既可笑又诡异的叫声。不过,纵然智力退化,猰貐有一点还是值得称道的,便是他有自知之明。
看着在现场的几位神族元老,还有同辈佼佼者如九天、沧彬、辰轩分外不善的眼神,猰貐猛地打了个寒颤,就地大声恸哭一场,与神族彻底断绝了关系。之后,他辗转依附了蚩尤统领的兽族,却因诽谤飞蓬之事被重楼得知,以至于次次遭重楼针对,双方关系极差。
“我不信你。”回忆了一番自己和猰貐结怨的前因后果,重楼冷冷的看了猰貐一眼:“闭嘴安静,等到极北再说。”
猰貐:“……”为什么我要受这种苦,这次真的和我无关啊,飞蓬是吧,我记住你了!
极北之地,把家安在不周山的烛龙连续不断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在不周山上翻了个身。被伏羲提前拔了鳞片,他总觉得全身上下发痒,现在又不停打喷嚏,还真是奇怪呢。
再说伏羲和飞蓬,他们来到神树之顶时,刚好听见了神族元老们的嘀咕抱怨。
“祝融,你快点啊,九天他们几个小家伙速度不可能慢的!”
“别催别催,五魔神阵是好布置的吗,谁让你们要拿阵法的。”
“啊,我的坐骑又在暴动了。”
“唉,我们当年用这个威胁踏出半步的蚩尤,可烛龙尊神是真正的先天生灵,用来对付他真能成?”
“不成也得成,要是此事真是猰貐求烛龙尊神干的,我们得赶紧把飞蓬救回来,不然……”
飞蓬不解的看向伏羲,而伏羲那张脸精彩的要命,先是青再是黑,最后变成了冷静的白:“尔等这是在作甚?!”
五魔神当即僵住,转过身的动作那是谁都能看得出的僵硬:“陛下?诶,飞蓬你回来了!”
还是后土先反应了过来,赶忙道:“陛下,重楼和九天他们全去极北之地找烛龙尊神了!”
飞蓬:“……”他静默了一瞬,躬身行礼道:“陛下,恕晚辈先告退。”
“去吧。”伏羲几乎想要扶额:“把那群孩子劝回来。”
飞蓬立即飞身下了神树,匆匆朝着极北之地赶过去。伏羲站在原地,淡淡的说道:“看来,飞蓬人缘不错?”
这话说得让神族元老们无一敢搭话,伏羲倒也心中明白,再次出声道:“传播流言说烛龙看上飞蓬,暗喻飞蓬出生背景不详,是因为与龙族有关,被龙族刻意隐藏,不该被信任的,又是谁?”
依旧是一片沉寂,而伏羲却因他们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已有了底:“很好,朕已知晓。”丢下此言,伏羲转身消失在云端,只道一句:“飞蓬从始至终都只是神族,尔等谨记便可,他人勿要告知。”
呵,钦原、诸犍、夫诸、犰狳与朱獳虽说蠢了点,但多年下来总归功大于过,可战争在即却放出这种流言,陷害年青一辈的首领,过于不识大体,论罪当诛!既然如此,天道想要朕去背负的因果,那个即将成为战争导·火·索的九泉神裁,便交给他们操作吧,也算废物利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飞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在极北之地外,拦住了自己的好友们。
对于他的出现,重楼和夕瑶的表现最激烈——重楼是扑过去把飞蓬检查了个遍,夕瑶是原地放出了各种查探和治疗的灵术。
“我没事,真的没事。”飞蓬哭笑不得,拍了拍重楼的手:“烛龙尊神只是欠了我师父一个人情,所以我的成年礼是他负责,但他又不太高兴大出血,才故意耍我。”我这个借口,应该比烛龙前辈的要好很多吧。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起码猰貐就信了,当即便嚷嚷道:“飞蓬自己都澄清了,你们倒是放开我啊!”
“这是…猰貐?”飞蓬瞧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再看看形状,才猜了出来:“你们绑了他当人质?”
九天“咳”了一声,辰轩摊手,瑶姬笑眯眯的解释:“外面流言传成那样,我们当然要以防万一。”
沧彬二话不说,一个法诀甩过去,便解开了猰貐的束缚。
女丑好心的给他治疗了一下伤,女娇跟着微笑道:“慢走不送,欢迎再来哈。”
人多势众之下,猰貐再心塞再记仇,都没敢吭声,只能转身就走。走之前,他阴测测的看了飞蓬一眼。这一眼,飞蓬和其他人正好背对着没发觉,倒是让重楼和盯着猰貐的葵羽看了个清楚。
眼见重楼眸中露出几分杀机,连平日里豪爽无心机的一面都忘记维持,葵羽惊异之余,却是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她对极北之地轻轻的努努嘴,示意重楼不要直接下手。
离得很近,飞蓬这下子倒是看得清楚。虽不知重楼为何一下子起了杀心,但他很赞同葵羽的意思,这里可是极北,对猰貐下手那是打烛龙的脸:“我们走吧。”
说着,飞蓬忽然对大家躬身,深深行了一个礼:“虽不需要,但诸君今日愿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人情个屁!”素来沉默的骄虫爆了个粗口,一巴掌糊在飞蓬肩膀:“要是我们谁遇上这事,你会出手吗?”
飞蓬一下子无言,重楼哑然失笑:“行了,又不是外人。”
灵术检查完毕,发觉飞蓬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夕瑶此刻也放下心来:“没错,大家都不是外人。”她清浅的笑,灵动的眼眸凝视飞蓬:“你没事就好了,我们该返程了,这里是烛龙尊神的地盘。”
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回到神树后,众人惊讶的发觉,之前还喧嚣的流言,竟完全无人再提起。
“是陛下。”飞蓬的眸子闪了闪,对好友们透露了一点实情:“我成年礼时,陛下有事来找烛龙尊神。之后,陛下顺路带我回来,想必听见了这些无稽之谈,再想想葵羽之事,便不太高兴吧。”
他心里升起几分歉意,但还是避重就轻:“葵羽,你被龙族围攻,是怎么脱身的?回来时,陛下正好碰上五魔神打算出动,又听说你们去往极北,我就立即请命动身,没来及问后续。”
这么一说,在场之人自然以为伏羲是因葵羽之事,才找上了烛龙,恰好看见飞蓬,就顺路带了回来。但听飞蓬提起葵羽被围攻之事,众人的表情都变得无比微妙,首当其冲的正是葵羽本人。
“咳,劳君挂念,葵羽很好。”葵羽俏脸通红,小眼神飘个不停,几乎不敢看飞蓬。
这个反应让飞蓬更加警觉,下意识将求知的目光投向了重楼。
在葵羽威胁性十足的怒视下,重楼爆笑着把事情说了出来,并躲避着葵羽的粉拳:“哈哈哈,她当然没事了哈哈哈!她不但没事,还把意图劫财劫色的那群孽龙集体抽了龙筋、扒光衣服挂在树上,你神族玄女名声算是全没了哈哈哈!”
此言针对的不止葵羽,于是现场立即演变成了九天、夕瑶和葵羽围攻重楼一个人,飞蓬站在原地懵了很久,在瑶姬憋着笑戳了戳他肩头时,才艰难的说道:“真扒光示众了?”
“不止呢。”辰轩叹道:“葵羽还在那群龙身上各自刻了一个字,形成了一句话,‘本玄女葵羽,尔等不服来战!”
飞蓬:“……”他恍恍惚惚想到葵羽才诞生时的乖巧礼貌,再看着羞怒之极正把重楼追得到处跑的葵羽,不禁恍若隔世:“我只是去举行了个成年礼对吧,没有闭关几千年吧?”
“不要挣扎了,认命吧。”赤霄同情的看着神族三位天骄:“你神族就没温柔贤惠的玄女,死了这条心…嗷!”
一颗溪中石子当头砸过来,正中赤霄眉心,出手者是九天。
赤霄不甘示弱的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而后瑶姬他们也按捺不住手痒,纷纷进入了战场,而飞蓬莞尔失笑,却难得又起了弹琴之心。
不多时,神树之上传来阵阵琴音,期间又夹杂着爽朗的笑声,正是最纯真最无虑的岁月。
嗯,猰貐被重楼屡次针对的原因,你们都懂的吧?重楼再是不开窍,也不会在听说心上人和他人有染后,能心里舒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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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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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死之交非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