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你的头怎么了?”
楚碧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连带着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楚停澜他都不知道。
他突然从外面空地里窜进来,窜到这小小的空隙里,一边用手抱着楚停澜的肩膀,一边去扒拉楚停澜的脑袋,想看看撞成什么样子了。
楚停澜用手正捂着自己的脑袋,嘶嘶的吸着气,听上去就很疼。
他也没想到自己刚才一着急,被那尸体吓了一跳,能下意识的往后退,然后脑壳咣当一下撞在那桌子上,他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着靠近自己的楚碧水,愣了愣才道:“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疼。”
然而楚碧水却不听他说,楚碧水用手一把将他的头按下来,摸到楚停澜撞的那个位置,轻轻的抚摸,然后在那里摸出了一个大包。
他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冷,说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这么大反应。”
楚停澜也没想到自己如此不小心,他抬起手指了指那木板子底下的空,说了一句:“有,有尸体,我也是被吓了一跳才撞到的,不是故意的,话说这游戏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儿啊?这么喜欢将这玩意儿塞到东西底下,上一次那尸体塞到哪儿来着?现在又开始塞到这里了,该说不说,这游戏好像有什么毛病。”
楚碧水看着他已经肿起来老高,微微通红的包,说了一句:“你出去看着头骨,我来这里看尸体,你就别在这里了。”
楚停澜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犹豫:“可以吗?我要我出去,你待在这里看,真的能行吗?”
楚碧水却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他直接抬手,将楚停澜腰抱起给抱到了外面,楚停澜一脸惊讶,微微张大嘴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一根筋的楚碧水却没想那么多,他直接抬手,指着那被自己无意中扔在地上的那个抱枕,语气淡淡:“赶紧看那东西,我在这里找尸体,你不要过来走开。”
然后转过头去,也不管楚停澜了,显然心情不佳。
楚停澜眨眼睛,并未明白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去翻那东西了。
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脸有些红,心里有些也有些慌。
那桌子确实有点儿挡害,楚碧水看了看那空间,自己慢慢蹲下去,发现确实有点儿窄,让人感觉有些许窒息,也有些许不舒服。
他蹲在那里想了想,那空隙里慢慢蹲下去,靠近那尸体,看了一眼后,又转过头来去看那挡害的桌子,再一次站起来用手动了动,发现它是可以活动的。
他挑了挑眉,也没管是不是会破坏什么,直接抬手,将那桌子拦腰拔起后,将它扔到了外面去。
楚停澜只听到咣当一声,等再回头的时候,就见到楚碧水已经将桌子扔到了外面,他懵了,看着力大无穷的楚碧水,问:“什么情况?你怎么将它拔下来了?话说它不是好好地安在上面吗?”
楚碧水拍了拍手说土,无所谓道:“它本来就是活动的,刚才虽然没发现,但是那眼睛一直看着桌子的方向,应该是在提醒我们那桌子是可以拿走的,你可以看看那桌子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若是有记得拿过来,要是没有那就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楚停澜咽了咽口水,点点头,一边观察那头骨,一边又跑去看那桌子了。
而楚碧水已经伸手,一把掰开那下面的木板,将那尸体拿出来了。
那尸体只有一个有头,其他的全都只有脖子以下没有头,楚碧水看着那尸体,又看着那多少有些许血腥和难看的头骨,想了想,说了一句:“这尸体,看上去应该是被人杀害之后塞到这里的,而那个脑袋是被人看断之后,再给塞进那抱枕里的,应该:也是死之后,你看着脖子上全是血,应该是尸体还热乎的它就给砍下来了,看来这人作案的手法很是古怪刁钻,也很是稀奇,应该是对这些尸体有什么深仇大恨。”
楚停澜:“那寺庙里怎么可能会有与任何人有深仇大恨的人呢?该说不说,难不成这寺庙以前不是寺庙,而是其他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有人在这寺庙之上建了寺庙,然后才变成寺庙的?”
楚碧水看着正在说绕口令的楚停澜,挑了挑眉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沧海桑田,世界变化,所以这里就变成寺庙,也许一开始这里就是寺庙,只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又或者是一开始这里不是寺庙,但是有的人买下了这块地皮做的寺庙,可是小竹院儿没办法被拆除,所以就留在了这里,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
楚停澜听着他这样说,想了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摸到了那些秃驴的脑壳,那脑壳之上有九个或者六个或者三个烫过的戒疤,一看就是和尚,他有些无语,转过头来看着楚碧水道:“那也不可能是和尚的尸体啊?如果是一开始这里就不是寺庙,那这里也不该是和尚的尸体,而是普通人的尸体,而现在这里面是和尚的尸体,那些和尚全都被烫了成疤了,那就说明他们是品级不低的和尚了,尤其是几个的,有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了许多年了,所以你这说法显然不成立。”
楚碧水看着没有被自己骗的楚停澜,那一脸认真,据理力争的样子,有点没忍住,抬起手捂着嘴巴,嘴角挑起一抹笑。
楚停澜看着他这样知道他在恶作剧,有点儿无奈,也有点儿好奇:“你这人也真有意思,我从来没见你做鬼脸或者恶作剧的时候,你现在是在跟我恶作剧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应该是和尚,而不是其他的,但是非要那样说,是想让我自己思考或者是引起我的注意。”
楚碧水轻笑着道:“你知道就好,这小竹院儿应该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这寺庙中的,只是到底是谁杀了他们还有待考证,不过这些和尚确实是品级不低的和尚,他们应该是寺庙的住持或者方丈,师父之类的人,总之不是普通小和尚,看这样子他们死的时候就应该十分的痛苦,但是那砍他们头的人手很快,一刀毙命,并没有让他们遭受更多砍头以外的痛苦,显然是在他们还没死透的时候,硬生生地让他们感受着自己慢慢流失温度的温度,然后被砍下来的。”
楚停澜:“何以见得?”
楚碧水将那些尸体都排在空地上,又将那抱枕全部剥开,一个一个对比后摆在那些尸体之上道:“你看这些和尚的脑袋,一到下午的时候干净利落,一刀毙命,然而这腔子之上就有许多许多的血,这显然是尸体在血液还没凝固的时候就被砍了下来,我为什么说他们痛苦?你可以看一下,骷髅这些窟窿,他们张着嘴,正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他是已经死了,且是在死的时候一脸安详,是绝对不会张着嘴的。
但是现在这尸骨不但张着嘴,还张得很大,那些牙床和牙齿纷纷崩裂,有的已经掉落了,这显然是说明他们在死之前饱受痛苦,而且咬紧的牙关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从那骨头的喉咙里也能看出来,即使那喉咙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骨头,但是看着他仰起头的弧度也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昏迷之后或者被砍头之前,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会儿,但是那头瞬间掉了下去,血喷得到处都是,连带的腔子也开始红肿,所以那嘴没有弄回去。
当然那砍头的人显然很享受这样的过程,所以并没有将那些嘴弄回去,只是将他们以这样痛苦的姿势放在了这抱枕之中。
只是这竹林看上去历史悠久,已经有很多年了,这小木屋也被虫子蛀得坑坑洼洼,屋子里灰尘也很大,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所以这竹林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还需要问前面的小沙弥。
只是那小沙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一开始他给我们发那符篆的时候,就十分的奇怪,正常人进入寺庙要么放着香,要么拿着钱,为什么要拿着符篆?难不成他知道我们进去之后就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拿着符篆让我们以防万一吗?所以我们不一定再见到那个小沙弥,或者只能是在特定的时间见到他,谁也说不准。”
楚停澜听了这话,看着很气:“看来这游戏一开始就埋下伏笔,只是我们一直不注意罢了,现在看来这游戏也挺黑心,明知道是一个惊悚游戏,却还给我们整这么多幺蛾子,显然是对我们不满了。”
楚碧水没说话,他低头看着那些尸体,手长脚长,除了脑袋上有裂痕之外,那骨头也与旁人不同,显然是经常练习打坐和武术的僧人。
所以他想了想道:“这些应该都是武僧,他们常年打坐,常年站梅花桩,扎马步或者是这常年练武术,所以手上,脚上,腿上的骨骼与常人不同,正常人不会变形,但是他们的会变形,也就是说,得找到一个比他们功力还深的人,才能将他们全部杀死,或者是与他们经常一起待着的人,给他们里边儿下药了,否则的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将他们杀死了,毕竟他们是常年练武的武僧。”
楚停澜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呢桌子上的杯子,说了一句:“所以,那真的是茶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