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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慧已经占据了主导的位置。几人听她的话，纷纷改了群里的昵称。
对照着群里的名字，慧拿出了一张打印的楼层地图，用记号笔在对应的房间号上标注了人员的姓名，拍照传到了群里。
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显然这位美丽的女士早有准备。
她们群内的初始昵称就是房间号，所以改起来也很快。
除去同住在11楼的白以（1101号房）和林欣欣（1102号房），其他三人都住在不同的楼层。久德住在1302号房，渡边慧住在1401号房，西蒙尼则是住在1502号房。
“2到10都没人住吗……还有12楼和16楼。”白以看着手机上拍的地图照片，喃喃自语。
慧点头：“是的，虽然电梯没法直接到这些楼层，但是楼梯还是互相通的，只是没有办法进入到房间里面。目前的活动范围就是这样子。”
“就是不太清楚天台什么情况，这种会有门锁着吗？”白以说。
“我曾经住过类似的公寓楼，一般天台都会有额外的门锁，防止人上去。”慧猜测。
林欣欣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这就开始工作了吗？”
久德刚张嘴，就迎上了慧隐含威胁的眼睛，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白以解释：“只是顺嘴聊两句。当务之急还是先讨论清楚规则的含义，不然万一违反了规则，任务完不成，你的完美又要飞了。”
林欣欣立刻严肃了起来：“所言甚是也……”
慧带着几分欣赏看向白以：“正是如此，没想到白以小姐也对执念领域有所了解，还那么快就能进入工作状态，果然不容小觑。”
白以不太确定她是客套还是真情实感，但夸奖一律当真的接受：“谢谢。”
为了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并解决执念的问题，她们必须要研究规则。
总共十一条规则，虽然部分规则用词有些奇怪，但并没有难懂的句子。
诸如“住户之间不得相互伤害”“不要拉开房间里的窗帘”“禁止跳楼”“门不是用来伤害的”等都十分明确，规定了不允许做什么事。
大厅内通向外界的大门，由于有阳光的存在，她们并没有试过是否能从那里出去。
但是所有人的任务都是一致的，她们必须要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任务。因此破门而出并不在规划之内。
久德没好气地抖着腿，划着手机叫嚷：“这个喂猫是什么东西？！这公寓还有猫？！”
“目前还没看到，我的房间里也没有。”慧看向其他人，见所有人都依次摇头，她有些苦恼，“很少听到公寓楼允许散养猫……哎，希望是在负一楼。”
“一、二……四条，总共有四条规则都提到了魔鬼。”西蒙尼像是接触到了关键词，突然开口，“这会与解决执念本身有关吗？神主有言，人类的贪嗔痴妄均是魔鬼……”
林欣欣琢磨着：“都写明了解决掉魔鬼就有新出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白以点头：“天台是明确的位置。休闲区，听着不像是住户楼层会有的东西，一楼这边我们也没看到所谓的魔鬼，应该是在地下一楼。但是这个‘一直看着你’的魔鬼，条件有点模糊……”
“喂，别这么快下结论！”久德一嗓子打断了众人的讨论，他晃着腿不满地说，“说到底这几条涉及到魔鬼的都是禁令吧？结果到最后一条又说解决魔鬼，这完全冲突啊！说不定有假的规则！”
还会有假的规则？
白以惊讶地看向林欣欣确认。
林欣欣迟疑地小声解释：“我没遇到过规则冲突的情况。规则都是执念之主定下来的，一般都是真的，除非它想要杀死我们……”
总共就五个人在这过于空旷的大厅里，就算是小小声也能让所有人听到。林欣欣的话让包括久德在内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规则的真实性有待确认。但我们的任务是解决执念，想办法搞清楚执念之主到底是谁，应该会比盲目地解决魔鬼更有效率。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暂时不用纠结这四条吧……”
慧轻声说，她用笔圈出来了四条与恶魔有关的规则，并打上了一个问号。
久德立刻赞同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慧！”
没想到规则还有真伪之分。
不过，假如规则也有真有假，那系统派发的遵守规则的任务意义又在哪里？遵守真的规则，无视假的规则吗？
归根到底，连事件真相都不清楚的系统，能够判断什么规则是真的什么规则是假的吗？
就像上一次在恶魔领域触发、完成的任务一样。
……
不，恐怕还是不一样的。
白以否定了自己对系统的否定。
这里是一个由“执念”产生的封闭的空间，与恶魔领域开放的小石村不同。
一定要类比的话，这里更像喝彩领域。一个是被执念掌控的空间，一个是被剧作家掌控的空间。
将“人”投放进舞台，必须通过剧作家。
那将“调查员”投放进执念的空间，是否需要经过执念……或者说，所谓的执念之主的同意呢？
按理来说，这个公寓里应该还有很多住户，包括前台的工作人员。但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遇到任何“原住民”，也没有遇害的痕迹。
那些人是被排除在外了吗？那么，她们这些人身陷其中的意义是什么？
还是说，被执念“选中”的不是她们，而是她们所顶替的“身份”，也就是原屋主？
白以兀自陷入了沉思。
“哎，这个自动贩卖机有人试过了吗？真的可以买吗？”林欣欣有些兴奋的声音打断了白以的思绪。
慧冲她笑笑，举起手机说：“虽然还没试过，但是手机里有内置移动支付的软件，还有外卖订购的软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林欣欣立刻兴冲冲地跑到自动贩卖机前查看起来。
久德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哎哎哎！你干嘛呢！不要擅自行动！”
“啊？咋了？”林欣欣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迷茫地问。
久德站起身来对林欣欣训话，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凶悍，很容易给人造成压迫感：
“现在还没到两天呢！脱离条件都没达成，你这样没头没脑擅自行动，万一搞出了什么事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好！”
白以目光瞥向慧，这个优雅知性的女人没有说话或是干涉的倾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她起身踱步到林欣欣旁边，也开始观察这座自动贩卖机。
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速食的方便面和零食，还有不少饮料喝能量棒。使用的方法和以前在C国见过的贩卖机差不多，都可以用现金或者刷码进行购买。
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则是一排排整齐排布的信箱。
这些信箱箱门上写着房号，用红灯和绿灯显示着里面是否有东西，提示感应区的旁边都有一个对应的锁孔。每个箱子的容量都很大，不止能收纳信件。
林欣欣本就对这个男人心存不满，听到他这高高在上的训话顿感一阵不爽。
她叉着腰语气不善地反问：“按照你的说法，你要在这像个乌龟一样缩到第2天以后才开始调查吗？只是一台自动贩卖机都能让你吱哇乱叫，我看你也别想着完成任务了，干脆熬个保底分脱离得了！”
久德被怼得一阵语塞。
诚然，安稳度过2天来换取保命的脱离按钮是非常正常的想法，白以也这样认同。
但久德太急了，急于在这个小小的五人团体里建立威信和秩序。
林欣欣只是查看自动贩卖机而已。
这小小的擅自行动被如此上纲上线，将其视作“典型”进行指责。不仅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而且会让人质疑他的行动力和胆识。
而且，以白以的经验来说，他只是块垫脚石。至于他本人清不清楚就难说了。
慧语气柔和地开始和稀泥：“久德！人家只是正常的调查，没必要那么一惊一乍的。抱歉啊，欣欣小姐。久德总是比较急躁！”
“不过……”
慧话锋一转，认真而严肃地表示：“我也认同久德的观点，还是先确保脱离条件，再进行更有风险的调查。比如说对所谓的‘魔鬼’的调查，以及试探规则真假之说……”
“毕竟所有人现在都在一条船上，彼此的行动都有可能对现状产生未知的影响。完成任务虽然很重要，但是性命也更重要，不是吗？”
她皱着眉像是有些苦恼，但语调坚定，用词诚恳，说的也十分在理。让林欣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噢……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咱们这前两天就先不干危险的事，苟着对吧？”林欣欣摸摸后脑勺，用自己的话重新翻译了一遍。
慧欣慰地点头：“是的，要是欣欣小姐能够理解就再好不过……”
“滴——”
清脆的提示音。紧接着是柜门弹开的动静。
白以收起自己的钥匙卡，从1101号的信箱里拿出了几封信。
“哎，你！”久德咋咋呼呼地叫嚷起来，被慧微笑着踢了一脚。
“啊，没事，不用在意我。我在听，你们可以继续。”白以回过头，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在团体中必须要接受其他人带来的影响。
因为是团队任务，她能忍受无礼和冒犯。这很正常，毕竟白以自认为也是个容易冒犯别人的人。
但是，不论初衷如何，用一唱一和、红脸白脸的形式对人施加影响，而不是直接的沟通和交流，实在……太让人不舒服了。
她可以为大局考虑，不当面拆穿。
但她没必要去容忍并融入这场拙劣的表演。
随后，白以便头也不抬地一封一封地翻阅。
都是些主播比赛邀请的内容，还有几封表示合作愉快的道谢信。确认过信件里没什么线索后，她重新将信塞回了信箱里关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