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大荒南经篇秦时明月同人 第63章 第 63 章

黑龙神手势大开，结印成法。他是守卫北方神域的龙神，用缩小的口诀压制一直怪物手到擒来。

刚刚转醒的庞然怪兽在原地消失，一阵烟土过后，土坑里现出了一只小羊一样的怪物。这怪物依旧是全身赤红颜色、人面马足，样子像牛，但因为变得幼小而杀气全无，在他自己砸出的坑里四处刨土，撞来撞去也爬不上来。

小猎户找了长长的树枝，探向坑里，让那变小的窫窳咬着树枝爬上土坑。窫窳受了惊吓，上来还想攻击两人，却很快发现自己毫无胜算，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黑龙神看向小猎户：“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它？”

盖聂看着密林深处，若有所思：“成了这样它以后进村也讨不了好处，先由着它去。”

黑龙神嘴角一勾：“好了，轮到你我继续算账了。”

那少年人登时露出一脸“你还要怎么样”的表情：“我说过不记得了，你问多少遍都一样。”他生得干净斯文，着实好看得紧，像是天地间精心长出的灵秀宝物一样吸引着黑龙神。

黑龙神觉得自己已经放弃很久的收集癖好又发作了，这样好看的人，管他是不是妖怪，弄到身边日日看着总是好的。他直接开口道：“不如随我回去，我教你如何修炼。”

猎户少年眼睛一怔，若木树叶一般的澄净棕色被天光印的水色涟漪。

黑龙神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手，到嘴边那句“我收你为徒”的话就被吞了回去，变成了：“本尊到此是因为机缘引导，既然你我有缘，是不忍看你在此蹉跎。也不拘着你，你想走的时候自然可以走。”

少年人狐疑看他：“若我不愿意同你去呢？”

黑龙神眯着眼睛看向对方，不说话，威胁的暗示却已经溢于言表。

对视良久，小猎户露出一半挣扎一半妥协的神情：“我醒来就一直在此，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羁绊不能离开。要离开，总要让我想想。”

黑龙神冷笑一声：“你是说那片无边的黑海？”他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对方：“你在窫窳面前连自保都做不到，留下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小猎户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却在这时，断断续续女人哭泣的声音传来。

黑龙神面色忽然一凛，厉声道：“出来。”

盖聂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过去，一个捂着脸的青衣女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她衣襟上全是泪痕，声音幽怨传凄苦来：“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黑龙神眼睛一眯：“你是个什么东西？”

青衣女人呜呜呜地哭起来：“不过一千年不见，你们就忘了我？昔日在大荒之南，宋山之畔，我们曾经见过。”她将头转向龙神：“那时，你还是一条玄蛇。”

黑龙神面似冰霜：“我们？这么说来，你也见过他？”

女丑仍旧哭泣悲伤：“活得太长了，见过有怎样，没见过又怎么样？我的夫君已经死了，有时候也许忘记才是天神的恩赐。”

黑龙神在评估这个女人刚刚的话，寥寥数语，却石破天惊，她很可能知道一些他失去的那段记忆。

那小猎户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你想要他帮什么忙？”

青衣女人哭着说：“我要不死药，我要我夫君活过来。”

卫庄眯起眼，一字一句重复：“不死药。”

盖聂看起来表情有点好奇：“不死药只是传说中的药，且不说是否真有，便是有，你要拿来做什么？”

女丑哽咽道：“我的夫君要死了，我自然是要救他。”

卫庄没有开口，他看起来暂时不打算插手。

盖聂低下头想了很久，表情略显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不死药只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

女丑大哭起来，声音显得凄厉：“你莫要框我，方才你放走的窫窳便是吃了不死药复活的。”

卫庄睨了一眼小猎户，方才他只说了窫窳复活来的蹊跷，并未向他提起是什么复活了它。那么这个小鬼是也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肯说？

他摆出一副外来神的模样，负手而立，不打算插手此事。

盖聂叹了口气：“你也看见窫窳如今的模样，你当真也想让你的夫君沦落成这样的怪物？”

女丑听了哭声，惨笑道：“几百年前那次见面，我同你们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盖聂抿了抿嘴，摇头道：“我在这里三百年，早年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

女丑笑得比哭更惨：“数百年前，你我宋山相见，我曾经说过，神魔时代就要结束，你我都再也回不去了。昆仑抛弃了我们，只有上天眷顾的灵兽才能飞过无边黑海。你忘记你是如何被移到这里来的么？”

盖聂打断他：“这与不死药有何关系？”

女丑：“神要上古神族血脉灭绝，我不死不活不人不鬼的活着已经够痛苦了，现在我的夫君也要死去。”她幽幽说道：“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

盖聂喃喃自语：“孤独吗？所以想让梼杌也和你一样，成为不死不活的怪物？”

女丑再次哭起来：“他因为不甘心，一口气始终咽不下去。我不忍心，也许他成了另一个窫窳，失去了神志，便不知道苦痛。”

盖聂直问道：“我不懂，你要他失去神志如同怪物一般活下去，到底是你的希望，还是他的决定？”

女丑一怔，如同被雷击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盖聂不再逼迫于她，他叹息一声：“你再回去想想吧，他是颛顼的后裔，不该落得这个结局。”

女丑时而惨笑，时而痛哭：“颛顼死即复苏，蛇乃化鱼，是为鱼妇。他可以，为何我的相公却要死去。我父君也是天神，为何我却要悲惨行走人间，被人嫌弃厌恶，四处驱除。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小猎户一脸深沉，摇头：“万物有灵，殊途同归。你又怎知鱼妇精卫不是生死循环的结果。天黑了会再亮，日升自有日落时，没有既生魄，哪里又会有既死魄？”

女丑念念叨叨：“你不懂，我不管天地规则，只想要与他在一起，一千年，一万年。我想陪着他，他也想一直陪着我，我们只剩这点尊严了。”她说完，跌跌撞撞往树林里跑去。

哭声渐渐远了，一直旁观的黑龙神君终于开口，他没有对方才的事情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说：“走吧，回你的洞府。”

盖聂有点惊讶：“不是回大荒之北么？”

黑龙神君停下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刚才那个女人不会放弃，她还会回来的。”

（补完）

女丑：居然遇到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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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