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大荒南经篇秦时明月同人 第51章 第 51 章

盖聂最终没有把妖丹还给黑蛟，但是黑蛟从那天开始陷入沉睡。

赤练已经化形，是个娇媚的雌性形象，比照着一百年前她在人间见过的宫中那些最美得雌性模样幻化而成。

涅槃得凤凰现在刚刚长成开智的白色大鸟，每天仍然和赤练呆在一处，不是停在美人头上，就是站在美人肩上。

盖聂在三天之后，向赤练白鸟辞行。

他已经决定只身前往商国王城，只是放心不下陷入沉眠的师弟。于是画下符咒设立结节，又将诸多杂事托付给了赤练与白鸟。无论他做再多这些，对于师弟来说都是不告而别。盖聂猜想师弟会不高兴，可是他不敢将沉睡的师弟变成小蛇带在身边，这样实在太危险。

在与师弟分离还是涉险中，他做出了自己认为该做的选择。他告诉赤练：“若小庄责怪你们，便说这都是我一意孤行，你们阻拦不了。”

盖聂走得那天，赤练带领着众妖来送他。白鸟站在赤练肩膀上，嘀嘀咕咕：“你说山大王醒来看见大枫不见了，会怎么样？他会更生我们得气，还是更生大枫的气？”

赤练扁扁嘴：“你猜。”

白鸟歪头啄了她头发一下：“无聊。”

……

飞禽走兽十里相送得画面着实让外来得逃亡贵族惊叹不已，越发笃性这个小猎户不是普通人。既然他说自己命格在天，尚未完成，那便是天授神意。

这个人，千万不能放他离开。

商人将都城建在亳，这里的都城风貌与夏王王都很是不同。

盖聂记得上一次来人间的时候，沿途都是耕种田地的农夫，王城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也是推着小车载着工具和五谷农具的百姓。但这次到王城，他看到很多衣着光鲜，浑身挂满金色饰品和层层叠叠海贝的人来来往往。

街道也不一样了，路边多人贩售东西，堆满了海贝。

盖聂奇道：“这里离东海南海路途遥远，竟然有这么许多海贝在此。”

那商王太甲得意至极，挺着胸脯道：“我商人自祖先开始精通贸易，走遍山川，踏遍九州，走到哪里都会找到最好的东西，用我中土的稻粟换取南海的海贝，才得商人一部如此繁荣。而这写海贝，正因为稀少，有很是请便，不易腐坏。便是以物易物的媒介，唤作贝币。”

盖聂捏捏空空如也的荷包，忍不住想，他或许可以去海边搜刮些贝壳给小庄淘换写无色彩石，想必他会喜欢。一高兴，说不定也就不计较自己下山的事情。

太甲还在普天之下皆是我土的情怀中，大剌剌道：“小猎户不必担心，你出自深山，想必穷困。等替我夺回王位之后，海贝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盖聂一双眼睛看向他，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人：“你被伊尹流放，百姓站在伊尹一边，必定是你做了人神共愤之事。我若帮你，或许于天道有碍。师傅教导过我，不可扰乱人间秩序。”

太甲将他拉到一处私宅墙根，低声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丞相这个人，面甜心苦。他辅佐先祖建国立了大功，有辅佐过两任商王，昔日的卑微早已不复存在。他收买了人心，连同祭祀的大巫祝都听从他的吩咐，想必他觉得自己能够立废汤的子孙，能将我驱逐王都，都是因为他的贤德之名已经天下皆知了。”

……

盖聂身在深山不问世事，但也并非单纯愚蠢之人，闻言便立时明白其中的麻烦：“既然他已得民心，能将你驱除王都，就证明百姓恐怕并不站在你这边。你这样回来毫无意义。”

一直隐瞒的丢脸事情被漂亮少年毫不客气指出，太甲一时有些羞赧恼怒。但他凝视了对方一脸坦诚的俊俏脸庞，终于忍了下来，道：“我成汤祖父积劳先去之后，我父亲和极为叔伯兄弟皆短寿。所以先前是我贪玩不懂事，以为天下归一，粮食满仓，人皆有粟之后，便是随性些也不为过，毕竟人生不过短短数年。后来被流放到桐宫为汤祖守陵，整整三年，名为悔过，实为幽禁。后来在桐宫几次险些遇害，才带着仆从一路难逃。这三年的苦楚我早就看明白了，也想通了。”

这是太甲第一次剖白自己，盖聂一时不言，觉得这里面真话到底多过假话。

太甲凑近他：“我商族历来笃信先人和鬼神，但凡行事必先占卜凶吉。伊尹做了丞相，每逢给我开过先祖祭祀时必定也会占卜，咱们只用在占卜的祭祀仪式上做些吉兆出来——”

盖聂立即懂了，他开出条件：“我不违背天意，也不杀人。”

太甲：“这是自然，伊尹虽执掌大权已久，但他始终是在微末之时被我祖父赏识。若我成汤先祖显灵，他必然会将我迎回。”

盖聂看向他：“若他不肯迎回？”

太甲：“若天象已出，他还不肯迎我回亳，自然便有我商王王室出面。”

盖聂最后犹豫了一下，问道：“若果真迎回之后呢？”

太甲立即向天跪地，指天誓日道：“我太甲若能再度为王，必不负先祖意志，必定痛改前非，敬天畏神，保我成汤江山永固。”

盖聂望向远处，成汤江山龙脉延绵不绝，的确并非亡国之象。

他这番干预，并不算违反天道。

太甲见他动摇，立即道：“若能得回祖业，我商王库中龟甲兽骨的天意占卜你皆可以随时查阅，找寻你的师傅。我还能封你为国师，为大巫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盖聂缓缓摇头：“我并不想做巫祝祭司，至于想要什么，我此刻也不知道。待到那时，我要什么再说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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