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历史学渣穿成武则天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武宸清早睁开眼，看到床里面躺着个大男人，要不是李治手快捞了她一把，武宸肯定要滚下床。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武宸眼珠子一转，怎么都没人通报吗？皇上爬床就理所当然了？？

“想什么呢？”

“额…陛下是不是该去上朝了？”武宸抱着被子坐起来，掀开帷幔去找衣服，白皙的后背对着血气方刚的李治……又是早晨。

李治懒洋洋地伸手去勾武宸的胸衣带子，“今日不上朝。”

“……”武宸急忙转过身，对着李治干笑道，“那陛下早晨想吃什么？我…臣妾去准备。”

李治抬眼，“你饿了？”

武宸稍微反应了一下，赶紧点头。

“饿了就先用膳。”李治拍了拍大腿，跟着起身，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说话。

秋月带着几个宫女进来，分别给李治和武宸穿好衣服。等他们洗完脸漱完口，早膳也准备好了。两人对坐吃饭，场面有点儿尴尬。

“陛下不是每日都要上朝吗？”武宸根本无心用膳，在一边小心问道。

“起晚了，就让他们散了。”

武宸：这也行？说好的勤政呢！

李治看武宸不太相信的样子，又补充道：“朕嫌他们烦，不想见他们。”

武宸：皇帝嫌弃大臣…这是什么操作？

“最近长孙无忌一直让朕立陈王忠为太子，你觉得，忠儿做太子合适吗？”李治停下筷子，向武宸征求意见。

武宸慌得一比。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啊！我又不是皇后。这个李治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爬床、不上朝、也不提我之前不搭理他的事…他不是最爱翻旧账的吗？

“臣妾觉得…都好。”

“什么都好？”李治刨根问底。

武宸哪里懂得立太子的门道，既然大臣都说好，那自然是好的了。当年李世民一堆儿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哪儿搞得清楚？

“李忠是皇后的养子，又是陛下的长子，立为太子挺合适的。”武宸随口敷衍道。

李治打量武宸好一会儿，突然问：“你不觉得我们的儿子弘做太子，也很合适吗？”

“弘…？”武宸抬眼，看向李治，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还是试探我？理由呢？我一没背景，二没野心，他为什么会认为我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啊！难道武皇的霸气已经外漏于色了吗？好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说起来我有好几天没照镜子了吧…

“弘才几个月大，怎么能做太子呢…呵呵。”武宸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李治收回眼神，又恢复了平日里随性的模样，“要是朕这么对萧淑妃说，她已经跪下谢恩了。”

“……”果然是试探吗？呼…吓死老娘了。

李治吃了口饭，看似开玩笑地说道：“朕对弘寄予厚望，你这个当娘的，可不要掉链子啊！”

武宸冠冕堂皇地回答说：“臣妾一定努力栽培他，让他将来为社稷出力。”

李治话锋一转，“说完国事，我们再谈谈家事。”

“啊？”

武宸心说，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不过嘴上还是要恭恭敬敬地问：“陛下想谈什么？”

李治放下碗筷，“朕跟你姐姐的事，没有及时告诉你，是因为你当时怀着身孕。”

武宸“哦”了一声，“陛下是要对我和盘托出了？臣妾早就说过，陛下喜欢谁，尽管纳入宫中，臣妾没有意见。”有意见也是皇后有意见，她一个昭仪怎么都轮不到她说话吧。

“你在生朕的气吗？”

武宸看他一副小可怜样，反而有点生气。明明刚封了人家韩国夫人，现在还跑来说什么？

“没有。”

“还说没有，全都写在脸上了。”李治把椅子往武宸身边挪了挪，拉起她的手，开始诉说，“起初，朕以为是你把她送到朕身边来的。后来朕发现不是，本想告诉你，但你姐姐说，怕你生气不利于养胎。只有这一点，朕听她是对的。要不然以你的气性，朕都不敢想…”

李治一想起那日武宸生产，就觉得后怕。

武宸明知他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却听的咬牙切齿。她应该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但她却不想理解。她所保留的对爱情忠贞的信念，日夜与封建王朝男尊女卑的现实纠缠不清。

每当身为大唐皇帝的李治像个孩子一样，把他认为这世间最好的宝贝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时，武宸不得不卑微的承认，自己坚持的忠贞爱情被这个男人所动摇。他是盛唐的帝王，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天子，却在她面前讨巧的像个大男孩。

“陛下认为，爱是什么？”

李治认真想了想，“患难与共，生死不弃。”

“那陛下一生，想要几个这样的人？”

李治笑了，这样的人对皇帝来说，一人难求，哪里还能指望要几个？

“一人足矣。”李治说。

武宸有些伤感地问：“其他人怎么办？我姐姐，萧淑妃，那些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对你又是什么呢？”

李治沉默了。他不是不能回答武宸的问题，而是无论他如何回答，都只会让她伤心罢了。

“汤要凉了。”李治给武宸盛了一碗汤，端给她。

在她喝汤的时候，李治回太极殿去了。

…

长孙无忌带着宰相早已等在太极殿，他们今日不见陛下上朝，特意过来探望，顺便跟陛下商议立太子一事。

李治听他们几个老调重弹，明知坚持下去也不过是拖延时间，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立陈王忠为太子。

此事一定，王皇后的位置算是坐稳了。她身为皇后又有儿子依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再无担忧。萧淑妃自知她的素节再无指望，也不再跟皇后横眉竖眼的作对了。

后宫迎来短暂的和平。

李忠被册立为太子的当天，王皇后在中宫召集嫔妃前来庆贺。

武宸一点儿也不想去中宫这个是非之地。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她现在有了儿子，肯定会被拿来调侃一番，万一说呛了，被皇后抓住把柄就完了。

如果推说不想去，会落人口实。武宸想来想去，想到李治这个挡箭牌。上次李治从她这离开就没再来过，现在去找他，会不会热脸贴了冷屁股？武宸权衡利弊，与其在一堆女人面前丢脸，不如把脸丢给李治。

“去太极宫。”

武宸带着人乌泱泱来到太极宫，小太监许久不见武昭仪来，赶紧跑进去通报。

“陛下，武昭仪来了！”

李治抬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来就来了，慌什么。武昭仪没来过太极宫吗？”

话刚说完，武宸就进门了。

武宸以前还没进门，李治就停笔等着她了。如今她都走进来了，李治还在专心看折子，武宸的底气瞬间少了一半。

“陛下圣安。”武宸行了跪礼。

旁边的宫女太监都不免提着一口气，这武昭仪以前住在太极殿的时候，陛下都不让行礼的，今日才进门怎么就行这么大礼？

李治瞥见武宸跪着，他放下笔，“起来吧。”

武宸跪着没动，拜了两拜，柔声柔气地说：“臣妾…今日来是向陛下请罪的…”

请罪二字一出，李治更蒙了。武宸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性子可不是柔软的一挂，这一点李治从小就看出来了。她跑来请罪…难道是那日不辞而别吓到她了？

李治看她一直跪着，又拉不下来脸去扶，他先把旁边的人都屏退了，才说：“有什么话起来说，地上凉。”

武宸为了生存跑来跟李治低头已经很憋屈了，跪了这么久他居然坐着一动不动，本来是演戏如今委屈也是实打实了。

“臣妾恃宠而骄，跟韩国夫人争风吃醋，离开太极殿未曾来探望陛下，还要陛下亲自去看臣妾母子…”武宸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说起来到不成问题。只是这些话不由心的事情说出来，竟把自己委屈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李治最近确实有意冷落武宸，本想着忙过这阵再去看她，没想到让她难过成这样。他走下台阶来到武宸面前，伸手想拉她起来，那双被武宸来时刻意在井水中泡了许久的冰凉小手一搭上去，李治的装腔作势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手怎么这么凉？”李治把武宸拉进怀里，“朕没有生你的气。前朝事多，抽不开身。你若不信，下次来殿廷，看那群大臣是怎么烦朕的。”

武宸红着眼眶说：“臣妾今日可以留下陪陛下吗？”

“朕求之不得。”李治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把她抱起来转身要去内殿。

“……”武宸一慌，她只是来避难的，又不是来送炮的。这皇帝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儿别的事吗？

“陛、陛下…现在还是白天呢！”武宸赶紧提醒李治。

李治才不听她的，咬着武宸的耳朵抱怨，“那日从你宫中离去，朕就没再去过后宫。朕等了你这么久，难道你还要拒绝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