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锈迹斑驳 第7章 七

七.

太宰治不为所动，看向欲在旁边纵火的中原中也，说道：“其实中也你还有其他的牌没出吧？”

被戳中的中原中也也没多大害怕，坦然地说：“对啊，要是我先说了保不准你现在立刻马上就溜去找人算账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开始耍赖：“中也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是这么人嘛？”然后忽悠芥川龙之介把手中握着的另外一张照片取出来。

芥川龙之介踌躇了一会儿，看向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告诉他拿吧拿吧，然后对身边靠过来的太宰治说：“你都知道是什么了还看什么。”

太宰治将照片接了过来，随意看了两眼，又交给了中岛敦：“中也不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敦君，你看看能看出什么新东西来？”

芥川龙之介微微握紧了拳头，有点不甘：“太宰先生，为什么你不问我？”虽然芥川龙之介在几次和人虎的合作中都有被太宰治小小的承认一下，可总归是没有被正儿八经的夸过。也就意味着他还没有被太宰治认可。

太宰治“哎？”了一声，看向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疑惑地问：“你们是搭档哎，难道不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吗？”

中岛敦被太宰治的想法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在身边坐的笔直的芥川龙之介，正好对上了芥川龙之介的眼神。

中原中也一下子笑出了声，拽了拽身边的太宰治，为了防止中岛敦再次发挥他敏锐的听力，在他耳边吹气：“你是不是觉得这两个人特别可爱啊。”

太宰治伸手环住他的腰，也用气音说话：“是啊。中也你也这么觉得吧？”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看着自己的前辈们在肆无忌惮的咬耳朵，把照片推到两个人中间：“芥川。”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开始和他分析起了照片。

“人虎。我已经看过一遍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芥川龙之介将桌子上的另外两张照片也排了过来，三张并在一起。

中岛敦盯着这几张图看了好半天，终于泄气了：“我真的看不出来了。”

芥川龙之介也皱着眉头，看向了两位前辈。

太宰治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既然几率很小，不如我们去撞一下运气，看看能不能把人当场抓包。”

中原中也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反对道：“我们不清楚他们出现的时间，很费精力的啊。”

至于有没有危险嘛，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逼到一种危险的境地。中原中也一直坚信自己只会死于污浊，死于太宰治在他开启污浊后无法立刻从城市的一端飞奔到他面前救下自己。这是中原中也对自己人生节点的一个期待，不光是对自己挑选的死亡方式的一种喜欢，还有对太宰治在那之后是否能够没心没肺的活下去的一种预判。

一下子，中原中也的思绪被勾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出的任务被自己窝里的人卖了。在没有太宰治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使用污浊，只好不停地用重力战斗，战斗。终于，自己还是倒下了。估摸着救援也快到了，中原中也在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子/弹踢飞后，就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再醒来后，惨白的天花板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仪器让中原中也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治愈系的异能力把他从鬼门关硬生生扯了回来，让他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半年。从那之后，他就爱上了旅游。

等着自己终于痊愈回到工作岗位，听说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大楼门口尝试自杀了四次。为此，森鸥外忙的不可开交。

中原中模糊地猜出了他会选择在港口黑手党门口自杀的原因，和自己重伤还有很大关系。这是他的主观臆断。

以这种方式殉情吗？太宰你可真够逊。我可没打算和你隔了一整栋楼去死啊。或者说，我还天真地想在那之后和你一起去看看海，看看马纳罗拉的黄昏，然后再在那置办一套房子，休假的时候过去和你待在一起。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捏了捏中原中也的腰，温柔地问：“想什么呢？”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今天想的有点多了，拍开了这个不怀好意的手：“所以，你们两个怎么想的？反正我们意见不同了。”

中岛敦倒是有点跃跃欲试，中原中也在心里都说不愧是太宰治带出来的，思考方式都有点像，都很莽。只是太宰治是再为他的计划推波助澜，而中岛敦还缺乏经验。

芥川龙之介也表示赞同，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从照片上提炼不出任何线索了，只能实地考察一下。

“原来你们都赞成啊。”中原中也拿过旁边的一张白纸，写下了一些对方可能出现的地点，交给了芥川和中岛二人，“喏，交给你们了，自己看着办吧。”

芥川龙之介把纸条折叠好放在了口袋里。

中岛敦问：“您和太宰先生不去吗？”

芥川龙之介默默地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所有咖啡，起身对不明所以的搭档道：“走了，人虎。”

被叫到的中岛敦连忙起身，看着被冠之双黑的二人，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微微鞠躬告别，然后迅速跟上芥川龙之介：“什么嘛，呼风唤雨的！”过了一小会儿，悄悄地以为不引人注目地牵起了芥川的手，在他耳边呢喃道：“中午吃什么饭？我又想吃茶泡饭了。”

“敦君有悟性了呢。”太宰治没有多大的八卦心去看这些青涩的恋爱，他和中也在一起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没人挑明却又自然而然。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就应该和中原中也在一起。啊嘞，谁想和一个漆黑的小矮人谈恋爱啊。他将照片收了过来，放进了中原中也的手中。

中原中也接住把它们放进口袋，也起身对他说道：“芥川一如既往地优秀。”

太宰治听了不禁笑出声：“横滨的未来还要靠他们来守护呢，是吧为员工着想的好干部？”

中原中也装作没听见，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工作吧，老年人。”

太宰治蛮不乐意的，趴在桌子上：“才不是，我明明还年轻呢。明明前段时间还可以和中也去看海和看黄昏。”然后又对淡然地中原中也说道，“中也你才是老年人吧？这些事明明都是老年的时候才做的。”

太宰治总是在怀疑中原中也其实已经好几百岁了，是个化成人的大妖精。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在世界各地都买了房子说要去旅游啊，看海啊，而且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所以太宰治说什么要连休要休假，也不过是为了能和中原中也凑个时间一起去过过属于他们的生活。毕竟他也是个需要娱乐的妖精嘛。

中原中也被他看出想什么事一点也不惊讶：“哈？我只比你大两个月啊混蛋。”

“那中也也是老年人。”太宰治又开始撒泼，就差打滚了。

中原中也对这一招免疫，利落地把他拽起来：“走了啊，青鲭。”

然后看向窗外，现在快正午了。虽然没有美丽的黄昏，但还有清脆的蝉鸣在不停地响，阳光利落地像是一块块金色的玻璃直直地竖了下来。让中原中也想到了带巧克力的刨冰，沙沙的。

其实他不怎么会和太宰治商量要去旅游，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看到大海的时候总能想起某人用手附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在耳边说“中也的眼睛很漂亮，好像大海。”所以每当他看到大海都在想这就是自己很漂亮的眼睛吗？

太宰治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来陪自己，中原中也的认知在时间的长河中停滞了很长时间，他没有发现周围的很多东西是需要变的。

直到后来有一天中原中也对着太宰治无意提到过自己又想出去旅游了，太宰治才抬眼看向他，说漏了嘴，“去马纳罗拉？”

中原中也说“对啊，就那。我在那有一套房子。”说完才想起来自己从来都没对太宰治说起过。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太宰治看着他的蓝眼睛，突然很轻地说道：“我其实每次都在有你的画框里。只是中也你没有发现。”

啊，这样吗？你错啦，我其实每次都有感觉到。中原中也只身看大海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因大海的浩瀚而感到孤独，可能是觉得身后有个滚蛋在注视自己吧。他们不碰面，仅仅在脑子里想一下对方，嗤笑一声，算打个照面，告诉他“我真是太倒霉了竟然碰见你，权当我发善心来陪你吧。”

终于，中原中也笑了。他随手将一张机票改成了两张，霸道地说道“明天有没有连休？”

现在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他是天真地想想，现在这个天真变成了成熟的现实。这个习惯保持到了每个大连休他们都会订好机票，然后飞去各个地方，看着潮起潮落，躺在摇椅上，嘴里吃着沙沙冰，最后对身边的人扬起一把沙子，骂句滚蛋，结束平淡地假期，回归到正常的工作中。

“中也我要吃螃蟹！”太宰治软踏踏地从桌子上又挂到了中原中也身上。

“知道了啊，烦死了。”中原中也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低头和自己接了一个浅尝撤止的吻，匆匆出门去开车。

下午

4：57

四个人再次聚在了一家咖啡店。很显然，直接碰上事件的几率很小，罪犯不会频繁作案让他们将自己暴露的太明显。

中原中也本来就没多大希望，太宰治也一样，他只是为了给这对新搭档多提供一些相处机会。所以面对着中岛敦有些丧气的脸庞安慰话脱口而出。

中原中也也在叹气，叹的太宰治都忍不住回头对他说：“中也哮喘了？”

中原中也在对着自己面前的牛奶叹气。嗓子有点疼不能喝咖啡，又不想喝茶，结果太宰治又不让他喝酒，烟也不能抽了，真是不可理喻。

芥川龙之介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太宰治也很明事理，跟着点完头后说道：“慢慢来，不要着急。”

中原中也随身附和，也暗自为他们捏把汗。他已经通过首领摸得差不多了，他猜太宰治也是。但他们不能说，他们要不停地锻炼新双黑，这是他和太宰定下的秘密协议。因为一但他们成不了能够震慑四方的组合，也就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证明着他们从此以后将井水不犯河水，再也见不到了。他和太宰治这么过来的真是太清楚了。

要主动出击啊，搭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