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之桃花如旧 第136章 浮游逍遥 十三

忆水青正如同断线纸鸢般一次次失控飞出去，毫无例外地撞在周遭树干上，还未等她站起，一股劲风迎面而来，而对方好似有意为之，偏要以她断臂不断冲撞，疼的忆水青脸色煞白几近昏死。

“呵，蠢女人。”

忆水青大口喘着粗气，眼前地面月白色的衣摆映入眼帘，冷汗早就濡湿了额际的碎发，她捂着侧腰奋力支着树干直起身子，抬头望着来人颤抖着扯出一丝冷笑。

“霍天恩，没想到你倒还未似瞧上去这般愚蠢不堪。”

“哼，我可真担待不起你这褒奖。”

“如此说来，那老不死的也……”

“你却以为教主是何人，岂会中了你那小儿伎俩。没想到你这贱人竟如此歹毒，将我教内精英残杀得所剩无几。”

说话之人正是“五仙教”右护法霍天恩，如此便不难想到，方才那场洞中“叛乱”实则是他与五毒神君早早设计好的。

原来早在霍天恩与忆水青进入“毒龙窟”后他便瞧出眼前这女子城府极深，平日里走得每一步看似不经意，实则或多或少都在为个中目的做准备。可他不敢妄下定论，只好先事事依她静观其变。

其实忆水青原本意欲偷学了金蛇缠丝手便叛逃离教，熟料贪念总是教人鬼迷心窍，在苦练秘籍而不得其法，又见识到“五仙教”独树一帜的毒术之后更是萌生了盗取至宝的念头。

兴许是心下笃定霍天恩对自己一片痴情，忆水青竟拉拢堂堂教中右护法篡位夺权。

若要说霍天恩不动心未必可信，但忆水青不知道的是纵使五毒神君平日对兄弟俩刻薄寡恩，却也是自小将二人抚养长大，他们亦习惯了恩人如此。思来想去霍天恩还是暗地里将密谋毒计向教主禀告得明明白白。

也不知那五毒神君从何处寻来个替身傀儡，无论是样貌身形均与霍天恩如出一辙，而那傀儡亦表现得毫无破绽，就连与他有着鱼水之欢的忆水青都未曾瞧出端倪。

是夜，霍天恩并未潜伏在洞中静观其变，而是听从五毒神君安排埋伏在林中守株待兔。熟料等了许久也未见来人，而事态发展也远超他预想，他可曾料到黄药师一行亦在洞内，而忆水青更是祭出毒虫将同门灭得一人不剩。

也不知是心下不甘还是立功心切，霍天恩主动请缨欲捉拿忆水青正法，他搜便树林发现其爱马，却不料眼前之人早已身负重伤。

“呵，你以为那老家伙会留你性命。”忆水青抬眼直勾勾地看他，全然不含惧色，“哦对了，你那宝贝弟弟现下是何状况我便不知道了。”

“少来这一套。”霍天恩喝道，他仍以为霍摇光尚在镇中，而对方这般说辞也只为分散自己注意妄图逃生，当下抬腿便是一脚踹向她腰际。

忆水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也不知从何处生了力气，就着霍天恩的腿弹起，一直捂在腰间的手飞速甩出，只见三道金光如同毒蛇般直冲对方面门，正是自“毒龙窟”中带走的金蛇锥。

机会转瞬即逝，她亦顾不得别的全然放弃闪躲，在金蛇锥脱手之际肋部重重挨了一下，骨头断裂之声霎时间传来，重重撞在树干上喷出一口鲜血。

那一下来得忒快，霍天恩亦有些轻敌之态，又兴许是被提及胞弟乱了方寸，他只来得及拂袖打落两枚暗器，余下一枚是决计躲不开了，只好望着它急速射向自己左眼，那极利的锥尖仿佛在他眼前急速扩大，直到眼前猛地一片血红方才认识到招子已废。

剧痛教其暂时半蹲在地动弹不得，一时间双方仿佛相顾无言。忆水青望着眼前之人忍痛拔出眼中暗器，她早已虚弱脱力，否则若是那金蛇锥再深个半寸便直入脑中，哪里还能容得霍天恩存活于世。

她闷哼着起身，镖囊中尚留有几支暗器，此刻她心下早已抱着必死决心，唯独叹天不遂人愿。只不过此番直视对方双眼时，她仿佛在愤慨中察觉到一丝悲伤。

霍天恩确是悲伤的，倒不是因为失了一眼，他万般未曾想到眼前这个昔日与自己如胶似漆的女子竟能痛下如此杀手。先前他并非不能杀她，只需一个对方负隅顽抗的说辞便能向五毒神君交差，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般折磨她并非全然为了解恨，更是夹杂着一丝扭曲的不舍。

偏偏，自己竟是真的有些喜欢眼前这女子，当他看见苦等多时的女子出现在面前却早已身受重伤断了一臂，俏丽的脸庞被血污浸染，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掠至对方身边将其揽入怀中的冲动，每打她一下心更是疼上一分。

“呵……”忆水青努力扯了扯嘴角，以夹杂着无奈的眼神调笑道，“傻子。”

区区二字如同雷霆万钧般劈在霍天恩心头，他瞧着眼前女子，虽无千言却早已将她的意图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从未对自己动过一丝一毫真情，自己在她眼中的一举一动便如同跳梁小丑，可笑却不自知。

可怜他沉醉其中如痴如醉。

霍天恩仰天长笑，那笑声在林间回荡许久不散，当他察觉忆水青意欲趁此空档逃走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取代的是阴狠的低吼，足下发力将手中金蛇锥掷了出去。

忆水青似是察觉到了一般身形一沉在地上一滚，金蛇锥擦着左臂而过带去一片皮肉，她顾不得疼又向侧面翻去躲开紧随而至的一击。

此刻霍天恩已是方寸大乱，招式难免走形，又因失了一目视物不清，竟被对方频频化险为夷。

正当忆水青再次纵身一跃欲躲过来势汹汹的掌风，猛觉得身形一晃，伴随着一阵碎石滚落之声，失控间竟直直往下坠去！

原来方才她一位躲闪，全然忘记观察周遭境况，这片树林本就处在山崖附近，忆水青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挑选了偏僻小路，而仓皇之中她竟直直自侧方穿了出去。

这一幕亦惹得霍天恩大惊，他下意识急忙扑了过去，只见忆水青尚未坠下悬崖，正单手牢牢抓住一根藤蔓，双脚不断蹬着石壁借力，只是那峭壁早已布满青苔滑腻无比，细石随着每次蹬踏都不自觉落下些许。

忆水青已颇有些支撑不住的迹象，她抬头便瞧见霍天恩正与自己对望，一时间竟有一丝开口求救的念头。

霍天恩低头瞧着垂死挣扎的心上人，竟蹲下丨身好整以暇地观赏了一番，在被对方报以恶毒的眼神后忽地一个手刀劈向她赖以生存的藤蔓。

粗壮的藤蔓应声而断，忆水青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坠下山崖，那身影逐渐化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无踪。

霍天恩此刻觉得颇为怅然若失，他起身仰天长吁一口气，自树干中拔出金蛇锥掂在手中思量。

罢了，“水蛇堂”堂主水清离经叛道，自己身为教中右护法全力追剿，无奈对方负隅顽抗，自己失手将其打落悬崖，只追回遗失的金蛇锥。

便如此罢。

密道幽深，经历过方才的骚动早已恢复平静，若非是那空中似有若无的血腥之气恐怕不会教人联想到这里曾经发生一场“恶战”。

虽说是一边倒的“恶战”。

黄药师一行正在漆黑的甬道中不急不缓地朝外走，青石板地阶发出轻微的声响四处回荡。

“那霍摇光也算是死有余辜。”黄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只是没想到这苗疆一霸‘五仙教’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元气大伤。”

那时几人在药室间翻找片刻便发现了密道入口，探查后几人发现虽说那密道岔路众多机关狠辣，却只是依照简单的五行之法加以排列。

这岂会难倒黄药师，原本几人不愿多生事端，可霍摇光一行将贱奴尸身焚毁一事却触怒了他们，索性折了回去暗中触发机关任由走入歧途的教众死于非命。

“哼，他若是不将那些教众分散派走，兴许还能活得久些。”黄药师握了握黎荇的手，密道昏暗，仅凭黎荇如今的修为尚不能行走自如，他转而又对她说道，“方才那一击倒是稳准狠。”

黎荇沉吟不语，确实在她出招前黄药师为她指明了方位，可当她出手之际却感到有一丝指引替她决定了方向。

“想是那霍摇光在密道内行进过久还未找到出路慌了神罢。”她敷衍般答道。

黎荇心下尚有一事不明所以，方才霍天恩往石楼中放毒烟之际，由于来势太快几人均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些许，那毒烟药性生猛，就连东邪北丐之流都觉得胸口气息一滞急需凝神运气将那烟气排除，自己却丝毫未觉得有何异样。

起初黄药师权当她那是不愿让自己担心的说辞，可搭了脉后只觉得脉象平稳如常，运气探查之下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嗨，我们本是来查明杨清的死因，谁曾想遇上这么一出。”洪七公仰头灌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说道，“老叫花总觉得有些奇怪。”

“师傅，那叫忆水青的女子心狠手辣还总是对姐姐纠缠不休，眼下当是早已身受重伤，能否活命尚未定论，这‘五仙教’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也算是冥冥之中报应恶果了。”黄蓉清脆的声音响起，夹杂着笑意说道，“想那杨老伯的死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兴许她便想将我们吸引至此好一箭双雕也犹未可知呢。”

几人寻思着黄蓉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又想这女子生死不明，若是再耍花招自己接着便是，片刻过后便来到一处石壁前，前方亦无通路。

黄药师仿佛胸有成竹，运了内劲用玉萧在石壁四个方位依顺序点了几下，只听得一阵机括转动之声，石壁旁竟升起一个石墩，他再走上前去转动石墩上的机关，那石壁被铁链带动陡然升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几人一时难以适应，黎荇伸手挡住刺眼亮光时忽觉得眼前一热，原是黄药师替其遮住了双眼，待她慢慢适应后才撤了去。

经历了一番苦战后四人自是不愿在这毒虫横行之地久留，那密道出口位于后山，一行人行得大半日方才绕道来时树林，鸣哨召了生烟安顿片刻便回了客栈。

祭拜过杨清坟墓后便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了，夕阳将天边映出一片红光，带着周遭的气氛都有些祥和。

“黄老邪，此番还打算带着丫头去哪儿逍遥。”洪七公提着酒葫芦调笑道。

“小弟可没有七兄这般闲心。”黄药师笑着望了黎荇一眼道，“阿荇大病初愈，小弟只想快些带她回桃花岛调养。”

洪七公闻后仰天一笑，不由得调笑道：“瞧瞧老叫花这脑子，药兄是该带着丫头回桃花岛啦，快快成亲了了你一桩心事！”

黎荇不由得红了脸，黄药师却毫不避讳地回道：“届时七兄可一定要来我桃花岛赴约！”

“爹，丐帮君山大会还有不到四月，蓉儿想与师傅同去。”

黄药师自然是应允的，四人有说有笑间黎荇忽觉得一丝危机之感自心头一闪而过，不由得停下脚步凝视前方。

“发生何事。”黄药师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

“前方……”黎荇斟酌着说道，“前方可曾有异样。”

三人心下疑惑间决定上前查探，不料走出十来步果然觉得前方有着若隐若现的骚动。

警惕间不由得放慢脚步上前探查，只见前方有五六人正运功对抗着周围黑影，再靠近片刻便闻着一股蛇腥之气，那黑影分明是铺天盖地的毒蛇！

“靖哥哥！”黄蓉认出其中一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几人正是郭靖与丘处机一行！

某位堂主表示自己很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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