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妖鸟 第71章 071

陆思衡和商祺所扮演的两个魔术师，洛寻和季离第一次登台表演完魔术后，博得满堂喝彩。

一夜间洛寻在S市几乎是家喻户晓。

见过洛寻表演魔术的，说洛寻气宇轩昂，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好似真的有魔法似的，变得魔术神乎其神、引人入胜，少年说变尸骸就变尸骸，尸骸说变少年就变少年。

没见过洛寻表演魔术的，看见s市最大剧院贴出的洛寻大幅海报，除了感慨洛寻精致的样貌，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看一下这个容颜如玉、左手气定神闲地抓着扑克牌的男子变魔术。

但却无人提起那天辅助洛寻变魔术的季离，人们都以为那天的少年仅仅只是一个被洛寻选中的观众。

但毕竟季离是和洛寻一起开始学变魔术的，准确地来说，季离其实比洛寻更技高一筹。

所以哪怕季离不是很擅长表演，洛寻登台表演完变魔术，这家剧院第二个星期就安排季离登台表演，打出的宣传旗号还是洛寻的同门师弟。

当然就不能像洛寻第一次登台表演时，季离给洛寻当助理那样，季离第一次登台表演时，也让洛寻来给他当助理了。

这个战乱刚结束、文艺复兴、魔术兴起的虚拟时代，洛寻让魔术师更加受欢迎，季离作为洛寻的同门师弟，加上季离长得也挺好看的，挂出来的季离的大幅海报也很吸引人，季离这场魔术表演的门票也是一抢而空。

季离为此激动一时，还在他在剧院表演时，表演的都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惊险魔术。

一个是《枪击不死》。

季离手持一把来手枪，请一名观众上台，当着他的面填装火药，并让他检查手枪，确实一切都是真的。季离取出一粒子弹。让观众在子弹上用刀做上记号，然后从枪口装入子弹，擦拭干净之后，交给观众。

季离走到五米开外，拿着一把刀刺上一个苹果，举在胸前，然后叫到：“来吧，瞄准我的心脏，扣动扳机吧！”

只听“呼”的一声，手枪射出火焰。然而季离却面不改色，站立不动。他举着苹果，走过来交给那个不知所措的观众。观众用刀切开苹果，竟发现那粒亲手做过记号的子弹藏在里面。

子弹射进了苹果，却没有射穿魔术师的心脏。

这个魔术虽然考验的是魔术师的手法，在手枪口，暗藏着一个金属的小圆筒，有底，像个小杯子。刻有记号的子弹被装入枪口时，正嵌进这小圆筒。魔术师煞有介事地用手帕擦拭手枪时，顺手拔出小圆筒，在擦拭苹果时再取出子弹塞进有孔的苹果。有孔的方向朝着身体，这样观众是看不见的。

火药喷出枪口，形成火焰，增强了效果。

手枪是真的，火药和子弹也都是真的，稍有不慎，是很危险的。

季离表演的另一个惊险魔术是《水遁》。

在台上放着一只有颈的大铁桶，铁桶大约有一米高，里面盛满了水，观众可上台检查此桶。季离穿着游泳裤进入铁桶，蹲下身子，观众看见水从桶里溢了出来，助手们因而又往桶里补充水，看来非要把表演者淹死不可。

然后加上铁盖，上台的观众用几把铁锁将盖子与铁桶锁起来，接着助手用布帘遮住铁桶，观众下台，只听得音乐伴奏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快。过了几分钟，都以为季离已经淹死，布帘突然被掀开，谁知季离竟喘着大气站在铁桶前面，桶还是好端端地锁着。观众可再次上台检查。

这个魔术的机关就在铁桶上，桶颈和桶身是两部分组成的，它们用铆钉固定在一起，但铆钉是虚假的，它们“徒有其表”，即只有外表面有铆钉的隆起部分，桶身和桶颈实际上并未铆住，因此桶颈是可以拿掉的，但桶身和桶颈配合很紧，轻易不能脱开。

一旦盖子盖上，布帘遮上，表演者便用头和肩部使劲往上顶，将桶颈顶起，爬出桶外，然后用拳头猛击桶颈，使它重新紧套在桶身上，音乐奏得那么激烈，就是为了不让观众听到表演者拳击桶颈的声音。观众在短暂时间里是不会发现铆钉的秘密的。

但如果表演道具出现一点问题，表演者就会有生命危险。

季离可以说是在用生命变魔术了，可是反响却不尽人意。

虽然季离表演中途，有些观众就离开了。

但剧院宣传季离的魔术表演时，是打着洛寻同门师弟的旗号，门票是卖光了的，基数比较大，所以表演结束时，剧院还有很多人，可是季离表演完，掌声却是稀稀落落。

和洛寻的第一次登台表演相比，反差很大。

季离和洛寻的关系非常好，形同兄弟，季离第一次登台表演，洛寻就一直在后台等季离。

结果季离和洛寻一起离开剧院时，刚一走出剧院，就听到路边的两个人在那说道。

“哎，还以为洛寻的同门师弟表演的变魔术也会很精彩呢，看出来他很努力了，真枪、真火药、真子弹都上了，变完最后一个魔术还浑身都湿透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离年龄比洛寻小几岁的原因，季离变魔术就是没有洛离变得魔术有意思，总让人觉得有一丝丝的滑稽，特别是最后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尽然会觉得有些滑稽，会有一些错觉，感觉我不是在看魔术师变魔术，而是在看小丑耍杂技，我为什么要买一张魔术门票，看一场小丑杂技啊！”

“可是洛寻就不一样了，洛寻变魔术就是一场视觉享受，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而且洛寻变得魔术还有意思，少年变尸骸，尸骸变少年。”

这个人说完，另一个人开口道。

“季离变魔术没有洛寻变魔术好看，哪是因为季离比洛寻年龄小的原因啊，你没听说吗？洛寻和季离虽然是同门师兄，但洛寻是洛家大少爷，就是那个名门洛家，而季离是李师傅捡的孤儿。”

“一个出身贵胄，一个是流浪的孤儿，气质就差太多，一个变魔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一个变魔术让人觉得滑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夜幕之下，这两个人没发现季离和洛寻就在一旁的拐角。

洛寻正准备冲出去跟这两人理论，但却被季离拉住了，季离直接把洛寻拉上了车。

上车后，洛寻看见季离脸色特别不好看，就安慰季离道。

“季离，你别听他们乱说，你变得魔术技术难度都很高，稍有不慎，就特别危险，更何况我变得魔术，也是你想得，《活人变尸骸》这个魔术还是你教我的，你是天生的魔术师，是他们不懂和不知道而已。”

季离苦笑了一下后开口道，“可是他们也没说错啊，看得出我很努力了，真枪、真子弹、真火药都上了，变完最后一个魔术，还浑身都湿透了。”

“但我变魔术，就是没有你变魔术看起来赏心悦目，可能真的是气质问题吧，你出身贵胄，而我之前就是个流浪的孤儿。”

“所以无论怎样，我变魔术都没有你变魔术时赏心悦目，你才是天生的魔术师，而我变魔术就只是像个耍杂技的小丑。”

听到季离的话，洛寻又安慰季离道。

“你不要因为两个观众的话，就自暴自弃了，谁说魔术师就得是一个类型的人啊，你别忘了，明天在另一个剧院表演的魔术大师还是个老人呢！要不然明天我陪你去看看他变魔术吧？”

季离犹豫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商祺拍这段戏份的时候，庆幸这段戏份季离和洛寻之间也有些尴尬，不然陆思衡才跟他表白完，他现在看到陆思衡就觉得尴尬，他怕是会拍不下去。

第二天，要拍的戏份是洛寻陪季离去另一个剧院看那个人到暮年的魔术大师的表演。

然后洛寻和季离发现这个老人的魔术之所以会一直看不出破绽，是因为他装了二十年的瘸腿，把道具藏在弯曲的腿之间。

道具是很重的，也就是说这个老人的瘸腿实际上应该非常强壮。

人和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要想你的秘密一直是秘密，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

为了不被人拆穿，只要有人在，这个老人就一直在装瘸腿。

洛寻便对季离说，“自我牺牲才是精彩魔术的代价”。

季离听到洛寻这句话，目光怔了怔，便看着洛寻，语气重重地开口道。

“洛寻，如果我注定不能成为好的表演者，而你没有我，就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魔术师的话，那我愿意牺牲我自己，一直给你当助理，让你表演出精彩的魔术。”

洛寻立即拒绝，“这怎么能行，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有多想当一个能登台表演的魔术师，听不到别人为自己喝彩的魔术师是非常落寞的。”

可是季离目光定定地看着洛寻开口道，“只要那个人是你，就没关系”。

商祺是商羊之子，从小在妖界为非作歹长大，哪体会过这种委屈自己，成就别人的情感，但他可能真的有当演员天赋，商祺演这段的时候，他共情得都快要哭了！

可是这个时候，陆思衡把手放在商祺的腰间。

商祺：“……”

骤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可是陆思衡还在面不改色地说着台词。

“我带你来，是想让你知道不是只有一个类型的人才能当魔术师，可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又让你给学歪了。”

剧本里的洛寻这时候会伸出手轻轻弹一下季离的脑门。

可是陆思衡在演的时候，不光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商祺的脑门，陆思衡放在商祺腰间的另一只手还紧紧贴着商祺的衣衫往里移……

商祺：“……”

只不过这个情景只会拍他们的上半身，他们的下半身都被布景给挡住了，除了商祺，没有人知道陆思衡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商祺伸出手拍了一下陆思衡这只手，陆思衡往下移的动作停止了，可是手还是放在商祺腰间，陆思衡开始说他下一段台词。

“你怎么这么傻！学了多年的魔术，比谁都会变魔术，只想给我当助手？”

陆思衡说完台词后，手又开始移动，商祺连忙握住陆思衡放在他腰间的手后，才说他的台词。

“傻……傻吗？那是你觉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天生命好，变魔术对你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可我是需要靠变魔术生存的，既然学了这么多年的变魔术，登台表演变魔术失败了，当助手能让我活得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原本就只是一个孤儿而已……更何况还是给你当助手……”

这段戏份一拍完，商祺就把陆思衡拉到一边，厉声开口道。

“陆思衡，虽然你是跟我表白了，可我们并没有确定关系吧？你刚才凭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陆思衡一脸无辜地开口道，“我刚就是为了帮你入戏啊？你没仔细看剧本吗？季离和洛寻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得有些互生情愫了，在季离跟洛寻说完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可以后，季离脸就开始红了，跟洛寻说话时也很不自然，要不是我刚才对你咸猪手，你能一遍就过吗？”

“好歹你也是我推给导演的人，你都不知道我跟导演推你的时候，各种夸你，说你不光颜值高、气质独特、演技得天独厚，要是你被ng太多次，不也是在打我的脸，让导演怀疑我的眼光吗？”

“我这就是为了大家好，哎，我刚操心太多，现在有点累，我去休息了啊！”

商祺：“……”

从没有见过有人对别人咸猪手，这么心安理得的！

于是商祺一收工，就又给颜思佳打电话吐槽道。

“颜思佳，你都不知道陆思衡有多厚颜无耻，他今天趁着拍戏的时候，对我咸猪手，他还要说他这只是在帮我入戏！”

“像陆思衡这样套路特别深，特别腹黑的人，趁着拍戏的时候对你咸猪手，这倒是像他会干得事，但商祺你可是一只妖鸟啊！你现在妖力也没有限制了，你拍《魔术大师》的原因之一，不就是想趁机虐陆思衡吗？”

“陆思衡对你咸猪手的时候，你干嘛不也趁机用妖力虐他啊？难不成陆思衡跟你表白了，你就不想虐他了吗？”

商祺：“！”

“是哦，应该是我前段时间妖力一直有限制，让我习惯了，我一时忘了用妖力虐陆思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