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童。不像是车祸那天虚弱近乎夭折的短命鬼形象,短短几日,边蓝似乎看起来虚长了几岁,现在倒是像约莫十岁出头的少年形象。
他谦顺的垂下头,嘴上却无半分嗫嚅:“在下祖上精通画符阵法,记得家父曾提起过一种古阵法,相传此阵法可颠倒日月、洞穿古今,自然……也可破万障。”
边蓝似是不经意的扫过杀生丸怀里的女孩,“而若想成此阵,需极阴极阳为一体的灵物作为阵眼,待十五子时以鲜血画阵,肉身献祭,方可阵成。”
“相传此阵开启后,可随阵主心意时空倒流,追往昔之悔,还能……起死人,肉白骨。”他顶着越发森冷的目光,缓缓说完最后一句话,几乎打了一个寒战。面前男人的目光太冷了,也太危险了,妖王血脉的压制近乎让他想要跪地臣服。
杀生丸挑眉:“哦?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么,如此逆天……后果是谁来承担?”
世界上没有不需要代价的事情,更不要提这般逆天的禁术。好则折寿,坏则……
只听那轻柔的声音似蛇吐信。
“自然是阵眼,死无葬身,神形俱灭。”
—
戈薇醒来时,已经躺在房间的小床上,夕阳洒在地板,显了几分空落落的安静。挣扎想要起身,稍一动浑身针扎似的痛。“啊……”她口中忍不住溢出痛呼。太疼了,似乎浑身经脉撕裂又重组,稍一移动细细密密无数刺痛包围。
冷汗和纷涌而至的记忆一下被疼痛豁开了个口。她身型一顿,忽然泄气,干脆翻身趴在柔软的棉被里,头深深埋住不起来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真的不想干了,伺候大妖怪这事谁爱愿意做就去做吧。出去当牛马公司还会给上员工人身意外险,给大妖怪打工别说公司了,小命都得不保。
记忆里男人俯视的金色眼眸,混不在意是人或是蚂蚁的漠然神情,如今再想起依然触目。戈薇满腔愤懑之余,多了些她也说不清的一丝痛意。这已经是第二次她在杀生丸前面临生死攸关,第一次是误会,那么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呢?他又有什么必须救我的理由呢?
等等,为什么我要等他来救。
戈薇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得翻身而起,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不知如何爆发的强大力量,那力量很陌生,她确定这并非灵力,但却并未伤自己分毫。戈薇向来有自知之明,在自己没有握弓的情况下,是决不可能徒手消灭如此多的秽物。
那这是……
她摊开双手放在眼前,试图再次感应身体里的力量。丹田灵力充盈,缓缓流动四肢百骸。
不,不止这些。戈薇闭上双眼,集中全部注意力感受身体内的能量流动。
一瞬间,戈薇突然感到五脏内腹似乎被烫了一下,随后巨大暖流伴随灵力环绕流动身体内。找到了!这一瞬间她忽然耳清目明,五感洗净数十年尘垢,几里开外路人撕开包装袋和楼下母亲打开燃气灶火焰跳动的声音突然涌入耳朵,鼻息间透过室内熏香,还能闻到窗外草木泥土的芬芳,身上棉质睡衣摩擦皮肤的质感似也放大十倍——她猛的睁眼,近乎惊愕的看向手心浮动的金光。
这股力量,她不会再熟悉了。
这是,妖力!
几乎同时,她耳尖微妙一动,窗外有人!她几乎不假思索猛的向窗外挥手,一股带着暴躁的力量直冲玻璃过去。
这一掌暴虐无比,打出去的瞬间戈薇才意识到不对,这是要拆家的节奏!然而已经来不及收力了。
只见那一掌去势汹汹,却如绕指柔乖顺化在窗外不速之客手中。杀生丸轻点窗台,便不请自来的作梁上客。他没恼,反而含了一丝兴味的看着手中的妖气,随后轻轻一握,散在手里。
距离从医院回来,其实还不过两三个小时,将戈薇安置好后,他命那小式神将当下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与他之前调查的出入不大,自食骨井封禁后,妖精愈发难以捕捉到灵气,沾过供奉的式神或者土地山精还勉强维持,而某些因为机缘或是修炼才生的神志的妖精修为几乎日行千里的倒退。戈薇的气息于他们而言,几乎与唐僧肉无异,神志稍低的怕是发了疯也想啃上一口。
至于戈薇的昏迷杀生丸倒并不意外,她初次使用妖力在惊恐与不加控制的情况下,只是力竭昏倒,并无大碍。不过恢复的倒是快,还立马生龙活虎的尝试新力量,杀生丸打量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吝啬的赞许。
“就凭你?想和我打一架么。”杀生娃看着眼前紧张到几乎绷成弓箭的女孩,混不在意的向她走去,仿佛没看到她满脸怒容似的,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抓住了戈薇伸出的手臂。
“你……”戈薇被他的举动激怒,死死地盯着男人,猛的向后撤步想把手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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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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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