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是病院不是收容所！ 第3章 精神病院——抛却载体

事情的发展永远出乎人的预料，当廖沣东还在尝试打开D区通往C区的门时，从扶春他们身后新来了一伙人。

他们在长廊尽头分散，却仍有两个恰巧与扶春他们走了同一条路。

两兄弟中有一个代号瘦猴，他同样掌握着假体神经能，虽然能力不大实用，却意外地捕捉到了扶春与廖沣东的动静。

望着突然调转路线飞奔而来找到两人的杀人犯，带路的廖沣东无比懊恼。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策。

他原以为发动了神经能便能躲开所有人，却不曾想到这些人的能力里有与自己相克的，包括伪装成不能被自己识别的“存在”。

没错，廖沣东也具备假体神经能，探查方向，作用为定位**。

那兄弟两没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着逐渐逼近扶春与廖沣东。

“小心！”

廖沣东很紧张，扶春能打是不错，但对面的是杀人犯，下手绝对不会留有一丝余地。

扶春刚刚那爆发的一下，很可能没法在已经有所警惕的敌人身上奏效。

廖沣东不愿丧失先机，便选择先攻。他的武器只有腰侧袋子里的针筒与几把手术刀。

然而对面两个喽啰虽然没有枪，但至少搜罗到了长棍和铁制撬棒。

廖沣东将那小刀掷出去，在那金属玩意儿扑向恶徒面门的同时，他举着针筒便冲了上去，与壮汉之一缠斗起来。

论身形，廖沣东并不比面前的两人差，甚至比他们更精壮些，但即便如此，二对一的情况下他仍旧落了下风。

当扫开一人后，廖沣东试图将手中的针筒率先插入另一人的脖子，然而一不留神被对方钳制住手，那针尖便再也前进不了半分，反而被那满嘴黄牙的光头彻底控制住身体。

身后略瘦小的那个见这是个好机会，斜着眼睛就要扑上来要廖沣东的命。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廖沣东大睁着眼睛，很难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只知道仅仅是一刹那，这一刹那后，丁零当啷几声武器落地。

而面前两个恶人面目狰狞身形因惯性而不稳，直冲冲倒栽向廖沣东，他只能惊愕避让。

无声与静默立即席卷了这个空间。

那两人当然不是立马意识到异常的，他们原先还依着惯性控制和扑向廖沣东。

可一个恍惚后，却陡然发现那原本该接触到廖沣东的手臂——不见了！

“啊啊啊啊！”几乎破裂的尖叫声响彻D区边缘。

两人土黄色的“囚服”压皱在廖沣东的白大褂上，失去手臂后，他们没有一个控制得住平衡，一个肩膀撞到廖沣东，另一个从背后撞上了廖沣东的背。

尤其是试图偷袭的瘦猴，他没能及时收力，身体的大半虽然被廖沣东抵住，头却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墙上。

更糟糕的是，偏偏是牙齿磕到了突出处，立刻满嘴冒血，恐怖骇人。

两个杀人犯再也管不上廖沣东，一个个惊恐地望着自己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叫两人脑中空蒙一片，根本想不起来任何手臂消失那一刻的事情。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五秒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连同着廖沣东，一起满目惊悚地朝着扶春看去。

是她！是她！这是魔鬼！

女人的面目在昏暗不断闪烁着花火的长廊中显得格外鬼魅。

她有着好颜色，却被那种显而易见的苍白和孱弱覆盖。

然而现在，在场三人谁也不会再将她看做病猫一只。

“看我干什么？”女孩歪了歪头，端的是一副纯真无辜。

她却未意识到，背景不断闪烁的灯光、她披着的白色长袍，让她看起来——并不太像个懵懂单纯的好人。

瘦猴与光头眼中的惧意太过明显，廖沣东似乎也有所惊疑。

“你们真没意思。”女孩咧了一下嘴角，那双倦怠的眼睛立即鲜活过来——骗不过，她不装了，她摊牌了。

于是三人便眼睁睁看着扶春从大衣中伸出手，从旁边桌子上随意顺过来两只塑料瓶。

然后……扑簌簌的绿色颗粒便掉入瓶中。

“接着。”

光头和瘦猴大骇，连忙双膝跪地滑了过来，用柔软的腹部接住玻璃瓶，才避免它们打碎于地。

两人大睁着眼睛惊恐地盯着里头颗粒状的东西，内心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嗯，猜的没错。”在扶春一脸云淡风轻中，光头和瘦猴的内心正在要死要活。

“这是你们的手臂，要还想装回去的话就好好捧着——啊不，抱着。丢了的话我可就帮不了你们了。”

光头和瘦猴两人不是没见过各式各样的神经能——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

其实扶春对能不能帮他们把手臂接回去也很难确定，但她可不会扔掉这些“试验品”——反正眼下有机会，大可以试试。

不成功的话……损失的又不是她，想到这，扶春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你，过来。”

光头瑟缩，庞大的身躯突然紧缩到墙壁边。

他显然还没有习惯失去胳膊的状态，因而估错了距离，在躲避时整个身体撞上墙，差点脚下一滑整个摔倒。

“大、大人，有什么事？”光头垂着眼睛就爬到扶春面前。

他清楚地感觉到女孩落在他脑袋顶上的视线是多么“春风暖人”，几乎让他的神经被冻伤。

“B区出来的有多少人，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

“我！我来回答！”瘦猴人机灵，他一下子撞倒光头，凑到了扶春脚下，立刻抬头看着扶春的肩，脸上表情恭敬到了极致。

“本来一共是有58个的，新党的那些家伙被我们摁着打死了，一共10个。

唔，还有大、大人您先前弄死的2个杀人犯。我们这边也被捅死了6个……一共还有10个吧。”

扶春粗略计算了一下，58人里有32个是用来给新党和叛党遮掩身份的真杀人犯，难怪闹出那么大乱子。

不过先前走廊上遇见的那两人，竟然死了？

扶春望向廖沣东——她以为那些针剂只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而不是致死。

然而廖沣东在接收她的眼色后摇头。

那针剂确实只能让人失去所有行动力，但很明显那两个倒地的家伙被别人补刀了。

整个B区还剩下10个叛党，除去面前2个还有8个，都携带着威力足够的武器，贸然对上扶春没有胜算，必须通过一些其他途径。

女孩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血色，微微泛起了红晕，还有那眼神里的兴奋，叫瘦猴与光头忍不住后撤。

他们没有其他能做的，只能为远在天边还不知情的大哥点蜡，希望这个魔女不会也取走他的手臂……

先前廖沣东说绕开C区，其实是一种模糊的说法。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是绕不开的——因为病院只有单线路。

新埠精神病院占据了两座孤立的山头，D区单独在一侧的山头，C区在另一头，两座山之间，B区与A区嵌入山谷。

也即连接方式是D→C→A→B。

遗憾的是，廖沣东要带扶春去的A区在C区山头脚下，并且没有直达之路。而要从D区去往C区，需要走过两座山头间的栈道。

栈道并非完全透明，但侧边皆有透明窗扇，往常这赏景的好地方如今却变作了凶徒能够肆意通行的杀人路。

C区的精神病人特殊，但他们能带给B区杀人犯更多的虐杀快感。

因此B区那些混迹在新党与叛党之争中的真正恶人，在攻陷新埠精神病院时可是重点关照了C区。

反而是最没有挑战性的A区和D区留到了最后。

这也是扶春得以活着醒过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此时极目远眺，连接栈道与C区之间的门后已经凌乱一片，到处是被摔倒的桌椅和随手扔下用来擦拭刀上血的破布。

明明墙上和地面不至于血流成河，然而过度的安静和那莫名飞扬起来的灰尘，已经说明了惨状。

“反正都是一条路了，总是要去的。”廖沣东淡淡开口，他知道叛党那群人估计还在C区徘徊。

只要他们一打开面前这道门，极有可能面对以2敌8的局面。更糟糕的是，他们这里没有武器。

“或许你愿意用另一种方式。”扶春拍了拍廖沣东的肩膀。

早在这家伙带着她避开D区流窜的敌人时，扶春就对廖沣东的能力有所估计了，这会儿不说透是因为还有外人在场。

扶春对于暴露自己的能力不介意，但她不喜欢未经同意就说穿别人的。

扶春转过身来，拎着瘦猴和光头的后衣领将他们从地上竖起来：“联络器拿出来，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按键要摁哪个？”

瘦猴想说联络器在各自裤兜里，但他现在没手拿不出来，却见扶春一个嫌弃的眼神丢过来，立马战战兢兢靠着光头的身体，以一种诡异且不雅的姿势将袋中的联络器抖出来。

“大、大人，这个。”

“我们大哥是领头的，所以拿走了编号是1的联络器，其他人就顺下去。”

“怎么顺下去？”

“就、就是我们站成一排给我们发联络器，有几个愿意帮我们的杀人犯也拿了。”

“接着你们两个就被派来D区了？”

“对。”

扶春走过来捡起两个联络器，站起身来时发丝擦过肩头，她像是随意地询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是好朋友？”

瘦猴与光头闻言对视一眼，真诚地摇摇头。

首先B区不存在好朋友，其次在这次“越狱”前，他们两根本都不认识。

“行吧，那死掉的那些人的联络器呢？”

“应该就留在他们身边了，大哥没派人去收走。”

“哦大人，那些死掉的人好像是12、5、7、9、18、……”

“行了不用给我报数了，你们的这两个联络器编号是多少？”

“是10和21。”

扶春瞥了两个混子一眼，顷刻那张冷淡的脸上竟挤出一个笑来。

她无言地看着两人，不知何时戴上半指手套的手将两个联络器来回转动。

“说吧，你们口中的‘大哥’是10还是21？”

瘦猴和光头闻言，眼中立即爆发出惊疑。

光头狠狠瞪了刚刚一直回话的瘦猴一眼，直接将扶春的怀疑坐实了。

“啊啊这，大哥是1，不是10或21，那是我们联络器的编号。”

见瘦猴还不承认，扶春嗤笑一声，她背靠在身后的桌子上，腰窝刚好嵌住灰色的台面。

宽松的病号服被折进去，很深，叫人难以想象那底下的腰竟然那么细。

“你们谈起这位大哥时虽有敬畏没有惧怕。”

“他应该是个狠厉但又有头脑的人吧。”

扶春简单一句话的剖析，瘦猴的脸立刻煞白。

“你们两从来不认识，却被安排在同一队，说明你们领联络器的时候在一块对吧，所以联络器是连号？”

扶春继续把玩着联络器，那小小的黑色方盒在空中不由自主地飞舞着，仿佛下一秒便会落在地上粉骨碎身。

“报不连续的12号，说吧，你们是11和12，还是12和13？”

“啊，你们被派来D区，看来和你们大哥关系也不亲近，他要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肯定不会挑和你们近的编号，所以他不是10而是21。”

瘦猴：阿巴阿巴。

他根本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太多表情，这个女的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扶春瞥了一眼瘦猴愈渐惊恐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推测没错，也不指望这两个蠢货回答了，继续推下去。

“回到你们的角度，你一定不会想报出和自己的实际编号完全连在一块的数字引起我的注意，所以你们是12和13的概率，可比11和12的概率大多了。”

扶春对这两人的编号其实并不在意——她一开始就只要知道那位叛党大哥的。不过既然这两人还敢在她面前耍心眼，陪他们玩玩倒也无妨。

只有一旁的廖沣东一脸凌乱。

扶春一醒来就能那么彪悍的吗？这头脑的灵活程度跟载入了机械芯片似的。

绝了。

本次大修调整了一下全篇的结构，把一些概念性的东西置后，重点提前了，读起来应该会顺畅很多。

（很好，按照我的速度应该能很快修完）

下章大杀特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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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神病院——抛却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