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辛其物带着范闲和余戏快步进来,“大人请,大人请。”
范闲一脸懵的跟在后面,余戏跟着范闲,也不过多靠近辛其物,别问,问就是还没有缓过神。
等着范闲和余戏都进屋之后,辛其物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是还是正事要紧:“大人您看啊!这儿就是我们过几日和北齐使团谈判的地方了,到时候还要仰仗大人的风采呐。”
看着辛其物一脸的笑,余戏默默地跟在范闲后面,也不出声,生怕说了一句话就被注意上了,浑身都散发着“我是个透明人,不要找我!”的气息。
范闲环顾了一下四周,伸手止住辛其物的话头:“等等。我到现在我还是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辛其物看着范闲要问个究竟,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余戏。
范闲顺着辛其物的目光也跟着看向余戏,余戏?余戏在发呆,看着两个人都望向自己,想了一下两个人刚刚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有上朝,我怎么知道!”像是为了佐证自己说的话一样,余戏自己点点头。然后看着辛其物还是看着自己的目光,一个滑步,溜到了范闲身后。
范闲又回过身子,看着辛其物。
辛其物只能莫名其妙的看着范闲:“有何不解啊?”
“我对此事毫无经验,怎么会选择我参加谈判?”
辛其物突然贱贱的笑了起来,“你看,你看。”然后伸出手戳了戳范闲的腰封,瞬间没有个正形,“您这样不就是明知故问了吗?”
范闲连忙退后两步,挥手看着辛其物:“好好说话。”
余戏站在范闲后面,也跟着退了两步,有点像自戳双目,真的,这男人没下线起来,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辛其物一秒正经:“当然是太子和林相的推荐了。”说着又是嘿嘿笑了两声,绕过范闲,带着范闲去到正厅,范闲依然是皱着眉头,轻声重复:“太子跟林相?”
范闲轻微偏头看着余戏,挑了挑眉。余戏看着范闲,不由得自己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
“是啊,二位大人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让大人一帆风顺,赢得名声啊!”辛其物感觉两个人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
范闲和余戏两个人立刻停止眼神交流,都露出一个很官方的抿嘴笑,快步跟上。
辛其物也没有说什么,微抬了一下手,扶了扶袖子:“大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跟辛某说,辛某为您排忧解愁。”
“辛大人,您是四品,我是八品。您追着我喊大人,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辛其物哽了一下:“这,这不有句俗话吗,叫有志不在官高。”
余戏站在后面差点没有笑出声,立刻憋住。范闲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余戏又是一副笑脸。
范闲又扭过头,双手抱胸前,也是哭笑不得:“有这句俗话吗?”
辛其物一本正经:“有啊,当然有啦!”
余戏看着两个人这虚伪的客套,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只手杵着,就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觉得只要是旁观,自己的心情其实就还不错的。
辛其物看着余戏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偷偷地靠近范闲,小声说:“像大人这么年轻有为,是吧,还有太子和林相的扶持,那今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啊。另外呢,我也跟大人透露个消息,我也是太子门下。”
范闲看着辛其物这番作态,已经有了一点猜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太子门下。”
“大人,不太这样的,你又跟我开玩笑,逗我玩!”辛其物退后一步,看着范闲,有点娇嗔的抱怨,“您要不是太子门下,那怎么那么看重您呢?”
“咱们还是说说谈判的事吧!”范闲也不多做解释,就在余戏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范闲无意去谈这个问题,辛其物便也作罢,也跟着坐下来:“好好好。”
看着余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辛其物连忙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开始介绍:“大人,是这样的,对方使团里面,有个叫庄墨韩的人。除了他,别人您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庄墨韩啊……”
……
“大人大人,您要不要留下来吃个点心?”辛其物看着范闲和余戏准备离开了,连忙起身拉住余戏,一脸的濡慕。
余戏一个不留神被拉个正着:“不要了不要了,辛大人客气了。”
“一点粗茶淡饭,一点小心意。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辛其物再接再厉想要挽留。
余戏看着范闲正准备大步离开,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扯过范闲,从牙齿缝里面憋出几个字:“你敢走!”然后挤出一个笑脸,“范大人第一次接触这件事,我们还会商量一下,过一会我还要去鉴查院复命,还是多谢辛大人了。”
辛其物看着实在是留不住余戏,只能够松手,很是遗憾的说:“那下次吧,下次有机会,辛某请余大人好好享受享受!”
“行行行。”看见辛其物终于放过自己,余戏连忙拉住范闲,快步离开。
走出鸿胪寺的大门,看见王启年坐在马车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天,范闲想了一下刚刚被辛其物拉住,大家的窘迫模样,不由得笑出声,然后就被余戏从身后拍了一掌,立刻抬手放在唇前,轻咳两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范闲向前两步看着王启年:“瞧什么呢?”
王启年抬手指着上方:“你看那朵云!”
范闲顺着王启年指着的地方看过去,调侃一声:“今儿闲情雅致呀!”
“像不像一堆银子呀?”说着,王启年还拿着双手比划比划。
范闲站直身子,也是很无奈:“果然还是你的风格。”
“我要是能把这一堆银子拿回家,我夫人和小女得多高兴啊,可不得乐开了花。”说着,王启年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回头看着范闲和余戏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身后,连忙从马车上面跳下来,“哎呦,见过余大人,大人,咱们是要回去吗?”
余戏摆了摆手,也不多说什么,范闲回头看了一眼余戏,也没有说什么。
“王启年,你听过庄墨韩吗?”
王启年看了看范闲身后的余戏,余戏并没有什么要指示的,于是直接回答范闲的问题:“知道啊,今天进的城。这全城读书的种子啊,都去参拜了。”
看着路边就有一群做学子装扮的人快步走过去,范闲小声的感叹:“威望这么高啊!”
“读书人都知道啊!庄墨韩,文坛巨匠,行走于这人世间的活圣人,天下读书人的老师啊,你不知道?你也不是个读书人嘛?”
说起这个,余戏突然想到了范闲的《登高》和《红楼》,嗯,不知道也很正常!
明显,范闲也是想到了这点,微微低头:“我不算。”
“哎呦,您可自谦了!”王启年嘿嘿一笑,“您写出了传诵天下的诗句,您不算读书人呐?”
范闲也不多做解释。余戏看着这个样子,也没有打算硬把自己的马甲撕下来,反正是不是穿越的也没有关系啊,现在要看的是两个人的关系有没有到那一步,可以把之前的那些记忆进行交互了。
余戏看着范闲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出声:“走吧!去鉴查院!”
王启年看着范闲没有什么要说的,于是连声答应。
坐上马车,范闲还在不知道想什么,余戏也不出声,就坐在对面,看着范闲,手里面拿着剑。
“你说,太子为什么要提拔我?”
余戏微微一笑,一脸的理所当然:“他在拉拢你呀!”
“你为什么今天会过来!?”
说起这个余戏就满头黑线,都怪陈萍萍:“我又不是自愿过来的,我本来就不打算和你绑在一艘船上!”
范闲想了一下余戏之前的表现:“那你之前还……”
“哎呀,”余戏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样子,“怎么都拿那个说事啊,我还不能对你有点好奇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友非敌就可以了!”
“对我有点好奇?”范闲看着余戏的样子,长相白净,要不是动不动就会提剑砍人,范闲也会怀疑他的性别,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看着范闲这般模样,明显是误会了!余戏提起剑,就往范闲那边戳过去:“老子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咳咳!”范闲连声咳出来!“不是吧,你还真喜欢男人啊!?”
余戏看着范闲一下子就没有个正形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关你屁事!”就打算不说话了。
范闲看着余戏这样,也没有把余戏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想着准备到鉴查院再去讨论正事,就招呼王启年驾车。
正准备驾车走的时候,影子从前面快步走过来,王启年连忙停下车。
影子站在车边,轻扣一下车窗。
范闲拉开窗帘,看见影子站在车下:“影子大人?陈萍萍找我有事?”
范闲回头看看余戏,余戏也是不清楚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有人要杀陈院长!”
范闲拉住窗帘,也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影子的来意:“天底下,要杀陈萍萍的多了。”
“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动手!”
范闲一个跳身,探出车厢:“他现在人在哪里?”
王启年坐在马车前面也是一脸紧张,抿了抿嘴。
“鉴查院里。”
范闲松了口气:“那就没有事,没有重兵,谁能冲进鉴查院杀人。”
“现在院长身边已经没人了!”
“没人是什么意思?”
“庄墨韩进京了!”
“这跟庄墨韩又有什么关系?”范闲趴在车窗上,皱着眉头。
余戏坐在车里面听着影子一句话一句话的蹦出来,也是脑袋大,有什么是不能一次性说完嘛?
不由得心累扶额!
哎!
影子这个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