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错,给我包起来!”余戏带着帷帽,看着上京城一片繁华的样子,周边的小摊贩小铺上面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余戏不禁暗暗感叹,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呀!
“好嘞,”小贩特别机灵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几个人,两个公子出门,还特意带上一个丫鬟,其中一个虽作男子装扮,但特意带上了一个帷帽,估摸着是个大家小姐趁着节令,想出门来瞧瞧吧!“公子,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银霜见状立刻走上前,接过东西,然后把钱付好。
余戏继续在上京城进行闲逛,言冰云看着她走一路就买了一路,身后银霜手里面的包裹都有点包不住了,终是出声劝阻了一下:“这些东西的实际功用不大,买回去大多也是占地方。”
余戏斜眼看了一下言冰云,也不做声,扭头就快步走去,端的就是一副骄纵生气的样子。言冰云看见余戏的这番作态,也是脑袋大,瞬间就想拔剑刺了面前这个人算了。
银霜观察到右前方有一个在小贩摊前和小贩讨价还价的人,是不是就回头看一下,看见余戏和言冰云似乎是要闹矛盾的样子,等了一下,就快步离开了。
余戏回头看着银霜还站在原地,回头喊一声:“还不走快点,言公子觉得我们东西买多了,回去了,回去了。”
等到终是回到住处,守在住宅的家仆连忙上来开门,打开门之后,余戏看着面前这家仆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样子,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就这点出息,没看见别人手上满是东西吗?”
看着家仆连忙一边点头说是是是,一边要来接东西的时候。
余戏又改口:“算了算了,别把我好不容易看上的东西都弄坏了。走开走开,逛了一个晚上了,我都还没有吃东西的,你给我去买几份招牌菜回来。”
“是是是!”家仆连忙哈腰点头,快步离开。
银霜把买来的东西往墙角边一放,把门关上,透过门缝,看见那家仆快步离去,在街口的茶摊处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虽是热热闹闹在聊天,但是眼神还时不时就看一眼这边。于是,就站在门口守着,回头和余戏微微点头。
“进来吧!”余戏把门推开,看着言冰云站在门口。一边自顾自往里走,一边把头上的帷帽摘下来。
看见言冰云坐定后,余戏微微一笑,说:“我明天走。”
言冰云皱眉,有点遗憾:“怎么……”
“边境战事吃紧,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最新的情报了,我们要回去重新制定策略。现下,他们上京城的人民都一个个将南庆看低,明日就会有大量大臣上书,维持那可笑的大国之威。应该没有什么变故了。”余戏不自觉的拿手指在桌子上点点,看着言冰云不说话的样子,又继续说,“战事若是结束,那我国将会出现内战,所以你还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保重。明日我会又和你打一架,你做好准备。”
“……”言冰云坐得笔直,也是很无奈。
第二天,余戏生气的推开门,将家仆又打了一顿,然后快步坐上马车,车夫连声将马车驾走。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都指指点点,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场闹剧。
盯着言冰云这边的暗哨连忙回去禀报。
出了上京城之后,青羊才赶上余戏的队伍:“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沈重派了人来盯着我们,现下就跟在后面,要不要解决掉。”
余戏坐在车子里面,看着马车晃晃悠悠,想要看会书都不行,只能将前一日买来的小玩意儿一个一个慢慢拆开,“不用,让他跟着。如果他有这个精力,我们到了边境之后,再找机会把他甩掉。”
……
“战事已起,言若海最近处理边境事物,安排边境密报,忙得不可开交。天佑我大庆,此战进展得甚是顺利。”朱格推着陈萍萍,以便进行汇报近几日的情形,陈萍萍微微偏头,不知在考量什么,朱格说完之后,停了一下。
“只是,近日六部官员开始鼓噪。认为,应该一鼓作气,攻陷北齐。”
“谁起的头?”陈萍萍不置可否。
“还不清楚,只是六部之内,皆有官员参与。”
陈萍萍看了眼朱格,甩一甩袖子:“查他们的底细。”
朱格立刻就明白了陈萍萍的打算,皱紧眉头:“院长……”
“陛下定下蚕食之计,方为稳妥之策。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那些鼓噪攻陷北齐者,皆为国贼。”陈萍萍伸手舀起一瓢水,慢慢的浇下去。
朱格只能再试图挣扎一下:“院内,也有不少的人持此观点。”他自己也是如是想的,如果这次没有能够将北齐统一,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都说,这是一统天下的良机。”
陈萍萍垂下眉眼:“该查查,该办办。”略停一下,瞟了一眼朱格,“该杀的杀。”
朱格听完后,虽还有想要解释,但是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拱手行礼,快步出去了。
余戏从另一个门里面进来,看着朱格快步走出去,沉吟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回头看过去,陈萍萍还坐在那一片花前面:“你再浇水,它们就都死了。”
“……”陈萍萍抬头,看着余戏已经走到跟前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思索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等了一会,问起:“你今日就回了?”
“过几日,我二处的与战人员就会班师回朝,我留下了几个人在边境后期进行接应,也方便了解消息。回京时,我注意到有一些人,形迹可疑。北齐那边已经按照你的打算布置好了,言冰云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人了,有点能力,自保应该没有问题。这场战争,最容易暴露的就是他,我去的时候,沈重就已经派好暗哨盯着他了。不出一个月,想必就会有后续变动,我猜,最有可能的是使团来京议和之时。”
“这趟去北齐,你可有什么收获?”陈萍萍微微一笑,也不对余戏带过来的消息有所置评,突然就像一个长辈一样,亲切的问候关怀。
余戏听到之后低头看着陈萍萍,手指动了动,感受了一下自己应该是起鸡皮疙瘩了。“你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陈萍萍听见这话也不恼怒,闭眼笑了一笑,然后看着余戏:“先生出谷前曾经和我交代过你的一些情况,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呵!”余戏听见陈萍萍这样说,想起大叔之前在山谷的时候,平日里面的不修边幅,猜想了一下,能够对自己有什么好评价,“估计又是骂我了!”
“那倒不是。”陈萍萍斜眼盯着余戏,然后把轮椅稍微一转,面向余戏,“先生倒是对你多有表扬,行事稳妥,小事不拘小节,大事立场坚定,只是过于通透了。”
过于通透……呵……
余戏听闻,也不做解释,不做争辩。正打算离开,就看见影子快步走进来。
影子看着余戏也在,也不特意回避,不设防:“渴望一战功成的人不少。”
陈萍萍又俯身拨弄了一下面前的花草:“火烧的越旺,熄得越快。”看见影子还没有离开,突然想到,“是范闲那边有什么事?”
影子沉吟一下:“范闲和林婉儿今日出城踏青去了。”
“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能去,我若出城了,你这边有什么差池,我会赶不回来。”
陈萍萍略微提起声音:“我这儿能有什么情况?”
“最近,检察院里暗藏了别的声音,有些人已经受够了你的掌控。”
“这个人是谁?”陈萍萍脸色微沉,余戏听到之后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若知道,我便杀了他了。陈萍萍,小心身边人。”影子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陈萍萍看着余戏还站在原地,就着架势短时间还不打算挪窝,出声赶人:“你还不走?”
“你现在就要我走了呀!”余戏调侃一句,发现陈萍萍也不搭话,还是一副要赶人的样子,连忙双手抬起,做出要走的样子,快踏出这个房间的时候,余戏回过头,看见陈萍萍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坐在轮椅上,看着花房的窗户上面透出的一点光,微微有些抬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余戏想了想,还是说了声:“如果你不放心鉴查院,范闲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停了停,看着陈萍萍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也没有动作,看上去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但余戏知道他听到了。“言冰云也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说完,余戏就快步走出去了。
听着余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陈萍萍终于回过头,看着房门的方向,低低的说了一声:“你又何尝不是个好人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