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三年一次,今年又是一个轮回,李世民已经查探好了举子们聚会的地点。mengyuanshucheng
-你也想去?-
-对,朝中重臣基本都有了站位,而一些有能耐的大臣也都各有各的想法,新入朝的进士既好掌控,又不乏本领。-
胤礽有些犹豫,-他们还尚未中得进士。-
-中了进士,你再去查探他的人品,已经太迟了,不等你下手,就已经被其他人拉拢走了。-
春风温和,气候也很是适宜,李世民穿着一身便衣,踏进了一家酒楼。
他喝了一会酒,果真看见了自己想要等的人,“小二,再来几瓶酒。”
关蒙看着对面身着浅色衣服的年轻男子一愣,随后也笑呵呵地道,“小二,也帮我来几瓶。”
李世民喝了一杯又一杯,如今世道变了,时代变了,酒的味道也变了,竟然有野史说不会喝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胤礽静静地看着他喝,也许对方喝酒并不只是为了吸引关蒙的注意,而是想要借酒浇愁。
“小二,再来几瓶。”
关蒙看着李世民的眼神几乎要发着光,乐颠颠地凑了过去,“敢问公子贵姓?”
何柱儿看见有人凑过来,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拦在李世民旁边,便李世民身后拦住了。
“姓李。”
“公子好酒量啊!”
胤礽笑了笑,“家里管的严,平时也不会喝这么多,偶尔出来解解馋。”
关蒙一听,拍了拍大腿,“同病相怜啊,我在家中也就只能喝那么一壶,如今进京赶考,倒是得空便来喝几瓶。”
两个人很快就聊了起来,从诗文韵脚,到人文地理,在李世民有意引导下,一瓶酒的功夫,关蒙就视他为知己好友了。
“遭了,我还要去赴约呢。”
“赴约?”
“对,不是快要会试了吗?我们几个已经中了举人的好友便商量的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交流,学习对方的经验。”一般而言,同年也是互相攀交情的手段,在朝堂站稳脚跟之前,往往都会互相扶持。
李世民又喝了一口酒,“倒很是有趣。说起来,我连诗会都未曾参加过。”
关蒙一愣,“李兄未曾参加科举吗?”
“未曾。”
关蒙了然,对方看着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怕是家里早早安排了门路,“李兄,你不如与我们一道吧!”
李世民有些犹豫,“我怕是去了不大好。”
关蒙一把拉住了他,“走了,有什么不好的。”
文人之间的聚会大多是在小亭或者高山流水之处,李世民和关蒙一过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只是他们看着李世民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不满。
“这是李兄,我的至交好友,他虽不曾参加这次科举,却是通晓古今,满腹才华。”
胤礽皱起了眉头,-日后,他们定然会得知我们身份,若是他们之中谁说漏了嘴,皇阿玛定然起疑。-
-你错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李世民呵呵一笑,随后和旁边几人说笑了起来,片刻后他又道,-关蒙可以拉拢,易石鸣也可以拉拢。-
“我们几人对这题答题思路不一,李兄可有什么看法?”
李世民看后笑了,“我以为该以大处着手,你看这里…”
众举子眼神一亮,里面就有人拿了另一道题目,只看了一眼,李世民便道,“这一题与之前一题不同,该以细节为主,太大反而空洞,会让主考官觉得不切实际…”
“妙啊,李兄大才!”
“李兄何不趁机写下这篇文章?”
李世民连忙摇了摇头,他对写八股文可不擅长!
聚会结束,众人都围在了李世民旁边,“李兄,日后我们可以多聚聚啊!”
“是啊,李兄,你为何不参加科举呢,以你的本事,何愁一个进士?”
李世民摇了摇头,“我已蒙荫入仕,无科举资格。”
众人一愣,就连关蒙都有些吃惊,他以为对方不参与科举,只是家中有些门路,没想到对方年岁尚浅竟然已经入仕了,只是家世不低。
“大家还如刚才一般便是,我今个也是无意来的,以后在朝堂相遇,他们也不用见外。”
关蒙率先反应了过来,拍了拍李世民的肩,“哈哈哈,当然,我们若能留在京师,必然要找你帮忙的。”
李世民在关蒙手落下的瞬间,身体就紧绷住了,他笑了笑,“我必定尽我所能。”
其他人也纷纷道,“李兄可也别忘了我们。”
回到毓庆宫,李世民便喊来了格尔芬,“这次科举,让叔姥爷帮着注意些,我想要看真实成绩,举子中有个叫翟鑫的,若是他不能中进士也就算了,能中进士就将他外任。”
格尔芬一愣,以为是这个翟鑫得罪了太子,“何不直接将他的名字在贡士名单划除?”
李世民斜了他一眼,“这次,我想要看他们最真实的成绩,你,听不懂吗?”
“懂了。”格尔芬咽了咽口水,只感觉与太子爷相处压力越来越大了。
一连十几天,李世民都闭门不出,专心研究唐史以及宋史,胤礽也没有打扰他,有时间还会给他讲讲他对唐朝一些人物的看法。只是李世民现如今对身体的掌控大不如前,后面几天还是胤礽在帮着李世民查一些唐朝资料。
“殿下,皇上让你去乾清宫一趟。”
脑袋里,李世民嘴角翘了翘,进去以后果然发现一脸怒容的康熙和跪在地上的丰台大营提督以及大理寺少卿
“你最近可曾给人写过信?”
“不曾。”
康熙把一封信甩在了他的脸上,“那这个你怎么解释?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胤礽一愣,接过了信,看后瞬间明白之前“李玄”为何频频与人透露说是要给丰台大营写信却又毫无动作了,“皇阿玛觉得呢?”
“朕在问你。”
“儿臣想知道皇阿玛的看法。”
面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寸步不让的太子,康熙本该发怒的,可他对上胤礽期待而又忐忑的眼神,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朕…自然是信你的。”
大理寺少卿一听这话,连忙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啊!臣建议,太子殿下应暂时在东宫避嫌,由大理寺和宗人府共同查办,以证殿下清白。”
胤礽冷笑了一声,“孤看你就是想让皇阿玛软禁孤,不安好心的东西!”
大理寺少卿身子一抖,面上却是强装镇定,“信封笔迹与殿下一致,殿下要如何解释?”
胤礽冷笑了一声,“先不说笔迹可以模仿,单说这信就透着古怪,孤这段时间可没有写过一封信!”
“不可能,殿下明明亲口说过…”
“哦?你听见了?假若孤真的想拉拢提督,又怎么可能明晃晃地说要写信?”
大理寺少卿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臣以为殿下还是避嫌为好。”
-蠢货。-李世民已经没眼看下去了,他“辛辛苦苦”设下的套,竟然只钓到了一个脑子这么不开窍的人,真不知他这位置是如何坐上的。
胤礽看向了康熙,很是认真地道,“皇阿玛,给儿臣五天时间,五天内,儿臣必定让这件事有一个交待。”
跪在一边的提督全程一句话没说,直接围观了全程,看太子化被动为主动,又几句话掐中要点找到漏洞,不由有些钦佩。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有人借这件事发难呢?-
李世民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上钩。-
他算是看出来了,哪怕他能搜集纳兰明珠等人的罪证,只要皇帝不想要放弃他们,铁证如山都没用。之前徐乾学一事就是典型案例。因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先一步步灭了纳兰明珠等人的爪牙。
第二天,纳兰明珠知道此事,气得把家里的花瓶都砸了,“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太子是这么好扳倒的?还伪造书信,他当真以为皇上这么好骗?”
“大人,他犯蠢就犯蠢吧,左右他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深吸了一口气,纳兰明珠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死了倒不要紧,可却会因此得罪丰台大营提督!你备点礼,悄悄地给提督送过去,别被人发现。”
两个时辰后幕僚又回来了,脸上有些为难,“大人,提督大人不肯收。”
纳兰明珠重重地砸了下茶杯,“都是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惹得祸,提督手握重兵,只可交好不可得罪,这样,等此事了结,我亲自上门赔罪。”
“也只能这样了,如今提督大人伸出风口浪尖,我们不宜有过多动作。”
“让其他人别擅自主张,给我平白无故惹出这么多事!”
三天时间,胤礽每天查这查那,却没有半点动静,太子.党均忧心忡忡,何柱儿更是慌的团团转,就连索额图都让格尔芬来传了信。
“让叔姥爷安心,不要插手此事。”
格尔芬一愣,“殿下…”
“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四天,太子在京城宣南查抄了一家以仿冒笔迹为营生的店子,并且还搜到了一些太子以前练字的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