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巩华城离开之后,她一路走走停停,骑马轻功各种都造作了一遍,来到了安徽。
在当地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后又在路边摊又买了一块烧饼。
她本体是AI,原是不需要吃喝拉撒的,但是创造她的御天说过,怕她在别的时间地带里缺电,吃东西是可以完成充电的,所以……她能吃。
天寒地冻时节,天色朦朦胧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她拿着烧饼在路上慢慢的悠闲的行走着。
一只脏兮兮的手从黑暗处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摆。
她转身朝角落里看过去,昏昏暗暗的地方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她的脚边还躺着一个同样肮脏不堪的老人。
“还有一口气。”她扫描之后说道。
“……是……啊,我爹他还有一口气啊,姑娘,你是好人,可不可以……”她咽了咽口水,“可不可以把吃的给我们一些?”
她望着那还有一口气撑着的老人,将手里的烧饼掰成两半,将一半给地上躺着的老人。
那女人看到老人手里的烧饼,立刻想要抢夺,又感觉到封灵鹜的目光一直瞪着她,住了手,爬到封灵鹜身旁,伸出手索要。
她尽量张嘴谄媚露笑,牙齿倒是雪白,像是屋顶上的未融化的白雪。
她缓缓地将手里另外一半烧饼放在她手心里。
她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她继续孤零零的在城里闲逛,可是她却不孤单。
到了午时,整个城里大亮起来,有了太阳,且阳光温暖的不得了,叫人真想搬个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吸收太阳的光能。
城里逐渐多了人,逐渐的有了生气。
叫卖声源源不断,煞是热闹。
她停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旁边,扫描着古时候的糖葫芦除了山楂还有什么成分,与现代的有何不同?
两三人约是太过于焦急了一些,过她身边撞到了她。
她的扫描即刻终止,看那些人根本没有要跟她道歉的样子,她即刻跟了上去。
她认得他们。
她穿梭在人群里,由于匆忙,踩了一人的脚。
这脚约有40码号,该是个男人。
她顺着脚往上看,这青年男子一身深紫的棉袄,戴着黑色羽绒棉帽子。
面若冠玉,双目点漆,生的实在好看的很。
他望着她嘴角勾勒,洒脱不羁。
“对不起。”她诚恳道歉。
洒脱不羁的男人道:“不准走。”
她问道:“可还有事?”
“姑娘,一句道歉就完了吗?”他说道。
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年岁较他大了一些,沉稳不少,清冷肃杀,那双幽深的眼睛像是深潭一样,“算了吧十三弟,这姑娘无心之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四哥,她踩了我!”十三弟说道。
“对不起。”封灵鹜再次诚恳道歉。
十三弟看她如此诚恳,而他四哥又劝他,没辙了。
封灵鹜转身又在人群里找撞她的两三个人……
终于找到了。
他们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那男人一身深青色袍子。
她凑上前听了两三句。
那深青色袍子男说:“我告诉你们,这男的就是诈尸,你们可不要上当了,不要再给她钱了!”
“什么啊,原来是诈尸啊……”
“对啊对啊,原是欺骗我们的感情和钱财。”
“可恶的女人!”
……
所有人七嘴八舌起来,甚至有人要求那女人将他们施舍的钱财还给他们。
封灵鹜询问这觉得自己识破诈尸诡计且洋洋得意的男人:“你怎么知道他诈尸?”
“那还不简单吗,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的正在吃烧饼。”
所有人都认真的时候,她问道:“贵姓?”
那深青色袍子的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贵姓?叫什么名字?”
“这个重要吗?”
封灵鹜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重要。”
“我姓吴,叫吴清旋。”
“本地人?”
“嗯。怎么了?”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父母做什么的?可跟这两个人有什么过节?”
“你……”吴清旋指着面前的女人,看样子是反应过来了,“你……你怀疑我构陷她?姑娘,你谁啊?凭什么问东问西的,你是官府的人吗?”
官府?
封灵鹜摇摇头,如实回答:“我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是挺好奇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回答不上来吗?”
这年轻男子火了,大喝道:“姑娘,我看你管的太多了,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管那么多,你该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不,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但……”
吴清旋看她说不出来话了,心里得意。
他环着她走两圈,上下打量,手刚要触碰到她的后背,胸口上一阵疼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好快!
封灵鹜缓缓走向捂着胸口的吴清旋,冷冷的说道:“就你也配对我动手动脚。说,父母是做什么的?可跟这两人有什么过节?”
吴清旋算是彻底怕了这美艳大力的女人,立刻说道:“我父母是本地的商贾,我跟他们没什么过节,我家有钱,我犯不上跟乞丐有什么过节,只是我确实看到他们诈尸,为了大家着想,所以才这样做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如若不真,天打雷劈!”
“心跳正常,呼吸平稳,眼睛不闪躲,我信你。”
吴清旋暗忖这女人当真让人看不懂,刚才对他还严刑逼供,现在这么坚定不移的信任他。
“官府的人来了……”不知道是谁吼了几声。
人群自然撤开一条路。
封灵鹜望着过来的清军,疑惑官府的人怎么这么快得到风声来了?
清军头子询问道:“听说这里有人诈尸?”
吴清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来到清军面前,谄媚模样:“是啊,大老爷,就是他们,那男的,活的,诈尸!”
军爷来到蓬头垢面的女人面前不屑一顾,那女人上来要扒着他,他脚一踢,女人立刻朝后倒,撞到身后的墙上,不敢造次。
军爷看了一眼面前墙角处,伸手掀开地上的补丁打的肮脏的破衣服,底下躺着的男人闭着眼睛,他用脚踢了他,地上人不动,他用手指探探他的鼻息,而后缓缓起身,说道:“死了。”
在场的人纷纷吃惊,包括封灵鹜。
吴清旋立刻来到那男人身边,探探鼻息,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啊,他……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到……”
“来人,把他带进县衙,还有这个女人和……尸体。”军爷指着吴清旋和地上的女人说道。
为首军爷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指着封灵鹜说道:“把她也一并带走。”
几个清军得到命令后,过来要带她走。
她正没有主意的时候,被人一拉,拉到了身后。
挡在她面前的是深紫色的棉袄袍子。
“你想阻碍大老爷办事吗?”
十三爷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军爷头子认得,立刻跪下,在场清军都纷纷跪下。
“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贵人在此,我们哪敢造次。”
“算你识相,这个女人是我的人,你们知道怎么办了?”
“是是是,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请问贵人在何处落脚,改日我们大老爷亲自去拜访?”
“不用了,我们会去找你们大老爷的,要他可要好好的等着我们。”
“奴才们遵旨。”
说完,带着吴清旋他们走了。
十三爷转身看着她,道:“怎么样?”
他以为她会跟其他姑娘一样,被他和四哥这两人出手相助会开心激动。
但这姑娘好像没什么魂一样,脸色平静的如同一面城墙。
“十三爷,正常人的心跳在每分钟60-100之间,而你刚才显然大于100了,这意味着激动的人是你。”姑娘声音更加平静。
“你……你不觉得你应该谢谢我们吗?”十三爷看着她说道。
“……谢谢你们了。”
“四哥,她犹豫了。姑娘,你脑子正常吧?”
四哥试图阻止十三弟的莽撞,这货还是说出来了。
“我各方面都非常正常,不正常的时候充充电就行了。”姑娘也是实诚,认真回答问题。
“充充电?罢了罢了,我不排斥人与人之间还是具有差异性的。”十三爷说道。
“姑娘,我十三弟不拘一格,说话就是这样,你莫要见怪?”
封灵鹜摇摇头,回答道:“他说的很对,人与人之间确实具有差异性,因为有差异性,所以这个世界才有意思。他没有冒犯我,他是个很真诚且洒脱的人。”
四爷目光略微阴沉,他打量她。
这姑娘打扮倒像是宫里面的丫鬟,但是,浑身的气质又不太像。
她霸气,节制。
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清淡如同流水,竟如同古稀老人一般的无欲无求。
她要不是个与世无争的高人就是个……与世无争的高人。
“姑娘叫什么?”四爷询问。
十三爷听到四爷这般询问,也道:“对啊,你叫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封灵鹜。”她说。
“你是汉人?”十三爷询问。
“汉人?不是。”她是AI。
十三爷与四爷点头。
“灵鹜姑娘,你是本地人?”四爷又问道。
“不是。”
“来投奔亲戚?”
“没有亲戚,没有好友,过来游玩。”
十三爷的点放在了另外一个角度上:“灵鹜,你没有亲朋好友,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既然远走,父母想必已经……你跟着我和四哥吧,爷不嫌弃你,你以后照顾爷。”
“十三爷,我没有父母,却也不愿意照顾你们。按照你们的规矩,我便成了丫鬟,可在我心里丫鬟与众生平等,我没有理由低人一等。”姑娘说的铿锵有力。
“好倔强的丫头。你住哪里?我和四哥送你回去?”十三道。
封灵鹜摇头说道:“我今天刚来此地,没有安排住处。”
十三听了开心,立刻说道:“跟我们住一家客栈吧?”
四爷听了立刻把十三拉到一边耳语道:“十三弟糊涂,我们是什么身份,这姑娘来路不明,万一对我们有威胁怎么办,别忘了我们来安徽是干什么的。”
“四哥,我知道,你放心,我们客栈对面不是还有一家客栈吗,我把她忽悠过去就行了,不用担心。”
四爷无奈,只得这样。
“灵鹜?愿意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