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铺天盖地的红色,是血的颜色……
一个怀抱着婴儿的女人倒下了,胸口扎着一根发簪,红色一点点浸染着包裹婴儿的布料,女人身上那木兰的香味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代替。
那婴儿竟没有放声大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她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男人。
那个已经看不清脸的男人朝那个婴儿缓慢地伸出了手……
正在一棵巨大的花树上,浅眠的白不赋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你做噩梦了。”
树下蓝紫色头发的少年,看着脸上惊魂未定的白不赋,确定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会一直在偷看我睡觉吧?”
白不赋情绪收敛的极快,没有几秒便又变回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她倒是真不知道白凤到底来了多久,她本来不应该警惕性这么低的,只可能是今日的风太过温柔了。
白凤听到白不赋的问题,把头撇过一边没有回答。
他该怎么回答?难道他要说他很早以前就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看着睡着了的她。
她轻轻从树上一跃而下,动作不大,却也带起了几片飞舞的花瓣。
“每当看到你和墨鸦在天上飞的时候,我都有种想拿出我最好的弓箭,来个一箭双雕的奇妙感觉。”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秦国的弓箭是七国之中最好的,白不赋从小的时候开始便很会射箭。
不说例无虚发,也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放心,她不杀人,不会射中胸膛或者什么关键部位的,把他腿射中就行了。
“你从姬无夜那里把我们要过来,是要我们做什么?”
白凤对于离开姬无夜的掌控起先是兴奋的,可是离开了姬无夜,血荆棘就一定会比姬无夜好多少吗?
白凤是个少年,自有少年的傲气与一些天真,所以他敢直接过来直截了当的问白不赋这个问题。
是换做墨鸦的话,他一定会谨慎谨慎再谨慎的先试探一下,而不是直接就找过来,还目睹了新任老板做噩梦的失态场景。
白不赋认认真真的,再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
少年头,紫蓝色的短发,利落干脆,突显他少年时代的朝气和锐气
面容稚嫩俊秀,有着深蓝色瞳仁,左侧短发干净利落,右侧长发及肩。
深蓝色紧身衣外一袭白色无袖布袍,天蓝色叉状束腰,戴蓝色围巾,右肩饰以白羽、两条飘带。肩部、上臂、腰胯部均佩有银饰,也作护具,脚穿白底紫纹长靴。
有着少年人有的锐气、不羁。肩部、腰间、手臂及手指等处的配饰则更精细、更具立体感。充满神秘气息的饰品造型别致、质感强烈,配以独特的花纹细节设计,让少年看起来更英姿飒爽。
若是以往别的时候见到这样可爱的少年,白不赋总是会忍不住先心软几分,但是此刻白凤来的实在是不巧,恰好是白不赋心情有史以来最不好的时候之一。
那么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了。
白不赋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斜靠在树上,那双眼睛在树荫之下显得如此深不可测,嘴角不知何时笑容已经消失了,那张完美的脸此刻也是如此的让人觉得冰冷与难以接近。
她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如此强大,让人畏惧甚至是恐惧,但很奇怪的是,白凤却觉得白不赋这个样子很真实。
一个蔓延整个七国的地下势力的主人,怎么可能永远的微笑。
他等着白不赋给他一个下马威。
等他明白这个女人和姬无夜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之后,或许他就会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多美。
“你有什么特长吗?除了杀人的本事之外。”
白不赋一脸严肃。
白凤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好好的敲打他一番,或者跟他打一架吗?好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吗?
“有吗?”见到白凤在发愣,白不赋忍不住再问你一次。
白凤不由得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还有控制和指挥鸟类的能力。”
白不赋表情依旧严肃,还带着几分不满。
“这个听起来不么样啊,我也会控制和指挥鸟类呀,紫来轩还有个叫弄玉的姑娘弹首琴也能够吸引百鸟呢,这个能力太大众化啦。”
白不赋说着,白凤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有没有更特殊一点的技能,而只有你会弄的。比如说你会控制植物吗?”
白凤摇了摇头。
“那火呢?”
白风再次摇摇头。
“那水呢?冰呢?”
白凤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我不应该想的那么好,毕竟虽然这个世界很玄幻,但我还是要坚持唯物主义的,就忽略那些超能力一样的能力,你除了会暗器,你的剑术怎么样?就说你除了飞个羽毛之外,你还会别的什么招式吗?”
白不赋好像是在安慰白凤,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最后还是期待了一下。
白凤只有沉默。
“那么忽略五例问题,你有什么特殊的才艺吗?比如说弹个琴啊,吹个笛子啊之类的。会做衣服吗?会做饭吗?对于人际关系之间的交往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吗?”
白凤:只会轻功和暗器,控制鸟类并独来独往,除了墨鸦没有朋友。
最后的最后,白不赋只得深沉的拍了拍白凤的肩。
“趁着年轻,还是多学几样本事吧。我血荆棘也不是什么杀手组织,而且以和为贵,现在的话……你就帮我送送信就得了。”
说完,白不赋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整个人都有点眼神死了。
“我……长得还挺好看的。”
白凤不太想这个话题就终结在这里,忍不住耳朵有点泛红的说了一句。
“啧,不行啊,年轻人不要想着不努力靠颜值上位呀!你就算现在傍了个有钱的富婆,你将来年老色衰之后还是会被甩的。”
白不赋一脸惋惜痛心恨铁不成钢,心却忍不住想着这小少年长得是挺漂亮的,要是再大一些的话,说不定我就养他了,我也算是个富婆啦。
就是如果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只怕生出来的孩子头发要是那糟心的颜色,那就是万万不行了。
不过也可能是刚才被我打击的太过了,现在有点太丧失自尊心了,还是给这个孩子喂点心灵鸡汤吧。
白不赋想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十分的温柔。
一阵清风恰好的拂过,片片花瓣落下。
少年总是对那些年纪比他大一些的,十分有魅力的人好奇和着迷,邻居家的大姐姐可向来不是传说。
血红色的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长出了一根又一根锐利的荆棘,缠绕在白不赋的手上却神奇的没有刺伤她。
“我听说世界上有一种叫荆棘鸟的鸟,它的一生中只会唱一次歌。
从离开自己的巢开始,便一直在寻找荆棘树。当它找到荆棘树的时候,便会将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尖、最长的荆棘上,然后一边留着血一边放声的歌唱。
它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会使得人世间的声音在那一刹那都变得黯然失色。
当一曲终了时,便是荆棘鸟气竭命陨之时。
或许漫长的飞行,漫长的痛苦,只是为了短暂的一次快乐,你的过去的孤独痛苦,你现在的孤独痛苦,或许都是为了未来的某一天,那一首世界上最美丽的歌。”
少年,不要害怕世事的艰难,努力学习奋斗,将来有一天不说像我一样有钱最起码可以得到我的十分之一吧。
白不赋看着白凤那死死盯着自己,眼中好似有光彩焕发的神情。
觉得这波稳了,这碗心灵鸡汤,这个少年是喝下去了。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就是很单纯啊,说不得都可以拿一颗糖骗小姑娘了。
白凤注视着眼前这个人,那血红色的藤蔓缠绕着她的手,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一只荆棘鸟。
他仿佛已经听见了那胜过世间所有的歌声,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完整的听到那首歌。
一只漂亮的鸟儿飞越孤独,飞越痛苦,飞跃无穷的枷锁,最终它看到了一片血红色的荆棘,那上面停留着一只痛苦,却唱着世界上最美妙歌声的鸟儿……
这算是白凤的特别篇吧。
发现好久没提他了,这也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角色呀。
在白姐的眼里,可能白凤真的是邻居家的小弟弟,而她就是邻居家的大姐姐。
在白凤眼里,白姐就是一只就是一场梦,一朵花,一只痛苦的荆棘鸟。
在白姐眼里的墨鸦就是辛辛苦苦把白凤拉扯大的老妈子,和她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且擅长为心灵鸡汤,只是有时候只是方式和标准不太对,很容易被喝心灵鸡汤的那个人误解。
最后的作者有话说的那个人物对话的小剧场,你们干脆在评论里帮我补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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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诸子百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