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世代]荣誉永恒 第9章 少年·霍格沃茨Ⅴ

堪称兵荒马乱的九月二日，对城堡一窍不通的一年级们匆匆忙忙地换好衣服，收拾好床铺，在每天这一时段都非常拥挤的盥洗室洗脸刷牙，开始清爽的一天。

而不慌不忙的小天狼星洗完漱带着对城堡每一处投以好奇目光的詹姆斯和莱姆斯走下楼梯，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一切就像是小天狼星模糊记忆里的样子——当然，他让小老鼠跟着并不是因为他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哪是那种圣人？小天狼星歪头看了一眼彼得下楼梯时那还算灵活的胳膊腿，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再去找一只更“灵活懂事”，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起码在学校里明白）的开门小鼠。

想到这小天狼星露出一抹带着算计意味的笑容，不过在赶着去礼堂吃早饭上课的人群中没人注意到他。

毕竟帅气学弟的脸远远没有热腾腾还有点酥脆的小面包来得诱人。

刚开始校园生活以及感叹校园生活又开始了的年轻人们拼命从早饭中摄取能支持他们一上午认真学习的能量，毕竟每一个新学期教授们都会用紧凑的复习以及高强度的作业让他们尽快找回学习的状态。

在一双双手拿起餐盘中的面包、端起粥碗一饮而尽的时候，猫头鹰们也浩浩荡荡地飞过天空。当夜行的猫头鹰带回来愤怒的红色信件的同时，格兰芬多长桌上两个黑头发的男孩正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什么，成群的猫头鹰在其中一个男孩端起牛奶杯的时候飞进礼堂，带来获悉分院结果家长们的信件——而其中，一封红色信封的信掉在了小天狼星面前。

“哇哦？”詹姆斯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信件自己打开的时候，小天狼星掏了掏耳朵，似乎恍然间听到了很多年后抑或是很多年前墙上壁画中女人的尖利谩骂。

他听见了自己的昵称，他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被用昵称称呼：“西里斯！！你忘记布莱克家族的训导了吗！不听话的孩子——居然进了格兰芬多！”

小天狼星在责备与愤怒中对不远处斯莱特林长桌的纳西莎和安多米达眨了眨眼，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当然他没有理会某些人恶意满满的瞪视和笑容。

纳西莎和安多米达对视一眼，都很无奈——是啊，她们都很了解这个堂弟。

但是她们显然不明白小天狼星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是多么丢人并且丢脸的一件事！

……虽然，就像小天狼星昨天说的，不管他到底想进哪个学院，只要没进斯莱特林就都会收到这封吼叫信！她们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看着格兰芬多长桌，突然觉得小天狼星旁边的那个同样黑头发的男孩表情有点奇怪……他是在笑话小天狼星吗？为什么脸上的笑容那么开心……

詹姆斯当然不是在笑话小天狼星，虽然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幽默天赋，但是他现在对那封滔滔不绝的吼叫信更感兴趣——小天狼星好整以暇地叉着盘子里的牛肉，准备在吼叫信的灰烬污染它之前结束早餐，但是他却没想到从天而降的乳白色水状物先到了他的盘子上——

“哦，西里斯，没溅到你吧？”詹姆斯手里拿着空了的牛奶杯一点不带歉意地看着小天狼星，“抱歉，我只是听说吼叫信最后会把自己烧成灰，所以想试试看如果浇湿它——”

“显然，”小天狼星擦掉迸溅在他脸上的几滴试验品，“你的牛奶打湿了信纸也打破了魔法——但是詹姆斯，你更应该对嘉丽·霍尔曼同学道歉，她的头发跟长袍被你弄得一团糟。”

“哦哦抱歉，嘉丽，我想我能弥补，”詹姆斯掏出魔杖，“清理一新——”他说，“家庭实用小魔法，我妈妈教我的，真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但还好我没有让你穿着脏衣服去上课。”

嘉丽的脸红成一片。

但詹姆斯已经歪头兴致勃勃地跟小天狼星说起话来：“你总能收到吼叫信吗？我对这个有点兴趣，但是一直没机会研究它到底怎么做——”

小天狼星打断他：“你想做？”他问。

“哦，当然！”詹姆斯欢快地说，“我对这种纸上魔法很感兴趣，不过你觉得吼叫信是不是太初级了？”

“是啊，”小天狼星直白地逗弄着他才十一岁的好哥们，“如果你有纸的话我可以试试。”

“试试吼叫信吗？”詹姆斯有些激动，立马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羊皮纸给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接过纸很快就折成了一个信封的形状。“这其实不难，”他说，并且掏出魔杖，“我看我妈妈弄过好几次。”他点了点那羊皮纸，并且说了一句咒语，那信纸立刻就变得通红。

“抱歉同学们——”小天狼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随即同学们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因为整个礼堂里都回荡起一个男孩愤怒的大吼声，“进哪个学院是我说了算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去吼那分院帽或者邓布利多校长——这么喜欢斯莱特林怎么没听你当初祝贺我三个姐姐一句呢？雷古勒斯也等着你称赞他呢！”

斯莱特林长桌上安多米达无奈地捂住脸——她甚至已经想到之后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纳西莎则完全呆住了，但是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轻轻“啧”了一声，叉子扎进了牛排里，不知道是觉得好笑还是好气。

而教师席上，被点名的邓布利多举起了面前的高脚杯，他朝小天狼星的方向和空气碰了碰杯，然后开心地喝光了杯子里带着甜味的澄明液体。

麦格教授则和身边的弗立维教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根据自身丰富的教育经验预感到了麻烦——是的，布莱克和波特绝对不会是什么安分的学生——麦格教授在感到深深忧虑的同时看向莱姆斯的方向：只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能感受到友情和快乐。

当然，能不变得调皮是最好的。她也这样祈祷了一句。

“另外，我亲爱的雷尔，霍格沃茨真的很有趣，等待明年你的到来——爱你的西里斯，但请注意千万要去斯莱特林，哪怕分院帽并不会采纳你的建议。”小天狼星对着吼叫信飞了个吻，然后用魔法把它封好，交给了带着吼叫信来的那只猫头鹰。

“我想我母亲那总是为恪守传统与礼仪而紧闭的嘴必然会爆发出又一通的咒骂——”小天狼星咬断蔬菜沙拉里的菜梗，一歪头却发现詹姆斯已经神游天外，不知道是不是想活点地图的最初设计去了。

于是他很自然地越过詹姆斯跟莱姆斯聊起天来。

“你们家的氛围……和我想得不太一样。”莱姆斯说着大实话。

小天狼星点点头，拿了好大一块肉开始吃：“是啊，老古板的血统拥护者与传统拥护者，但是我开创了我们家的先河不是吗？”他含糊地笑了两声，“而且从霍格沃茨建校那天开始斯莱特林就从来没有只招收过所谓纯血的学生，那么从根本上说它也就跟其他三个学院没有什么区别——是的，除了创始人的名字，但是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不是吗？那个什么密室被打开的时候也没有宣扬出什么纯血统理论以及剔除斯莱特林里所有的混血……当然那个可怜的姑娘是有点倒霉了。”

莱姆斯安静地边吃饭边听小天狼星说话。

“要我说，学校嘛，本来就是大杂烩的地方，谁又能证明纯血统真的比混血更有出息？反正纯血统的我虽然长得确实不错智商也还行，咳——”小天狼星在莱姆斯坦荡的目光下停止了夸耀自己的行为，“唉，反正这些话我也只能跟你们说说，不然难免被冠上‘教坏弟弟’的恶名。”

“刚才是不是有人说到‘密室’了？”回神的詹姆斯突然插话，“你们觉得我们这七年有可能找到那个密室吗？”

“可能不能吧。”小天狼星喝了一口果汁，玩笑道，“我们又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但是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一样都要上课啊。”莱姆斯看着手里教授刚刚发下来的课程表，“第一节是听起来就很有趣的魔法史。”

“就跟我母亲的问候一样有趣啊。”小天狼星的叉子在手指中打了个转。

虽然魔法史课程和沃尔布加的吼叫信绝对是无聊的两种极端，但是重新体验学校生活的小天狼星兴致勃勃地上着开学第一节课，听着他完全可以详尽复述下来的魔法历史——长达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他就把脑袋靠在了支起的手臂上，歪着头和身边的詹姆斯一样都是一副要睡不睡的迷糊样子。

“要是知道我无聊拿来消遣的《魔法史》是上学之后的必学科目，那我一定不会多看它一眼。”詹姆斯跟规律性眨动半闭眼帘的小天狼星说，同时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正襟危坐认真听课记笔记的莱姆斯。

“你应该希望自己看过了所有课本。”小天狼星看了眼讲台上半透明的宾斯教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崭新的《魔法史》，书还摊开在第一页，他刚在那上面写上了名字，“虽然只看书不听课对你的成绩毫无益处，但是会有一种奇异的自信一直包裹着你——直到你在考场上答不出题也变不好魔咒。”

詹姆斯闻言翻开书：“真令人担忧啊。”他说，“虽然我就是对我的成绩盲目自信——尤其是飞行。”

“我也对我的魔法史成绩自信。”小天狼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哪怕问我十几二十年后的重大事件我也全部知晓。”

詹姆斯露出好玩的神色：“比如？”

“比如——”小天狼星抬眼看他，深灰色的眼睛里说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他对詹姆斯说，“你会生一个儿子，他叫哈利。”

一直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的莱姆斯小声笑了出来。

詹姆斯也露出开心的样子，念叨着：“哈利·詹姆斯·波特——听起来很棒啊！”

小天狼星坐直身体，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胳膊，懒洋洋地说：“那当然。”

小天狼星浑然不知因为找教室耽搁了时间的莉莉坐在他身后，并且在他活动胳膊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他很快就放下了手，莉莉也就看到了宾斯教授写在黑板上的重点。

在用羽毛笔把那重点抄到笔记本上的时候，莉莉用余光看了眼斜前方那乱糟糟的黑毛：“什么哈利詹姆斯啊，无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