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赛博穿书，享魔幻人生 第3章 虚假

莫辰接过烟，轻轻捏在指尖慢慢地摸索着，他没有说话微垂着头，两旁风声啸啸，吹散了烟沫。

车子摇摇晃晃驶下公路没入了小道，树影逐渐长成，昏黄的路灯，枝叶低垂，倒影摇曳在他脸上。

“他这样症状多久了？”

“半小时了哥。”

崔知奈捂起半张脸又开始哀嚎：“不就是不让他跳车嘛我做错了什么！”

“我这么年轻帅气，摊不起啊！”

他悲鸣一声，硕大的身躯小鸟依人地埋在一旁的白毛身上，拽起他袖子作势抹眼泪，“苍天啊！为何如此为难我！”

一通夸张表演，崔知奈每嚎几句就偷偷瞄几眼莫辰，从躺到搂，他的活动局域逐渐向右。

在离莫辰只有一个座位时，他终于停止了作妖，歪着脑袋一下就凑到人眼皮子底下。

“莫辰你石头啊？”

崔知奈按耐不住用手戳了戳那双垂着的手，抬眼嘴里嘟囔道：“完了，都死梆硬了。”

“早说了，就不该送这灾神回家…我又不是他狗腿…”

崔知奈闷气瘫在座上，蓦然听见锃一声脆响，不知从哪冒出的打火机，被那两指拨弄着，拱出一团红云。

“你回忆下今晚酒会结束后发生的事情。”

暖色的光斑映在他脸上，眼睛仿佛吃了水雾，偏偏又亮晶晶的。

“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

莫辰忽然转过身，直直看向崔知奈。

“啊？”

“我送你一张卡。”

“谁稀罕……”

“黑的。”

崔知奈清咳一声，回想道：“就凌晨一点多我弟叫我去接他。”

“当时一进店，就看到你们一群人都醉到不行了，你嘛，坐在楼梯上，好像还搂了个人。”

他重重拍了拍一旁的白毛，也就是崔湫的肩，“是陈言青，他提过自己名字。”

“嗯对，我之后再看到就是你死猪一样趴在那个陈什么肩上。”

“要我说莫辰你这小情人也太不负责了，莫名其妙的，他一看到我们径直就走了，啥也没说，多亏我弟心善，不然你就露宿街头了。再往后嘛，就是车上你突然诈尸要跳车！”

“说实话，你真该赔我点精神损失费，刚刚要不是崔湫拦住，你现在就该去投胎。”

崔湫听的着急，直接捂住崔知奈的嘴，小心翼翼牵起莫辰袖子开喊道：

“莫哥，你千万别有负担！”

“这是我应该的！”

莫辰看着崔知奈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心中阴郁被削去一点，微翘唇角，他只道：“谢谢。”

——

站在酒吧彩光乱照的门口，崔知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竟一时鬼迷心窍听从莫辰的话叫司机拐弯给人送了回来。

“快点…”

他一语未落，就看到莫辰站在楼梯上，朝这边摆了摆手：“谢谢，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啊？”

“回去啊哥。”

崔湫依旧兴高采烈的样子，“莫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要耽误他！”

无耐捧住脸，崔知奈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没救了。

——

坐在楼梯上，莫辰脑中整理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

暂不提消失至今的系统，和他的多次的ooc。

记忆里，陈言青和他上了同一辆红色跑车，中途司机消失车子失控，陈言青不知何时变异得力气非凡行为古怪，最后被一辆特别的巴士击杀。

对比崔两兄弟的话，他昏睡和在崔家车的时段就是那离奇遭遇发生的时候。

他低头摸了摸脚裸上的红色印子，不是幻觉 ，不是梦境。

手机上自家司机的回应历历在目，说那辆红车还在车库，两个小时前，有一条消息貌似经由他手而发出：

今天不用接我，朋友送。

摸索着那黑字的边框，似乎除他的记忆外，世界上有关这件事的一切都被消除。

那么另一位本就奇怪且严重ooc的当事人，已经亲临过死亡的陈言青呢？

在他陷入沉睡时，同时间同样身处奇境的陈言青却依旧可以行动，这究竟是世界模拟出的假象，还是因为陈言青的特殊。

奇遇中那辆只与陈言青同频的大巴，这很明显是指定的消杀，这与陈言青小说世界主角之一的身份有关嘛？

那同为主角的谢之西呢？

系统提到过，原文剧情中谢之西来这参加朋友生日Party的，阴差阳错与陈言青结缘，最后出于善心在这照顾了陈言青一夜。

虽然已有一个主角生死不明，但他刚刚在车上还是碰运气的和谢之西发了短信：

【……莫名其妙】：“你在旅鸟吧。”

【。。】：“。”

句号，这就是还在的意思。

“我有事找你，麻烦出来一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莫辰胡思乱想着，他慢慢理了理衣着，在扣上胸口第三颗纽扣时力气奇怪的失调，叮叮地落地。

看着衣服间支出的杂线，他兀然间觉得很疲惫，一直牢牢吊着他脑神经的那根弦轰然倒塌，他有些迷离，过去未来一瞬都变得模糊。

仿佛再次孤处那片火海中，不热，他捻着衣角，是有点点想念系统了。

只是一点点。

凌晨三点，繁星未眠。

酒吧内依旧喧嚣，嚷嚷声止断在那毛玻璃门上，一派灯红酒绿闪烁着，却似乎都离他很远……

排排沿着黑路绵延的路灯，他看的出神，忽然听见一串脚步声，不快不慢，散在夜里，逐渐离近，正正停在他面前。

鼻尖不自觉地耸动，他抬起头，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同时向下，离得很近，又猛然地抬起。

谢之西扭身坐在他旁边，他没有说话，时不时偷看莫辰一眼，又僵僵的端坐住。

莫辰不由失笑，他抱着腿扭头看向谢之西，“你怎么不说话。”

他眼睛弯弯的，长长睫毛下一点亮光闪闪的，眉目清秀，脸很小，笼在衣服里，夜色中更加白净。

谢之西觉得莫辰简直奇怪极了，明明行为轻浮，但气质却游离，像漂浮在空中，下不来人间的玉仙人，透彻，澄明。

“你不高兴。”

他低下头，沉沉说道。

“……”

“没事的。”

莫辰愣了一下，轻笑着摇摇头：“谢谢你，我好多了。”

“嗯，你今天找我是……”

谢之西斟酌了一下，声音格外轻柔：

“是孤单吗？”

“不。”

莫辰果断摇头，转而正色问道，“你知道陈言青嘛？”

——

谢之西对一切并不知情，他甚至对陈言青没感觉。

莫辰私心对此表示赞同，毕竟陈言青这个人实在古怪，公心上他对剧情表示十分的担忧。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谢之西抿了抿嘴，扭过头去，“我送你吧，太晚了。”

“谢谢。”

莫辰没有客气，他跟着谢之西，踩着他的影子默默随到了停车场。

“谢谢。”

谢之西扶着副驾车门，他刚要关上忽然一阵来电响铃，是谢淮。

打了个手势，他往回走了几步，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明显不大好，声音沙哑：“弟，你表姐过几天要来。”

眉头皱的更深，谢之西实在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位关系好到能上门的亲戚：“谁？”

“谢芷。”

“不认识，哥，有人在等我，如果没什么要事我就先挂了。”

“还有，你要少抽烟。”

“……好嘛，挂了。”

几步返回车里，谢之西绑上安全带，“久等了。”他一抬头看见莫辰手中捏着的的打火机，抿了抿嘴，忍不住开口道：“抽烟真的不好。”

“你可以先试着换成口香糖。”

莫辰点点头，没说这打火机是陈言青的，默默收回包里。

一路无言，遥遥看见那栋二楼别墅，莫辰开口道：“今天谢谢你。”

他其实心里想送点什么给谢之西，但从莫辰这个身份而言，最好的礼物是以后离他远远的。

摸了摸鼻子，他道：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想了想，莫辰又觉得有点过于宽泛了，补充说：“只有一次机会。”

“好。”

谢之西扭头左拐方向盘，从重重树影中穿出，前方一片透亮。

——

“注意安全。”

莫辰挥了挥手转身进入别墅，他换了双白色拖鞋，大厅里依旧很亮，一男一女坐在长长餐桌两侧，他们目光呆滞，漆黑的眼珠随着莫辰的身影悄然转动。

这是新手福利，初来乍到的他不用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可以在这个暂时的家得到安宁。

他开始上楼了，鞋面与地板摩擦发出啪嚓，有规律的一声又一声，在第十三阶时停住。

莫辰低下眼眸，静静看着突然出现，满眼泪花，紧紧抱着他腿的透明小系统。

“要抱吗。”

虽是提问但语气格外肯定，他在一声“嗯”后将它轻轻抱起，打开卧室的门。

——

“你在那一瞬突然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然后怎么都出不来？”

“对哒。”

系统蔫蔫的趴在莫辰怀里，有一声没一声答道。

无法完全决定剧情走向，还时不时掉线。

看来系统没有那么全能，今天晚上他当着主角面的ooc也没收到像以往一样的惩罚。

这证明系统无法无线监控，他想了想，决定不把今天的遭遇告诉系统。

思索片刻，莫辰拿起支笔在白纸上摩挲开来，他张口问道：“你们系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啊，就是一个…嗯… 循环组织，我们找到一些废弃枯竭的书中世界，找人扮演让世界圆满产出能量，能量嘛可以干好多事情，就像我们当初说好的，它甚至可以让你重生。”

“太神奇了。”

“是啊…毕竟我们是高维文明产物嘛…”

莫辰没有说话，穿书这件事本来就很玄，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所以也谈不上什么相信不相信，只有愿不愿意。

——

莫辰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仿生人不一样，他的创造经由私人，那是一个殉道的疯老头。

生来逃过了芯片安装，大脑控制和模仿能力，往后各种检查场合总有人为他逢凶化吉。

他并不勇敢，努力隐瞒，除此之外他其实与其他劳碌命的仿生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呆板的干活劳作，直到遇见一位老伯爵。

伯爵中年丧子，喜欢养小孩，他很幸运的符人眼缘，过上了之于仿生人最好的生活，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一场不明来由的大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很奇怪，回忆往昔他没有什么伤感情绪，过去的他，如今看来好似长期处在一个胚胎状态，只有那场大火是真切的，万分痛苦地让他来到人间。

一切都很古怪，包括现在。

赛博身份，幻想世界

黑色笔墨浸入雪白的纤维面，他琢磨着自己应该抛离对系统的依赖，今天的事让他直面危险，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逃避了。

系统说的为第二不得已情况，他不能保证世界上没有魔法。

那么，于没有魔法的世界里，如何能有这样一个书中世界呢……

莫辰一时没有答案，他抿了抿嘴，开始回忆这关键几天的剧情生活——“因生机而流动”，“会排异”，“bug”…………

对了，时不时出现的呲声，像什么……电流！

一个超大的虚拟世界?

……

思路断了，莫辰早知道自己没法一下得知真相，所以失望不多。他抽出一张纸，转眼看了看一旁睡着的系统君又收了回去。

他默默在脑中记录着想到的几个疑点，首先是感应测试仿生人，这极大概率表明这个书中世界与现实有联系，不然不能这么精准；然后是系统，它并不知道仿生人，这很奇怪，还有突然的失灵……

莫辰灵感一闪，忽然发觉了什么——系统让他走剧情这证明系统是认同主角的，而今晚系统失灵时主角恰巧被抹杀，这极像两个势力的拉扯。

系统主宰世界剧情那能与之对抗的也是世界性的意识。

并且应该也只有世界性意识才能办到将一段经历抹杀。

他转念一想，发现不对，他同属系统庇护为什么那辆邮**巴对他熟视无睹，是他有什么特殊吗？

莫辰觉得脑中简直一团乱麻，信息太少，他观察思考地更不全面。

深吸一口气，他仰头用枕头蒙住脸，来自新棉香味扑面而来，他浑身的肌肉逐渐放松。

气味…

莫辰忽然想起陈言青身上也有一股香味，现在回忆起来，竟有种说不上熟悉感。

意识逐渐有些模糊，疲惫将他席卷，意识的最后他看到一片深蓝，长出长条漂亮的黑枝。

没有酒驾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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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