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G]我是你的粉丝 第15章 第 15 章

小群内短暂的平静了一会儿，收到白简亦的“？”后开始了新一轮发疯。

【程二：啊啊啊啊啊麦艾斯麦艾斯！！】

【程二：你快撤回快撤回@顾】

【程二：我纯洁无瑕的阿亦要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污染了！！】

【阿朝：先不说已经超过时间没办法撤回】

【阿朝：纯白无瑕？谁？阿亦？】

【阿朝：丑蛋疑惑.jpg】

【顾：？怎么了，我独生子，按你们那个解释的，我确实是1啊。】

【阿朝：？】

【程二：？】

【七羊：？】

白简亦觉得没眼看。

【。：所以你们明明待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用手机聊天？】

终结施法。

沈朝眯眼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顾燃，两手揣兜里，半晌，凉凉的开口。

“我发现你是真有点子狗在身上的啊。”

车窗半开，凉风掀起额发，完整的露出那张秾艳昳丽的脸，顾燃一双灼灼桃花眼里满是无辜，“我说的实话啊。”

沈朝只冷笑了声，倒是坐在前面的程二正兴奋的打字跟人聊天，虚拟键盘敲出了机械键盘的手感。

车内气氛各异，沈家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先把顾燃送回了酒店。

程二从副驾换到后座，没摸手机了，往后一靠扯开了衬衫扣子。

“我看顾燃也不太像撂挑子一头热啊，千秋月的锦鲤都愿意让人捞了。”

沈朝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没应，只解锁手机塞他手里。

程二拿起来看，是与白简亦的聊天记录，看时间是他们刚吃好那会儿。

【招摇：怎么愿意送人千秋月的锦鲤，终于动凡心了？】

【阿亦：顾老板给我发的照片，看了眼个个膘肥体壮的，感觉池子要装不下了。】

【阿亦：你们想要也去捞，留几只暖池子再生就行。】

【招摇：？你知道我重点是后面那句。】

【阿亦：丑蛋疑惑.jpg】

【招摇：人不是比着你理想型长的吗，肩宽腰窄大长腿，还有建模脸桃花眼】

【阿亦：什么理想型？】

【阿亦：你在胡言什么乱语？】

【招摇：？】

【招摇：六年前七月苍松山篝火营地，你拒绝刘家那小姑娘时说的。】

【阿亦：哦那个，我编的，那小姑娘太难缠，出柜了都不认，具体细化了她才信的。】

【招摇：。】

程二：“。”

程二把手机塞回去，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信了吗？”

沈朝拒绝回答。

别问，问就是无语。

程二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又默默摸出了手机打字发消息。

沈朝回头看了一眼，“刚就想问了，你在和谁聊的那么满怀激情。”

“七羊。”程二回完消息就把手机塞兜里了，幽幽的，“刚我在和他讨论两人能成的可能性，我说今年能成，他说成不了，赌了辆幻影。”

“我现在问他不赌了行不行，幻影不幻影的无所谓，就是赌博犯法。”

沈朝：“……先不说理想型编的这事是真是假，就论你这个自信的能成。”

他眼神一言难尽，“你和千秋月里那池鱼一样不记事吗？”

程昭又疑惑又怅然的“啊”了声。

沈朝：“阿亦情感淡漠是你亲姐诊断的，你哪来的自信他会跟人恋爱。”

程昭嘴硬，“遭受外力刺激引发的情感淡漠，暂时的而已。”

“……你看他之前有过这方面想法吗。”沈朝问。

程昭：“。”

有点想狡辩，但细想一下，又觉得好像，确实没有。

阿亦从小就冷心冷肺的不像白家人，还是上头有个六边形大魔王，后面又有个天然小太阳，潜移默化的养成了如今勉强能算随和的性子。

那会儿老爷子还揶揄过，说这俩龙凤胎性子之所以天差地别，是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情感基因全被小太阳吸收了。

无语良久，程家也到了，程昭将外套搭在肘弯，将下车时突然想起件事，顿了一下，像是有话说。

司机自觉下车，车窗关闭后，程昭踌躇了下，一咬牙还是开了口。

“今天，白哥一回国就接我姐去了S市，说是要给阿亦做例行心理评估，还拿了全部的过往诊断书。”

“但明明上个月阿亦回M洲的时候刚做过一次，以阿亦过往的复诊时间来看，应该间隔三到四个月的。”

“我姐说是因为阿亦多思多虑，潜意识里认为自己遗传了简家骨子里的冷血，有自厌倾向，加上伶儿又是在简家出的事，更加深了这种认知。”

“挺无厘头的，但他好像真觉得自己也有罪。”

沈朝敛眉，突然就想起了那天的庆功宴，阿亦对他说，我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沈朝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番话，想了很久，才道，“伶儿有给自己做规划的习惯，当时想去摩尔曼斯克。”

“但是她最后推迟了行程，可能是想等阿亦放假回国见一面，可能还想约他一起去。”

她没等到。

“阿亦问我为什么伶儿不提前邀请他，从M洲申请航线回来明明很快，我说伶儿也可能是有别的事才推的行程，阿亦说没有，肯定是等他。”

“所以这就是他葬礼后失联了三个月的理由。”程昭闭了闭眼，“能绊住一个人的事太多了，他在钻牛角尖。”

沈朝应了声。

每次谈到相关话题总是难免感到压抑，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我决定了。”程昭猛的睁开眼，“开解不了，我直接给他牛角尖锤烂。”

沈朝：“……？”

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从小就觉得自己不是很能跟得上程二少思维的沈朝虚心求问，“怎么个锤法？”

“他不是情感淡漠，这不理解那不明白的，认为自己就是冷心冷肺吗。”

程昭冷笑一声。

“我明天就去S市，给他解解惑，暖暖心肺热热身。”

沈朝：“……？”

不是？什么玩意？？你在胡言什么乱语？？？

丑蛋疑惑.jpg

“你别提前告诉阿亦，我去给他送个大惊喜！”程二少给自己开解明白了。

车门一推，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回家去了。

司机疑惑的看了一眼后上车坐进驾驶位，看自家二少不太舒服的样子，顿了下，“少爷，需要去医院吗？”

沈朝收拢视线，头疼的捏住眉心。

“不了，回家。”

……

程二少说走就走，第二天就背着行囊离开了家乡。

唯一不幸的一点就是，锤烂牛角尖计划还没开始执行就面临腰斩。

被顾燃带到雁江苑的时候程二少脑子里还在想，一会儿要用个什么姿势跟阿亦大喊“surprise”比较好。

直到按响门铃，等门开的那短短几秒间，被过于兴奋的计划麻痹了的某条神经突然跳了一下。

程二少感觉自己脑袋上好像具现化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他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门后的人哪怕穿着宽松休闲服也难掩健硕的身躯，程二抬首，入眼是凌厉张扬的，熟悉的脸。

几乎是条件反射，程二少两手合拢迎宾一样搭在腹前，并站直了身子，“白哥下午好。”

“……”

白简没看他，视线落在他身后一步脸上露了一瞬诧异与疑惑，随即了然，又变得波澜不惊的顾燃身上，凤眸微眯，眼底神色不明。

“白哥下午好。”

青年乖巧的跟着喊了一声，身姿笔挺，亭兰隽秀，一张脸更是郎艳独绝，光是站那就已经很让人赏心悦目。

虽然白简前段时间打电话调侃过自己弟弟，也清楚自己弟弟压根没上心。

但此时此刻看着人站在面前……他心情就不是太美妙。

再看向来无法无天的准小舅子低眉顺眼的膈应样，白简觉得怪糟心的。

在顾燃紧张的快在门口给白简亦抠出一套三室一厅前，白简终于让开了身子。

“进吧。”

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来，面面相觑，两厢无语。

电影临时暂停，双方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里主要针对唯一生脸顾老板。

然后程沅拿了一大堆零食过来，白简亦跟着切了水果，又取了饮料，丑蛋跟在身后乐悠悠的跑来跑去。

白大少眼看着自己媳妇和弟弟弄了一桌另类下午茶，无语又带了点纵容的收敛了自身迫人的气势，靠坐在沙发上示意他们自便。

程沅拆开根奶酪棒叼着，又把丑蛋抱上沙发，窝在白简身边，一边抚摸狗头一边笑眯眯的看帅哥。

——虽然她私心认为自己未婚夫最帅，但看帅哥也不会嫌多就是了。

地毯毛绒绒的十分厚实，白简亦挨着沙发脚坐下，随手丢了个柑橘给顾燃，这才侧头看程昭，“干嘛来的？”

“回答你之前，”程昭小学鸡举手，一脸的难以置信，“凭什么顾燃能在你这有专属拖鞋？”

察觉到一亮晶晶一凌厉的目光咻然落在自己身上，顾燃下意识的也小学鸡举手，“凭我住在S市，可以随时串门？”

话音刚落，顾燃明显感觉到其中一道目光带上了杀气，颇有些僵硬的偏了偏身子。

“那我这段时间本来就打算住这了，我也要专属拖鞋！”程二少转头盯住支着下颌的白简亦。

随即那道杀人的目光就从顾燃身上转移到了程二少身上。

顾燃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垂眼扒刚刚白简亦丢过来的粑粑柑。

到底是小舅子，那杀气锐减了几分，程二少并未察觉，只盯着白简亦。

白简亦铁石心肠，捡了颗樱桃塞嘴里，“庙小，就两间有主的客房，住不下你。”

程昭不依不饶的又纠缠了一会儿，直到感知到那逐渐不耐烦的杀人视线才有所收敛。

“说说吧，跑S市干嘛来了。”白简问。

程昭眉眼耷拉着，接过顾燃随手递来的，白络被扒的干干净净的，超大一瓣儿橘肉塞进嘴里，“没干嘛啊，我就是来……”

他看了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顾燃一眼，面无表情的补充道，“看看阿亦，太久没见了，怪想的。”

说完，他又从顾燃手上拿了瓣儿橘子肉，若无其事的递给另一边的白简亦，抬头看沙发上的小两口。

“哥，丁助也在S市吗，麻烦他帮我订酒店跟你们一块呗。”

白简亦接过橘子肉，没吃，在程昭与顾燃惊恐的视线中，转手就递给白大少。

顾老板程二少：瞳孔地震.jpg

白大少看了强装镇定的两人一眼，接了，“你不是有丁助微信？自己和他说。”

程二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盯着那瓣儿橘肉，结结巴巴的，“啊，好，好的。”

白简亦正支着下颌看戏，无意撞见了顾燃的眼睛。

那是双十分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少见的蕴了丝惊慌，眼波流转间又似乎全是笑。

白简亦顿了下，抬眸同笑眯眯的，不知何时盯着自己的程沅对视了一眼。

亮晶晶的也灼人。

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那瓣儿橘肉也没进白大少的嘴，被贪吃的丑蛋一口吞了，包括顾燃手上还剩着的大半。

“顾老板啊，坏得很。”

见从自己手上传出去的橘肉没进大魔王嘴里，程昭又不结巴了，“想齁死我继承我的聪明才智是吧。”

顾燃眉梢微挑，看了白简亦一眼。

白简亦买的这批粑粑柑有些甜过头了，早上连续扒了三个都齁甜，没人再吃，白简亦特意扔给他的，早猜到程昭要中招。

就是没想到程二脑回路奇特且不带转弯，竟然想坑作为主人家的他。

白简亦默默移开视线，梅开二度，这次沙发上两个人都在看他。

一个是惯常笑眯眯样，一个晦暗不明，十分复杂。

其中好像藏有一分审视，但白简亦的道行还不足以看懂他哥眼中的扇形图。

他下意识的往那边靠了靠，低低唤了一声，“哥？”

白简抬手揉了揉他脑袋，转头看程二时已经收敛了情绪，面上带着漫不经心，“你明天晚上和丁助一起回京城。”

程二愣了下，“啊？我打算陪阿亦住一段时间来着。”

“阿亦明天和我们一起飞M洲。”白简似笑非笑的，“你去吗。”

顾燃顿了下，若有所思的啃着桃子。

“我明天和丁助回京城。”程二少知道自己的“锤烂计划”是彻底夭折了，但也只能把血泪全往肚子里吞。

吃完这波下午茶，顾燃还有训练，礼貌道别后就先离开了。

程昭兴致勃勃的让白简亦带他参观这栋“小狗窝”，两人一同上楼去了。

白简头一歪枕在程沅肩头，凤眸微垂，认真的看着她从沙发缝里掏出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着刚刚观察到的，白简亦的一些情绪变动。

“二选一的情况下，阿亦明显偏向了那个顾燃。”白简低声道，语气略有些差。

程沅歪头安抚的蹭了蹭他，声音温和，“给程昭昭是一成不变，给顾燃才算例外。”

看着她写下「与顾燃对视后两次出现情绪明显波动」后，白简没忍住又啧了声，“那小白脸有哪里特别的。”

程沅笑了声，“特别乖？”

想起那个有些局促的，没被cue就安安静静坐着吃东西的小孩。

白简觉得对方要是没有时不时看一眼自家弟弟，他也会觉得对方可能应该大概确实有那么一点乖。

“感觉自己在把家里的小白菜往人圈里送，啧，图什么？”

“其实是你关系则乱啦，乖宝。”程沅停笔，将小本子塞回沙发缝里。

“以后如何未可知，但就现下看，顾燃对阿亦的喜欢是与情爱无关的。”

“硬要解释的话，就像沈朝朝程昭昭和齐董，也像唐尧和花花。”

顿了顿，她又补充，“嗯，或许比他们多一点……”

“是粉丝看偶像。”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