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凝固得几要使人窒息。
陆子钰直盯着那祭司,吸引她注意力之于隐在陈玉楼身后的手却悄无声息地探向后腰,那时为了方便下墓她已换回猎装,配枪短刀均装备在腰后触手可及之处,她枪法精准又有陈玉楼做掩护救下衿汐应当算不上难事。
她不明白那祭司最后几句话的深意,陈玉楼与花麻拐却明白得很,就连衿汐心里头都和明镜儿似的,浑身一僵不再动弹。
陈玉楼明白陆子钰意欲何为,伸手向后探去抓住对方手腕让她切莫轻举妄动。
“点的是如意龙凤香,饮的是五湖四海水。”
陈玉楼盯着祭司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语气平和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殊不知那两句话是他卸岭一脉混迹江湖时的切口,所谓切口即是隐晦的江湖术语,也就是寻常百姓口中所谓的“黑话”。
这切口仅限小范围流传运用,虽听着拗口甚至有些词不达意教人摸不着头脑,但好在使用者都深谙此道交流起来也算不得费力。
也正因如此,分辨试探对方是否为同道中人也就显得容易的多,若是担心有李鬼冒充,抛出几句鲜有人知的切口即可。
而从那祭司口中说出的话显有指向,摆明了便是问他们一行可是挖坟掘丘之辈,又钳着衿汐大有逼问之势,陈玉楼便以退为进索性撂了实底。
“果不其然。”祭司得了自己所期许的答案眼底冒出得意的浅笑,手上动作却不松分毫,眼眸转动打量周遭享受着自己暂时的优势,“期初我只道你们是小穿山甲,不成想当真惊动了卸岭魁首来我这小山头。”
“客套话便不必了吧。”陈玉楼微微歪头眼神仍是不离那眼前人,“你放任那掺了毒虫的河水沿路下流,不就是想引几只穿山甲循迹而来么。”
陆子钰闻言心下赞同,想之前那村中老妪对水中毒虫一副见怪不怪的样貌,言语中又毫不掩饰对其性能与解决方法的知晓之情,由这两点足可见那毒虫常年出现在后山村民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此番走山来势猛烈定已超出那祭司预料,瞧得出她觊觎后山古冢已久,却又苦于久寻不得,如今也算得上天助他一臂之力闹这一出来自己又岂有不用之理。
至于沿途遭殃及城中因此丧命的难民及无辜百姓她却管不得许多了,甚至算得上漠不关心,脑中所想全然是这城中的行家里手几时能摸到她这山头来。
陈陆二人由此瞧出这祭司阴险毒辣,前些日子那天灾时疫闹得沸沸扬扬,若说这祭司得知他们一行来意却猜不透身份他们确是无论如何不信的。又联想其昨夜举动推断出她定是个难缠的主,如今衿汐在其手上为质,陈玉楼不愿在这般行事疯狂之人手上犯险,耳听八方盘算着说辞。
“我想引穿山甲上山不假。”祭司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吟吟地补上了一句,“可又怎知是这般名贵的品种呢。”
许是记恨着昨晚林中被说得失了面子,她的语气孤傲却又轻佻,惹人丧失理智的势头尤甚陆子钰。
陈玉楼闻言也不恼,微微抬手制止了忍不住要发作的花麻拐,瞧着对方的眼神依旧是冷冷的,也不说话只静待下文。
“你倒是早有预谋。”衿汐被制本就觉得跌份的很,眼下被她一番话惹得毛了怒气上涌对抵在项边的尖钗不管不顾便要挣扎起来,才没几下颈间皮肤便被划开了口子隐约有鲜血朝外渗出。
“衿汐。”陆子钰虽知那祭司不会轻易放任手中人质重伤不治,可她这般冲动多数会搅乱陈玉楼大计,只好朝她低喝试图让其安静。
熟料衿汐即便在如此窘境下仍听得进陆子钰的话,虽是满脸写着不情愿可对动作却逐渐小了起来没几下便又不动了。
就在那祭司得意之际,她发现到那卸岭魁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便在下一刻自己周遭脚步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很快将自己一行包围。
“总把头。”为首的卸岭力士朝陈玉楼行礼,他入卸岭多年为人机警察觉到有人意图对魁首不利后便率人四散而开形成个包围圈,他们平日下墓为避免触及机关都练就了一身踏雪无痕的身法,再有旁人配合闹出些动静来掩盖那本就细不可查的脚步声便事半功倍了。
眼下人数不多的精锐队伍已将那祭司裹在中央,形势不言自明。
“卸岭力士果然个个身手不凡呐。”祭司身处险境却丝毫没有要将手上簪子放下的意思。
“也不知我手下那一哭二闹七上八下可否能被入了总把头法眼。”
我来了。。。
水一章冒个泡好让你们别忘了我哈哈哈哈
最近好忙好忙,真的要随缘了_(:зゝ∠)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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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章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