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闻香识你 第9章 09

双脸懵逼。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在恋人面前掉马，还是当着自己家人的面这种事情更尴尬呢？彼得认命地站在原地，大脑已经放弃思考。

“彼得.斯塔克你能不能有点礼貌？”托尼站在他身后冷不丁一声。

“哦，不好意思。”男孩连和洛基对视地勇气都没有，“你好。”

“你好啊，彼得。”洛基的声音云淡风轻，吓得彼得连忙抬头，正好对上他讥讽傲慢的神情。彼得认得这幅表情，在与他深入了解之前，他对外人都是这样的表情，高傲、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摄人心魄的微笑和温柔的对视，好像又在这一瞬烟消云散了。

彼得有点委屈，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谅，我这儿子打小不大聪明，今天应该是做实验做傻了。”托尼按着彼得的肩把他推进了皮质沙发里，然后自己坐在他身旁，这样他们和洛基就变为面对面交谈了。

“让我猜猜，物理实验？”洛基扬眉。

“Bravo！”纽约首富做作地鼓掌，可以看出来他之前和洛基的聊天气氛很愉悦，“他是纽约大学的，物理专业。”

“真了不起，以后当个科学家，成为国家的栋梁。”洛基效仿托尼的语气赞叹道，眼神继而转向彼得，“不过一定要记得，在这个领域弄虚作假的年轻人太多了，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们！”

这明显就是在变相挖苦他，彼得听出了洛基话里有话。可他所说的一切谎言都是事出有因，他又不是有意的，他并不想从一开始就骗他的！彼得褐色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抬起头望着笑得一脸恶劣的洛基，用眼神乞求他原谅他。

可洛基视而不见。

彼得真的要哭出来了。

见彼得不说话，纽约首富不太乐意。这孩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怎么愣得跟呆头鹅似的？

托尼纳闷地再次尝试化解尴尬：“洛基大你六岁，你以后就把他当哥哥，和他多交流交流学习和生活经验总归是好的。对了，他之前一直在巴黎留学，你不是最喜欢那座城市吗？我记得你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呢。”

彼得：“……”

洛基：“……”

——“你也去过巴黎吗？”“不，我从来没去过。”“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我都是在维基百科上查的，不过我一直都梦想去看看，洛基哥哥你愿意做我的导游吗！”

——彼得.帕克我信你个鬼。

——哦不，彼得.斯塔克。

——你他妈连名字都是假的：）

“是啊，我在巴黎呆了五年。”洛基率先打破沉默，“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下次再去的话，彼得，你愿意做我的导游吗？”

彼得咬牙，眼泪快溢出眼眶，仍要装作很正常，“当然了洛基，我很乐意。”

他用眼神苦苦哀求。

洛基干脆闭目养神不看他。

“呃……”托尼.斯塔克表示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刚找的话题又被聊死了？

“那个，彼得啊，洛基其实是个有名的香水设计师，他最近新设计了一款香水呢……对了洛基啊，我刚刚还忘记问了，你给它起名字了没？”

“当然。”洛基停顿了一秒，将脸扭向彼得，“帕克。”

彼得浑身仿佛触电一般，这般冷嘲热讽让他连忍住眼泪的**都忘了，没来得及憋回去的眼泪有点唐突地挂在脸颊上，**辣的。

自己态度明摆着很诚恳了，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再一次冷到冰点。

“什，什么？”连托尼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我是说park，公园。灵感来自我的小时候，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亲爱的哥哥都会带我去一个离家很远的小公园玩，帮我一点点舒解心结。而这款香水的灵感就来自那时候的我们，我真的十分感谢我的哥哥……”

洛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托尼郑重其事地全神贯注。

“不好意思，我可能得出去一趟。”彼得蹭地站起来，他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屋里待下去了。

“你上哪去？”

“不再听听我的创作历程吗？”

托尼和洛基异口同声。

而这次彼得直接忽略了他爸。

“不，我一点都不想。如果你的哥哥是你的缪斯，不如你跟他过日子去吧！”

彼得气冲冲地大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

纽约深夜的街头很冷。

彼得哆嗦着将自己的夹克裹紧了一点，鼻子和眼睛红红的。

他不敢回家，在爸爸的办公室里顶撞客人摔门离去这种事，他之前还从没做过。很难想象如果回到斯塔克大厦，他的头会不被拧掉。

想了想那场面，彼得赶紧甩甩头，放弃了回家的念头。

去朋友家吧？可他又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他的梦中情人是如何像陌生人一样嘲讽他，而他又是如何难过的。他委屈到连话都不想说。

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洛基家楼下了。

彼得抬头望了望熟悉的窗口那盏小灯，可心里凉凉的，便赌气不再看它。

走了那么久，他有些累了。

男孩有气无力地在便利店门前的长椅坐下，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突然又想起，那是他和洛基一起吃雪糕看落日的长椅。

洛基洛基洛基。

奥丁森，香水设计师，他一见钟情的人。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可他现在想暂时抛掉这种感觉，因为他实在太伤心了。

彼得望了眼旁边的便利店，垂头丧气地站起身。

*

“你爸快疯了。如果再找不到你，他真的会打爆联邦警察局的电话。”

彼得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的，隐约感觉好像有人站在他身旁说话。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又朦胧的影子。

即使再不清晰，他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是他。

男孩望着他轻声笑起来，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冷了还是喝醉了。洛基夺过男孩手里的铝制易拉罐，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伏特加酒精饮料。

他叹了口气。

“我之前告诉过你没有？酒量差就不要喝酒。”

“谁知道啊！这上面写着饮料！”男孩嚷嚷。

“可也写了伏特加！”洛基压抑住火气，“你这么晚一个人坐在这买醉，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万一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看见你这幅模样——”

“怎么，你现在开始担心我了？”男孩提高音量反驳，不想洛基继续说下去，“你对我表示关心，是想让我加深对你的感情，然后等到白天的时候方便继续挖苦我吗？”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发现你是彼得.斯塔克后有一丁点愤怒，因为我应该全盘接受。对不起，我忘了小少爷都是应该被宠着的！”

“洛基.奥丁森！”彼得用完全不像他的语气大喊，仗着自己喝醉了已经全然不在乎，“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撒那些谎吗？你知不知道——”

“死基佬知不知道几点了！要搞回家搞去！”不知楼上哪家扔下一只啤酒瓶，顺便问候了两人的祖上三代。

“……很晚了彼得，我送你回家吧。”洛基看了看眼前冻的发抖的男孩，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回去。”

“听话。”

“麻烦你帮忙转告我爸爸，我今晚不回去了。”彼得吸吸鼻子，“去你家好吗，我有话和你说。”

*

洛基把彼得搀进公寓里，关上门，周围的寒冷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伸手准备去够灯的开关，这个动作却被彼得打断。黑暗里，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声听得清晰。

洛基的呼吸变得急促。

男孩抬头，借助窗外隐约的灯火，洛基能勉强看清他俊俏的轮廓。

“我先把话挑明了，洛基，我爱你，从第一眼起我就对你有感觉，我不想和你分手。”

“……”

任谁被表白成这样都难免会心动吧，洛基想，从他们认识起，彼得就没少跟他表过白。他总是用着最甜蜜的词句将他浑身上下赞美一番，无论是无心还是有意，他就像春日里的温度将他冰冷的外壳融化。

“关于我的真实身份，除了我爸爸和一些他工作上的朋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不算是欺骗。”男孩顿了顿，“你下午三番五次挖苦我，还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

洛基这回看清了，彼得撅着嘴巴仿佛可以吊油瓶，含着泪花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他突然有点自责了。

“我下午的样子很凶吗？”

“何止，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了。而且你后来开始讲你和你哥哥的故事，我当时的心情简直……”

“所以这是你出走的真正原因？”洛基快要气笑了。

“不然呢？”男孩反问。

不等洛基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真的，我很抱歉。我不应该从一开始就骗你，可你得相信我的感情都不是假的……”说着说着，他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下午也不该冲你发脾气，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还能原谅我吗，呜……”

说着说着，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用两只手掌捂住眼睛大哭，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好吧，洛基伸出双臂把他搂紧。

“本来以为你气势汹汹上来是要和我吵架的，我都做好让你砸烂锅碗瓢盆的准备了。”

“我不会那样做的，你也不要跟我分手。”

彼得双手环着洛基的腰，抱的很紧很紧。他又开始撒娇了。

洛基好脾气地抱着他，也任他抱着，他能闻到男孩身上甜腻的酒精味，香香软软的，让他沉迷其中——等等，彼得好像还醉着呢！

之前那段醉酒后反复折腾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浮现在洛基脑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里不安的预感在彼得贴着他的手一寸寸往下滑时的得到了证实，洛基难堪地感受着自己身体某部位的生理变化，欲哭无泪地看着彼得脸颊涨红又哀求的眼神，心想——

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