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中心】当阿斯加德撞击地球 第16章 第 16 章

杰姬内心郁闷，脸色阴沉，十分不满安德烈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取代小玉的位置，而洛基近日时常与安德烈交谈至深夜，这让她内心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她在试探过一两次之后，便不再掩饰，处处给安德烈使绊子，她在士兵守卫中的威望极高，因此，这群崇尚暴力的武夫也跟着对他施以各种恐吓威胁。洛基的沉默不语继续让这一情况变本加厉，杰姬不由得心生担忧，认为首领显然是受到了某种用心险恶的蒙蔽，听信了某种花言巧语，看不清谁才是乌特加德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杰姬小姐，您总是第一个到。”阿莫斯的足音淹没在喧嚣的寒风中。

“我没听到你来。”

“呵呵，无妨。”阿莫斯瞅着眼前这一个巨大的钢铁家伙，几个士兵正往上搬运着一箱又一箱以太幽灵，他不由得感叹道，“你说首领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呢？”

“什么节骨眼？”

阿莫斯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笑道：“呵呵，杰姬小姐最近甚是忙碌，我听闻您又新训练了一支队伍，吸纳了不少半神，可谓人才济济，这是有意建议首领……南下？”

“当然，这是首领的意思。”

“这股风是从更北方的遥远之地吹来的……你去过——不，你见过它吗？”

“阿斯加德高原？没有。”

“都说它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陆，一座古老的神居遗迹，拥有数不清的宝藏，深藏神灵的秘密……”

“哼，我只知道它毁灭了前文明世界。”

“呵呵，这是一条公认的猜测，但对我们乌特加德人来说却十分危险。”

“怎么说？”

阿莫斯耸了耸肩，“咱们的首领出身于那儿，自然和那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莫斯啊，判断一个人的时候得看到他具体做了什么，难道首领不是正在带领我们建立更好的社会吗？他建立乌特加德，向我们说明了真相，也证实了它，否则，我们还在傻乎乎地当地底人，永不见天日呢！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北欧神话》必定是前人抹黑他的胡言乱语，那个叛徒才因此四处散播这本邪书，她早就有了异心！你可千万别再信了，否则你和你家人的下场不会比她更好。”

士兵已经将以太幽灵已经装载完毕，阿莫斯保持着沉默，没有坦诚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没做出任何自证，他认为杰姬的崇拜早已迷住了她的双眼，抑制住了思考，挟持了她的行动，她已不是自由之身，而是洛基延伸出来的一条手臂……唉，可他们谁又不是呢？阿莫斯甘愿受制于如此环境，他存在的价值完全依附于洛基，他又有什么力量和理由去质疑他呢？

他想，唯有保持清醒，在恰当的时候独善其身罢了。

“阿莫斯，杰姬。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到的呢。”

杰姬听见安德烈走了过来，内心又不由自主地开始作怪，甚至觉得他将她的名字后于阿莫斯喊出也是在故意而为之。她抬了抬下巴，以更加盛气凌人的姿态站在两人中间。阿莫斯只好出言缓和：“最近二位都闲不下来啊，呵呵，看来只剩我一个没用的人了。”

“阿莫斯您说什么呢？乌特加德能够保持长久的和平您功不可没！杰姬，您……呃……”

杰姬满脸不屑，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于他，将那张脸硬成石头，对他的存在充满了厌恶。安德烈与阿莫斯偷偷交换了眼神，各自微微摇头，对这一现状无可奈何。

“咳，这一批以太幽灵的数量远远胜过以往，安德烈，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难道真的比我们看见的更多一点吗？”

安德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坦言道：“在我眼中也只是灵魂的细节更丰富一些罢了……其实我根本不想去看，这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恐怖……更重要的是我和洛基改进了收集装置，不过更为要紧的是如何能够直接检测——”

“好了，好了！你还要显摆到什么时候？”杰姬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她可不能让这个小子太过得意，以太幽灵不过是大地上散漫的垃圾碎屑，他和考虑如何提高扫地效率的清洁工有什么区别？这也值得拿出来到处炫耀吗？实在可笑！

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连阿莫斯也沉默收声。

“我真想把你们三个放在这儿晾上三天三夜，也许这样，才能让我的耳根清静许多。”洛基走了过来，站在三人和钢铁家伙中间。他们收起各自的神色，纷纷站好，向首领招呼示意。“都装好了？”

杰姬点了点头，“一个不差。”

洛基敲打着那个钢铁家伙的金属外壳，然后跃身从侧门进入，在里面鼓捣起什么来了。三人看不明白，面面相觑。于是杰姬凑到门口张望着，轻声喊道：“头儿，您确定这个东西……能……飞？”

洛基手边放着一本不算轻薄的小册子，一边对照着，一边拨弄着仪表盘上繁复的按钮，“以前能。”

阿莫斯解释道：“我在书里见过，它叫直升机，的确是能飞的，而且以前人人都会开，用来空中作战。当然，也用来运输。”

洛基一顿操作之后，忍不住抱怨起来：“啧，以前那老几位是怎么开它来着……”

“阿莫斯，这几个字母代表什么意思？”

杰姬来到直升机侧面，指着上面喷涂的几个字母问着，于是三人又围了过去，细细研究起来，但表面磨损实在有些严重，他们无法从中辨认出任何完整文字。

“这个圆形的图案倒像是一只鸟。”阿莫斯广泛的阅历为他扳回一城。

“鸟？”安德烈问道。

“就是能张开羽翼，在天空飞翔的动物。”

“羽翼……？”安德烈皱着眉头，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生物形态，于是阿莫斯答应之后为他展示几幅旧世界的图片和影像。

这个钢铁家伙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将三人吓得远远退去，洛基从机舱内跳出来，拍了拍手，“总算搞定了！”

“头儿，您真的要操纵它飞去北方？真的安全吗？依我看，要不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带领车队护送您过去……”洛基摆了摆手，神情有些不满杰姬的提议，这让杰姬有些受打击，但她还不甘心，继续说道，“那至少让我和您一起去吧！”

当洛基将那种眼神移过来时，阿莫斯几乎想要逃走了。

“那如果……”洛基缓缓向她走来，“直升机失事从天空坠落了，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呢？”

“我……”

洛基将眼神扫过另外两人，冷言说道：“我根本不需要你们三个，而你们之所以在这儿，全都是因为我一时兴起，明白吗？唉，真难想象我暂时离开这么一会，你们又要在我身后作些什么妖，装些什么怪了……不会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们自相残杀都死了吧？那我可省心多了，一条狗养不熟，还有下一条。”

“头儿，我派兵每日巡逻乌特加德，绝不容忍任何犯罪行为！”

阿莫斯偷偷撇了撇嘴，心想在城里作恶最多的难道不就是她的手下？阴暗角落里的角斗场、按时缴纳保护费的商铺、游荡在街头暗巷的流浪汉，不都是受了她的保护？她行事自以为隐蔽高明，实际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安德烈，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安德烈向前一步，“在。”

洛基右手一挥，当众施起魔法，他掌心凭空生出绿色光芒，空间被短暂地扭曲着，一个物什出现在了空中，沉沉地落在洛基手里。

“这是……一把锤子？”

“你试试。”洛基一甩手将之扔给了安德烈，安德烈连忙伸出双手，锤子有些沉，但他还能勉强接住，然后单手握住锤柄，凭空挥舞几下，力道似乎刚刚合适。洛基继续说道：“它不是一把普通的锤子，以前受过神的祝福，充满绝对力量，甚至有着王的权柄，连我也拿不起来……现在，它碎了，损坏了……死去了……和你家堆起门槛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安德烈看向锤头，不知道它曾用来捶打过什么，锤头部分直接裂开了一条很深的裂缝，连他也能感受到这把锤子如今只是最普通的凡品。

洛基继续说道：“但我把它交付于你，仍然能作为一种象征，我虽被夺取了神位，仍能赋予它权柄……”

“等等，头儿——”杰姬几乎惊叫起来，她不敢相信首领在做的事情，她不理解其中缘由。

洛基以一个眼神止住了她，她几乎要感到死亡就在身侧。

洛基继续以不容置疑的声音宣布道：“你拥有妙尔尼尔——它便是神锤之古名——乌特加德人将无权加害于你，而你有权以它处决你的敌人，企图夺取你性命之人，企图危害你生存之道的人。处决他们，让妙尔尼尔沾染鲜血，我要你在今后的岁月里都活着，为我而活。”

说罢，安德烈愣在原地，阿莫斯连忙走过来猛扯他的衣袖，迅速向他耳语了几个简短的单词，他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立刻单膝跪下，感谢神的馈赠，他将锤子牢牢握在手中，抱在怀里，发誓从今以后都遵守神的旨意。

而杰姬的眼球几乎都要鼓裂出来，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无论她如何震惊，也不敢发作。

“几位，还有别的事要汇报吗？很好，既然如此……噢，对了，这个单词念作‘S.H.I.E.L.D.’（神盾局），以前他们……”洛基的话语截断在了唇齿之间，旧日的回忆让他有些愣神。他还记得他杀过一个神盾局的高官，在米德加德人中引起了不小的愤懑，他们都说他是个好人，但他后来似乎又被复活了……哼，凡人妄想倒逆生死，看来那些请求复活他的人也算不得什么良善之人。

洛基将话语吞没，拍打了两下直升机的金属表面，发出砰砰的声音，飒爽道：“走了！”

阿莫斯与安德烈向洛基告别，愿他早日归来。直升机升空这副不可思议的景象都没能将杰姬从震惊和绝望中拉回来，她的愤怒之火已经烧过了一遍，心灵上只剩下了满地枯草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