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人类清理计划 第7章 大叔的商店

我看了看那一本小册子，刚打开翻了几页，便立即塞进了口袋里。眼睛转了转，还找了其他的东西，一块塞进那个口袋。

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以后再看，好吗？”

“无所谓。”她说。

确实没有什么所谓，不过在这种公共场合看这种不够正确的东西还是太危险了。

我立即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真的是反组织的吗？还是说只是偶然得到？”

她：“想啥呢，捡的。”

“啊，这有点离谱！”我说。

她：“确实，不过离谱的玩意儿多了。”

“咳咳咳咳”——她咳了几声，被汽水呛到了。

我：“这小甜水挺好喝的。多少钱？”

她匆匆把汽水瓶的盖拧上，说：“没多少，1块。”

我：“如果按照购买力来算，这玩意快一个世纪没涨过价了吧？”

她：“差不多，甚至更长。”

“说着我喝个汽水就有历史的气息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她：“说到历史，我就有时间了啊。”

我：“咋了？”

紧接着，我们两个人立即停止谈话。因为我们看到远处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一个高个，一个稍微矮一点。面相凶巴巴的，两只眼睛正在焦虑的望着四周。

等到那两个男人从我们身边经过，离开了这个地方，一直过了几分钟后。

她才敢继续开口小声说道：“你不感觉现在的政府很奇怪吗？”

我：“哪里奇怪？”

她：“确切的说不是奇怪，是恐怖！”

“确实”我说！

“你有没有见过以前的历史书？几十年前那种。”她说。

“没有”我很干脆的说。

她：“没事，我见过我跟你说。几十年前，也就是还没有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世界。当时的历史书与现在截然不同。

“篡改历史了？”我打断她说。

她：“不不不，这太低级了。真正高级的篡改是没有说一句谎话。几十年前的历史书怎么说呢？用黑白跟进步两个词形容非常合适。就比方先说黑白，以前的教科书经常会把黑跟白都写出来。拿破仑战争，一战，鸦片战争，殖民，资本主义，左右……一系列历史写的就如同一抹精致的灰一样。有黑有白，交织进行。但现在的历史教科书，不像脑子，更像是屁股。只讲黑或只讲白。符合组织的就片面摘出一部分白。不符的就片面夸大不好的一面黑。对于不利于自己的事实能销毁的销毁。实在掩盖不了的就不宣传，当然，即使你发表与之相反的事实也不犯法，但会有各种帽子。”

“嗯，那第二个词呢？”我说。

她：“你是说进步？几十年前的历史教科书似乎总是相信人类是进步的。即使1年10年内不是进步的，但他们相信，在100年，1000年的时间尺度总归是进步的。相信未来总会是更好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很理想。相信平等，相信技术。认为越发达的未来思想道德水平总是越高的。但是现在的……只是一辈子强调洁净概念。认为未来，人类可能是超人，有可能是非人。首先认为智人之所以能够在自然界胜过尼安德特人，就是因为自然的演化，保留了智人这种优越的人种。而且认为这种演化还会继续发生，不过不存在以种族划分，没有谁会感觉到任何的种族或民族的歧视。有的只是能力和价值，似乎更公平了……”

“那就是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说。

“那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上面打算给她整个容”她笑了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忽然憋不住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桌角那一侧有一坨糊糊的菜，今天心情好，随手把它擦掉了。食堂依然非常嘈杂，一股子闷热的气息。

不一会儿饭吃完了，我们两个回到我们班里。

一进到班里，大多数人都在抢着复习着东西。只有我看到胡文，一个人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画着什么。

“喂，干嘛呢？”

“跟你没关系。”他说。

“欧洲地图？还真挺像。”我说道。

胡文轻蔑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哟哟哟，你这的德国怎么都被推到首都了？”

胡文：“有兴趣？”

我：“当然。”

胡文把他那张地图递给了我，那是他自己画的一张欧洲地图。很明显是自己画的，因为这张地图很像，但又不完全像。跟地理地图中的欧洲还是有点区别。

画中的德国已经被俄国推到了首都。

“德国马上战败了？”我说

胡文：“不一定，你看他身边国家都是他盟友呢。输了一场战役，不代表输了整场战争。我这有一套经济系统，按经济系统算，俄国快没钱了。”

我：“为啥？”

胡文：“本来经济就不发达，再加上战争被制裁……”

我把他的那张地图拿过来看了看，他自己编造的历史。饶有兴味的看看，上面记载了俄国闪击波兰，以及德奥对俄国宣战，还有法国成为最大的殖民帝国，援助德国。而英国又站了法德的对立面。很明显，这就是套了个真实壳子的架空剧本。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的一个又一个战役，以及精心设计但漏洞百出的经济系统。

我把那张地图放到了他的桌上。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经济，原因，军事。

我：“你很喜欢画这种地图吗？”

胡文：“自己当上帝，超爽的！包的。再过一会儿，俄国又该推行新的经济政策了。”我又看到他在忙碌的画的东西……

“你学习不好，不认真复习吗？”

“学那傻逼玩意干啥？看着头疼。尤其是那鸟语。”

“可是……”

“我知道。”

我长舒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课本，开始复习。但也只是找找语文课本上有没有小说看。

我侧眼看了一下胡文，他的表情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而这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猥琐。

“其实你以后要是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我说。

“谢谢。”胡文随口说，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与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接着对我说了几句话：“你知道怎么在未来生活中避免绿帽吗？”

我：“咋样？感情大师。”

他：“不谈恋爱，不结婚就没有了。根源上解决问题。”

我：“那照你的这个逻辑解决种族歧视问题，那是不是应该把别的种族都消灭掉？解决老年痴呆，那是不是应该让所有人都活不到老年？”

他：“是的，根源上解决问题。”

……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

我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是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两旁的住房之间，零零星星有几家光线阴暗的小铺子。我的头顶上面挂着几个褪了色的金属球，看上去以前曾经是镀过金的。我觉得我认识这个地方。

是的，我又来到了我之前买钢笔的地方。

我一进去，店主人便看见了我。对我招呼道：“哟，小美女来了。”

店主人大约40多岁，脸上有皱纹，可能有50岁了。身上有一股不洁但并不讨人厌的味道。头发有些花白，眼前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一副黑色的羊毛衫。不是新时代衣服，像是旧时代的。有一点知识分子的感觉，像是个作家，我心里这么想。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买过钢笔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过钢笔了，尤其是这种很古的钢笔。就跟钢笔淘汰毛笔一样，现在的钢笔也是过时的玩意。不过你买的那几只很好，那支笔就如同艺术品一样。不过越来越少了。”店主人一边聊天，一边有点叹息的语气说。

我来看看，这家店铺就是一家卖日常物品的地方，摆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与其他不同，这里古旧的玩意儿有点多，但绝大多数并不值钱。

各种零零散散的东西，钢笔，家居，瓷器，刷子，扳手，以及各种各样的书……

总之你很难准确说这家店的主营业务是什么？或者换句话来说，这家店的主营业务就是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卖。

有一些书处于灰色地带，是合法的，但并不建议去买来看，等你真正买来看，又极其容易变成非法的了。

我突然看到了，一处积灰不起眼的角落。立即走了过去，用手将那个东西拿了下来。零星摆落了几个手办，有红的，蓝的，黄的。底下有一行字写着铠甲勇士刑天。

我看着那手办，一股子厚重的历史气息，就像旧时代已经消失的海洋中流存的水洼一样。与这个新时代相比宛如外星球的事物一样。现在大多数人看到这些都会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那样的一个时代。

大多数人都已经忘却了，就跟之前玩过的上世纪的鸡你太美的梗一样。只有个别的人，才会记得少数上世纪曾经很火的某项事物。而类似的梗，又或者别的东西只能在志同道合的几个人中间玩。任何过去的事物都没有办法引起普遍性。

我也仅仅只是知道一点儿，这个手办的公司背后都倒闭大半个世纪了。

“这几个小人是什么？”我对商店老板说。

“那是特摄剧的衍生产品，可能是最后一批了。”老板说道。

“我可以只买一个吗？”

“当然可以，一个十二块。现在不值什么钱。”

“都是十二块吗？”

“是的，都是。”

我挑了一个蓝色的过去。

老板看到我买了神色高兴的看着我，立即怀着有点激动的语气说：“这些手办可都是好东西，即使是在上个月，这些东西还可以卖到16块。甚至更贵。很好的东西，但没有多少人识货。”

我掏出了三张钞票，一张十元的，两张一元的递给了商店老板。商店老板很干脆的就接了过来。

我忽然意识到，我或许砍价到十块，他应该也会同意。不过不管了，钱都付了，不能出尔反尔。

我也并不是真的看过那些特摄剧，我只是很喜欢这些文化残留。这些宛如外星球留下来的东西，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个它并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全套三个，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紧握着那个小人放在口袋，刚想走出去，忽然商店门口走进一个男人。

我迎面撞向了他，就在我刚刚想要骂街的时候。那张脸我有些熟悉，是胡文。

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难知如阴。

飞影铠甲合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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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叔的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