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总不能告诉你我其实开了挂吧?
“喔。”小杰没得到回答也不纠结,接过你递来的点心,却不吃,良久闷闷的冒出一句,“玛洛,我突然觉得你好厉害。”
你听出了他隐秘的一点意思,扯了扯嘴角。突然……就是说以前都认为你是把队里实力水平线往下压的人吗?直到你就地给他露了一手?
呵呵……
“还好吧。”你三下五除二把点心吃完,揩揩手,随意回答道,“这就是狩猎啊。”
“这就是狩猎吗……”小杰身形一震,呆愣良久,而后三两口把你给的点心草草解决,向你匆匆挥手道别后飞也似的跑开,树底下只余他清脆响亮的话语回声,“我知道了!!谢谢你,玛洛!”
你全程懵逼的看着这货表演了一把富力士牌变脸,有些反应不能。
不愧是金的孩子,一模一样的来去如风啊……
大概是刚才的交谈有什么启示了他?
你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换了个较为放松的姿势继续修习起了缠。但凡七天之限未到,狩猎和被狩行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实在是一丝一毫都放松不得。
然而不知为何,也许是拂过脸上的微风太和煦,又或者闪耀的日光太晃眼,也可能你本身的修习之心就不大坚定,只是纯想着打发时间。就在这么个肚子不饿喉咙不渴手中有刀身旁没人脑袋还好端端顶在脖子上的好时候,你很没出息的,开始什么都不想。
美称神游,俗称发呆。
方才小杰的那句话又在你脑海中放电影似的回溯了一遍,你发现自己可耻的因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言,生出了点恼怒的情绪,甚至还深挖到暗含的那么一丝委屈。
不开心……明明在几个月之前你还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普通人一枚,只是因为脑子抽得快死机了许了那劳什子愿才来到这里的……
甚至来到了这里也只是在最初的那两天有悔恨的情绪,找到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闯到了现在,停顿下来的时间都不带一丝失控的,活脱脱就是一找准南墙死里撞的倔种。
你嘴角扬起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弧度。啊,倔种,这个评价还是你和你弟十一岁的时候打架得来的。当时你们都想要一套舅舅从跳蚤市场里淘来的漫画《全职猎人》,你提议漫画共有轮流翻阅,他偏想着独占,你气不过和他理论,论着论着不记得谁先动了手,就那样打了起来。
彼时你和他年纪还小,怒气冲冲起来是六亲不认的,说开打就开打,管谁是姐谁是弟。家里人下班回来一看,你压着你弟一拳一拳的往背后抡,你弟抓着你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猛扯,两个人俱是下了狠手,不过还是你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你用脚勾来了脱在一旁的鞋子,下雨天泥地里新鲜走出炉的那种,作势要往他脸上一糊——他就涕泗横流的认了输。
当然了,你也没赢得“最后的胜利”,一抬眼,自家老妈的死亡凝视已经锁定了你们……两个人顶着一身伤又挨了一顿好打,抽抽噎噎握着对方的手作和好状。而作为“战果”的漫画自然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共有且轮流翻阅。你和你弟一起趴在床上翻看的时候,他哼哼唧唧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小声的喊了你一句倔种,这一喊就是许多年。
明明是往前了五六年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还是那么的历历在目,以至于让你心头涌起些伤感。你停下自己的回忆,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摸了摸肚子,好像在哀嚎,嗯,应该是没吃饱。
于是乎,你伤感的掏出弹弓开始打猎。本想现学现用逮点书上看来能吃的动物,考虑了两秒还是转移方向对准了河里的鱼——你可不想野味下肚棺材长住。
又伤感的翻出先前扎了爆库儿的废弃长钉和军舰岛捡到的匕首杀鱼剥鳞去内脏——这手艺还是跟着酷拉皮卡学的,门淇那关大家做的都是仰望星空饭团,这之中就数酷拉皮卡处理得最漂亮。一手杀鱼不见血的利落功夫,实打实的是位狼人。
再伤感的在附近扒拉出点零零碎碎的柴火,“征求”了爆库儿的意见摸出一个打火机来点燃。你顶着他的怒目横眉露齿一笑:“别生气,我不会忘了你们的,抓了好几条鱼呢,管够!”
爆库儿听了这话眼神更为凌厉,却只能牵动从眼睛到眉毛的那块肌肉,连撇下嘴都做不到。你事先也不知道集塔喇苦的长钉效果是如此强大,只好边架着鱼烤边心虚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只见爆库儿死死地盯住你手上拎着的鱼,双目圆睁眉头耸动,左一下右一下,合并来一下,硬生生把眉心犁出个川字。你哪怕是再傻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放缓烤鱼的动作试探性的问了爆库儿一句:“这鱼有问题?是就眨眨眼。”
爆库儿对你眨出了电眼。
“有毒?有就挑挑眉。”
爆库儿十分**的轮流挑起了两边眉毛。
“所以你想让我扔了?是就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早就想这么干。”
爆库儿如愿以偿的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冷哼,还因为用力过猛哼出了丁点儿鼻涕。
“我去!”你愤怒的摔鱼在地,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伤感的把烤到一半的鱼收拾收拾刨个坑埋了,柴火实在是舍不得熄,你坏笑着转向爆库儿:“鱼没了,我还饿着,你说把你架在上面怎么样?”
爆库儿顿时不干了,眉心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从鼻腔里一连发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声冷哼,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势,全然不顾自己的鼻涕快流到嘴边。
你无奈的抬起爆库儿的手用他自己的衣袖给擦了擦,再一通摸索捏出一小包棉花糖来,三下五除二的弄成几串:“放心吧,下飞艇之前我拿了挺多吃的,一时半会饿不死。原本想拿来当备用物资,现在看来……”
“你好像挺饿啊?”
爆库儿的肚子适时的咕噜两下。
你笑得更欢实了。
不一会儿几串冒着腾腾热气的棉花糖便被你从架子上取下来,你心情颇好的捏着其中一串在爆库儿面前得意地扬了扬,吹了吹后小口细品起来。棉花糖烤得外酥里嫩,乍咬上去是脆的,再往后就全是温热绵软的糖浆要化不化的包在里面,好似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美人,甘软到连明火炙烤带来的一点炭糊味都能忽略不计。
可惜一串棉花糖总共也不超过五个,你很快吃了个精光。一旁的爆库儿一动不能动,但咽口水的声音大到连你都能听个分明。你撇撇嘴,捏起另外放凉的一串,认命的像在敬老院给老人喂饭时一样喂爆库儿,时不时还得抬起他自己的手帮他擦擦嘴。
没办法,人是你扎的,送佛送到西吧,自己吃总不好让人在旁边干看着。
尽心尽力的伺候完“偏瘫老人”爆库儿后,你目光一转投向了和他并排坐着的考生酋,如法炮制喂了他一串,还送了点水润喉。酋全程都很配合,喂到最后眼睛都红了,从喉咙里挤出的几声呜咽你权当是在表示感激。
“哎我说你俩不要死瞪个眼珠子看我啊,大白天瘆得慌明白不?”你蹲在爆库儿和酋的面前笑眼弯弯,“尤其是你,爆库儿,哼什么哼啊?给你吃还不满意了?”一双手却是左边摸上匕首右手捏着弹弓,弹弓还悄悄装上了长钉,俨然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
爆库儿见你终于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眨巴了两下后紧紧闭上了,不知为何你竟然能仅凭他的眉毛就能判断出来这货希望你要死死远点。再瞧瞧酋,他也依葫芦画瓢的闭上了双眼,不同于爆库儿的是他麻痹得还不算彻底,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似乎是想祝你好运……
娘的,就不该喂这俩牲口!
你一脸“和你们没话好说”的愠怒站起身来,故作自然地迈开几大步,然而整个人已经屏息凝神蓄势待发——捏着弹弓的手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念,也不声不响的张开了最大范围的圆。
不远处的草丛有风吹过,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令你的警惕性达到了最高。直觉使然,你快步挪到了草丛边缘,不甚在意地闭上双眼,像当初在军舰岛时那样全神贯注的去感受。
感受脚踩厚土大地的触感,感受倾泻而下的日光温度,感受四面八方涌来的风的气息——
你猛然抽出匕首,单手将弹弓拧向自己的右前方,冷笑道:“来者是客,鬼鬼祟祟的未免有失风度,还是挺直脊梁站起来的好,我不躲呢!”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草丛簌簌几声,从中闪出两个人影来。
淡黄的头发,蓬松的长衣,白衬衫,小眼镜,单肩包和手提箱——除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还能有谁?
你的冷笑霎时收了回去,匕首也插回腰间,但仍未放下警惕和戒备,依然是单手挽弓,纹丝不动。
酷拉皮卡宽大的民族服被风猎猎吹起,越发显出他的清瘦。他就那样伫立在草丛里,伫立在风中,良久,叹了口气:“玛洛。”
“哎。”你眨巴眨巴眼睛,照旧不动。
酷拉皮卡凝视你片刻,将挎包取下来交给雷欧力,然后径自向你走来。他仿佛没看到你手中的武器和浑身的戒备似的,不管不顾地大步流星,不多时就站在了你面前。你早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从善如流收起了弹弓和自己的念,连钉子都揣回了兜里,此刻正巴巴的望着他,一脸的乖巧模样。
酷拉皮卡知道你戒备他。你也知道酷拉皮卡知道你戒备他。然而他还是卸下了自己的全部防备孑然一身地走过来,全然不考虑自己可能会受到的伤害,这份如此磊落的信任让你不由自主的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说到底你们是同伴,并且还没有变成敌人,你让一分,我自退十分以报。
那么方才躲在草丛里是谁出的主意呢?
审视的目光投向雷欧力——
雷欧力扭头闪避——
真相大白。
“玛洛。”酷拉皮卡又唤了你一声。
“哎。”你后知后觉的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怎么了?我听着。”
酷拉皮卡沉默不语,只是板着脸将一个圆圆的东西塞进你手里,而后冷声道:“之前在飞艇上我答应过帮你保管号码牌,现在请你原谅我的食言。我不会代劳这种事情,在岛上这七天是真正的竞赛,是残酷的狩猎,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可以托付的游戏。号码牌请你收回去吧,我没有这个义务帮你这件事情,哪怕是我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
虽然早有准备,但你还是没预料到酷拉皮卡竟会说出这么重的话,心头不由被敲打得一怔,深深皱起眉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你捏着酷拉皮卡交还的号码牌,像握了一团活火般不自在,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嘴似的张口怒喝道:“你个疙瘩!”
这么一骂出口仿佛思路通了气也顺了,余下便滔滔不绝起来:“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以为说这种话就能让我缩回去?认识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为人那我真能把脑袋送你当球踢了!一见面就说这种话,接下来还指不定要做什么呢!”
“你就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我是不是你的猎物?第二,你把号码牌给我,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堂堂正正的开战宣言了?”
面对你吹胡子瞪眼的灵魂质问,酷拉皮卡八风不动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都是。”
“想得美!我说让你保管就让你保管,没了它我照样能过关!”你把号码牌又强塞回去,直直指向雷欧力,“你不要以为事情很单纯,我的猎物还是那家伙呢,你俩一看就结盟了,这我怎么搞得过?!”
“什么!?你的猎物……是我?!”“什么?!你的猎物是他!”
此话一出,二人皆惊。
“要不然我怎么说你是个疙瘩呢!”你重重叹了口气,掰扯着手指原地分析起来,“抽完签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按照你们平时的表现,我隐隐预感到你们合作是迟早的事。我打雷欧力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也不太可能上来攻击我,顶多就是不让我对他发起攻击,我又不能同时揍你们两个,那这样我的三分就没了。”
“我的号码牌在你手上,万一你出尔反尔不还给我,我另外三分也没了。别这样盯着我,只是个假设!我是真做好了这种准备的,包括但不限于你反悔了、你把我的号码牌弄丢了、你为了保命把我的号码牌给别人了、你和雷欧力是好兄弟所以你把号码牌给他了……哎,敲我也不行!很疼的!”
“……总之,还有一种最倒霉的结果,就是你的猎物是我。”你耸耸肩,认为自己圆得很完美,“事实证明,我这个人的运气的确算不上太好。坦白说真豁出去了我能干翻你们任何一个,起码拿到号码牌没问题,但会被你俩加起来干翻。”
“这……”酷拉皮卡微微皱眉,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号码牌给我保管呢?”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你一噎:“……我说是因为它黏在衣服上扯不下来又被海水泡臭了不想要就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你,结果一时间忘了拿回来,上岛了又找不着你了,你信么?”
酷拉皮卡的脸色于是难看起来。他微微俯身直视你的双眼,好像要凭借自身那汪清澈的蓝看进你心里去。你尽量坦然的回望他,一双杏眼里满含笃定。反正他俩手上的号码牌你一个都不要,这是定了的。
“我明白了。”酷拉皮卡似乎妥协了,“你敌不过我和雷欧力,而且不想与我和雷欧力为敌,是么?”
你点头:“是。”
“相当于你舍弃了初始的六分,选择自己再去收集六个号码牌,对么?”
“嗯。”
“你说你有办法过关,是真的吗?”
“真的呀!”
“既然这样,我们结盟吧。”
金发少年对你伸出右手,静静等待着你的答复。你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上面,他很绅士的握了一下你的四指,号码牌早已被他捏在另一只手上。
“这个,我就继续帮你‘保管’了。”
“嗯……”
只是少年,一个结盟而已请你不要说得那么郑重其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要说的是“我们结婚吧”……
耳误害死心头鹿呐……
大概就是这么个隔几天才更新但是一次就更新很多的节奏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芝麻点儿内容能一气儿写这么多,大约是话唠吧(望天)
本来想在今天发酷拉皮卡生贺文的,一转眼看见首页好多人头像都换成了灰色,包括老福特和哔站的首页也是黑白色调,想了想还是改日期推到明天发吧,今天是酷拉小宝贝的生日没错祝他生日快乐!!但这也是我们需要去悼念的日子。
(所以走过路过麻烦各位高抬贵手点点作者专栏看看那篇《熄灭那双火红眼》啊qaq不想它扑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