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亭立回到“缘起客栈”将衣裳换了回来,一摸脖子,却发现自小佩戴的蝴蝶玉佩不见了。
她沿途返回去寻找,之前她一路走过的地方太多,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自然也没寻回玉佩,估摸着是被什么人拾走了。真是,找回来祝英台的玉佩却把自己的玉佩给弄丢了。庾亭立无奈的撑着头,晃着手中粉白眸子的玉佩出神。
算了算了,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
“我回来了。”庾亭立寻玉佩无果后便去了祝家,来到祝英台的闺阁楼下,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喊着,人未上楼声先落。
自小她就开始练习男子的声线说话,一言一行皆是男子做派,随着年岁的增长,除了庾祝两家长辈还有祝英台,她与其他人都有些距离,并不亲厚,就算是庾家的几个弟妹还有祝家的哥哥们也一样,越长大她就必须与人保持一定距离。所以,在不知道她是女子这个秘密的人来看,她十足就是个俊逸潇洒的公子哥。
庾亭立打小就常常在祝家小住,因而出入祝家也无需通报,一向来去自如,祝家等于是她的家。祝家本就是她的家。
身长玉立,蓝带束发,一袭青绿的衣,与周遭的景融为一色,庾亭立摇着折扇悠悠的上楼。
按照常理祝英台一般都会下楼迎过来的,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她都自个儿上楼来了,都还不见人出来。庾亭立犹豫一二没有进门,毕竟“男女有别”,无人引路,她不好直接出入祝英台的闺房。
正想着,银心走了出来,带着庾亭立进了祝英台的闺房。想来是祝英台正忙着什么无暇顾及她了,这才遣银心引路。
庾亭立轻执一柄紫玉骨折扇挑起桃粉色帘栊,只见祝英台如瀑青丝用黑纱发冠全部束起,一身白色广袖长衫中衣,衣襟和袖口处用上等的湖州黑色锦缎滚边,边缘以墨色竹叶花纹印染点缀,腰间系着黑色杭州提花绸宽腰带,外罩一层柳县黑绫大袖衫,转头一把折扇翩翩摇动,杏目有神,眉宇飞扬,神采奕奕,端的就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
“你的玉佩。”庾亭立将粉白眸子的那枚翠玉蝴蝶递给祝英台,而后好奇的道,“怎么突然如此高兴,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如此隽秀,我这风头都要被你盖过了。”庾亭立揶揄地冲祝英台笑了笑。
刚刚祝英台转身摇扇的样子,一霎那,庾亭立觉得有种照镜子的感觉,果然双生子就是这么像。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一样丰神俊朗?”庾亭立是整个上虞公认的美男子,看来自己扮个男装也丝毫不熟输给他,祝英台如是想着,“是不是看不出来我是女子?”
祝英台接过那枚粉白眸子的翠玉蝴蝶,挂在腰间,而后一脸喜悦道:“我娘已经准许我去杭州尼山书院求学了,今日就出发。”
庾亭立闻言抱拳道喜:“你终于得偿所愿,恭喜了。”
祝英台摇摇折扇,带着书童打扮的银心一起出了闺门,步履婀娜,摇曳生姿,虽是男儿打扮,可这小女儿态却是一下子无法转变的。
庾亭立以扇撑腰,立了好一会,想着一会儿得提醒提醒英台注意行走坐姿。正准备跟上祝英台的脚步,不想贴身小厮洛书从庾家来了,说是庾老夫人找她有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正好还是这会儿,也不能去送英台了,庾亭立心中默惋。
祝英台也是善解人意:“庾哥哥,你快回去吧。指不定庾奶奶有什么事呢!”说完回头冲庾亭立温婉一笑,留下一句:
“有空来尼山书院来看我!”
庾亭立大声回应招手道别:“一定的。”双眼微闭满面笑意。
正好,陶先生也在杭州,上次见他都已经z是一年前的事了。不过庾亭立只想着闲时无事去书院看祝英台,去杭州看看陶先生,可没想着自己也会去杭州尼山书院。